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囧天使热线》核子喵

37、第三十七章 又见失忆

　　第二天早晨，Dean迫不及待地敲响了Neil的房门。

　　“你真的快成为一个变态的偷窥狂了。”Sam好笑地看着好奇心熊熊燃烧的哥哥。

　　“我们是合作伙伴，对忙碌了一夜的朋友要多一点关心，Sammy。”

　　出乎兄弟俩的预料，开门出来的Neil精神抖擞：“一大早就出发，你们真有活力。”

　　“比不上你。”Dean邪恶地笑着，朝Neil挤眉弄眼。

　　“你说什么？”

　　Dean没等Neil邀请就走进了房间，一阵张望：“人呢？”

　　“我不是人么？”

　　“我是说……”Dean以为Neil觉得不好意思，“我们都是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Neil似乎理解了：“你想借厕所？”他转身拿起床上的包：“我到外面等你。”

　　车上的气氛很怪异，Dean和Sam时不时地对视一眼。

　　Dean：你去说。

　　Sam：不，你去。

　　“你们没事吧？”Neil察觉到兄弟间异常的沉默。

　　“Neil……”引起Neil的注意之后，Dean狡猾地把问题踢给弟弟，“Sammy有话对你说。”

　　“谢谢，Dean。”Sam咬牙。

　　“不客气。”

　　Sam斟酌着措辞：“我们想和你谈谈，昨天晚上……在旅馆……”

　　Neil局促地抿了抿嘴唇，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你们听到了？”

　　“非常清楚。”Dean补充。

　　“抱歉，我明明用枕头捂着的……”

　　“用枕头捂着都有那么大声音？”Dean喃喃着把脸扭向一边。

　　“不需要说细节,Neil。”Sam的脑袋偏向另一边。

　　Neil愣了一下，很是奇怪：“我只是朝天花板开了三枪宣泄情绪，你们得承认，汽车旅行实在是太无聊了。”

　　“然后？就没有做其他宣、泄、情绪的事情？”Dean的语调怪怪的。

　　Neil翻了个白眼，不去理会奇怪的兄弟俩，枯坐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有些犯困，大概是无法适应汽车旅馆的床铺和枕头没有睡好，在后座调整了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说：“我躺一会。”

　　估摸着Neil已经睡着，Dean压低声音：“他为什么不承认？床上运动有什么好羞耻的？”

　　“不是所有人都是你这样以一夜qing为荣的混蛋。”

　　兄弟俩都没有深究，只是在晚上住店的时候选择了Neil对面的房间。

　　目送Neil关上门，Dean好奇地对弟弟说：“我很想知道Neil喜欢的类型是什么模样的。”

　　“偷窥癖，Dean。”Sam选择了床的左边，把行李放下，脱去衬衫准备洗澡。

　　“这是关心！ ”Dean一边对着镜子检查牙缝里有没有生菜，一边为自己辩护。

　　打开热水，隔着浴室的帘子，Sam说：“有时间八卦，还不如想想怎么对付黄眼恶魔。”

　　“你不是整天在做调查？”

　　“毫无线索，”Sam叹了口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些预知梦是黄眼恶魔故意让我知道的，把我们引到它布置的陷阱里。”

　　“我们没有其他选择，那个镇子里一定会发生惨案，我们无法装作不知道。”Dean无奈地说。

　　“是的，”Sam沉默了一会，建议道，“或许我们也能设计一个反陷阱，假装中计，用恶魔陷阱困住黄眼恶魔，再用驱逐咒将它赶回地狱，而且，现在我们有了Neil的帮助。”

　　“我不知道。”Dean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有伪装的笑容，只有沉重。

　　父亲临终前告诉Dean，他必须拯救Sam，否则他可能不得不杀死自己的弟弟。这显然和Sam身上的异能有关，由此可以推出，Neil也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Dean隐瞒了这个秘密，他的直觉告诉他即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可他无法制止，每次想到要亲手将Sam杀死都会浑身冰冷。心灵深处，Dean几乎开始憎恨他的父亲，为什么要让自己背负如此沉重的负担……

　　“Dean，Dean！你在听我说话吗？”Sam探出脑袋，Dean本能地低头躲避，再次抬起头时脸上已经再度戴上了吊儿郎当的面具。

　　“我在找牙线，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说，明天中午就要到达火山湖小镇了，早上我会和Neil商量一下具体计划。如果面前是一个陷阱，我们不能毫无准备直接往里面跳。”

　　Dean不满：“你可以和我商量。”

　　“承认吧，Dean，制定计划和执行计划，你两者都不擅长。Neil也许打不过你，但他的脑子比你好用得多。”

　　此时此刻，Neil却深深地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你受伤了？”

　　Cass：“是的。”

　　“力量枯竭所以用人类‘落后’的办法处理伤口？”

　　Cass：“是的。”

