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十二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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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玩偶娃娃也能学会爱……
“Forever”的含义，不过是让心也麻木，让一切都失去意义，只有被时光遗弃，疲惫又孤单的百年……
真正的愿望，也许只剩下一个……
艾尔跟着严冰几人走到地下停车场，他们刚要道别各自回家，就听枪声骤然响起来，几人迅速散开，找了遮挡处隐蔽起来，虽然都一时脱了身，但听到前方渐渐接近的密布枪声，他们都暗道不好。
“现在是怎样？！没解决掉正主，就想拿我们的小命回去交差吗？！他们知道我们没有武器，这样压着打，很快就会‘GAMEOVER’了！”
安理焦急地冲掩在对面车位的严冰和展昭大声说。
“他说得对，我们必须先拿到武器，但我们的车离这里太远了，只有你的车近一些，你车上有多几把枪吗？”
展昭问身旁的严冰。
“有，虽然枪弹都不是很多，但对付现在的情况是够用了，我过去拿……”
严冰说着，看准了方向，等待时机跑出去，这时艾尔拉住严冰急起来：
“主人大人，你不能出去啊！太危险了！”
“放手！你好烦！这么点距离，死不了人！”
“可是太冒险了！让我掩护你出去吧，反正我可以自己修复！”
艾尔拉住严冰的手臂不放，又向他请求，却把严冰惹恼了，他拉过艾尔的衣领，对他怒道：
“我说你是瞧不起人还是怎样？！少爷不需要一个玩偶娃娃动不动就以命相护！在我看来，你这‘自我修复’的能力，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你给我变回玩偶娃娃的样子！”
艾尔知道这主人顽固，再说什么他也不会听了，只得按照他的吩咐，变成了一个玩偶娃娃，严冰把那玩偶娃娃放进随身的黑色帆布包里，装上肩带，那包就成了一个单肩的背包，他背上包扣紧肩带，找到机会冲了出去，虽然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自己的车尾处掩起来，但右臂还是难免被流弹贯穿了，他低声骂了一句，快速地打开车尾箱，从里面拿出一把长枪，抵在肩上瞄准了一名匪徒，开枪射击，弹无虚发，展昭几人在他的掩护下，也顺利地跑过来跟他会合。
“□□M99，你怎么会有这种枪？你有许可证吗？”
“检察官大人，你还是等我们平安出去后，再关心这个吧！尾箱里还有枪，你们自己选吧。”
严冰听展昭过来后，一见自己手里的狙击枪，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哭笑不得地回他。
展昭朝他的车尾箱里看去，见里面改装过的储物空间，整齐地排列着各式先进的狙击枪和步枪，弹药也有满满一箱，足可以装备一个特种兵小组了，想起之前他说的“枪弹都不是很多”，展昭只觉得额上青筋抽搐。
展昭等人各选了枪加入到战斗中，尽管形势激烈，但严冰还是听到那职业病犯起来的人在一片震耳的枪声中，警告自己：
“现在你有许可证也没用了，你这叫‘私囤军火’，可以判七年了。”
“为什么我要在这种时候被你审！？真是谢谢你的‘吉言’！检察官大人。”
严冰抽出空来对那人做鬼脸。
展昭回瞪他一眼，两人尽管吵吵闹闹，但仍默契地配合着，待在两人背包里的玩偶娃娃，一个无聊地打着呵欠，对于自己强大的主人能够游刃有余地应对这种场面深信不疑，另一个则不自禁地微笑，如果还有人会给一个不‘死’的玩偶娃娃以保护……
亲爱的，你想要的，我能给的是什么？流泪的快乐是为什么？
第二天一早，严冰听到门铃声，走去开门，见门外是一名邮政人员微笑地给他递来一个中等大小的长方形盒子，让他签收，他接过盒子刚想问是什么东西，就被挤过来的艾尔抢过了盒子，对他请求：
“主人大人，是我的东西，麻烦你替我签收，你知道的，我……那个……”
严冰见他无奈地笑，知道他是指他在人类社会里没有身份，不能完成这样的社会行为，就随手帮他签了自己的名字，送走邮政人员后，问他：
“怎么还有人会寄东西给一个玩偶娃娃么？”
“不是，这是我自己的东西，我一直把它存在邮局里，需要的时候，就让他们寄到我的主人家里。”
“原来玩偶娃娃也是会有‘财产’的。”
严冰取笑他，艾尔也不在意，笑着回答：
“我都存在两百多年了，积累下来一点自己的东西，也不奇怪吧？”
说完艾尔抱着那盒子，就要拿上楼放好，在经过客厅时，见展昭和白玉堂坐在沙发上聊着什么，开始时气氛看起来还轻松愉快，直到白玉堂忽然凑近了展昭，低头要在他的耳边说什么，就被对方变了脸色猛地推开，展昭一手捂住耳朵对他急道：
“都说了不要这样在我耳边说话！”
“为什么不行？！你变得好奇怪，总是莫名其妙地生气……”
白玉堂也气道，但在抬头看到艾尔后，又不愿在别人面前多说地住了口，干脆起身离开。
“该说他们的感情好，还是不好呢？说不好吧，在关键时刻都会惦念着对方，说感情好吧，又总是会为了这种小事争吵。”
严冰走过艾尔身边，摇摇头感慨了一句后走开。
艾尔看那两人离开后，走到展昭身旁坐下，对他说：
“真没想到，展先生你比看起来要‘狡猾’嘛！”
