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囧天使热线》核子喵

44、第四十四章 加百列

　　第四十四章加百列

　　又一只大天使。

　　在亲切地与报社主编倾谈了一个小时之后，第二天的头条新闻讲述了一对同性恋人为情所困双双殉情的故事。

　　“本报讯，X年X月X日X时，渔民从湖里发现两具尸体，打捞上岸后发现他们头挨着头，脸对着脸，相互拥抱着，姿态极为亲密。尸检官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们分开，甚至不得不折断其中一具尸体的小臂。两具尸体的死因皆为溺水，无挣扎暴力痕迹，初步推断为自杀。警长表示在最终调查结果出来之前，内情不对外公布，但据知情人士透露，DNA结果显示他们是一对亲生兄弟，而他们的手上却有戴着一对特别定做的情侣戒指。很难想象在这个文明高度发达的社会会出现如此伦理道德沦丧的行为……另一方面，他们自杀殉情的选择也被视为对命运的勇敢抗争，他们之间的距离，不仅仅有性别，还有基本伦理，能让这一切距离都消失的，恐怕只有死亡。所以，从一开始，他们的爱情就注定是个无人吊唁的悲剧，而被如此惨烈的情感牵绊着的他们，大概只能向上帝祈祷：来世，不再为兄弟。”

　　Neil的眼角湿润了——他笑得合不拢嘴。

　　“没想到你还有编剧的天赋。”

　　“故事完全是按照你的要求编写的，”Cass煞有其事地说，“既要符合兄弟俩之间的特征，又要足够怪异引起Trickster的兴趣。据我所知，电视剧都是以不合常理的感情关系为基础的，往往关系越复杂，越有吸引力。”

　　观众，永远都渴望更多重口味的剧情。

　　“你真相了，Cass。”

　　“这个城市只有一个湖泊。我们到那里等着吧。”Neil建议。

　　Sam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而Dean……他已经疯了。

　　Dean不断转着手上的戒指，试图将它拿下来，脸因为用力而扭曲变了形，但他依旧没有放弃，憋足了劲拔戒指。

　　“我不要这种死法！我是直的，死也是直的！到了地狱我也只对女鬼感性趣！！ ”

　　“Trickster在玩扮演上帝的角色，就算你把手指砍下来，它也会让你再长出来。”

　　“真看不出你这么了解我。顺便说，用‘它’来指我也太不尊敬了。”

　　他们被关在这个没有窗户也没有门的地下室里已近二十个小时，Sam原本坐着养精蓄锐，听到Trickster说话的声音立刻站了起来。

　　失去理智的Dean气势汹汹地冲了上去，Sam阻止不及，只好跟上，不想踏了两步，周围突然一亮，四周的景色变为了公园湖畔。Dean冲在前面，一脚踩进了湖水里，他摇晃了两下，脸色微变，最后终于稳住身形，跳上岸。

　　“你们将拥抱，然后一起跳下去。”Trickster一脸恶作剧的笑容，就像摆弄牵线木偶一样捉弄着两兄弟。

　　“那不可能！ ”Dean愤怒地叫道，“狗屁‘兄弟间的禁断之爱’！什么‘来世不再为兄弟’？！Sammy永远都是我弟弟！ ”

　　“嘿，没人和你抢。你们人类太奇怪了，之前你不是很讨厌他吗？”Trickster一点也不着急。

　　“没错，他是个既婆妈又啰嗦的书呆子，我讨厌他！向上帝发誓我讨厌他！可是讨厌也好喜欢也罢，他是我弟弟这个事实不会改变。就算死我也不会因为你个人的恶趣味玷污了这种关系！ ”

　　“这是个日渐堕落的世界，每天都是新的罪恶之城崛起，”Trickster煞有其事地说道，“你们命中注定属于彼此。”

　　“去死！ ”Dean一脸作呕的表情。

　　在Dean故意说话转移Trickter注意力的时候，Sam已经飞快地扫过周围，寻找树木或木桩之类的东西作为武器。二十米外，就有一片树林。

　　他给Dean使了一个眼色：你拖住他。

　　Dean：为什么又是我？

　　他愤怒地往Trickster跑了几步，紧接着Sam动了，兄弟俩分别跑向不同的方向。

　　“又来……”Trickster翻了个白眼，但他的神情却明显兴奋起来了。

　　挣扎的猎物才更有趣。

　　奔跑着的Sam脚下突然出现了一条绳索，将他绊倒在地，绳子的另一端是一位身材火辣的牛仔美女，她用力拉紧绳子，和Sam搏斗起来。

　　Dean则被Trickster用枪指着，无法动弹，他只能焦急的喊道：“Sammy，快跑！ ”

　　另一边，Sam将牛仔美女打倒，跑到了树林边上，

　　“不妙，”Trickster威胁Sam，“回来，Sammy,否则你哥哥就要吃枪子了。”

　　Sam只好把刚刚才碰到树枝的手重新放下来。

　　一番斗争之后，他们的位置发生了微妙的变化，Trickster背对着湖畔而立，躲在暗处的Neil瞅准下手的时机，从水中一跃而起，将木桩狠狠插入它的背部。

　　它转头，满脸不可置信，根本没有料到这会是个陷阱。它的身形闪烁了两下，最终消失不见。

　　在Dean踏进水里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埋伏在湖边芦苇里的Neil，兄弟俩假装逃跑都是迷惑Trickster的戏码，为的就是让Trickster放松警惕，一击而中。

