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 螳螂捕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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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Neil起疑的是Azazel的话，他否认了对Cass的追杀，一开始Neil没有在意，毕竟恶魔的天性就是撒谎，可当猎魔人包围了恶魔据点时，恶魔们听说了天使的存在所涌动的强烈惊慌不可能作假。
恶魔们连只拿着一把天堂制造的匕首的自己都不敢靠近，更别说是狩猎真正的天使了。
Neil不愿意相信Cass居然给自己设计了圈套，可越来越多的证据让他不得不看清楚残酷的现实。
他、被、耍、了！
“我太蠢了……”Neil喃喃着。
他以为Cass激烈的矛盾、混乱表情是因为和自己上了床，没想到一切都是假的，那只没良心程度向Sherlock看齐的小翅膀隐瞒了最重要的信息：
Michael驾到。
所以Cass才那么心虚，所以他才消除自己的记忆，所以放心地交出能够对付天使的匕首！
“你们人类的哲人说过，‘我唯一知道的事就是我的无知’，你在其它场合也应该这么诚实谦逊。”
“没错，就像你的跟屁虫Castiel。”Neil恶声恶气，小心地掩藏着自己的担忧，他不确定真正诚实谦逊的小翅膀有没有向上级自首，坦白他们之间的关系。
所以，Neil才故意提出那样充满言情小说色彩的问题，让Michael以为自己仍然对Sherlock心存幻想，引开Michael的注意力。
妈/的他现在才不在乎Sherlock心里有没有他，在乎的前提是他心里也装着那个高高在上的混蛋，实际上，他们之间为数不多的暧昧和温馨早就在你给我一刀我给你一拳的对立中消磨殆尽，顶多算是共经生死的旧相识。
“Castiel效命于天堂，而不是人类。他只是因为特殊的使命暂时为你服务，从他的报告中看，我推断你是满意的。”
“……”什么服务？生活工作旅行猎魔床上一条龙？
Neil以为他意有所指，故意做出厌恶的表情：“前不久，他再次修改了我的记忆，违背我和他之间的协议。”
“胡搅蛮缠在我面前起不了作用，Neil，你不该是那种自以为是的任性小孩。我知道你和Castiel的所有事，不是我为自己的兄弟辩护，你一直在利用他对你的宽容，从来都没有真正放弃过寻找我的计划。当你趁着他的力量衰弱、意志受到容器影响的时候，诈出杀死天使的办法，并骗取了他的兵器。所以，他之后消除你记忆的行为也在情理之中。”
Neil表面上不满，心里却十足松了一口气。
Cass没有打算或还没来得及向他的上级表述衷情。
Neil心底慢慢腾起一丝希望。
Michael意识到今天说的话比一整年还要多，视线垂了下来，思索自己大概低估了Sherlock的灵魂对自己的影响。
暗暗皱眉，Michael面容一肃：“好了，你可以在我们谈话后独自品尝重逢的喜悦，现在，告诉我Azazel的计划。”
Neil不答反问：“你们不是神通广大的天使吗？为什么还需要我的帮助？”
“记住我给你的那个建议，谦逊，你当然不可能帮到我，你只是一个诱饵。”Michael有些不耐烦了，他换了个姿势，把手肘放到了扶手上，说：“Azazel很警惕，而我，因为某些你不必要知道的原因，不能大规模调配天使军队。”
“微服私访？”
“很贴切的比喻。”
又被Neil岔开话题，习惯了发号施令的Michael已经不记得自己受到这样的待遇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最小的弟弟背叛天堂以前？还是加百列闹着离家出走结果真的偷溜出天堂的时候？至于最为严肃刻板的拉斐尔，他们之间的谈话本来就不多……
Neil并不知道Michael将自己和另外三位大天使比较了一番，说：“Azazel并没有透露给我太多的信息，现在已知的是他在人间挑选合适的婴儿，喂以恶魔之血进行培养，Sam和我都是他看好的目标。据我推断，他大概在建立帮助恶魔的人类军队以对抗天堂。”
Neil不认为自己这个容器的旧识能够让Michael屈尊降贵降临人世。他故意提出第一个看似合理实则漏洞百出的推测，如果是执着于纠正别人错误的Sherlock，一定会出于本能驳斥，果然，Michael露出明显的不赞同的表情。
“他的计划要比这个更为庞大，天堂的力量无可撼动，区区数个人类的堕落无法左右战局。”
看来，Michael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没有受到Sherlock性格的影响。
Neil心中有数，就用和Sherlock一起狩猎变型者的态度和Michael讨论起来。
“我能看出Azazel对Sam的偏爱，他六个月的时候失去母亲，22年后女友被杀害，不久前他的父亲又去世了。另一方面，无论是身体还是意志，Sam都是我们这类孩子之间的佼佼者，顽强、坚韧、警惕，极有可能被Azazel视为计划的重要一环，你是为他而来的？”
“不……”Michael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居然在谈话的气氛中泄露了一些信息，虽然不是关键的部分，可被冒犯的怒火足够Michael翻脸了，他手一挥，Neil立刻飞了出去。
Neil听见自己骨头被撞裂的声音：“你们都喜欢把人往墙上扔。”
