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同人/空戬）绝世无双》桃花瘴

141、成亲

　　华山。桃林。
　　沉香停下脚步，看着小玉，不知该不该问。
　　“沉香，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小玉站了站，侧转了身，攀向一支桃花，格外的明艳，将如何认了杨戬做爹爹一事，细细道来，“沉香，那时，我是要放手了，放手给你和丁香的。而且，我也知道了爹爹他并不是一个如大家表象所见的小人。所以，我选择了留在爹爹身边，我心疼爹爹。也是从那时开始，我有意的冷落你。这么些年在华山，我也不曾叫过仙子其他称呼。不是别的，只因心疼而已。”
　　“小玉，我懂，我都懂。”沉香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小玉的手，“小玉，多谢你，那些年陪在舅舅身边。”
　　看着身边的人，虽然还是略显稚气的脸，双眼却是多了从前不曾有的坚定从容，小玉一笑，“好了，我们走吧。”
　　穿过外层桃林，恰恰行至圣母庙，就见瑶姬与杨婵正在桃林一侧。
　　“外婆，娘。”沉香连忙上前。
　　“沉香，你到哪里去了，不声不响的，担心死娘了。”杨婵一见儿子回来，忙不迭的上前打量着。
　　倒是瑶姬，面如沉水，杏眼含威，“沉香，原指望你这些年长进些，怎么还是这般不知大体，私自外出，还有没有把家中长辈放在心上。”
　　沉香出去见了许多，又经了杨戬一番话，明白这其中利害，心中悔过，双膝一屈，跪倒在地。
　　“外婆，是沉香行事莽撞，以后沉香再也不会了。”
　　瑶姬见他这般，也知是真心悔过了，但沉香的性子不定，轻易的原谅只怕不能让他深记，故而转了脸，向着小玉笑的慈爱，“你这孩子，出去这些日，倒是见瘦了，既然回来了，就好好补补。”
　　“外婆，外面当然不能跟家里比了。”小玉也知瑶姬是借势发作沉香，也便乖巧的撒娇起来。
　　杨婵见自己娘亲教训外孙，自己也不好插言，虽然心疼，但沉香这次不告而辞实在不对，跪跪长长记性也好。
　　边上一大一小聊了好一会，瑶姬秀眸中的威仪才敛了起，“沉香，之前我们不许你外出，也是有我们的考虑，当然，始终将你当成一个孩子，没有把一些事情告诉你，也是我们做的不够，所以，这一次，外婆就不计较了。你出去也有一段时日了，相信有些事不管是你自己看的也好，还是别人或者你舅舅告诉你的也好，心中也明白了几分。经一事长一智，你也该好好思量思量了。”
　　“谢谢外婆，沉香明白。”
　　“好了，起来吧。”
　　小玉听了，连忙上前扶起沉香。
　　“你们俩是从北邙山来？”几人在桃林里缓缓而行，瑶姬看似问的不经意，心中却已有了计较。
　　“是的。我们按了舅舅的意思等在北邙山，是舅舅让我们回来的。”沉香答的恭谨，对于这个外婆，他还是有些畏惧的。
　　瑶姬微微颔首，“那么，你舅舅有说什么吗？”
　　沉香抬了抬眼，复又垂下，想起杨戬那番话，有些不情愿不甘心，却又不得不说，“舅舅他说，这次回来让外婆给我和小玉主婚。”
　　他这话存了个巧，借了“这次”两个字，原是盼着外婆会错意的，那自己跟小玉就可以等舅舅回来再成亲了。
　　瑶姬如何听不出来，秀眉微颦，只是她没有心思责怪沉香取巧，因为这一句，心猛的一沉。酸楚，压抑，瞬间涌了上来。戬儿，我的孩子，如果可能，娘宁愿不生在帝王家，你就不会如此殚精竭虑了。罢了罢了，你都考虑到了，娘又怎能让你失望呢。
　　微微扬了头，那九重天上的至尊之人，也许早就等着一个把柄了吧。
　　“既然是你舅舅的愿望，外婆自然也没意见。”瑶姬埋下心思，恢复了一贯的云淡风轻，“婵儿，你去吩咐下人准备吧。还有，拟个帖子，亲自送上天去。至于你们一向交好的那些朋友还有天庭的其他人，就不用告知了。礼数不周的地方，等你二哥回来再补上吧。”
