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囧天使热线》核子喵

40、第四十章 谎言

　　“我的孩子，原来你是这么想念我。”Azazel用黄色的恶魔眼盯着Neil，他的脚下躺着两个已经被制服的恶魔打手。

　　Neil被堵住嘴巴的时候并没有挣扎，任由它们将自己送入恶魔据点。

　　他料想的果然没有错，恶魔病毒只是一个试验，既然是试验，那么镇子外围肯定有恶魔的眼线。他大肆召集猎魔人，一方面是为了营救兄弟俩，另一方面也是将消息散播开，引诱黄眼恶魔上钩。

　　堕天使Azazel也清楚这一点，但它还是自恃实力出现了。

　　用能力连续驱除两只恶魔，Neil感到一丝倦意，鼻间一热，摸了摸，是血迹。

　　“血管像是要炸开，是不是？”Azazel友好地为Neil解惑，“凡人的身体无法承受灵魂的力量。”

　　“所以每次看到你，你的脸都不一样，恶魔也需要更换容器。告诉我，你报废了几个人类的身体？”Neil举一反三。

　　Azazel看Neil的表情越来越欣赏，说：“谁那么无聊去记这个？你会数自己的旧衣服有几件吗？不过多一个失踪人口而已，他的妻子以为他有了外遇私奔了。我有个办法，能够让你的身体强大起来，使用更多的力量。”

　　“谢谢你的提醒，但是，我很满意自己的现状，将来也不会有打算把身体捐献给恶魔做科学实验——恶魔病毒，你没开玩笑？”

　　“时代在进步，Neil，我们的行事手段也在改变。”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Neil问。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肩膀上的天使？”

　　“他不在。”

　　“是吗？”

　　想到Cass身上的伤口，Neil烦躁地说：“少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是你们做的，狩猎天使，就不怕天堂围攻地狱？”

　　“谁给你指责我的权利？‘你们中间谁没有罪的，谁就可以投第一颗石头。’（注）你在寻找被天使占用了身体的恋人，对抗天堂，和我的堕落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Azazel讥讽地说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仇敌是谁？我有个提议，我们一起合作，你给我那只天使的下落，我帮你拷问出他的上级。”

　　“最后占领天堂？”Neil一脸讽刺，黄眼恶魔似乎产生了某种误解，以为自己对谁占据了Sherlock的身体毫无所知，他决定顺着Azazel的意思说下去。

　　“你是恶魔，我是猎魔人，我们之间不可能有合作。而且，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你还试图掐死我。”

　　“如果我想杀死你，在你六个月大时候就能做到了。哦，Neil，别和那些长了翅膀的家伙一样死板，你愿意到这里来见我，就是说明你对我的提议并不是无动于衷。”Azazel笑了笑：“不如我先给一些优惠，完全免费，怎么样？”

　　不管Neil的反应，Azazel继续说了下去：“我们的目标并不是毁灭镇子，如果真的要屠城，我的手下们不会放过亲尝鲜血的乐趣，恶魔病毒只是针对你和Sam的一个测试，我没想到你会留在外面，所以不得不改变计划。”

　　“Sam和我到底特别在哪？”

　　“在你们六个月大的时候，我给你们补充了一些能量，恶魔之血，你要相信，它比维他命营养素更能强化你们的身体。一定程度上来说，你是我的血脉。呵……如果你们能对恶魔病毒免疫，就说明我们可以进入下一阶段了。”

　　“下个阶段？”Neil问。

　　Azazel还想说什么，木屋的门突然被打开，有恶魔神色慌乱地进来报告：“我们被猎人包围了。”

　　“怎么回事？”

　　“据点暴lu了，猎魔人堵住了上山的道路，外围的警戒已经被突破。”

　　黄色的眼睛射出恶毒的光：“是你？”

　　面对欲将自己推到的力量，Neil集中精神站稳，从容地说道：“手机具有GPS定位功能，在我失踪的这段时间里镇子的通讯和网络已经恢复，还是别玩新潮的科技了，老不死。”

　　Azazel：“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别忘了，你还落在我们手上。”

　　“上来抓我啊。”Neil从怀里掏出Cass的短剑，Azazel瞳孔一缩。

　　“怎么可能……”

　　“看上去和天使交朋友也不赖，对不对？驱逐咒语把你送回老家，但你总有办法从地狱里爬出来，可是被天使之刃伤到就不一样了，它会像诅咒一样逐渐馋食、削弱你的实力，让你在恶魔中间的地位受到威胁，不过我想你一定很有耐心，退役养个千八百年的伤也就恢复了。”

　　“你在向我宣战吗，孩子？”

　　“你难道没收到我的电子邮件？”Neil用故作惊讶的语气反问。

　　Neil猜想他大概永远都无法忘记那双充满恼怒和憎恨的黄色眼睛。

　　Azazel命令手下：“抓住他！他在胡说，根本就没有天使！他只是在拖延时间。”

　　然而，恶魔们却踟蹰着，没有一个敢动。

　　“哼，就和我预料的一样。”

　　Azazel把自己的身份和秘密计划掩藏得很深，连他的亲信都无从得知，恶魔们头一回听说天使的名头，自然不敢妄动，如果不是Azazel长年的积威，恐怕早就四散而逃了。