“你们”其中包含了恶魔，和那种污秽可鄙的东西相提并论，Michael五指微张，Neil顿时感到身体如同被车子碾过，视线迷蒙中，他看见那双残酷的手上面布满了操手术刀产生的老茧，不知道Sherlock解剖了多少尸体，一阵失落。
“惹怒我是你最不明智的决定。”
“你的怒火只会让我觉得我蒙对的方向。”肋骨断裂，似乎扎进了内脏里……Neil倒吸了几口冷气，声音嘶哑。
蒙的？
Michael是真的讶异了，不禁调出Sherlock给他的记忆，那里面眼前的人类只不过是一个内向懦弱有些啰嗦的孤儿，和现在冷静敏锐的模样截然不同。
这时，外面的走廊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下一秒，Neil突然毫发无损地滑落在地上，连嘴唇边溢出的血迹都消失了。
有人敲门，Neil不得不征得Michael的允许，无奈地做好被质问被八卦被围观的准备。
“小家伙，白天你的状态不大好，我们来看你了，那个叫Bela的辣妹一直在追问你的事情，我想你不介意把她让给我。”
首先进来的是Dean，他的脚步刚迈进房间就停住了：“你有约会？”
“哦，他……”Neil刚想撒谎他只是路人你千万别多想，不料Michael居然说话了。
“我是Sherlock。”
Neil想到Cass“天使不能撒谎”的保证，冷笑。
“Neil的Sherlock，还是华生的夏洛克？”Dean说着冷笑话，可房间里的人都没有笑。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Dean觉得Neil那个前男友一直用一种令人不适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好像在评估晚餐汉堡里的猪肉是否新鲜是否有嚼劲。
“嗨，我是Sam，这是我的哥哥Dean。”Sam友好地打招呼。
然而，Michael只扫了他一眼，之后就是冷场。
“我们在忙。”Neil此时也不管这么说会造成什么样的误会，下了逐客令。
将兄弟俩送至门口，Sam说：“无论你有什么麻烦，可以随时找我，明白吗？”
“噗……”Dean一脸古怪，像是竭力在忍耐着什么。
关上门，Neil还听得到Dean爆发的大笑：“Sammy，你刚刚见到了英俊潇洒的情敌，拜托，算我求你，让我给你介绍一个MB（Money Boy）吧……”
Neil熟悉Sherlock此刻的表情，幸灾乐祸地笑道：“你的感觉是对的，他听上去就是一个皮条客。”
Michael修养良好地没有评论。和兄弟俩见过一面之后，Michael似乎达成了某种愿望，消失在空气里。
对Neil来说，真正战争才刚刚开始。
“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Neil咄咄逼人地质问Cass。
“保护你是我的职责，”Cass低着头，“在Michael到来之前，我的确受了伤，能力衰竭。”
听了这样的狡辩，Neil气极反笑：“我是不是该说服Michael给你颁发一份天堂优秀工具的获奖证书？你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我被恶魔追杀’这句话，你的虚弱、痛苦都是骗我的，是我自以为是，在各种证据的误导下跳进了你的圈套!干得真TMD漂亮！Castiel，你没有撒谎，只是受了点伤，弄高体温，就成功地把我耍得团团转！ ”
Cass终于抬起了头，Neil才发现蓝绿色的眼睛里满是迷茫和无助。即使面对强大如Michael，他也能针锋相对毫不退让，可Cass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他脑袋混乱，耳边出现嗡嗡的噪音，无法静下心来思考。
他总是那么轻易就让自己乱了手脚。
那么轻易。
“我不是没有思想的工具，现在，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一直在祈祷你能够看破Michael的陷阱，我以前从来没有产生过希望任务失败的念头。”
Cass觉得自己就像行走在冰与火的交界，一边是理智一声又一声严厉的督促，警告他远离Neil，坚决地割舍不利于天堂的各种情绪，而另一边则是涌动着难以平复的复杂感情，有愧疚，有困惑，但更多的是害怕失去Neil。
那样倾注一切的感情，是Cass从来没有遭遇过、体验过的。
“可你还是什么也没做！ ”Neil提高了音量，完全不再顾忌是否被人听到。
“我很抱歉。”Cass看了愤怒的Neil一眼，发现里面难以掩藏的痛苦，又飞快地垂下视线。
沉默许久。
“不，你心里并不觉得抱歉。”
Neil充满疲惫的声音让Cass胸口猛然抽痛了一下，被一种夹杂着委屈、难过的冲动驱使着，Cass完全忘记了理智的谆谆告诫。他站起来，在Neil的额头点了一下，随即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不明白为什么身体会先于思想行动。
两人滚床单的记忆回来了。Neil陷入完全的震惊之中。
“我本来已经决定向Michael自首，承担罪过，暗暗了结这一切，可是，最后我还是没有开口。因为这样的错误足够让天堂怀疑我的判断力和执行力，让我远离你，派出别的天使保护你……我不想那样。”
Neil静静听完，突然叹气：“你是猪。”
作者有话说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螳螂捕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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