《（杨戬同人/空戬）绝世无双》桃花瘴

142、斩仙

　　“白鹤童子，你让开。”
　　不敢碰晃晃之让人胆战心惊的斩仙剑，白鹤童子吞了一口唾沫，恨不得立即变回本相振翅远避，可是不行，身为元始天尊的护法童子，身兼重任，怎么能这么没骨气呢。
　　于是，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恭恭敬敬，“真人，天尊吩咐，他闭关期间，任何人不许打扰。所以，真人还是请回吧。”
　　闭关？！倒真是好借口。
　　“让开！”斩仙指地一划，“否则，我不介意让斩仙嗜血。”
　　这个太考验人，不，是太考验鹤了。天尊，我真的好后悔做你的护法童子啊。天尊，如果我不幸就此去见了师兄他们，你一定记得给我招魂啊。
　　“真人，真人啊，您就不要为难我了，我不过是玉虚宫一个管香炉的，天尊吩咐下来的我不能不遵守啊，您大人大量就不要跟我计较了……”白鹤童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小心避开斩仙剑锋，就要往玉鼎真人身上靠去。
　　玉鼎真人见此状况，登时后退了一步。
　　啊！真的奏效了。对付玉泉山的俩，果然还是这一招最快最直接。白鹤童子内心甚为得意，玉鼎真人哎这可是。
　　好！师尊，既然你铁了心，那么也别怪弟子不懂得尊师重道了。
　　挽了一个剑花，斩仙化作金环套回袖下腕上。身形轻飘至殿下的觉缘钟前。
　　白鹤童子哀叹，不会吧，千万不要啊。
　　但见玉鼎真人袍袖一拂，顿时，觉缘钟如同木撞，十二声钟，响彻昆仑。
　　觉缘十二钟，乃玉虚召集十二金仙之钟。
　　片刻，十一金仙慌慌张张出现在玉虚宫大殿。
　　“白鹤童子，师尊这么急急忙忙的召集我们来干什么？”惧留孙快人快语。
　　白鹤童子缩在小角落里，表情纠结，目光瞟了一下一边的玉鼎真人，钟不是我敲的，也不是师尊让我敲的，我是无辜的。
　　“各位师兄师弟，不要急，师尊一会就到。”玉鼎真人面无表情。
　　十一金仙皆向玉鼎真人望去，夹杂了几分不可思议。惧留孙则垂下了眼，不知思量什么。
　　果然，未及片刻，光明蒲团上出现一人，道服羽化，拂尘鹤尾，须发皆白，寿与天齐，正是这玉虚宫的主人阐教的掌教元始天尊。
　　“弟子参见师尊！”十二金仙依次两边而列。
　　“不知师尊敲响觉缘十二钟叫弟子等前来有什么事吩咐？”广成子身为大弟子理所当然的出列询问。
　　元始天尊微微一笑，目视玉鼎真人，玉鼎啊，我的好徒儿，你是不是该给为师一个交代呢。
　　路是自己选的，既然到了这一步，避无可避。师尊，是你逼我的。玉鼎真人施施然越众上前，看的广成子等人皆是一愣，唯有太乙真人叹息不已。
　　“今日这觉缘十二钟是玉鼎敲的。”
　　“玉鼎师弟你……”广成子不知该说什么
　　“玉鼎今日请各位师兄师弟前来，皆因有件事不能不说。”
　　眼见玉鼎说的严肃，惧留孙心内不由的一紧，开口唤道，“玉鼎师弟，近日并不曾发生什么大事。”
　　“大事？”双眉一挑，神情讥诮，“有什么比昆仑十一金仙齐出昆仑上天庭更大的事！”
　　此言一出，广成子等人皆垂了头。
　　玉鼎神情更添几分冷漠，“你们瞒了我，做出这等大事这等好事来，玉鼎还能不闻不问吗。”
　　“广成师兄，不知你们瞒了师弟我去天庭做什么了？玉鼎身为阐教之人，虽然冷了些，却也不是这等不肖之徒。便是报仇，也当叫了玉鼎一起不是吗？”
　　根本没想到玉鼎会突然问这个，也不清楚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广成子不觉为难，趁势瞟了一下元始天尊。
　　玉鼎，你行，不逼我开口是不罢休了。元始天尊微微一笑，道：“玉鼎，此事是为师的意思。皆因杨戬为天庭所害，虽说这笔账该由你这个做师傅的去讨要，但身为杨戬的师伯师叔，眼见我阐教的三代首座弟子为天庭所辱，也不能坐视不理。故而，为师让他们上天庭问个清楚。”
　　“好，既然师尊如此说了，那么，杨戬之事，此后不需任何人插手。师尊以及各位师兄师弟就在昆仑安心修习，哪里也不要去了。玉鼎身为人师，自会处理。”
　　“玉鼎师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师尊也是好意啊。”
　　“好意？广成师兄，只怕这好意还不只在此吧。”
