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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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竹十四郎说，作为交换，送出了一些风水、八卦五行之类的书给涅茧利，接触过才知道他用的是我能够听懂的语言。
真要算起来，玄学包括易学、太玄、占卜、占星、占候、占梦、测字、相术、堪舆、三式、命理、杂术……
每种类别还有不同学派，不同学派有不同细分，不同诠释。
总之对我这门外汉而言，完全是一个头两个大的存在。
但欠他的人情已经够多，能回报一点是一点。
原打算全抄一份，可当万物屋的两伙计推来满满一车书……
没几天我果断请队士们推到雨乾堂。
闭眼选中一本中文的《太极图详解》，打算在浮竹十四郎生日前翻译好，没想到隔行如隔山，自己还是太小看易学了。
诸多插图、卦象，看得我眼花缭乱；各种生僻字，翻字典翻到手软，还要注意区分音读和训读；即使是认识的字，拆开看知道，合在一起便成了天书，全是它们单方面认识我。
没关系，我宅嘛，大把时间。
宅出木耳，宅出蘑菇，二十三个月全宅过去，总算赶在浮竹十四郎第三年的生日前完工。
我却没了将它作为生日礼物的念头。
月明星稀，银白色的月光紧紧包裹大地。
为了庆祝自己终于准备重归社会，我给好几位熟识的朋友发了请柬。
浮竹十四郎，虎彻清音、小椿仙太郎，朽木露琪亚、绮月爱，高山美香。
毕竟入了高层的眼（中钉），还在禁足期，不好大张旗鼓。
第一个登门的，是一身浅绿的浮竹十四郎，因为我唯独把他的时间提前了些。
没上游廊，他就自然而然地环起我，蹭蹭头顶，“香。”
他没怎么用力，我却有点喘不过气，忙挣开，“队长，有礼物。”
“礼物？”
“嗯。”我逃似的脱鞋进屋，拿出一本书献宝般塞给他，“《太极图详解》，自己翻译的。”
“上野君自己？谢谢。”他面露惊讶，小心翻阅，“厉害。插图……”
“临摹的。”费了点工夫，否则不至于拖到现在。
真是，为什么他一介岛国人懂得咱们国家那么深奥的东西，而我这个天-朝人……
一开始兴致勃勃地想学，可看一次圆润一次，玄学太可怕了！
二人排排坐在游廊下，我巴他胳膊，他垂头赞赏地翻书。时不时和我对眼笑，既像老夫老妻，又像平稳期的情侣。
我抓起一缕银丝在手指上绕圈圈，再梳几把，手感顺滑，难怪他喜欢玩我头发。
好吧，我承认自己对他充满好奇。
“队长，曾经的一句话，可不可以再说一次？”
他转头，“什么话？”
“就是，”我的脸微微发热，“‘上野君不仅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义务’那句。”
非常了不得的甜言蜜语，我当时却只顾着伤心，没回过味！
不过，他应该是不喜欢肉麻的类型吧。
我不由怏怏的，“如果不方便……”
他揽我的肩，“上野君，明天，盘好头发再归队吧。”
啊？“好是好，但是为什么？”
“因为，”他戏谑地扯我发髻，“我要亲自解开。”
……全番队见证？！
他莫非在吃醋？
耳根直发烫，唇角也不自觉高高扬起，我撇开脸，耳垂立即被捏了捏。
吐艳，我才不要被吃得死死的！
一把将他推倒在地，自己再覆上去，撑起上半身，俏皮地俯视，“队长很有让人想要推倒的气场。”
“是吗。”他微微抬眸，凝视我的眼，两行睫毛又黑又顺，渗出一股别样的性感和诱惑。
我怔了怔，正要讪讪爬走，被往下一拉，猝不及防跌在他身上，四唇相扣。
扑腾扑腾地挣扎，手腕被握住摊开，不小心咬到他的舌头才消停。
奇妙的感觉。
我明明在上面，主导的却是他。
好一会，后脑勺碰到冷硬的木地板，是被他翻身压在身下，好重……伸手想推，再次被摊开双臂。
温柔而缠绵。
夜里8点，陆续来齐了客人，家宴正式开始。
雏森桃带着礼物登门，立即，席宴上绮月爱手一松，勺子掉落，发出突兀声响，她忙不住赔笑，羞愧低头。
曾经的三席，现在的普通队士，剪了一头清爽的短碎发，看上去成熟不少，灵压却更阴郁——瀞灵廷人人津津乐道那位拼命维护下属的队长，谁能想到让她脱离护廷十三队，尤其五番队的是非之地反而更合适？
我曾私下问她是否愿来十三番队，被婉拒了，理由是要留在蓝染惣右介身边报恩。
嘛，别人的选择，别人的人生。
雏森桃的表情有点僵硬，“对不起，我不知道上野桑在宴请客人。”
我挂起职业微笑，“别介意。很高兴雏森副队长来。”转头叫野酱再添一副碗筷，“我家野酱的手艺不错，请务必品尝。”
好端端的家宴，愣是变得不尴不尬，重获自由的喜悦感也打了折扣。
好在其他客人在场，气氛还算热烈，但五番队现任副队长和前三席之间流动着的情绪……
再也无法忍受的绮月爱放下筷子，“抱歉，去一趟洗手间。”不由分说起身离席。
不一会我找借口追出去，在庭院找到她，“爱桑。”
她不停抹泪，发现我，眼再次湿润，忙转过一边，“很难看是不是？”
我搭她双肩，“不，完全没有。”
真正难看的是我，明知道她痛苦，明知道自己无力送佛到西，却自以为是地干涉她的人生。
她勉强挤出笑容，“其实，雏森副队长为人不错，我却因为自己的原因，无论如何也无法和她和平相处。”
爱桑，是这么想的？“嗯。”
本质上，她和雏森桃是一类人，有着相互吸引的气场，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前提是那家伙不从中作梗。
“我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她哽咽得快喘不过气，“上野桑，告诉我，……人到底为什么活着？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我明明想报答蓝染队长，却再三添麻烦……我不是故意和副队长闹僵，让蓝染队长为难的……”