　　Neil觉得失踪后回归的Cass有很大的不同：“你怎么了？总是低着头……”

　　“不要再质问我了！ ”Cass瞪着眼睛，情绪罕见地暴躁。

　　“放松，Cass，你失踪那么久，我只是关心你。”Neil用柔化过的视线注视Cass，放缓语气说道：“你会包扎伤口吗？让我帮你看看，我会很小心的。”

　　这不是Cass第一次消除Neil的记忆，但他却头一回感到如此深刻的愧疚，仿佛有无数蚂蚁撕咬着自己的胸口，耳边总有个声音在指责他的自私和堕落，在兢兢业业工作了两千年之后，他终于尝到了罪恶、悔恨和自责。

　　即便在天堂报告里宣称自己是为了保住天使弱点的秘密，让Neil忘记杀死天使的方法，可他始终无法欺骗自己。

　　他在逃避。

　　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犯下的罪恶。

　　得到大天使长Michael的庇佑，Neil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天堂——这是任何凡人都梦想的恩赐与荣耀，Cass不希望Neil因为自己的缘故受到牵连。

　　为了私利隐瞒真相，是撒谎的恶。

　　他堕落了。

　　Cass默默下定决心，等Michael召唤他，他就立刻自首，心甘情愿地接受天堂最残酷的惩罚，至于Neil，应该会有新的天使守护。

　　Cass懊恼地低头，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十分糟糕，无论是力量上的还是思想上的。长时间的战斗已经消耗了他的大部分能量，消除Neil昨晚的记忆之后，他更加虚弱了，人类容器的疼痛也变得难以忍耐。更糟糕的是，每时每刻他的神经都被自责、愧疚、羞惭折磨着，各种画面不断地在眼前闪现。每个画面里都是Neil，发现记忆被修改时的愤怒，说Michael坏话时的畅快和放肆，倾诉对Sherlock情感的悲伤……以及最频繁出现的，Neil喘息着呼喊自己名字的表情。

　　他真的堕落了……

　　“真是糟糕的包扎手艺，不过，作为新手，你已经算不错了。”Neil开着玩笑，并不知道他口中“糟糕的包扎手艺”来源于自己。他试图让被打趴下的小翅膀振奋一些：“打起精神来，Cass，猎捕你的恶魔的情况一定比你更惨。”

　　“为什么恶魔比我凄惨，我就会好受？”

　　“心理会平衡一些？我猜。”Neil随口答道。

　　如果我不好，你会好受一些吗？Cass的脑袋里又多了一个自己解答不了的问题。

　　Neil半跪下来，仔细查看Cass腹部被匕首刺出的伤口，语气担忧：“好深，可惜我不会缝合伤口，只能用烈酒给你消一下毒——天使不会得破伤风而死，对吧？”

　　“对的。”Cass低声说。他觉得自己很虚伪，一边以执行命令为由消除Neil的记忆，一边又享受在Neil无知的关心和照顾里。

　　外伤在身，内心郁结，内外交困之下，Cass居然真的病倒了。

　　“发烧？”Dean错愕，接着又露出了然的表情：纵欲过度了吧？

　　“要去医院吗?”Sam无比清楚哥哥的反应意味着什么，暗暗给了Dean一肘子。

　　“不用了，街口就有一家药店。”Neil在旅馆的餐厅里拿了些食物，打算带回房间吃，Cass的伤似乎很严重，既然产生了人类才会有的发烧症状，说不定也需要食物和水源补充体力。

　　“我大概不能和你们一起去猎魔了，幸运的话能晚一点到，你们要小心，有事打我电话。”

　　“也好，你在外面接应，就算是陷阱也不至于被一锅端。”Sam点头表示同意。

　　跑着买了药，回到房间，Neil一眼就看到Cass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眼睛目不斜视地盯着天花板，手僵硬地放在身体的两边，和昨天晚上入睡前的姿势一模一样。

　　“吃药。”Neil觉得好笑。

　　“不。”Cass声音虚弱，语气却很强硬，他此刻还深深地相信昨天晚上Neil给他喂了催qing药，对人类的药丸十分抗拒——所以说，和分辨不出讽刺的生物开玩笑你伤不起……

　　“少傲娇了，别指望我用哄小孩的语气劝说你吃药。”Neil把Cass扶起来，将药递到他的嘴边。

　　Cass扭头，紧紧抿着嘴巴。

　　“你知道你的行为有多幼稚吗？”

　　“不知道。”

　　Neil被气笑了，他借着Cass说话来不及把嘴巴闭上的瞬间把药丸塞进去，飞快地含了口温水，凑到Cass发干的嘴唇上，口对口将水渡了进去。

　　感受到柔软发烫的触感，Neil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行为属于非礼这项罪名涵盖的范畴，心里惊疑不定：难道自己也发烧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