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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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高级病房外面，Neil也能够听见里面传来的争执声。
看来老Frank把孙子的身体保养得很好，Sherlock的声音中气十足的。
他隐约捕捉到几个关键词“继承人”、“家产”、“FBI”，大抵是老Frank迫切地要求Sherlock官复原职，继承家业，为了国家的繁荣昌盛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用脚趾头想，那个怪胎也绝对不可能同意。
Neil想到刚才Sherlock一醒，就有医护人员冲进来，立刻发觉病房里有监视器，而自己又被Sherlock毫不留情地算计了。
远处有警员走过，每次路过的模样都不同，看自己的目光近乎崇拜。
Neil捂住脸，暗暗□□一声，他能够猜到他们的想法，因为自己之前的念头和他们的一样：怎么会有人忍受得了那个怪胎？
Victor拿着两个纸杯过来，Neil勉强笑了一下。
“也许我该收一些参观的门票。”Neil接过杯子，是温热的白开水。
“我们的工作很枯燥，而且，怪胎醒来的确是件要命的大事——字面意思，请你谅解，”Victor目光十分坦诚，“我不是要说他的坏话，只是稍微了解他一点的人都会敬而远之。”
“他的确不合群，不擅长与人合作。”
合作会让他杀人……Victor腹诽，他认为是爱情让人变得盲目，Neil的形容绝对是轻描淡写，转换了话题：“他能够醒来真的是一个奇迹，就像……”
“童话故事？公主遭到诅咒，只有靠王子的吻才能唤醒她。”Neil假装开着玩笑。
荒谬的说法打消了Victor心底的最后一丝疑虑，警察办案讲的是事实和证据，他只能把Sherlock苏醒当作奇迹。
病房的门终于开了，是穿着病人服装的Sherlock。他极不礼貌地走在了他的爷爷前面，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是那双有神放光的浅灰色眼睛让所有人都忽略了他的虚弱。
Sherlock大步走到Neil面前，Neil才发现他的个子和Sam不相上下，高得令人发指，他必须努力仰头才能和Sherlock的视线对上。
Victor站起来打招呼：“恭喜你康复，Sherlock。”
但是Sherlock的眼里似乎只有Neil一个人，他什么也没说，走到Neil的后面推了轮椅就走。
“你不需要休息吗？”Neil问。
“不。我对全方位的监控病房没有兴趣。”
“你居然有脸提？”
“是你愚蠢没有发现。”Sherlock嗤了一声。
“你就足够聪明，聪明到变成植物人。”
Victor忍不住喃喃：“他们居然聊得起来？”原来怪胎也有春天……
老Frank目视着孙儿带着恋人逃跑的背影，笑得脸上满是皱纹。
“安排好了吗？”他低声问道。
“前后门都有。”助手恭敬地回答。
Neil发现Sherlock的步子越来越快，周围的景物飞快地往后退去，奇怪地问道：“我们去哪？”
“第一步，离开这家医院。”
还没到正门，就看见蜂拥而入的记者和摄像头，Sherlock立即调转轮椅，拐入另一个走廊。
“你爷爷要你继承家业也没什么不对。”Neil孤儿出身，格外珍惜别人的关心，始终觉得家人是不会有错的。
“这和是非对错没有关系，你觉得我会因为一个老头的古板思想投身政界、然后永远和超自然能力的世界说再见？你知道我无法忍受无聊平凡的生活。”
“真遗憾，我太了解你了。”Neil笑开，神经不禁一松。
没有了怪胎在一旁唠唠叨叨还真的不习惯，就像舞台少了什么背景乐一样，即便Sherlock的身上有各种挑战容忍极限的地方。
“这么说也许很奇怪，但我听到你要继续和我搭伙，并不是很难过。”
“我知道你爱我。”Sherlock的声音很冷静，没有炫耀，只略带了一分软化下来的情绪，为了加快速度他弓着身体推动轮椅，呼吸落在Neil的耳廓和后脑勺上，显得炽热而急促。
“……”Neil闭上眼睛，血色从脸颊蔓延到了脖子上。
他的脑袋里很混乱，是的，他爱Sherlock。
和他共用一个身体的这段时间，是Neil最有安全感的时刻，即便是被变型者抓住，他也未曾动摇过，害怕过。
那样举世罕见的冷静和急智，是独属于他的保护伞，没有人能够夺走。
