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电话热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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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咖啡店，请问有什么我能够帮忙的？”小克莱尔接起电话。
“一杯卡布奇诺，不加牛奶，不加泡沫。”
卡布奇诺就是以意大利浓缩咖啡和蒸汽泡沫牛奶相混合而闻名，对方却提出如此诡异的要求。
“加糖吗？”小克莱尔语气如常。
“是的，十三磅。”
这到底是吃糖还是吃咖啡？
面对如此胡搅蛮缠的客人，小克莱尔的脸色不变，丝毫没有像以前那样不耐烦地破口大骂，依旧十分耐心。
克莱尔女士看着仿佛一夜间长大的儿子，满心的欣慰，自从Neil离开了咖啡店，吊儿郎当的儿子突然成熟起来，不但重新招收了送外卖的员工，还主动提出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服务，吃住一应在店里，大多数时间都守在电话旁，生怕漏掉了一位客人。
虽然对Neil那个孩子的离去感到遗憾，但克莱尔女士对现状已经十分满意，看着儿子的干劲，她正打算退休，把咖啡店完全交到儿子的手上。
一定是上帝听见了她的祈祷。
其实，那只不过是Neil有预谋地路过，和她儿子‘聊’了几句而已。
“好的，我正在记录您的地址，请稍等。”
小克莱尔在纸上胡乱写了几个字母，然后按了转接键：“希望你对接下来的服务感到满意，再见。”
这显然是某个秘密帮会联络的暗号。
不多久，狭小却舒适的房间里响起铃声。
Neil如今不用出门，每天的工作就是接电话，帮助Sherlock删选信息。
Neil按小时付账，虽然一个星期七天一天二十四小时，他都没有休假，但Sherlock不知如何——反正不是正常的手段，Neil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通过银行转账，每月都会打工资到自己账上，没见警察登门，Neil就心安理得地打着这份工。
猎魔事业刚刚起步，工作还算轻松。
他目前的客人主要有两种：一是已经经过删选的客户，他们提供了确切真实的信息，往往用咖啡店电话转接的方式联系，另一种是在网上得到联系方式的普通人。
号码刚刚贴到由Sherlock制作的置顶广告页面上，就迅速流行起来，被命名为囧天使热线。其名字的含义据官方称是因为人世间蠢人蠢事太多，连天使也被囧到了。
广告上一片漆黑，只用白字打出了两行字：但凡知晓、遭遇灵异事件者均能通过以上的联络方式获得无偿的咨询服务以及不菲的酬劳。
看到是咖啡店转来的，Neil立刻接起，Sherlock兴致缺缺，无聊到和Neil一起看商业片了。
“老客户表示已经发出汇款，刚才确认过账户，数额无误，结束一笔生意。”
Neil找来笔记本，校对编号，将联络人的信息按照Sherlock口述的密码加密，将这一次交易得到的信息制作出副本，邮寄到一处安全的地方，为了确保不会被人一窝端，每一份档案的位置都不一样。
在Sherlock的指导下，档案的记录严谨客观，十分注重细节的描述，如果有警局的文书看到，一定会拿回去做模板。
最后，Neil将资料整合到一个本子上，这主要是便于自己翻阅，加深理解和记忆。
Sherlock：别忘了把电话记录删掉，我们和客户是签了保密协议的，一旦泄露了信息，会给双方带来生命财产的危险——虽然只是一些和亡灵有关的小案件。
Neil：我不觉得跨国公司的副总裁被前妻的鬼魂杀害是小案件。万一公司破产，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失业。
Neil刚说完，另一个铃声响起，是陌生的电话号码，属于第二种客户。其中骗子、路过、围观、打酱油的占百分之九十九以上。所以，他每次接听，都用同一句话开始。
