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十三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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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还能回到你身边……
“还真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了啊……艾尔那家伙，比看起来还要‘无情’嘛。”
安理抬头看那渐渐消失的美丽花火，撇撇嘴，说。
“你这不称职的主人，如果你开口挽留他一句，他肯定不会走吧？何必到最后，还说这么绝情的话！”
看天空中的痕迹消逝尽了，他又气不过地责备严冰。
“要怎么做都是他自己的决定吧？！我才不要做多余的事！不管是玩偶娃娃还是人类，‘自由’才是生命最重要的意义吧！”
严冰生硬地回他，说完就先朝车子走去了，展昭用手帕扎紧自己的手腕止血，与其他仍站在原地的人面面相觑，想到艾尔一直以来，都在关注着白玉堂的情况，调查着白玉堂的每一位主人，所有的努力，也不过是为了争取这“死亡”的自由……
生命的尊严啊，有时也必须用这种方式来捍卫吧……
返程的路上，展昭和白玉堂一起坐在后座，他感到身边人这时安下心来，就开始摇摇晃晃地犯困，最后靠在自己的肩上睡着了，低头看那人安详的睡颜，脑中又浮出艾尔把自己约出来后说的话：
“如果这次我的愿望实现了，那就意味着白学会了用真心爱着另一个人，展先生，如果是那样的话，还请你好好考虑他的心意吧，虽然他只是一个玩偶娃娃，但他比任何人都需要你……”
展昭轻叹一声，靠到椅背上，看看那依偎着自己睡得安宁的人，再想想顾自烦恼的自己，真不知道，被“耍”得团团转的，到底是谁……
因为艾尔的离去，同样明白了这件事的，不止是展昭一人，那没人注意到的，影子一般的黑衣人，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低声自语：
“原来是那样的感情么？越来越脱离轨道了啊，白……那么，我们还是见一面吧……”
他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微勾起嘴角，念出对方的名字：
“Devil。”
一天，展昭在庭审结束后走出法院，与遇到的同行还在寒暄着，忽然转眼看到了不远处有一个怪异的背影，那人一身席地的深黑色斗篷，身材高挑，连头部也让斗篷上的帽子遮盖得严实，在人群中如同来自异世界的鬼魅，奇怪的是，人们在他的周围来来往往，并没有人觉得异常……
展昭定定看着那背影，连同事的话也似耳边风，没有听进去，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曾在哪里见过那黑衣人：那人不正是赛伊尔与Devil战斗时，带走负伤的赛伊尔的人吗！？
展昭想到这里，对同事说了声“抱歉”，就跑向那人，他来到那人身后，抓住他的手臂叫住他：
“你站住！你是什么人……”
但当那人转过身来时，展昭看到他不过是穿着一身黑西装的普通人，正惊讶地看着自己，展昭连忙向他道歉，这时同事也走过来，对展昭笑道：
“检察官大人，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真难得你也会有犯糊涂的时候！”
展昭只得对他不置可否地笑笑，心里却知道，自己将那人看得清清楚楚，根本不可能弄错……
展昭与同事道了别，开着车往家里驶，心中还想着刚才遇到的怪事，他驶到一个十字路口停下，等待着红灯过去，当他再次发动车子前进时，那个裹着黑色斗篷的人又出现了，这一次，那人就站在展昭车头的正前方！展昭吃惊地猛踩下刹车，急停的惯性差点将他的上身甩到了方向盘上，他稳住身体，再抬头看去时，车窗前已经不见了人影……
身后响起的汽车喇叭声，让展昭回过神来，赶忙将车驶上路，这却让他明白了，那人怕是有什么事情，特意来找自己的吧？展昭让车转了向，来到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停下，他走下车，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说：
“现在你可以现身了吧？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在等待了一阵后，有僵硬的男声传出来：
“你倒是个爽快的人，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关于你的另一个玩偶娃娃，穆夏的事情，我想你还是有权利知道的。”
展昭转过身，看到那一身黑色的人，已不知不觉出现在了自己身后，那人无声无息的动作，令他暗暗心惊……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还是等我们下次正式见面时再介绍吧……我就是来告诉你，小夏没有来得及对你说的话，他不愿伤害你，是为了保护你才破碎的，直到最后他都没能告诉你：他很爱你。”
