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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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又这般不咸不淡。
十三番两位三席，虎彻清音负责排班和后勤，小椿仙太郎负责文书和财政，由此，我这个副队长代理，工作明显轻松许多。
事实上是太轻松了，甚至比禁足期清闲。
而蓝染惣右介那边，暗地里繁忙一片——唯独把我排除在外。
于是，升天之前，他会杀我灭口吧。
重新归队那天，我没盘头发，直到两年后的现在也一直是汉代坠马髻。
别看我，我知道自己挫。
有点不敢面对浮竹十四郎，只告诉他要考虑一段时间，好在他点点头就没有任何表示，更好在，蓝染惣右介的举动让我下定了决心。
从昨天傍晚开始，多年不见的雷阵雨倾盘而至，直到今晨才逐渐转小。
翻滚的云层挤压在瀞灵廷上空，心也不由被阴霾笼罩。
副队长室外，游廊下的副班长宇山片桐脱去蓑衣，抖了抖潮气，毕恭毕敬地侧身跪好，“副队长代理，我来拿需要分发出去的文件。”
“嗯。请进。”
闻言，他同手同脚进屋，僵硬行礼，僵硬……
——我又不是母老虎！
正想逗他，虎彻清音瞬进游廊，“上野桑，驻守空座町的七番队十六席说有急事找。”
嗯？
我脑子飞速转一圈，搜索出相关资料：
雾越冬美，女，流魂街出身。今年入的护廷十三队，很快在席官挑战赛上脱颖而出；因缺乏历练，所以她的上司竹文宫太三席为她提交了驻守现世的申请。
有急事找我？
带着疑惑，我接过虎彻清音手里的通讯神器，“喂。是上野。”
听筒传出朝气十足的女音：“上野桑？我是七番队十六席的雾越。很抱歉突然打扰……”
跃出朽木家的穿界门，再次来到空座町，已入夜，一样阴雨绵绵的天气。
入眼是一栋维多利亚风格的别墅，恢宏依旧，只是，灯火黯淡。
因为白事。
石田夏子的魂魄站在庭院的樱树下，默默注视正举行着追悼会的屋子。
灰白的头发一丝不乱，眉眼间颇有几分大家族女主人的威仪，但更多的，是平静和淡然。
我记得，五年前石田宗弦出事时，她满头乌丝，容光焕发，一点也不像六十出头的人，现在……
雨丝一条条密集地穿透她的灵体，悄无声息地落在湿润的草地上。她看起来丝毫未觉，四周的空气，也仿佛是静止的。
客人一一散去，没有谁朝她的方向看一眼。
隔着雨丝，我屏住呼吸，避开人流轻轻迈腿过去。
察觉到我的靠近，她转头安然笑笑，“你来了。好久不见，上野君。”
声音很轻，仿佛忘了自己已经是魂魄，普通人既看不到她的身影，也听不到她的声音。
我也放轻声音，“嗯。好久不见，夏子桑。”
她已经恢复记忆了吧。嘛，即使没恢复，她日记里也有记载，还录了像。
她是了不起的女人。若非当年我洗掉记忆的时候，顺便过滤掉某些执念，她早毅然自我了断，冲到尸魂界救丈夫了也说不定。
“上野君既然能锁住我的部分记忆，”她羞愧地撇开头，有些不敢看我，“就一定知道我接近你的目的不单纯吧……为什么还……”
果然完全恢复了。“夏子关心我，对吗？”
我不以为意笑笑，“人有私心很正常，但朋友之间，有什么比关心彼此重要？何况，从始至终，夏子没说过一句对不起我的话，更没做过一件对不起我的事，相反总是对我关照有加，为此，我要道谢。非常感谢，夏子。”深鞠个躬，得到她的客气回应后微微一笑，“所以，真的不必再自责了。”
又不是十几岁小孩，计较这个：非要整个世界围着你转，别人眼里心里只能有你不能有其他，否则就是大逆不道十恶不赦。但没想到她竟耿耿于怀这么久……夏子，意外的可爱呢。
闻言，石田夏子像卸去什么沉重的负担，整个人看起来轻松多了。她深深一鞠躬，“上野君，真的很感谢你的宽容和理解，也非常抱歉。事情的后续，浦原桑已经告诉我了。尸魂界再见吧。到时候，我和宗弦，还要慎重向你道谢。”
我忙客套，正准备拔刀，一个略微沙哑发颤的极轻声音响起，轻得生怕打破眼前的静谧气氛似的。
“母亲。”
一身丧葬礼服的石田龙弦出现，依旧面瘫，但镜片后的眼眶微微泛红。
“啊，龙弦。”石田夏子浅浅一笑，“雨龙呢？”