很难说清楚这里面爱情占了多大的成分，也许就是一点点好感加许许多多的无奈，不得不被占用身体，不得不听他聒噪，不得不和他同生共死。
可男人间的感情就是这样地微妙，一起扛过枪的过命交情，比爱情的誓言更为忠贞牢固，一生不变。
Neil知道自己的隐瞒没有任何用处，咬牙豁出去了：“是，我喜欢你，否则你怎么能醒过来？谁让我那么不幸和你搭了伙？Dean和Sam要比你好相处多了。”
门就在眼前，一打开，迎面而来的却是让眼睛睁不开的闪光灯。
“Sherlock先生，你的苏醒是个医学史上的奇迹！据说是因为爱情的力量，你对这种观点有何看法？”
“这位男士是你的恋人？可以对广大同性恋同胞们说几句话吗？”
“里根家族掌门人透露将在你的婚礼上宣布你为继承人，请问结最终的婚期定了吗？”
被各个电台的记者簇拥着，Sherlock脸色铁青，他还是慢了一步，着了老头的道。
Neil担心场面失控，主要是害怕第二天出现“里根家族继承人喷媒体工作者为蠢货”的血色标题。
他提高音量：“各位，请听我说。”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摄像机对准这个镇定的年轻人。
“Sherlock刚刚醒来，身体不适应这样拥挤的环境，能给我们让出一些空间吗？你们也不希望他在回答你们提问的时候晕倒，是不是？”
这种三明治说话法师承于Sherlock，前后都用话进行铺垫，中间那句才是真正要表达的内容，就像三明治中间夹的火腿一样，肉藏在面包里才显得好吃，真实的内容被隐藏起来，别人不知不觉就着了道。
果然，人群不由自主地分开。
“走！ ”Neil快速说道。
Sherlock顿时如离弦的箭，眨眼间就推着轮椅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老Frank在高楼上目睹了一切：“你觉得这孩子怎么样？不用顾忌，没有外人在场，说实话。”
助手目光严肃：“很神秘，也很危险。”
“正因为如此，Sherlock才愿意跟他走。”老人笑着摇了摇头，最后那声叹息留在了风里。
打了的士，两人飞快地找到了一家星级酒店。
Neil不禁问道：“你在纽约没有住处？”
“我待得最多的地方，是停尸房和案发现场。”
“……我不该问的。”
Sherlock飞快地脱去散发着消毒药水气味的病人服。
“给我订一套衣服。”说完就进入了浴室。
和Sherlock出入这种高档建筑久了，Neil也不会手足无措。
叫了客房服务，立即有侍者推着两排架子进来供Neil挑选。
“我没有带现金。”
刚才医院门口的直播让侍者认出了Neil，表示不介意没有小费：“Sherlock先生是我们的老顾客。”
Neil打开电视，看到了自己在记者包围下微微发红的脸，顿觉懊恼，“啪”地一声关掉了电源。
估计Sherlock需要一定的时间才会出来，Neil就自行清理了一下伤口。
毕竟当Sherlock回到他原本的身体里以后，两人的相处模式不能像以前那样了。
还是给彼此留点隐私得好。
腰上披着浴巾出来的Sherlock却没什么变化，神情冷淡，注意力没有一丝一毫地分散，语速很快地分析着案情。
“遭到遇袭时，我的最后意识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往外推，而且，我刚才进行过一番彻底的检查，身体功能十分正常，它的目的不是袭击我，而是占据我的身体。”
“那么，很可能是一个强大的灵魂，鬼怪可以轻易把玻璃弄碎，不是吗？”
“不，我进入你身体的时候，不需要你的同意，可在此之前，我听到有一个声音，它想和我交流，尽管我不知道它说什么，但我回答了‘是’。接着就是满天刺目的白光。”
“……这些你都恰好忘记告诉我了？”Neil瞪着眼睛。
“灵魂离开身体会失去部分记忆，刚刚才想起来的，”Sherlock又回到了正题，“那种语言混杂了古英语、西日耳曼语支、还有一些肯特人说的语言，这种语言出现在公元449年不列颠群岛国王伏提庚建立七国左右，说明我们的目标至少有一千五百年的年纪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Neil问。
“召唤它。”Sherlock回答得理所当然。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十九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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