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囧天使热线》核子喵

45、第四十五章 绑架

　　Cass从来都没有这么慌乱过。

　　哪怕在得知Michael即将到来时，他也没有完全被恐惧吞没。

　　因为他的失职，他不知道Neil会遇到怎样的危险，遭遇如何残忍的对待，他听见人类容器噗通噗通像是要炸开的心跳声，爆发了所有能量赶回Neil所在的城市，威斯康辛。

　　“Neil。”

　　房间里很安静，Trickster已经离开，只剩下Neil坐在桌子旁边，他看到Cass，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轻轻说道：“他已经走了。”

　　经过检查，Cass发现除了掌心的一道口子以外，Neil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脸色格外苍白，刘海被冷汗黏在了额头。

　　“发生了什么事？”Cass忧心忡忡地问。

　　Neil沉默了很久，只用黑色的眼睛注视着Cass，深深吐出一口气：“没什么，已经解决了。”

　　Cass歪着头，眼神流露出一丝罕见的怒火，他很不喜欢现在的状态，被Neil隐瞒的事实让他的思绪陷入了一种微妙的不平静当中。

　　理智的Cass：窥探他的记忆，什么问题都迎难而解。

　　情感的Cass：不可以，Neil不会喜欢自己这么做的。

　　理智的Cass：区区一个人类的喜好就动摇了你的意志？

　　情感的Cass：Neil不仅仅是一个人类，他还是我的……我的……

　　理智的Cass：恋人？哼，人类是善变的说谎者，他已经在对你隐瞒了，你认为这样的关系能够维持多久？

　　情感的Cass：我相信他。

　　Cass左右矛盾，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追问到底，而Neil则被突如其来的大天使砸晕了脑袋，全部心思都集中在加百列身上，没有发现Cass的表情变化。

　　加百列比他的哥哥Michael通情达理得多，似乎比较容易沟通：“我带着我变脸的能力离开了天堂，天使们在找我，而我不想被他们发现。只要你管住你的嘴巴，我也不会将你控制天使的秘密报告给天堂。”

　　“成交。”只是保守秘密而已，Neil干脆地答应。

　　然而，他低估了Trickster，或者说，加百列的无聊程度。

　　“你为什么还要过来找我？”

　　自选商场内，Neil紧张地透过商品架张望，确定Cass正在很认真地挑选新鲜鸡蛋之后，才用灼灼的视线瞪视一身蓝色工作服的搬运工。

　　加百列一点也没有买东西要先付款的自觉，撕开糖纸就往嘴巴里塞，陶醉地连连点头：“香草口味的不错，尝尝？”

　　“别来烦我，否则……”

　　“否则你让你的宠物向天堂报告失踪人口？”加百列有恃无恐地说，“没错，让天堂注意到你养了一只天使玩，不仅将他视为交通工具，还奴役他在咖啡店充当营业员。”

　　“我用了一个无比邪恶的咒语。怎么，堂堂大天使加百列看不下去了？”Neil冷冷地说，不想理会他，推着小推车就要离开。

　　加百列一挥手，前面突然出现一道墙壁，让Neil不得不停下来。他追问：“你到底是怎么说服天使陪你逛超市的？”

　　越是观察眼前的人类和Castiel的互动，加百列就越是好奇。天堂对人类的观感并不美好，尤其在Lucifer拒绝向人类臣服而背叛家园之后，天使们对渺小、羸弱、污秽的人类很难持有好感，他根本无法想象这两个种族之间能够和睦共处。而且，即便是相处，也该是人类迁就天使，哪有天使心甘情愿地跳进人间这个大染缸里的？

　　“瞧，连堂堂大天使都偷溜出天堂到超市进行偷窃，世界上还有什么不可能的？”Neil不想再和加百列纠缠下去了，他离开Cass的视线有好一会儿了，不知道小翅膀会不会担心。

　　“好吧，我走。”加百列举起手消失在空气之中。

　　这么容易就把他打发走了？

　　Neil才不信。

　　最近，加百列经常趁Cass不注意的时候出现，足迹遍布咖啡厅、超市、马路边上，有一次甚至出现在洗手间里，吓得Neil连裤子拉链都忘记拉上，被Cass好一通追问。

　　所以，他和Cass已经接连好几个晚上没有亲热过了，Neil憋得火气蹭蹭地往上冒。

　　终于他忍不住问Cass：“有没有咒语能够防止天使监视的？”

　　Cass投给他一个疑问的眼神，不明白Neil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

　　“就像司法机关有监督系统，我想天使里也应该会有监察制度吧？我担心我们的秘密会被其他天使发现。”Neil解释说。

　　Cass依言在墙壁上花了一个古怪的符号。

　　“这样就可以了？”

　　“嗯，”Cass点头，“它能保证在这个房间内我们不被其他天使监视。”

　　“如果在任何地点都不想被天使追踪呢？”

　　Cass说：“可以在身上刻下咒语，但是那样的话，我也不能找到你。”

　　“我们可以手机联络，呵呵，你的号码就是名副其实的囧天使热线了……”黑眼里满是促狭的光。

　　Cass心存迟疑，但见Neil格外坚持，只好妥协，手放在Neil的肩膀上，后者感到胸前骨头上一片发热发胀的酥麻。

　　“可以了。”