“什么？”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白对你的感情，却不说破，这样把他‘耍’得团团转的。”
当看到展昭惊讶地看向自己，艾尔微笑说：
“再怎么说我也‘活’了两百多年嘛，不像白这么懵懂，我刚来时就觉得你们的相处很特别了，在知道白对你使用了那个咒语并在你的面前放Devil出来时，我真的很吃惊，因为他是我们当中，最不可能学会‘爱’的玩偶娃娃……”
“……什么意思？”
“Devil才是白的真面目，现在的白，可以说只是Devil的影子，当初Devil因为太过桀骜不驯，连‘他’也控制不了，只来得及下咒将Devil困进他的‘影子’里，然后白就逃了出来。‘影子’不能影响到‘主体’，但是‘主体’却能决定‘影子’的本质，所以白长久以来都很难跟主人共存，直到遇见了你……”
艾尔看到展昭只定定地看着自己，不知该作何反应，放缓了语气接着说：
“你作为人类，感受到他的感情，一定很不知所措吧？你放心，我不会在白面前说多余的话，只有这件事，是必须由你亲自教会他的，你谨慎一些也好，因为总有一天，你会面对真正的Devil，到那时……”
艾尔声音渐低，终究没有说下去，他对展昭笑笑，说完最后一句话：
“还是让一切顺其自然吧。哎呀！我到时间该准备晚餐了。”
艾尔看看时间，念叨着起身去找围裙，展昭却独自在沙发上坐了许久，才能慢慢消化艾尔的话给他带来的冲击……
接下来的几天里，艾尔除了忙着照顾大家的饮食起居，总是一空闲下来，就对着他那盒子发呆，却从不让别人看到里面的内容，严冰大咧咧的没去管他，白玉堂却待不住了，这存在了两百多年的玩偶娃娃本身就够神秘了，现在似还守着一个什么秘密，至少他得确定，艾尔的“秘密”不会威胁到展昭和他身边的人……
一天下午，白玉堂趁艾尔出门购物的时候，悄悄进到他的房间里，在小心地翻找了一阵后，终于在一个柜子的上层最里面摸到了那盒子……
白玉堂匆忙跑下楼来，看到严冰抓住他急道：
“快点！用电话叫展昭回来。”
“什么事？”
“你的玩偶娃娃，他接近我们是别有用心的！”
白玉堂将从艾尔的盒子里拿出的一叠文件扔在桌面上，严冰看到那是数十人的全方位调查，其中资料最厚的，就是关于展昭的……
“这些是……”
“是我所有的主人，艾尔好像一直在跟踪我的情况，快让展昭回来！”
严冰拨通了检察院的电话，在说了两句后，他挂断电话对白玉堂说：
“他已经离开了，我打他手机试试。”
但在他按下号码几秒钟后，就抬头答复给白玉堂两个字：
“关机。”
严冰看白玉堂听了自己的话，转身就要跑出门，急忙叫住他：
“站住！你要到哪里找他？！我让良哲他们过来，我们一起找吧。”
几人一直搜寻到夜晚，终于在一处清冷无人的空地见到那二人的身影，白玉堂下车跑到他们近前，才看到艾尔的手上正拿着一把匕首，几步上前揪住他，怒道：
“你要干什么？！我们好心收留了你，你还要害他！”
展昭见状愣了一下，才出声劝道：
“白玉堂，你冷静点，就算艾尔想害我，他也要能够办到才行……”
白玉堂这才回过神来，他看看被自己抓住痛得哇哇叫的艾尔，的确，这个家伙即便想伤害展昭，也完全不是展昭的对手啊！
“那你拿着匕首想干什么？”
“我最多只想要一点他的血而已，哎哎……好痛！手臂要断掉了……”
白玉堂实在受不了他的吵闹，放开他，又问：
“你一直跟踪我的情况，想要做什么？”
“因为‘他’给了我一个承诺，如果白也能学会对人类付出感情，使用了那个咒语，被施咒的人的鲜血，就能给我一个‘奇迹’……”
“什么‘奇迹’？”
“能够让我‘睡’一个好觉。”
艾尔对白玉堂微笑，又转向严冰问：
“主人大人，两百年来，我都陪伴着主人，直到他们离我而去，这一次，如果我自私地先离开了，你会不会生气？”
“你要走么？正好啊！我说过了，我不需要你。”
严冰干脆地答他。
“‘不需要我’啊……也许我长久以来，只在等着有人对我说这句话吧？那么，主人大人，我已经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愿了，我想我要对你说‘再见’了，谢谢你给我的‘爱’！”
“你这人怎么总爱自说自话，我没有‘爱’过你！”
艾尔听了他的话，只是笑得开怀，一直到这最后一刻，都不曾被人放弃的，玩偶娃娃的生命，就是没有说出口的“爱”的证明吧……
给了我爱和自由的……
“展先生，你愿意帮助我实现心愿吗？”
艾尔走到展昭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微笑问。
展昭与他对视了良久，终于无言地把手递给他……
就算是“死亡”，也是每一个生命的权利吧……
他们看到艾尔将匕首在展昭的腕上划过，然后俯身致敬般“亲吻”他的伤口，片刻之后，凉风乍起，吹过艾尔的身边，带起他的身体化作的点点耀眼磷粉，卷至天际，美丽如繁星，自由如风……
亲爱的，你想要的，我能给的是什么？流泪的快乐是为什么？
如果玩偶娃娃也能学会爱……
原来我想拥有的
不过是这不能忘怀的每一刻
时间的旷野里，我不怕孤独
有限的生命里，爱过你
我已经
不朽了……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十二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