“和爱桑没有关系，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傻孩子，你和雏森桃，都是傻孩子。
夜深沉。是时候曲终人散，雏森桃看着我欲言又止。
高山美香见状，漫不经心道：“上野桑，我今晚要留下过夜。浮竹，虎彻，小椿，绮月，送你们出门。”
一时绮月爱的目光有点哀怨，我忙安抚地冲她笑，和大家寒暄几句，目送她和其他客人离开。
很快客厅只剩我和雏森桃两位死神。
烛光摇曳。
野酱给我们倒了菊花茶后退下，我拿起长筒水晶杯，微微一笑，“雏森副队长，请。”
她明显坐立不安，纠结片刻，匆匆喝下一口，“上野桑以前，都叫我桃子酱。”
“啊，桃子酱。”
我知道，她是可爱又灵气十足的类型，只是我不想听到满耳朵的“蓝染队长”，所以有意无意躲着她。
反观绮月爱，极少在我面前提那家伙，哪怕满肚子话到了喉咙也硬生生咽回去。
渐渐的，我和绮月爱走近，和雏森桃，则越来越疏远。
现下，雏森桃神色黯淡，“蓝染队长说，上野桑在十三番队的人缘很好，和爱桑也相处得不错。我就打算……”
就说她怎么突然登门，原来又和那家伙脱不了干系！
她连摆手，“和蓝染队长没有关系。是我，只想着上野桑的禁令到今天为止，无论如何也要过来看看。对不起，打扰了会客。”
……又一个被骗还帮忙数钱的。
我把绮月爱当成另一个自己，雏森桃又何尝不是？
我笑笑，“别说见外的话。桃子酱的心意，我很好地收到了。谢谢。”捧起杯子示意她，“到游廊去吧？”
她眼一亮，用力点头，“嗯。”
乌云滚滚，遮住了月亮。
漆黑的夜幕随之而至，只有客厅透出的微弱烛光，勉强照亮四周。
黯淡中，雏森桃小小的身子有点模糊。
芥蒂解除，她明显放松，还学我惬意地晃小脚，“很久没像现在这样，和上野前辈轻松地聊天了。好怀念……”微愕，心虚望着我，“对不起。”
我轻拍她额头，半开半玩笑半认真道：“说过别见外吧。桃子酱也很久没叫我前辈了呢。现在的你是副队长，我一名不值，还是注意些比较好，别让人看笑话。嗯，雏森副队长？”
“又那么叫我。”她显然不太乐意，“在我心里，上野桑永远是前辈，而且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够恢复原职。”
“嘛，承桃子酱吉言。”
对这样一个乖巧可爱，又想方设法讨好你的MM，真心讨厌不起来。
眼看幕色越来越深，我索性直奔主题，“桃子酱，是为了爱桑的事来的吧。”
她一顿，沮丧点头，“嗯。爱桑其实，是善良正直的类型，工作也认真负责，我却总是无法和她好好相处……我真的不想再因为自己私人的事给蓝染队长添麻烦，更不想波及五番队的大家。上野桑可不可以帮忙出出主意？对不起，我知道厚脸皮了。可是，拜托。”
双掌贴地慎重行礼。
小桃子，不止绮月爱，五番队上下没有谁服过你这个副队长吧。
我扶起她，静默片刻，问：“桃子酱在五番队过得好吗？”
她一惊，顿时又羞又臊，头垂得老低。
“以前，在市丸队长还是五番队三席的时候，资历和人望极高，蓝染队长却足足拖了三年才让他升任副队长。桃子酱知道原因吗？”
她摇头。
“那么，桃子酱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总是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得到破格提拔？”
自豪立即爬上她的脸，“因为蓝染队长说我很努力，值得嘉奖。”
傻孩子，有天赋兼拼命努力的又不止你一个。他若真看好你，就不会在条件未成熟的情况下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你搞特殊。
刚入队就几乎将所有同辈、老资历前辈、副班长、班长踩遍，再踩席官，发展到最后逼得三席自杀，你在五番队混得开才怪。同时罪魁祸首一脸无辜地大摆温柔收割人心……
其实，雏森桃不笨，绮月爱也不笨，只是太过相信那家伙。
全五番队乃至整个瀞灵廷都太过相信那家伙。
我背倚间柱，“不要蓝染队长说，桃子酱自己是怎么想的？”
她微仰头，认认真真地考虑小半会，一字一句道：“我想帮蓝染队长。当年，就是以这个目标考入五番队的。同时一直坚信，自己的资质或许不够好，但只要加倍、加倍加倍地努力，一定能够实现。”
即使在昏暗中，她的双眸也亮如星辰。
自己把自己切片、涂佐料腌制，再跳入火里，自己翻身，烤得油汪汪香喷喷，再心怀感激地装盘任君品尝。
傻孩子，为什么那么傻？
小桃子，你将来……
我将来……
我迅速眨眨泛酸的眼，缓缓道：“桃子酱，今后，或许会遭遇许多意想不到的痛苦也说不定。乐观些，把目光放长远，只要肯积极面对，总能挨过去。同时请不要忘记，关心你的人时刻在身边。”
一个负心汉算得了什么，哭过，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只是，这些话，到底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我总在心里吐槽别人傻，但傻的究竟是别人，还是我？
“上野前辈？”她有点懵，大概不明白我为什么毫无预兆地说这个，但还是乖巧点头，“嗯。谢谢教诲。”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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