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伴 下部》胖达利亚

36、第三十一章

　　“碎裂吧，镜花水月。”
　　五番队训练场，一把绿柄的斩魄刀直挺挺掉落，立在地上，泛起一波波水纹。
　　围观的众死神啧啧称奇，小半天回神，发现刀不知何时已重新握在主人手中，地面却无半点缝隙。
　　“好美——”
　　“不愧是蓝染队长，再看一次还是觉得感动。”
　　“是呢是呢。”
　　“蓝染队长……”

　　我和一干副队长站成排，身后是一群不住冒粉红泡泡的萝莉，身边的松本乱菊叹道：“好梦幻的始解。”
　　草鹿八千流高声笑，“染染好酷！”
　　“谢谢。”蓝染惣右介温润笑了笑，插刀入鞘，“我的镜花水月，是流水系的斩魂刀，能力是用雾和水流的不规则反射搅乱敌人，达到让他们自相残杀的目的。”
　　又是一轮赞叹。
　　我暗自翻白眼。
　　若能在第一次看的时候中催眠，第二次自动解除并终身免疫该多好。
　　蓝染惣右介扬手，四下收声。“这次请各位副队长前来，不仅为了展示我的斩魄刀始解，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宣布。”顿了顿，稍微抬高语调，“我，五番队队长的蓝染惣右介，正式任命雏森四席为我们番队的副队长。”示意死神群中的雏森桃。
　　我下意识回头，看到绮月爱低垂的眼帘，犹豫片刻，还是握住她的手。
　　众死神愣了好一会，才稀稀拉拉地鼓掌。掌声中，她先是惊讶，抬眼发现是我，几乎快哭出来，又飞速垂头。
　　我只有安慰着拍她手背。

　　蓝染惣右介笑如春风，拿出印着黑色铃兰花图案的副队长袖章，“雏森君，别难为情，上来。”
　　雏森桃的脸更红，拘谨地走向蓝染惣右介。
　　蓝染惣右介摸摸她头顶，“恭喜，雏森君。你不仅有天分，还很努力。很高兴有你这样的部下，更高兴能够看着你的实力一天天增强。日后，和我一起为五番队和瀞灵廷更美好的未来效力吧。”亲自为她戴袖章。
　　那是莫大的荣耀，雏森桃激动得热泪盈眶，“谢谢，蓝染队长。”
　　掌声更热烈，副队长们起初也有些惊讶，但很快收拾好情绪道喜。我的背一沉，死霸装很快被滚烫的液体打湿。
　　爱桑，我知道你是自尊心非常强的人，现在……
　　摊上蓝染，真是辛苦了。
　　“不只雏森君。”蓝染惣右介环视，“在场的每一位，只要坚持不懈地……”目光停留在我的方向，“绮月君？”
　　一双双眼睛立即齐刷刷盯着伏在我背上的绮月爱。
　　这种时候最大的仁慈不是装不知道吗？
　　果然，绮月爱一僵，窘迫得不知所措。
　　蓝染惣右介关切地凝视她的脸，“抱歉，没考虑好绮月君的心情。这些年来，你也很努力。这次是有点可惜，但好好干，我对你，还是抱着很高期待的。”
　　——什么期待？拉雏森桃下马？
　　他又说了几句鼓励的话，绮月爱受教点头，花着一张脸连连道歉。
　　一时粉红泡泡喷得到处都是，好几名萝莉感动得几乎要尖叫。
　　啧，踩着别人的面子做好人，蓝染，你能更无耻一些吗？

　　事情告一段落，我们这群客人走出五番队队舍，虎彻勇音感慨：“真是漂亮的始解，而且，感觉不到任何压迫感。”
　　伊势七绪附和笑笑，“嗯。和蓝染队长的为人一样，谦和温柔。”
　　松本乱菊点头，“说实话副队长的人选有点出乎意料，但雏森，看起来也是认真又能干的类型。期待日后的共事。”
　　草鹿八千流难得认真地歪头想了想，得出结论：“染染厉害，桃酱可爱！”
　　刚上任不久的吉良伊鹤沉吟片刻，道：“不愧是蓝染队长，非常完美地安抚了下属的情绪，也很懂得平衡各队员之间的心理落差。佩服。”
　　切，那家伙的口碑好过头了！
　　大前田希千代不以为然，“换成我，看到别人哭，绝不会当着众人，尤其下属的面指名道姓地叫。”
　　大前田……
　　没想到他反而是不容易被迷惑，看得比较清楚的那个。
　　可惜他的话一落音就被群喷，于是很快放弃自己的原则。
　　嘛，果然太过相信蓝染惣右介，对他的一言一行，都不太可能往坏处想，稍有苗头也立即被扑灭。
　　绮月爱刚才，是真的伤透了心，但她的辛酸和泪水，全成了那家伙的垫脚石。
　　……不行，越想越胃疼。
　　眼尖的桧佐木修兵问：“上野桑，怎么了？”
　　伊势七绪一怔，担忧望着我，“上野君和绮月三席是好朋友。一直不说话，是在为她担心吗？”
　　“嘛，嘛。”我勉强笑笑。
　　射场铁左卫门点了点墨镜，“放心，上野。蓝染队长一定可以处理好。”
　　一群副队长点头，轮番宽慰。我除了故作释然地笑，还能做出其他的什么反应？