展昭怎么也没料到从这人口中说出的，是这样的话，他心中又惊又疼，但还是压抑住情绪，问他：
“事到如今，为什么还特意告诉我这些？”
“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
那黑衣人话音渐远，身影也逐渐隐去，展昭对他喊道：
“等一下！”
跑上去想拉住他，但他挥手只触到一片虚无，那人又如他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展昭回到家里时，仍是觉得心神恍惚，白玉堂和严冰对他说了什么，也只是应付着答了，他刚知道的穆夏的事，也没有必要再转述他人，他只觉得那黑发蓝眼的倔强玩偶娃娃，清晰地如在眼前，那调皮吵闹的日子，难忘地如在昨天……
就这样恍恍地过了几天，展昭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跟那神秘的黑衣人“正式见面”的时刻，所以当他打开门看到那人就清楚地站在门外时，久久忘了反应……
“就这样让到访的客人一直站在门外，不太礼貌吧？”
那人僵硬的声音又响起来，展昭没有让开身子，警惕地反问他：
“这次你又想说什么？”
“没有，这次我是带了礼物给你……”
这时，严冰在客厅里大声问：
“谁来了？你们就不能进屋说吗？”
展昭转身刚要应他，就见白玉堂恰好经过自己身后，他看到门口的人，忽然变了脸色，沉下目光，问他：
“你来这里做什么？”
严冰感到情况异常，也过来察看，当看到那黑衣人时，惊讶地出声：
“你不是当时的……”
“我好像不太受欢迎，那至少这个礼物，你可以收下吧？”
黑衣人从斗篷里伸出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将拿着的玩偶娃娃递给展昭，那娃娃有黑色的长发，碧蓝的眼睛和金色为主色调的服饰，容貌俊美，神情倨傲……
“穆夏……”
当展昭不自禁地念出那玩偶娃娃的名字，几乎与此同时，那娃娃的瞳孔转动起来，眨了眨眼，转瞬幻变为一个修长高大的男人。
“什么啊……这里还是一点都没变嘛，就连你，糟糕的主人先生，看起来还是老样子。”
穆夏眼光扫了室内一圈，最后停在展昭的身上，依旧不耐烦的语气说。
“你……没事了吗？”
展昭难以置信地呐呐问他。
“大爷当然不会有事，你少咒我！”
展昭听到那人仍是自傲的态度，熟悉得令自己感动，不由对他温暖地笑开……
“那么，礼物送到了，我要拿走回礼了。”
黑衣人不带情绪地说了一句，突然从展昭眼前倏地消失了，当展昭下一秒又看到他出现时，已是到了白玉堂的身前，他疾动势如破竹，无法看清的狠辣招数一下将白玉堂连连逼退，最后白玉堂被狠狠击到腹部，跌出远处……
白玉堂起身捂嘴咳了几声，拿开手看时，手指已染上了嘴角的血渍……
“白玉堂！”
展昭大惊地想跑过去支援他，却被穆夏拦住了：
“你就不要添乱了！”
白玉堂化出长剑握在右手，反攻上去，数剑划过，将那黑衣人胸前的斗篷划破，帽子也被挑了下来，展昭这才看到那人瘦削的白皙脸庞，他的双眼奇异，没有眼白的部分，只有反射着光芒的黑色，像是没有瞳孔，又像是瞳孔填满了眼眶，貌美却满含着暗黑的诡异感觉……
那人见斗篷被划破，索性扯掉斗篷甩开，他里面仍是黑衣，只是更为紧身，领口、袖口和前胸纽扣处有暗红的线条装饰，让他看起来像是来自地狱王国的贵族……
他微抬右手，在手心闪现出一道暗红的光后，幻变出一把黑色的长斧，没有话语，急掠上前抬斧朝白玉堂斩去，那斧的威力极大，斩下的地方，都破裂出一个个大窟窿，白玉堂的长剑难以抵挡，渐渐被他困进了一个狭小的攻击圈里……
“放手！”
展昭挣扎着想摆脱穆夏的阻挡，却被他死死拉住：
“你不要过去！只会徒然伤到你自己，白不会有事的！”
展昭眼见白玉堂已被对方的攻势压得就要到了死角，哪里还能信他说的“不会有事”的话，情急之下，只得出招试图逼退穆夏，但短时间内仍然难以脱身……
突然，他们听到一声巨响，同时看去，见是黑衣人被弹开，撞碎了玻璃的装饰柜，狠狠撞到墙面上，而那出手的人正面无表情地立在对面，他淡色的眼睛里冷漠没有感情，左颊处有银色的异纹蔓延，银白的长发闪着异彩，有纯白缀满银色咒文的双翼拖至地面，绝美却苍白……
“终于出来了。Devil，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再继续？这里太窄了。”
黑衣人拍拍身上的碎玻璃，刚才的重击似乎没能伤到他分毫，他平静地向对面的人建议，说完，他闪身破窗而出，那纯白的人也扬起双翼追出去，不顾展昭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两人很快就消失了踪影……
展昭没多想地便要追出去，穆夏用力拉住他提醒：
“你要到哪里去找他？！”
“难道我只能无能为力地等着他回来吗？！”
“……他不会回来了吧？没有你，他再也变不回白玉堂……”
展昭这才意识到，那个留恋着自己身边的白玉堂，早已不在……
穆夏看着那人震痛的眼神，只是将他的手臂抓得更紧……
如果还能回到你身边，好好守护你，告诉你我心中的话，我一直爱你……
那么多……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十三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