“但凡无法保证所言符合事实且内容与本公司经营的业务相关者，立刻挂断电话并将此号码删去。”
一开始Neil还要集中精神才能发挥灵媒的能力，但耐不住这世界无聊的网民太多，现在他可以一边看电视一边说了，甚至于同时听一听Sherlock极具针对性离人格侮辱只差一步之遥的专门评论频道。
Sherlock无聊地对着电视咆哮：他们两个当然在偷情，你这眼睛当灯泡的蠢货！看看她的项链！已经歪了！！
Neil假装没听到，用食指敲打桌面。
以往，他会在三下之内听到挂断的嘟嘟声。
这次显然不同，对方是个男人，他的声音散发着沉重的味道，略显迟疑：“我被控谋杀，但向上帝发誓，我没有罪。”
Sherlock不断祈祷：不要是亡灵不要是亡灵不要是亡灵……
Neil立即关掉了电视，对他保证：“请相信我们会竭尽全力提供帮助，告诉我所有事情。”
扎克·沃伦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信任的感觉，如果有其它办法，他一定不会选择相信那则看似恶作剧的广告。他是在网上闲逛时偶然发现这个号码的，因为和妹妹打赌输了，意外地记住了这个号码。此时，他不得不在律师的见证下才能打这个电话，而且，内容极有可能被警署录音。
“周五的晚上，我去看妹妹，直到半夜才回到家，到家之后却发现我的女朋友被人残忍地杀害，我报了警，警察却把我带走了。因为他们手上有十字路口拍到的录像，画面显示出我在晚上十点半回到公寓。可是，我发誓自己一直在和妹妹聊天……艾米丽……我怎么会对艾米丽做出那样的事情……”男子的声音渐渐颤抖起来，最后竟化为哽咽。
在自己的能力面前，别人是不会说谎的。
Sherlock已经在欢呼了，Neil甚至感到他在自己的脑袋里转圈：一人两地！冤案和怪物！简直像是在过圣诞节！！
Neil知道自己死宅的生活结束了：“无需担忧，请告诉我您的姓名和详细地址。扎克·沃伦……圣路易市？好的，沃伦先生，根据航班和当地交通的信息，只要航班不误点，我们明天中午就能见面了。”
电话挂断了，律师见扎克态度坚决，只好放弃说服他认罪，他接触过形形色色的嫌疑犯，并不是头一回遇到聘请私家侦探查案的情况，很快就按照扎克的要求递交了探视的申请。
第二天，Neil如约出现在了警察署。
“你好，我是Neil。”
“我记得你的声音，其他人呢？”扎克看Neil似乎刚刚成年，既没有冷硬的面孔象征智慧的皱纹，也没有笔挺的西装健硕的肌肉，乍一看就是普通的邻家男孩。毕竟他要把洗清罪名的重要责任交到一个陌生人手上，表情有些迟疑。
“我和同伴分头行动。”Neil没有计较，直接进入正题。
扎克能够明显感到Neil气质的变化，打招呼时声音温和缓慢，但坐下来之后，尽管依旧是中性的声音，无论是提问的语速还是对话的内容，都透出一股胜过职业警察的敏锐和犀利。
“在此之前，你有没有遇到过奇怪的事情？比如温度突然变冷，短时间失忆，或者在路上遇到袭击……”
“没有，”扎克拼命回忆，“我家离市中心不远，从来没有遇到过打劫这样的犯罪，如果一定要算犯罪的话，就是出事之前，有人闯进家门偷走了我的几件衣服。”
Sherlock：让我猜猜，是一整套。
Neil问：“是不是一整套？”
扎克愣住：“现在想起来的确是。T恤、裤子、外套、鞋袜……为什么？这和艾米丽的死有关吗？”
Neil看情况已经了解得差不多，匆匆安抚失去恋人的扎克几句就起身告辞。
离开了警署之后，Sherlock就让Neil一直站在那个拍到另一个扎克出现的十字路口，直到晚上十点半。
Neil迎着汽车尾气吃完了便利店的面包，身体已经完全僵硬了：我要求加薪！
Sherlock：安静，你看看周围。
除了安静的街道和黑暗中几盏闪烁不明的路灯，Neil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Sherlock：我已经知道我们在对付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九章 电话热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