　　几乎在Cass说话的同个时间，Neil跳起来扑了上去，终于可以不用担心加百列的监视了。

　　过猛的冲劲将Cass整个人都带到了床上，他们翻滚了几下才停下来。

　　蓝绿色的眼睛在最初惊讶地瞪大之后绽放出慑人的光彩。那些被隐瞒的疑惑、动摇和其它不确定的情绪在这样的光芒下瞬间消失不见。

　　无需言语，两人的气息和唇舌就交缠到了一起。

　　Neil愕然又欢喜，一时间竟然无法适应Cass骤然爆发的热情，热烈有力的吻落在自己的额头、鼻梁、嘴唇和脸颊上，舌尖沿着耳后骨下移，伴随着几下时轻时重的咬啮亲吻，Cass的嘴唇最后降临在突起的锁骨上。

　　衣衫敞开，如同剥开莲子外壳露出白皙甘美的果实，开启饕餮盛宴。

　　“哦，Cass……ssssss……”

　　最后的尾音颤抖着上扬，如同妖娆的爬行动物的嘶嘶声，呼唤着伴侣尽情取用，恣意享受抚摸和拥抱的快乐感受。

　　Cass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即便此时将黑发黑眼的恋人抱在怀中，禁锢住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的瘦弱身体，他仍然会产生害怕失去的恐惧感，所以他深深地进入，像是要把这种恐慌驱散那样填满空虚的地方，不留一丝空隙。

　　这天清晨，通宵忙碌而导致精神有些萎靡的Neil和往常一样打开咖啡店店门，把写了今日招牌咖啡的牌子拿出去放到店门口。

　　Neil听见铃响，朝身后喊道：“Cass，接下电话。”

　　握着听筒，Cass直觉地感到一股寒意，仿佛有种邪恶的力量迅速靠近，他没听清楚电话那头说什么，就冲出店门，左右张望，周围一片令人窒息的空荡。

　　地上只剩下一部掉落的手机，哪里还有Neil的人影？

　　惶急、惊惧种种神色飞快地在Cass脸上闪过，他用力皱眉，眉间深深的刻痕预示着情况的棘手。

　　仅仅是几秒钟的工夫，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将Neil劫走，对方绝对不是普通角色。他想起了最近总是与Neil接触的那股力量，昨天在自选超市里也是它……会是那个Trickster吗？还有，Neil为什么故意瞒着自己？

　　联想到昨晚Neil要求他篆刻咒语躲避天使的异常举止，Cass悔之不及。

　　偏偏此时有个声音冒出来：“狡猾的人类是有预谋的，他在防范着你。”

　　加百列探究地观察着Cass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

　　看上去似乎仿佛好像大概也许……这只天使是自愿跟着人类的？！

　　哦，我的上帝……太久没回家看你，天堂的风气已经变得连我都无法理解了吗？

　　“是你？”蓝绿眼睛目光一凝。

　　“如果是我我还会出现在你面前吗？早就报出我的价码要你赎人了。”

　　“你是Trickster。”恶作剧吗？Cass握紧匕首。

　　“答错了。”加百列打了个响指，瞬间消失在Cass的面前。

　　下一秒，Cass也消失了，他早有准备，不甘示弱地追上去，匕首刺向Trickster的后背。

　　“如果我是你，会去追踪真正的绑匪，他们可不像我这么具有绅士风度。”加百列轻松躲过，回头，说完这句话他再次消失在空气中。

　　这样的速度，出现在Trickster身上，太过不可思议……

　　Cass强压下心脏仿佛被千万条透明的丝线勒住的爆炸感，勒令自己拿出一名真正士兵的水准，冷静地分析面前的种种线索。

　　正如Trickster所说，他没有绑架Neil的动机，而且，就算他要报复，在几天前频繁接触Neil的时候就可以动手，没必要等到今天。

　　Cass站在咖啡店门口，Neil消失的地方，俯身捡起躺在地上的崭新手机。

　　那是Neil用了整个月的营业额才买回来的最新款，和自己身上的是一对，平时宝贝得紧，还是先收好再说，否则又会被念叨败家的。

　　Cass感到手机上有种滑腻感，沾上了不明暗黄色粉末，嗅了嗅，是硫磺。

　　“恶魔……”声音轻了下去，蓝绿色的眼睛里涌现出泠然的光。

　　Cass很快就推测出Neil的失踪与黄眼恶魔Azazel有关。Cass对Azazel在人间的所作所为有一定的了解，知道他给人类婴儿喂食恶魔之血，制造出异能者为地狱效力，Neil本来是其中的一个，可经过净化，他体内的恶魔之血已经消失，使用能力也相对安全很多。之所以用“相对”这个词，是因为灵魂的力量对于人类的□□来说太过强大，即便没有恶魔之血的污染，使用过度也会使身体、精神不堪重负而导致崩溃。

　　没时间担忧或犹豫，眼神渐渐化作冷酷和果断，Cass用最为直接的行动来回应恶魔突如其来的袭击——杀戮。

　　人间始终有恶魔活动的痕迹，一只不够杀两只，两只不够杀三只……总能找到一只知情并识趣的恶魔愿意坦白真相提供线索。

　　老猎魔者Bobby奇怪地发现各州的恶魔在短短一天内都被收拾干净，剩下的一两只也被吓个半残，眼珠烧毁，只会用颤抖的声音重复一句话：“他来了……我们完了，我们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