　　打斗声越来越近。

　　“逃跑吧。”

　　声音刚落地，木屋里逃窜出浓浓的黑烟，被附身的人类摔倒在地，已经死去多时。

　　取得胜利，Neil并没有感到轻松，反而心事重重。猎魔人并无太大伤亡，打了个招呼就离去了，只剩下Bobby和Bela留下来小聚。

　　Neil婉拒了兄弟俩的邀请，独自回到汽车旅馆。

　　他步履匆匆，有种不好的预感，心底急切地想回到Cass身边。

　　可抵达房间门口，却迟疑了。

　　手握在门把上，许久，才转动。

　　看清楚房间里的人，Neil感到胸腔被什么碾压过一样，喉咙连着胃部一阵被拉扯的疼痛。

　　“果然是你……”Neil缓缓吐出那个纠缠着灵魂的名字：“Sherlock，或者我该说，Michael。”

　　他优雅地坐在那里，在Neil面前，在抛弃了长达一年之久的Neil面前。

　　是的，他就那么坐着，仿佛等待臣民觐见的贵族，一条腿放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双手交叉，悠闲地放在身体前面，背部靠着椅背，浅色的双眼正视前方。

　　表情冷淡，略带着俯视蝼蚁的淡淡嘲讽和一丝欣慰。

　　“你变聪明了。”

　　Neil只想抓起匕首往那张英俊的脸上用力画上两刀。

　　“在地球上，重逢时，我们说‘好久不见’。”

　　“注意你的语气，你只不过是脱去毛发直立行走的猿类。”Sherlock的那张脸上流露出“我周围所有人都是蠢货”的高傲，由Michael做出来，那种高高在上更加具有压迫感。

　　“哦？原来这就是大天使长对人类的称呼？”Neil黑眼里射出同样锐利的光芒，他说：“那么，让卑微的我来提醒您，您的皮囊，也不过是脱去毛发直立行走的猿类，并且，在诚实守信的道德品质上，他甚至还不如我。叫那个混蛋出来，我有话要和他说。”

　　立体的五官透出与生俱来不可撼动的威严，Michael冷哼：“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你以为和这个容器是旧识就能在我面前颐指气使，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

　　被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注视着，Neil有种地板在抖动、倾斜的错觉，他的脸渐渐转为苍白，全靠紧咬牙关的疼痛才抵抗住晕眩的感觉。等他恢复清醒，怀里的匕首已经出现在了Michael的手边。

　　“无意冒犯您，阁下，在您的耐心用完之前，我请求您，放他出来会一会老朋友。”

　　熬过下马威之后，尽管遣词造句无比恭顺，可Neil的语气仍然未见软弱。

　　Michael看了黑发黑眼的人类一会，思量着，他可以继续浪费时间纠缠于Neil不恭敬的态度，也可以回到正题上尽快解决比人类更为卑劣、肮脏的恶魔。

　　“他不在了。”Michael说。

　　“死了？”Neil愣住，一丝悲伤爬上黑色的眼睛里。

　　Michael沉默了一会，似乎困惑于人类前一秒恨得切齿后一秒又枉然难过的矛盾情感，很快，他就用大理石般平静冰冷的语调叙述事实：“顺应他的愿望，他的灵魂与我融合，得到了永生。”

　　“所以，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一定程度上，是的。”

　　Neil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怎么报复Sherlock，都是那混蛋罪有应得，可始乱终弃这个罪名和Michael没什么关系。

　　“你接收了他的全部记忆、意识和……情感”Neil难以启齿。

　　“我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浅显通透的解释你会听不懂。”Michael说。

　　“你现在的语气让我联想到他了，每时每刻鄙夷他人的智商彰显自己的智慧。”

　　心想着必须抓住眼前的机会，否则Michael就挥舞着数对翅膀飞走了，再见面不知道是哪个世纪。Neil咬牙，决定豁出去了，问出了心底埋藏的问题。

　　“Sherlock他……你……对我的感觉到底是怎么样的？”

　　Michael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这是个愚蠢的问题。Sherlock再怎么聪明，也不过是个渺小的人类，他对我的影响微乎其微。不过，我倒是十分欣赏他对不必要的感情的处理方式，利用一切手段排除所有影响思考和判断的杂念。”

　　“没错，包括修改记忆一走了之。”

　　“他让你过上了更好的生活，你应该心怀感激，”Michael以罕见的教导语气说，“如果你也能采取这样的方式，杜绝情感因素的干扰，就不会被当作棋子而不自知了。”

　　Neil竭力忽视的那部分情感终于按耐不住涌了上来。

　　“Castiel根本就没有遭到恶魔的追杀，从头到尾都是谎言，为了利用我引出Azazel，是不是？”

　　注：著名圣经故事，有人将一个妓女带到耶稣面前，对耶稣说：“夫子，这妇人是正在行淫之时被拿的，摩西在律法上吩咐我们，把这样的妇人用石头打死。你说该把她怎么样？”耶稣说：“你们中间谁没有罪的，谁就可以先拿石头打她。”人们听见这话，从老到少一个一个的都出去了，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有罪，无法用石头打这个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