　　Neil下半身已经湿透，天气渐冷，又在水里蹲久了，嘴唇微微发紫，他立刻从草丛里翻出准备好的衣物换上。

　　“你有专机，怎么现在才来？！ ”Dean抱怨，神经兮兮地对自己的手指检查了好几遍，确定终于没有定情戒指了才彻底放松下来，可见他被Trickster折磨得不轻。

　　“抱歉，我需要做一些准备。”

　　Sam扫了Neil拿出的篮子一眼：“餐布、保鲜盒……你的准备就是野餐？! ”

　　Dean竖了一个中指，直接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Neil微笑：“你可以不吃。”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盒子。

　　闻到馅饼的香气，Dean立刻抛弃了弟弟投降了。

　　“你怎么知道他会来这里？难道也有了Sammy的预知梦能力？”Dean狼吞虎咽着问道。

　　Sam的脑袋灵光一些：“Gay兄弟间的恋情……你难道还看不出来那篇报道就是他搞的鬼？”

　　Dean噎着了。

　　野餐之后他们又分开了，Neil给出了借口：“我实在不喜欢公路旅行，更不喜欢和你们一起公路旅行。”兄弟俩只好作罢。

　　Cass带他回了家。

　　屋子里的气氛十分诡异，Neil用瞪圆的眼睛盯着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或者说，魔物。

　　“你……”

　　“被木头刺中心脏，我应该已经死了，”Trickster摇晃着脑袋，做出“拜托别傻了”的表情，指指自己，“我是Trickster，我会让人类知道真正能杀死我的办法吗？”

　　“离开。”Cass往前走了一步，以保护者的姿态将Neil护在身后，他的匕首从袖子里滑出，落在手上。

　　“放松，小翅膀，我来只是为了谈话，”Trickster举起双手，“天使保护人类？我实在是太惊讶了，毕竟世界上很少有生物能够挥舞着翅膀在不同的地点之间跳来跳去。”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出卖灵魂做交易，或者使用了某种十分邪恶的咒语，但是，我却恰好知道有个符咒，能够驱逐天使。”

　　说完，Trickster突然掀开桌布，把手按到了早已画好的奇怪符号上。

　　一阵白光之后，Cass消失了。

　　“Cass——”Neil惊慌地失去了阵脚，质问，“你把他怎么了？！ ”

　　“他不乖，我只是把那个坏孩子送到很远的地方而已。”Trickster拍了一下手掌，沾了血迹的手立刻变得干干净净，它用欢快的语气解释：“人血。当然不是我的。”

　　“现在，我问，你答。”

　　Neil别无选择，只好拿了椅子，坐到他的对面。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恋人。”

　　Trickster嗤地一声笑了：“编谎话的能力挺不错，和引我上钩的那篇报道一样精彩。”

　　Neil耸肩，就知道谁也不会相信自己的。

　　“你认识天堂里的某个大人物，是不是？”

　　“既然你知道，就不要招惹我，说不定他一怒之下会追着你满世界跑。”Neil变相地承认。

　　“所以我只是把你的小跟班赶跑而已。”

　　Neil的视线低垂，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桌子上那个用血迹画出的符号。

　　Trickster宣称木头不能杀死他，那么，一定有其他办法。圣水、铁器、银弹……到底是哪一种？

　　Neil头顶冒汗，自己手里只有一把便携性可折叠水果刀，这还是刚才野餐时削水果用的。

　　与此同时，Neil也觉得很奇怪，听Trickster的语气，它对天堂和天使的事务似乎很了解，这与天使们遮掩自己信息与行迹的方式严重不符。

　　难道是因为它半神半凡，不老不死，以前和天使打过交道？

　　等等——Trickster问的第一个问题是“天使保护人类”，非常强烈的反问语气，里面的讽刺让Neil觉得格外耳熟。

　　究竟在哪里听过呢？

　　Trickster还在逼问：“那个大家伙派天使下来有什么目的？”

　　“我不知道。”

　　“我才是恶作剧之神，谎话大王，所以，停止说谎！ ”Trickster问不出什么，大叫着。

　　Neil突然抬头，视线灼灼，用冷静得可怕的声音反问：“为什么你要反复强调自己的身份？”

　　“什么？”

　　“你一再说自己是Trickster，但只有撒谎心虚的时候才会不断重复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也许，你根本就不是一个Trickster，而是其他东西。”

　　“怎么可能？”它做出了极度荒谬、可笑的表情。

　　“你现在的反应恰好说明我的猜测是对的，如果是真的Trickster，它一定会顺着我的判断说下去，故意误导我、愚弄我。”

　　Neil飞快地划破自己的手掌，在血液涌出的瞬间按在了桌子上的标记上，那个刚刚驱逐了Cass的标记。

　　又是一阵白光。

　　果然……能够如此了解天使的只有是另一只天使。

　　Neil只能祈祷Cass先一步回来。

　　然而，上帝没有站在他这一边。

　　Neil听到对方真实的自我介绍，终于明白上帝为什么没有站在自己这一边了。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加百列，大天使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