　　广成子一震，随即抬眼道：“玉鼎师弟此话何意，师兄不懂。”
　　太乙真人将拂尘左手交付右手，广成师兄，你难道一定要玉鼎师兄挑明了不成吗，一旦挑明了，将是谁也没有退路。
　　果然，玉鼎真人冷笑道：“不懂？好，既然广成师兄不懂，那玉鼎今日就挑明了来说。”
　　“当初封神一战虽已千年，但其惨烈，你们难道都忘了吗。两教插手封神战，通天师叔一脉荡然无存，你们那些个弟子也只剩魂魄，前事尽忘，究竟便宜了谁？！”
　　“就是因为，我们被害的如此之惨，门下弟子死伤无数，不得不封山闭阵。所以，当日事，万不会如此轻易了！”
　　“赤精师兄，当初封神，谁不是存了些小心思在里面。可笑这些心思都被别人算计在内。门下弟子是谁派出去的，难道不是你们吗，他们为谁而死的，是为了利益，为了那些看得见看不见的利益，是为了你们！难道你们还想再来一次封神，将剩下的这些弟子尽数送了命才甘心吗！”
　　“玉鼎，封神之事，难道你没参与吗，你不是一样派了杨戬下山。”清虚道德真君冷笑。
　　“当初玉鼎无力阻挡，今日绝不允许此事再发生。”玉鼎真人眼神含冰，看了看端坐如初笑意盈盈的元始天尊，师尊，玉鼎今日就算血溅三尺，也不许你如此行事，“封山虽千年，外面情势如何，你们不会不知。今日动了天庭，只会让人渔翁得利，送上一干弟子的性命，再落个封山闭阵，这就是你们要的下场吗？！”
　　广成子等人无语，皆抬首看着上座之人，“师尊，还请师尊决断。”
　　好玉鼎，不愧是为师最喜欢的徒弟，寥寥几句，就将一干人说得哑口无言，只是，你忘了一件事。也好，就由为师来提醒你一下吧。
　　“玉鼎，为师听说杨戬如今正跟西方教对上了，好像还处在上风，那如来手忙脚乱的很啊。不愧是你调教出来的好徒弟，不愧为我阐教的三代首座弟子。”
　　“玉鼎师弟，既然如今西方教自顾不暇，岂非正是我们攻上天庭的好时机，更何况，当初宝莲灯一事，天庭已失了人心，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云中子之言，得到了众位师兄弟的赞同，恨不能立刻攻上天庭，以解当初封神之恨。
　　玉鼎真人双眸微眯，腕上金环掩不住的光芒闪烁。师尊，看来你是早有准备。你可知，如此一来，西方教必然全力以赴，戬儿焉有命在。呵，你知，你知的，否则，当初你就不会任由那些不知什么来历的人掳走戬儿了。也不会在戬儿的兵刃上加盖了专门克制玉鼎的封印。然而，我明知会如此，却不能说，说不得，说了只会更难挽回。师尊，你真是好算计，好算计。
　　只是，师尊，你当真忍心如此对戬儿，忍心为了你一己之私，让众弟子枉送性命。
　　昆仑破阵出山征天庭！哈！哈哈！
　　“师尊，诸位师兄师弟，你们可曾想过，此去天庭，面对的会是些什么人。是哪咤，是黄天化，是殷郊，是殷洪，是雷震子，是薛恶虎，是金吒木吒，是我阐教门人座下弟子。你们当真能够挥得出法宝。”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们虽然曾是阐教弟子，但如今做了天庭守将，就算是为了阐教尽最后一份心力。”广成子此话虽温婉，却是不留余地。
　　好，好，好。师尊，你是不给弟子退路了。玉鼎真人抚了一下手腕，斩仙嗡鸣。

　　“天尊，好久不见，可还记得贫道。”
　　蓦然听得有人语，广成子等人惊而回头。倒是元始天尊一脸笑意，仿佛早已知晓一般。
　　“当初封神，多亏菩提祖师相助，原始又岂会忘记呢。”
　　闻听此言，广成子等人方知此乃菩提祖师。其实，这倒也怪不得他们，当初菩提祖师不过是在万仙阵擒通天教主之时出现过，而万仙阵广成子等人并未进入，是以不识。
　　只有玉鼎真人，略恼的看着飘然而至的菩提祖师，虽之前说其也难脱干系之语，但事到如今，却不愿再连了他进来。看师尊意已决，再多言，亦无用。就让这所有的罪孽，由玉鼎一个人担了也罢。
　　“天尊独居昆仑，拥八百里仙境，门下弟子三千，各个修为高深，真让人称羡。不似贫道，山不过方寸，纵教得些弟子，虽遍布南瞻东胜，却尽染凡人心境，归去种田为生，反减了修习之心。”
　　元始天尊只管微笑不语。菩提祖师上前两步，故作看了玉鼎真人一眼，道：“闻听贫道那小徒儿跟你阐教三代首座弟子杨戬同去了西天，孰料千年之后，你我两处还能携手合作，真是意想不到之事啊。”
