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囧天使热线》核子喵

38、第三十八章 天使之刃

　　即使被强制性地抹去头脑中的记忆，身体的习惯和情感的记忆依旧存在，更何况Neil经历了太多次失忆，一定程度上已经产生了抗药性。

　　凭着身体最直观的感受，Neil并不抗拒和Cass亲近，他喜欢Cass，也收到过Cass的热情回应，所以不知不觉地就流露出关心和亲昵。一个吻，一个拥抱，一场情事，所有感情都潜伏在潜意识里，出其不意地爆发出来，给毫无防备的双方一个惊吓。

　　“我……抱歉……”Neil跳起来，落荒而逃，“你好好休息，我把你的脏衣物拿去干洗。”

　　磨磨蹭蹭地回来，心烦意乱的Neil发现Cass已经因为药力沉沉睡去。

　　“还好我每天都有秘密做记录的习惯，否则还真的就被你吃干抹尽直接丢掉了……”想到美好的初次记忆只剩下加密过的三个字母——S、E、X，Neil咬牙，火气不打一处来，可看到Cass虚弱矛盾的模样，他又发出一声叹气。

　　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里，小心地避开伤口，Neil依偎在Cass的怀里，安心地闭上眼睛。

　　他大概能够猜到Cass那个一根筋的脑袋瓜是怎么运作的。

　　以“凡是上帝说的都是对的，凡是天堂的指示必须坚决执行”这两个“凡是”为核心，高举紧跟大天使长讲话为指导思想的伟大旗帜，培养三好五星各方面协调发展的完美天使，团结一致，艰苦奋斗，逐步消除邪恶，从而达到众生回归天堂的最终目的。

　　众生回归天堂？哼……和种族灭绝相比，只是换了一个说法而已。

　　自己这个人类，在天使眼中八成就是罪恶的代表，诱惑的第二个名字，恶魔未来的接班人。

　　——看Cass的反应就知道了。

　　不敢多说话，不敢和自己的视线对上，不敢和自己有丝毫的身体接触，完全沦落为一个木头桩子般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即使没有Neil的报复，单单是Cass对他自己的折腾和纠结就足够Neil解气了。

　　躲在被子里，Neil用脸颊蹭着温暖的皮肤，觉得一阵好笑。

　　Cass和Sherlock是不同的。

　　那个自大的混蛋利用了自己的感情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别说再见面的机会，连记忆都不准自己留下，现在指不定正沉浸于火星的探险中呢……Sherlock是太聪明了，聪明到一发现威胁智力影响判断的感情就立刻将危机消灭在萌芽状态。而Cass这个家伙，同样理智，却在明明可以隐形躲着自己一了百了的情况下，依旧傻乎乎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献上无数可疑的线索供自己调查。

　　首先是他位于腹部最为严重的伤口，应该是匕首之类的刀刃造成的，Neil依稀记得在Cass和黄眼恶魔搏斗的时候，他使用的武器就是一柄短刃，刀刃的长度和形状均与伤口符合。如果仅仅是这一点，Neil未必能够确定，可刚才他脱去了Cass身上的所有衣服，连短裤都换了，他并没有见到任何兵器，说明那柄匕首很重要也很特别，特别到Cass将它藏起来。所以，很有可能，那柄匕首为天堂制造，威力巨大并能伤害到天使。

　　Neil怀疑自己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个秘密才被Cass消除记忆的，连带着美好的春宵也被顺带修改了。

　　用力在人肉枕头上咬了一口，Cass的手臂上顿成出现一圈牙印，Neil满足了，擦干净口水，继续思索如何推翻不尊重人权的天使政权。

　　Azazel提到过两个天使的名字：拉斐尔和加百列。这两个名字并不罕见，常常被各个宗教分支提及，大多数教徒们认为他们是大天使（Archangel）。在《启示录》中记载着神的御座前有七名天使侍立，一般都解为七名大天使，可□□教只承认是四名。无论数量如何，大天使都是天堂中除神以外地位最为高崇的存在，而Michael又是其中的首位，如果他是国家元帅，那么Cass就只能是刚入伍的新兵蛋子了。

　　Neil不由感到一阵迷茫，他很清楚自己对Cass的好感，却不知道该不该再去为了一个过去而毁灭了现在，Sherlock那个混蛋是值得教训，但如果是以牺牲Cass为代价呢？

　　正烦恼间，手机不识趣地响了起来，是Sam。

　　Neil下了床，走到洗手间里接听：“Roanoke？在十六世纪后期英国在美洲建立的首个殖民地？”

　　“感谢上帝你知道，不像Dean历史课从来不听，”Sam抱怨完继续说，“1587年，整个殖民地120多名成员一夜之间消失于无形，只剩下在树上刻着的这个词，被称为‘失落的殖民地’。有人猜测是土著居民袭击、疾病，但是没有人查出真相。所有人就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你在镇子里的树上也看到这个词了？”

　　Sam声音焦虑：“是的，整个镇子的人都有危险。”

　　Neil说：“让我们想想，如果你要屠城，第一步做什么？”