　　月初升。
　　空气清爽洁净，冲散了白天的暑气，以及一天的疲惫。
　　我倚坐在副队长室的门槛上，看着月华在天地间静静流淌。
　　刚在居酒屋，为庆祝下属升职，蓝染惣右介做东，请了所有副队长。
　　过程有多恶心我就不细说了。
　　蓝染，看似对雏森桃和绮月爱饱含关心，实际上，却是把她们往死胡同里逼。
　　但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强迫自己漠视。
　　不说别人，自己的事都一团糟。
　　真讨厌这种任人宰割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端起最后的长颈酒瓶灌自己，我非常不雅地打个酒嗝，收拾收拾准备工作。
　　只有忙碌，才能让自己不被悲观的情绪淹没。

　　月亮越爬越高，整个队舍只有不知躲在何处的小虫子在唱不停。
　　睡梦中感到有什么东西披在自己背上，我迷迷糊糊睁眼，再次对上浮竹十四郎温润的眼，“队长……”
　　浅青色的羽织应声而落。
　　这一幕，好熟悉啊。
　　“对不起，吵醒了上野君。”
　　我摇头。
　　“点着蜡烛，不关门，不卸负重，又这样睡下，上野君真是一点也不让人放心。现在好好睡吧，我为你关门。”
　　我脸一热，柔顺点头。
　　“记得卸下负重。晚安。”
　　就这样走了？我隐隐失落，“晚安。”
　　他笑了笑，很快从外面关上副队长室的门。我并掌，哈出一口气，好浓的酒味……
　　天啊，我为什么……

　　洗浴完毕，我为自己打地铺，在外室。
　　内室，我依旧不愿闯入，在队舍不远处租的房子也被七原绫退了，自己的房子又不愿回，于是每晚都在这儿凑合。
　　既然蓝染惣右介授意七原绫做到那种程度，我也不拘谨，没几天就把副队长室还原成志波海燕还在时的样子。遗憾的是，无法复制灵压和味道。
　　海燕大人，都大人……
　　转眼间少了两根精神支柱，现在又和浮竹十四郎生疏，山吹玉也早早被支走。果然，整个护廷十三队只剩自己。
　　——不许颓废！我烦躁地想敲自己脑袋，没碰到目标就回忆起浮竹十四郎说过的话，讪讪收爪。
　　躺在被褥里，无论如何也睡不着，静下来又怕胡思乱想，索性起身拉开纸门。

　　月亮已挂得老高，月光如烟似雾。一片昏氲中，浮竹十四郎回转身，“上野君？”
　　整整齐齐的两排长睫毛，在月光下微微翘起，轻轻动了动。
　　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只知道砰砰砰的心跳声清晰入耳。
　　他快步走上前，“对不起，打扰了上野君的睡眠。”
　　“队、队长……”
　　察觉到我的窘迫，他停下脚步，“全身放松，摒除杂念，再轻揉太阳穴，各三十次，手指再轻轻向后梳头三十次，很快就能睡着。”
　　队长为什么，这种时间在这儿……脸滚烫烫的，我垂头，“嗯。谢谢队长。”

　　恋恋不舍地合纸门，我窝回被褥，照他的话，照流程做了一次。
　　心乱如麻，怎么可能静得下来？！我翻来覆去好几下，还是爬起身，过去拉纸门。
　　浮竹十四郎捧着一杯热奶再次出现，“猜到上野君依旧无法入眠，就去泡了杯蜂蜜牛奶。慢慢喝吧。”递在我跟前。
　　我能说，睡前半小时内喝东西，对身体不好吗？他莫非想聊天？
　　“谢谢。”我接过牛奶，小口啜饮。
　　“晚上凉，别穿着襦袢就跑出来。快进屋去。”
　　队长，果然传统。唇角不自觉翘起，“嗯。”乖乖进屋，他却没有要跟进来的意思。
　　刚才盖毯子的时候倒自然！
　　他有些失笑，“喝完就好好休息吧。”
　　“好啊。晚、安！”砰——我合上纸门。
　　队长，不要告诉我你守在外边是为了赏月！信不信哪天我拍泳装写真给你看？！

　　“上野君不高兴？”
　　知道就好！
　　隔着一扇门，我暗暗磨牙，正要开口，空气突然出现异样的波动，十几名隐秘机动队队员现身，将我团团围住。
　　“十三番队副队长上野一美！你因私潜现世的罪名被逮捕了！”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