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十一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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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玩偶娃娃也能学会爱……
艾尔醒来时，虽然感到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但这却是他长久以来，睡得最为安心的一觉了，他睁开眼睛迷糊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撑起上身，嘴里念着：
“早餐、早餐，该不会睡过头了吧……”
他撑起身子，才看到了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他见那人紧闭着眼睛没有动静，立刻慌起来，抓起那人的衣领猛摇：
“主人大人！主人大人！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严冰被人这样粗鲁地叫醒，头被他晃得晕得很，忍住一拳挥过去的冲动，扯开那人的手，不耐烦地喝他：
“放手！一大早的，没事都被你折腾出事了！”
“太好了！主人大人你没事，不过你为什么要睡在客厅里？很容易着凉的。”
艾尔看严冰一如往常地有精神“教训”自己，反而放下心来，呼出一口气，对他笑道。
严冰听他这样问，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才抚额回他：
“还不是托了你的‘福’！你这人酒品怎么这么差！？一醉了就抓住人不放，还大哭大闹的，把脏东西都擦到别人身上！”
艾尔听了，低头看看，才发现自己整个人正坐在严冰身上死死压住他，他的衬衫已经被自己弄得皱作了一团，狼狈不堪……
“不好意思！我第一次喝醉，所以不知道自己醉起来是什么样子……”
艾尔摸摸脑袋对他歉意地笑，然后又想到了什么，认真地看着严冰说：
“这么说，主人大人难道你是为了我才不得不睡在客厅里的吗？”
“什么……喂，你……”
严冰见艾尔一脸感动状地看着自己，直觉得头皮发麻，心想：我不睡在客厅里，难道要我抱你到床上睡？！光是想象一下就想自杀了！但艾尔却没想这么多，他盯了严冰一会儿后，忽然伸手紧搂住他的脖子，激动地说：
“主人大人你太好了！果然就像展先生说的，你是一个外表冷酷，但内心温柔的人啊！”
“呃……放开我！你想勒死我啊？！……”
严冰被这人手下不知轻重的力道弄得将要窒息了，他一边用力掰着艾尔的手，一边在心里怒道：展昭你个多嘴的！看少爷下次怎么收拾你！
这天下午，艾尔在餐桌上铺开了许多器皿和食物原料，戴着围裙正忙着制作什么，忽然听到了一些动静，转头看去，见是白玉堂正走下楼来，今天展昭和严冰都外出了，只有这两个玩偶娃娃在家里，艾尔见那人目不斜视地经过餐厅，出于礼貌地招呼他：
“白，今天家里只有我们两人，我在做蛋糕，你要不要过来帮忙？”
艾尔说完，不抱希望那人会应自己，又低头去忙手里的事，谁知过了一会儿，他就感到有人走到了自己对面，抬起头来，看到那白衣人就隔着餐桌站在自己面前。
“怎么？”
“什么‘怎么’，不是你叫我帮忙吗？”
白玉堂皱眉看他，这却把艾尔惊讶得手下也忘记了动作，睁大眼睛看那人……
“……可我没想到你会答应，白，你真的变太多了，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你本来就不认得我吧？”
白玉堂不以为然地反问他，拿起桌上没有见过的器具好奇地看。
“不，其实我很熟悉你，只是你不知道罢了，我是眼看着你‘出生’的，之后我也有常关注你的动向。”
艾尔对白玉堂微笑。
“你还真是多事，存在了两百多年，太无聊了么？”
“……是啊，是够无聊的……”
艾尔听了白玉堂的话，低下头小声自语了一句，当感到白玉堂奇怪地看向自己时，又恢复了开朗的态度，对他笑道：
“没什么，你真的要帮忙吗？那就帮我把这些水果切成小块吧。”
艾尔递给他砧板和水果刀，看他顺从地做起来，自己也继续手里的工作，边做边问他：
“你怎么会对人类用那个咒语？我记得你‘出生’时，‘他’给你那个与生俱来的咒文，在我们玩偶娃娃看来，就像一个笑话，毕竟没有哪个玩偶娃娃，会主动选择跟人类一样生老病死吧？”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笑的，能跟他一起成长，会让我觉得是在跟他共享一个‘时间’，可以离他更近一些。”
艾尔闻言不禁又抬头定定看他，曾几何时，那个冰冷没有表情的玩偶娃娃，已经可以说出这样温柔的话语了？
白玉堂却不知道艾尔心里的震撼，他切完几个水果，看到旁边放着一个古怪的工具，就拿起来摆弄，问：
“这是什么？”
“这是……哎……别动那里！”
艾尔的提醒还是晚了一步，他看到白玉堂无意中打开了电动搅拌器的开关，旋转起来的前端把那人放在附近的手指割开了一道口子，滴下血来……
“白，你要不要紧？我去拿药箱……”
“用不着你……”
艾尔担心地快步走到白玉堂旁边想拿过他的手，却被他推开，艾尔见他走出客厅，来到刚刚进门的展昭面前，那主人看到他手上的血渍，忙掏出手帕为他捂住止血，又匆忙进房拿来急救箱，细心地帮他处理伤口……
艾尔这才反应过来，捂住嘴想笑又不敢笑：原来他只是想向主人“撒娇”而已！传说中的白，其实也不过是个比自己“小”太多的，只有十岁的玩偶娃娃啊！