　　“切断电话。”Sam刚说完，手机就没了信号。

　　还真的被说中了……Neil忧心忡忡地走出洗手间，看见Cass已经醒了，半躺半坐，抬着自己的右臂，认真研究着那一圈牙印。

　　“怎么回事？”

　　“那个啊……恶魔做的，我已经把它赶跑了。”

　　“抱歉，我一点也没有察觉到。”Cass露出难过的表情，颓废的气息更强烈了。

　　“我们没时间磨蹭了，被兄弟俩不幸料中，恶魔设置了陷阱，有可能屠城，我们得想办法帮忙。既然它们已经开始行动，镇子的交通和通讯肯定已经被切断了，贸贸然前去必定中招。”Neil想来想去，先打了几通电话，联络了可靠的猎魔人和有权势的大人物。

　　“Bobby，我给你定的鲜牛奶好喝么？别挂别挂，我们遇到麻烦了……”

　　“借我一架直升飞机，是的，地点是火山湖镇。和你的亡妻说话？当然可以，老约翰，你是不是又忘了保险柜的密码？”

　　“喂？我听说你端了吸血鬼的老巢，Good Job!你现在在哪？我这里有活要干……”

　　“你离我至少有四个州的路程，看来是注定凑不了这个热闹了……嗯，多叫些人来，好运。”

　　当Neil收起手机，他发现Cass正挣扎着打算起床。

　　Neil像打地鼠一样把他摁回去。

　　“你做什么？”

　　“战斗。”Cass严肃地回答。

　　“你是伤员，好好休息，就算你起来，也没衣服给你穿。”

　　“人类的衣服很原始，没有太大的防御价值。”Cass说。

　　“入乡随俗，我们不像天使整天不穿衣服到处跑……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Neil打通当地警局的电话：“我是FBI，请转接探长……两小时之后会有一架直升飞机抵达，尽快清理出警局停车场，还有，准备十套防弹衣。这是联邦秘密行动，无关人员必须迅速撤离，远离一公里以外。”

　　安排好一切，Neil还是觉得天使瞬移的逃命能力最为保险，问：“你的能力该怎么恢复？”

　　“自己修复的话，大概两百年的时间。”

　　“……我活不到那个时候。”

　　Cass向来都是个实诚孩子，唯一一次的隐瞒已经让他愧疚得无法面对Neil，压抑之下激发了容器的本能，他感到了一种迫切的倾诉的冲动。

　　“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打住！再说下去就老套了。”Neil也不适应这种复杂又纯粹的恋爱关系，世界上没有人能告诉他人类和天使是怎么谈恋爱的，倒是和鬼魂、怪物、恶魔的不了情传说数不胜数——很讽刺，是不是？

　　“即使失去了所有强大的能力之后，你还是四肢健全，只是一下次从俱乐部的VIP掉落变成普通会员，心态上无法适应而已。”

　　Cass露出有些理解的目光，蓝绿色眼睛里的迷茫消散了一些，可整体的表情还是愣愣的。

　　“你看，猎魔人也好，普通人也罢，他们不知道上帝和天使的存在，依旧在斗争着，抵抗着，顽强地生活下去。没有天堂的武器，我们就用人类原始的办法打赢这场战争。”

　　Cass似乎领悟到了什么，但又无法用言语表述清楚，他只觉得Neil那双黑色的眼睛格外明亮。

　　他之前一直认为Neil无法狩猎Michael，但是现在，他不那么肯定了。

　　“不是没有天堂的帮助。”Cass似乎想通了什么，突然说道。

　　“什么？”

　　“你可以用我的武器。”Cass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柄短剑，通体泛着金属独有的银光。

　　“……你究竟把它藏在哪儿的？”

　　“我不能告诉你。”

　　Cass将刀尖对着自己刀柄向外，郑重地递给Neil。

　　“你确定？”Neil认真地看着那双忧郁的眼睛，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才接过。

　　沉甸甸的，一如这份信任的重量。

　　“遗失武器的天使从来都没有受到惩罚。”因为这种行为很愚蠢很致命，他们往往活不到接受审判的时候。

　　胸口被一股热流烘得暖暖的，Neil忍不住来回用手抚摸着那把短剑：“回来就还你。”欣喜之下，在Cass的嘴唇上轻啄了一口。

　　“这是人类某个国度的礼仪。”刚才的氛围太完美，Neil差点就忘了自己不能让Cass知道他知道他们两个已经发生了关系这个事实——好绕口……谈个恋爱还真不容易。

　　为了防止Cass的踪迹被恶魔发现，Neil在房间里布置了各种恶魔陷阱，天花板上，床底下，地毯下面，把几罐喷漆用完了才罢休。

　　“圣水和盐弹的分量应该足够你用了……Dean留给我的□□，纯铁的，另外，驱逐咒语你背熟了没有？”分别前，Neil唠叨地念着，就像不放心孩子一人在家的家长。

　　“我是虚弱，不是愚蠢。”

　　“那么，我要出门了。”

　　在Neil犹豫着该不该来个告别之吻的时候，Cass主动靠近了。

　　“正如你所说，这是礼仪。”Cass只是用嘴唇碰了一下。

　　“没错。”Neil微笑着迎上去，将舌头深入Cass的干净气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