“哭累，睡着了。片桐在照顾。”
“是吗。”石田夏子笑眼微弯，“他的事，你和片桐要多担待了。”
“嗯。”复杂的情绪在石田龙弦眼里一闪而过，“母亲请放心，我和片桐，一定把他培养成出色的男子汉。”
“我相信你们。”石田夏子释然而笑，转向我，“上野君，有劳。”
“好。”拔鬼宿，刀柄底盘对准她，“那个，”我顿了顿，还是觉得应该强调一次，“石田桑……石田宗弦现在是流魂街西一区，万物屋三号分店的店长。”
石田夏子一愣，突而笑了，“嗯，知道了。谢谢。”
她的灵体渐渐淡去，变成闪着点点荧光的灵子。
越飘越高，越飘越远，像暗夜里的萤火虫。
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我插刀入鞘，正准备告别，石田龙弦先一步出声。
“上野，家父和家母的事，非常感谢。”
深躬身瞬间，我注意到他的眼圈倏地变得更红。——孝顺的孩子，有缘的话，会再聚的。
走出别墅，看到等在雨中的雾越冬美露齿一笑，亮出一对尖尖的小虎牙。
她道：“抱歉。她只是随口说，是我再三坚持。”
指的是石田夏子魂葬的事。
说起来，最后一名灭却师的妻子，死后希望被十三番队副队长魂葬的心情，绝对得不到中央四十六室的理解和支持，所以这位七番队的新近人员，不惜跳过她的直系上司竹文宫太，拜托虎彻清音找上我。
一腔热血的缘故吗，明明新官上任，却做出这种无异于自毁前途的事。
我挂起职业微笑，“不，反倒是我该说谢谢。谢谢雾越十六席，让我不至于错过朋友的重要时刻。”
她摇头，“不客气。上野桑是我的偶像呢；还有灭却师，说实在的，一直觉得，当年的死神，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调皮地吐出小半截舌头，“不知不觉说出来了，拜托，请一定要替我保守秘密。”
……到底是年轻的死神。
每每遇上这种类型，总不由生出几分岁月催人的感慨，但托福，心情好到不行。
这个世界，好人比较多吧。七番队十六席的雾越冬美，多谢。
被雨穿过身体的感觉真心不舒服。
躲到偏僻旮旯，我现出身型，赶往黑崎诊所。
居然也有白事。
送走最后的客人，黑崎一心关门的动作定住，“上野君？好久不见。”
头发根根竖起，冲顶成尖状，胡子拉杂，已经非常贴近原著里滑稽搞笑的大叔形象。
我眼一酸，“好久不见，黑崎桑。稍等。”不由分说瞬走。
十分钟不到，我抱着四盏香薰灯跳窗而入。客厅对着门口的墙面，赫然一口象牙白的棺材，以及黑崎真咲的遗像。
烟雾萦绕中，黑崎一心摁灭香烟。“上野君。”
我将来不及包装的香薰灯一股脑塞给他，再掏出衣襟里的两大盒精油，“方才，问了导购员。她说葡萄柚的香味可以抗忧郁，紫罗兰的可以稳定情绪。”
他欣然笑笑，满眼的血丝，“嗯。谢谢。”
一时接不上话，气氛陷入僵硬。我摆摆手，“那个，我该回去了。黑崎桑，保重。”
三个孩子的灵压在各自的房间，应是睡了。我其实是为他们来的……
但这种时候，勉强主人待客不人道。
黑崎一心放好香薰灯和纸盒，“不想看看我和真咲的可爱孩子们吗？”
黑崎桑，为什么反倒是你宽慰我？
四岁的黑崎夏梨和游子同睡一张床。
从门口透进的昏暗光线中，双胞胎脸圆嘟嘟的煞是可爱，睡颜很无辜，橙发的小女孩还吸着自己的大拇指，像是没有明白母亲永远离开的意义。
九岁的黑崎一护则有自己的房间。
我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看到他在睡梦中不住抽泣，五官皱成团。
小心翼翼为他掖被角，再拭泪，爪子猛地被握紧。
“妈妈！妈妈！妈妈！……”他哽咽着，八爪鱼一样缠上来，黏得死紧。
四年不见，竟长到这么高，目测快到我的腰。可身体单薄得让人心疼。
嘛，我果然是打酱油的。
“对不起。”黑崎一心有点尴尬。
“没关系。”我抱起黑崎一护，轻抚他的背，“不介意的话，今晚，我可以留在这儿吗？”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四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