　　杨婵自是明白，二哥都筹划到了这等地步，可想如今情势的紧张。成亲不过一计，若邀了各色人来，反倒招了嫌疑了。
　　一直都是喜欢小玉的，跟小玉成亲，自也是沉香的心愿，可是，他却不希望在这种情形下成亲，然而瑶姬的一番话，没给他留下一点幻想的余地，面上的喜色忽而一黯。抬了眼，出神的看着西方，舅舅，你和师父一定要平安回来，沉香还等着给你们敬酒呢。
　　天庭。瑶池。
　　玉帝打量着自己这个外甥女，好像自己从未见过她，一直都是听别人提起。鹅黄衣衫，珠钗发环，与瑶姬相比，少了分刚烈，多了分柔美。
　　然而人不可貌相。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柔美的女子，竟然甘犯天条，与凡人成亲。当初那一场搅的天地不宁的宝莲灯事件，别人只当那对兄妹反目成仇，自己却看的清楚。比之杨戬对她的照顾和保护，杨婵又何尝不是将她那个二哥护在心头。兄妹二人瞒天过海，演了好一出戏。
　　同样的事，他们兄妹和好如初，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有破裂过。而自己呢，自己那个妹子，对自己恭敬有礼，口口声声陛下臣妹。想起这些，玉帝就有些添堵。
　　都道天家无情。不错，这千万年磨下来，就算当初还有情的，现在也消磨殆尽了。这一切，妹妹也好，外甥也好，不过都是他牵制一切的手段而已。无情，只是心还跳罢了。
　　微微抬了抬眼帘，看着站在阶下的外甥女，漫声道：“三圣母，你今来天庭，有什么事吗？”
　　“陛下，小儿沉香将于这个月望日跟小玉成亲，小仙今日此来，是奉家母之命，向陛下送笺贴的。”
　　言毕将手中笺贴恭恭敬敬的奉上，没有一丝不敬，却也不见一丝表情。
　　成亲？！玉帝将笺贴一展，呵，这多半是他那个好外甥的主意了，好好好，懂得授人以柄了，戬儿，你还真是时时都能给朕惊喜呢。
　　“好。沉香也算是人才，成了亲就该学着做些事了。”
　　杨婵一福一礼，声音平静，不卑不亢，“多谢陛下赏识，沉香这孩子毛毛躁躁的，成不了什么大事。更何况，他父亲一直都希望沉香能够平平安安的在下界生活。所以，只要他跟小玉能够在华山陪着小仙，小仙于愿足矣。”
　　真是个聪明人。玉帝一笑，也不再勉强，将笺帖合了放在案上，“好歹朕跟你母亲有兄妹之情，沉香也算是朕的亲人了，这成亲乃人生大事，不可马虎的。”
　　“多谢陛下关心。自彦昌去世以后，小仙一家隐居华山，久不外出，再者，家母也不愿有人扰了清净，所以，这次小儿成亲，并不曾邀请各路朋友。”
　　“也好，也好。你们既不愿张扬，那朕也就不派人去了。”玉帝面上露出微笑，想了一下又道，“朕也学学下界的规矩，就祝他二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吧。”
　　“谢陛下。小仙告退。”杨婵微低了头，缓缓退了出去。
　　看着自上来到离开都一丝不苟踽踽循礼的杨婵，玉帝不由的就想起了杨戬，不愧是兄妹，这一番做给他看的，演戏的水平都不分轩轾。
　　小玉穿着大红嫁衣，听着外婆殷殷嘱咐，一下一下整理着凤冠上的珠串，爹爹，小玉就成亲了，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火一样的喜堂，一道红绸栓了两个有缘人。
　　沉香牵着小玉，从别院缓缓而来。
　　一拜天地。舅舅，沉香和小玉给你磕头了。
　　二拜高堂。瑶姬和杨婵端坐受礼，面上微笑淡淡。
　　夫妻对拜。喜堂里没有一个宾客。
　　礼成。青枝搀起一对新人。
　　望日。月圆。

　　“祖师，你怎么也在这儿啊。”哮天犬一路郁郁，猛然在玉泉山见到菩提祖师，微微一惊，这玉泉山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得的。