　　“只是，贫道那小徒儿生性顽劣，此去定然累得杨戬分心照顾，贫道甚为过意不去。等此事了，贫道定当携小徒亲来致谢。”
　　“菩提祖师言重了。你我本是道门一脉，又何须言谢呢。”
　　“贫道此次游历而来，听各处散仙言道，天尊曾令十二金仙为徒孙一事找上天庭，却顾虑三界苍生，不肯言战，此等仁厚之心，贫道甚为敬佩，各处散仙亦是称赞不已。”
　　菩提，你以为这般说，我便无可奈何了吗。
　　菩提祖师似了解一般，嘴角带了一丝笑意，原始，你如此大动干戈，真是下下策，就是那如来，想东进，也只是动了些小角色，随时可以弃如敝履。你道三界还如同当年之三界不成。
　　元始天尊微微笑道：“菩提祖师许久不曾来我昆仑，玉鼎你一向与祖师交好，你就代替为师好好招待吧。”
　　菩提，贫道相信，以你当初在封神之时的低调，如今也绝不会因为一个小徒儿与我昆仑刀戟相向。何况，你一向明哲保身，当初绝了与孙悟空的师徒关系，还不就是因为此吗，在此之时，你又怎会带着一干弟子行走于天界呢。
　　玉鼎真人双眸冰寒，师尊，你当真是心狠若斯。腕上斩仙森然霍霍，仿佛一个抑制不住便要龙吟出鞘。
　　菩提祖师亦无法，劝得身，劝不得心。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上前几步，欲拉了玉鼎真人回玉泉山。玉鼎，你何必跟跟你师尊硬碰呢，这里不行，还可往西去，不是吗。
　　然而手还未伸出，但听一声仿若千里处的叹息。
　　“师兄，既然来了，就现身吧。”元始天尊眸中一笑，都是千年不见的人，想不到今日倒是来了个齐全。
　　“二师弟。”
　　一气化三清。玉虚大殿上凭空而现的人正是那玄都宫主三十三重天兜率宫内整日炼丹为乐的太上老君。
　　虽然截教一脉已逝，通天教主也已故，但太上老君仍然叫面前这个为“二师弟”。是二师弟，永远都是二师弟。
　　“师兄，千年不离兜率宫，今日怎舍得来昆仑，莫不是亦为闲游至此。”元始天尊话里微带了笑意，听得玉鼎真人眉头微皱，看了眼菩提祖师，却无异样。
　　“闲游与否，重要吗。”与始终微笑的元始天尊相比，千年笑如一日的太上老君反倒一改往日之态，面上忧虑。
　　“二师弟，听师兄一言，罢手吧。”
　　“师兄这话太重了，师弟担不起。罢不罢手，从来就不是人能说了算的，当初不是，现在亦不是。”
　　“不错。成不成功，从来就不是二师弟你说了算的，当初不是，现在亦不是。”太上老君想起那日玉帝的笑，分外心惊，“二师弟，与已去之人比，能守得这昆仑，岂非大幸。莫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
　　“师兄这话，师弟不明白。”
　　“二师弟，当日，师尊亲自收了三师弟，迫的你封山闭教，难道其中之意，你还不明白吗。三师弟当日之为，师尊无奈。对于你，师尊却护了个周全啊。二师弟，前事不可追，莫要再执着了，也莫要辜负了师尊一番心意啊。”
　　“师兄，你在天庭千年之久，想必也是根深蒂固，师弟借你之力，那将会是怎样一番情貌，可也不定呢。”
　　太上老君叹息，二师弟啊，我不欲说玉帝之心，皆因你要强的性子，丝毫不输三师弟。为何你这般看不通看不透呢。今日之三界绝非当日之三界，今日之天庭亦绝非当日之天庭。你若动，失的必是你昆仑啊。
　　“二师弟，我言尽于此，盼你凡事思虑周全，莫要步人后尘，悔之晚矣。”
　　眼见太上老君化清风而去，玉鼎真人知大势难挽，手腕一晃，就要已血相溅。
　　然剑还未出，手就被人按住。侧目，就见菩提祖师一脸笑意，道：“玉鼎，我久闻八百里昆仑风景甚佳，不知可否带由一观呢。”
　　手上按住不放，玉鼎真人焉不知其意，难道自己真的血溅华堂就守得住这昆仑，然一想到自己离开，师尊必然要动手，忆起千年那场封神，心中怆然。
　　罢了罢了，戬儿尚在西天，既然劝不得师尊，只能帮戬儿度过难关了。师尊，这一步，你也早就料定了吧。深深的看了一眼这昆仑玉虚，转身，跟了菩提祖师出了玉虚大殿。
　　一行人来了又走了，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过。殿内众人皆是一瞬恍惚，就连那元始天尊，都似不曾言过，仅微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