一天夜晚，展昭几人约在一个高楼层的半私人会所里碰面，他们稍坐了一会儿后，便看到门口处有数名身材高大的保镖模样的人，包围着一人走进来，良哲认出了那人，对其他人说：
“是高部长，听说他最近在商议一个绝密的计划，使他被□□的人盯上了，他现在这样低调地在这种会所里露面，也是出于安全考虑吧。”
“这里也不见得有多保险，虽然是半封闭的管理，进场的人也通过了安检，但如果是少爷我的话，只要在对面的顶楼上安排一个百发百中的狙击手，再派人堵住这层楼的各个出入口，他就没处可逃了！”
严冰得意地接话道。
“你是要站在哪一边？！”
良哲斜他一眼，没好气地问。
“谁让他们的保安措施太差了！让我看看……他坐在那个位置的话，只要从对面顶楼的那个角度，就可以打到他……”
严冰朝窗外的一个方向指了指，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但当几人顺着他所指的方位看去时，那个位置发出的瞬间异常的反光，令他们都愣住了……
“不会吧？真的假的……”
严冰呐呐地出声，下一秒钟，几人就同时快速散开，向四周的人们大声示警，此时，子弹也破空而来，一名接到警示迅速挡在高部长前面的保镖应声倒地了，其他保镖将部长围在中间，拉着他压低身子朝出口跑去，展昭几人扑救了几名客人后，不约而同地聚在了高部长的外围，想掩护他们安全离开，严冰在接近门口时，被良哲在身后叫住了：
“喂！带上你的玩偶娃娃，不负责任的家伙！”
严冰这才朝刚才坐的位置看去，见艾尔被吓得正伏在地上不敢动，他无奈只得又冒着子弹过去拉起那人朝出口跑，他们跑出会所，在一个转角处，遇到被堵住无法前进的展昭等人和高部长一行，严冰来到展昭身旁问他：
“什么情况？”
“就是你刚说的那种情况。”
展昭对他苦笑。
“真是托了你‘乌鸦嘴’的福！会所里不准带枪，只有这几名保镖有手枪，我们的火力弱弊了！只要一出去就会被打成筛子！”
安理忍住额头上乱跳的青筋，对严冰强作镇定地笑。
“急什么？有少爷在，死不了你！”
严冰白他一眼，问一名保镖要了枪，对白玉堂简洁说：
“你配合我。”
想了想，他又问艾尔：
“你存在了这么久，能力应该不弱吧？你会什么？”
“咦？我会很多啊，像是家务、烹饪、琴棋书画，还有……”
“够了够了！”
严冰哭笑不得地打断他，心想：我真是脑壳坏了才会指望你！他做好准备后，对白玉堂使了个眼色，白玉堂就纵身掠出去，他的移动速度极快，将朝他射来的子弹都甩在身后，仿佛摆脱了重力般能够在墙面上疾行，将敌方的火力都吸引到了一侧，严冰看准了时机，从躲避处出来，一枪一个，准确无误地解决了数人，白玉堂也掠到了敌人间，几招便制服了剩下的人。
“搞定！”
严冰满意地收枪转身想请高部长一行走出来，突然被艾尔冲上前将自己扑到一边，与此同时，有枪声响起来，严冰只感到搂住自己的人身体一震，便无力地滑了下去，他抬头看到是一名垂死挣扎的匪徒趁自己和白玉堂不备时，朝这边开了枪，他向那人补了一枪后，就忙俯身察看艾尔的伤势，艾尔的后背已被鲜血染红，人也无声无息地像是生命已经抽离……
展昭让几名保镖先带高部长离开后，也赶到艾尔身边，在看到艾尔不容乐观的情况后，几人都沉痛地一时难以做出反应，但一会儿后，他们吃惊地看到艾尔的伤口处有金色的光芒射出，那发散的光芒渐渐合拢成一点后消失不见，随后就见艾尔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严冰后，一下坐起身来，急忙问他：
“主人大人，你没事吧？”
“……你是怎么回事？”
严冰不敢相信地问他，这人刚刚还是一副没有生命迹象的样子，此时却完全恢复了健康，刚才那令人惊心的一幕，仿佛没有发生过……
“我刚才有想告诉你来着，我除了会做我说过的那些事外，还有这个自我修复的能力，这也是我能存在这么长时间的原因，也因为这样，我的名字才是‘Forever’，看。”
艾尔撩起自己的金色长发，给他们看脖子后面纹身似的淡色英文单词：Forever。
“所以，主人大人你放心吧！虽然我不像白那样有优秀的身手，但我的‘生命’可以任你无限地使用哦！虽然作为人类时，‘死’的时候还是会感觉到痛就是了，呵呵……”
艾尔对严冰笑道。
严冰无言地定定看了艾尔一会儿后，忽然抬手在他的头上重重打了一下，对他严厉道：
“你脑子不正常吧？！像刚才那情况，你只要出声提醒我注意就行了！谁稀罕‘使用’一个玩偶娃娃的生命！永恒的生命并不意味着很‘廉价’啊！你与其把这个无限的生命交给主人来‘使用’，还不如真正地为自己而活，好好想想你自己真正的愿望吧！”
艾尔捂着头上被严冰打疼的地方，听到他的话，只是愣愣地看着他，连脸上什么时候滑下了泪珠，都没有察觉……
“你说话也太过分了！”
安理见艾尔这样，忍不住对严冰气道，而对方也不示弱地回他：
“我只是说实话！”
艾尔擦去眼泪，努力微笑阻止他们的争吵：
“不是……我只是，很高兴……我以前的主人，都觉得不会‘死’的玩偶娃娃可以随意破坏，很好‘用’，还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
“Forever”的含义，不过是跟爱过的人一一告别，看做过的梦一一凋谢，我真正的愿望，究竟是什么……
如果玩偶娃娃也能学会爱……
亲爱的，你想要的，我能给的是什么？流泪的快乐是为什么？时间的旷野里，有谁不孤独，有限的生命里，有你陪着我……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十一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