　　“哮天犬，你怎么来了，你主人让你传什么话的吗？”开口的是玉鼎真人，顶了一张万年寒冰的脸。
　　主人的师傅果然不凡，一下就能猜到是主人让自己来的，哮天犬在心里小小崇拜了一把，抹了一下快到嘴边的哈喇子，“主人让小犬来告知真人，如果实在不行，就闭关。”
　　闭关？我的好徒儿，你连后路都替为师想妥当了，收了你这么一个好徒儿，为师真该祝告苍天。玉鼎真人苦笑，抬眼看了看菩提祖师。
　　“天尊那里，你也已经尽力了，我这些日来亦有多番劝导，听与不听，就非你我所能左右的了。”菩提祖师长叹，一梦千年，为何总有人看不透这世情。
　　“不行！”玉鼎真人脸色冰寒，腕上金环寒意森森，杀气凛凛。
　　“玉鼎，你又能如何，难不成真拿了这斩仙以命相搏。”菩提祖师摇了摇头，“玉鼎，我知道你恼恨天尊不顾念戬儿的安危，甚至是算计了一招，但是天尊终究是你师尊，昆仑是你师门。”
　　玉鼎真人闭了眼眸。当初戬儿失踪，万万想不到，竟然会跟师尊扯上关系。而三尖两刃刀出现昆仑，更是坐实了之中的牵连。师尊，难道复仇当真这么重要，重要到你不惜把戬儿都当成棋子。封神已千年，难道你心中就不曾有一刻忘却。
　　“就算以命相迫，也在所不惜。”
　　“玉鼎，你何忍伤戬儿啊。以命相迫，这绝不会是戬儿乐见的。否则，他就不会让你闭关了。”
　　“我只是在做一个为人师该做的事。菩提，戬儿若有事，你那个好徒弟一样活不成。别以为你能置身事外。”玉鼎真人轻轻抚了一下手腕，金环的光芒愈胜，“做与不做，你自己考量吧。不过，那件事还是不要让戬儿知道的好。”
　　“我明白。但以戬儿的心思，难保有朝一日他不会知道。”
　　玉鼎真人当然明白，当初自南海出来，他的好徒儿就猜到了一二，可是，“能守一日是一日，昆仑师门在戬儿心中的分量，我太清楚了。”
　　言毕，拂袖起身欲去，却被哮天犬慌慌张张的挡住了去路。
　　眉眼不动，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哮天犬。
　　哮天犬狠狠吞了一口唾沫，强撑着开口：“真人，哮天犬只是一只狗，不懂什么，但是，哮天犬知道真人在主人心中的分量，就算是一百只哮天犬也比不上一个真人。虽然哮天犬不是很明白刚才真人跟菩提祖师说的是什么，但哮天犬不能让真人去涉险，主人会伤心的。”除了当初在积雷山杨戬重伤之时，哮天犬很少能将话说得这么清楚具有逻辑。
　　依旧不动，脸色冰寒，“让开。”
　　“真…真人……”玉鼎真人的气场，让哮天犬双腿战战，如坠冰窖。
　　不再多言，袖袍一拂，哮天犬登时跌了开去。
　　“真人……”看着远去的身影，哮天犬泄气，主人，哮天犬真没用，挡不住真人。（哮哮，你忠心可嘉，勇气也够了，玉鼎真人绝非你能挡住的）
　　虽然样子差了点，但真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狗。菩提祖师微微一笑，拂尘轻甩，“好了，哮天犬，你且回华山去吧。”
　　“不行。主人说，如果真人不闭关，哮天犬就不能离开玉泉山。”就是玉帝下了圣旨，也大不过主人的话。再说，真人去冒险，要是主人知道自己这时候还私自离开的话，一定会不高兴的。
　　“你主人的师傅那里，贫道自会照拂，不会有事的。你就先回华山去，要是你主人怪起来，贫道会解释的。”
　　看着菩提祖师笑眯眯的样子，哮天犬半信半疑。
　　“再说，贫道还有事让你做，你回华山，告诉长公主，就说贫道一时半刻不能回华山，让她费心照料小欢，还有，这里有一块千年暖玉，你带回去让小欢带着，可暂缓毒症。”
　　不是他不听主人的话，是菩提祖师有事让他做，再说，更何况是关系到小主人的伤势。伸手接了暖玉，哮天犬终于点了头，掉头离开了玉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