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恶魔法则

3、第二章 没有初拥的吸血鬼

　　今天公司里并不是很忙，坐在电脑前静不下心的我最终还是打开了网页，键入了想要搜索的内容——“吸血鬼”，我不知道网络能给我什么帮助，但是现在的我不得不依靠着它。

　　现在的人大概对吸血鬼很是感兴趣，网上搜索出来的内容也是很长，我打开了一个叫“吸血鬼起源”的链接……

　　“很多人认为，只要被吸血鬼吸食了鲜血之后，被吸食的人就会变成吸血鬼，这种看法并不正确。被吸血鬼吸食过的人可能死亡，但是并不会变成吸血鬼。如果一个吸血鬼打算令一名人类变成吸血鬼，必须将自己的血液给予对方。被吸食者接受吸食者的血液，两种血液融合才有可能变成吸血鬼。这种血液融合的现象会带给被吸食者以完全奇妙的感受，这个过程被成为‘初次拥抱’。在初拥之后，被吸食者既变成吸食者的后裔……”

　　那个叫莱恩的吸血鬼说他没有咬我，也没有给我初拥，那我怎么可能变成吸血鬼？难道，只是一种心理暗示吗？还是，莱恩没有讲出事实？……

　　“看什么呢？”孙晴不知什么时候到我身后站着问道。“没，没什么。”我慌忙关掉网页，回答道她，“什么事吗？”“吃饭了，中午了。看你看得那么出神……”孙晴打量了我一下，也没继续追问下去。“哦，这么快就中午了，那走吧。”我起身关掉电脑的显示器，准备和她及其他几个公司同事走下楼去。

　　当我刚盘算起中午吃什么的时候，猛地记起现在自己的身份，我只好对着她们说道：“啊，对了，我忘了，中午要去帮朋友买点东西……你们自己去吃吧，我自己随便吃点什么就行了。”说完，我拎起身旁的包，先她们一步向楼下走去。

　　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处在这个情况下，我躲在公司外不远的一家酒店的卫生间里，贪婪的吸食着手中的袋装血液。为什么我会如此的忍耐不住，就算是成为吸血鬼了，但是我也才变不久，为什么对血有如此大的依赖呢？我边吸食着，边想着自己目前的状况该如何是好。

　　“你一直在监视我吧？”走在回公司的那人烟稀少的小巷子，我又开始对着这个没见过面的人说话。“嘻嘻，你知道……”“告诉我，怎么能找到莱恩？”我决定主动找他。“你要见他？你看见他不是站都站不稳吗？”声音讽刺的说道。“这是我的问题，告诉我怎么见他就行了。”丝毫不理会他的讽刺口气，我继续我的问题。

　　一阵沉默后，他说道：“晚上天黑了出来吧，我带你去见他。”“知道了。”看见迎面有人走了，我降低了嗓门答应道。

　　晚上十一点四十，大家都回各自的房间睡觉了，我也佯装回房睡觉，事实上却是换上衣服，听房里个人都没动静了，准备出去了。

　　没待我开口，那个声音看见我出来倒是主动开腔了：“你确定要去见莱恩？”“当然。”我下定了决心。

　　后面的树沙沙想了两声，有人在背后拍了拍我，我转过身，看见面前这人愣了一下，随即才开口问道：“你是……声音的主人？”“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让我吃惊的是站在我面前的根本就是个小孩子。

　　“没……你也是吸血鬼？”“废话，我是Assamite族。”“Assamite？”我还不太能记得吸血鬼氏族的分类。“就是为给我酬劳的雇主工作的血族。”面前这个孩子说话却老气横秋。“就是用雇主的血液作为酬劳的那个氏族……”我大概有些印象了，“那……莱恩呢？”我想间接的知道自己会成为那个氏族的，而且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发现我竟然很自然的在接收自己变为吸血鬼的这个事实，难道在我心中，隐藏着自己残忍暴烈的一面？

　　他看了看我说道：“他是Lasombra。”“魔党？那我不也是……”我脱口而出，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不要搞错了，”他打断我的说法，“我只说他是Lasombra，你并不是……”“为什么？不是他把我变成吸血鬼的吗？”“你不要忘了，他当时说过，他没有咬你，也没有给你初拥……你身上连一点牙印都没有。”“他说的是事实？那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变成吸血鬼？”我越来越不解。“我看这个问题，还是他来告诉你比较好。”他停下脚步，指着面前的建筑物。

　　原来，在我俩一问一答中我们居然已经到了，而吸血鬼居住的这里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阴暗恐怖的墓地之类，只是城里一个别墅区里一幢别墅罢了。

　　跟着他走在他身后，我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他大概没想到我还会问他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愣了一下回答道，“我叫……该隐。”“该隐，这不是第一只吸血鬼的名字？”我惊讶，怎么会有父母给自己的孩子起这个名字。“这是我遇见莱恩后他给我起的名字，他希望我能足够强大，保护自己……认识他之前，我只是连名字都没有的吸血鬼罢了。”

　　说到这里，他推开了房子的大门：“进去吧，他在里面等你。”“你不进去？”我居然有点依赖这个孩子。“不，你得自己进去。”看我跨了进去，他径直关上了门。

　　一切都打破了我的想法，这里就是一个普通的没法再普通的家的感觉，而这叫莱恩的吸血鬼就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手中的书籍。察觉到我进来了，他起身正对向我，我这才看清楚他：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北欧男人，不过，异常惹人注意的是他那双墨绿色却微微泛出金色光芒的眼睛，让人觉得很容易迷陷此。高大结实的身材，上身套了件松松垮垮的横条纹灰色套头衫，下身是条亚麻质料的裤子，也是松松垮垮的感觉，整个就是一个居家男人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他在中国待久了，还是我的错觉，我觉得这个外国男人身上却有种亚洲人的味道。

　　“坐吧。”看我保持着与他的距离呆呆的盯着他，他拿掉戴着的眼镜，指指旁边的沙发，对我说道，“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喝茶吗？我这里只有茶和水。”“不用了，我只是要问清楚这前前后后到底是什么状况？在我记忆中没有的又是怎么一段事情？”我直入主题。

　　“那你能记得什么呢？”“能记得的……那天很不舒服，出门也很倒霉……该隐的笑声……下班因为不适坐了出租车，却遇上意外……醒来后一切都不对劲了……”我努力回忆，却完全没有最重要的一段。

　　莱恩端起面前的茶喝了口说道：“那么你具体想知道什么呢？我可以一一为你解答。”“你能喝茶？为什么我不行？喝水或是吃东西都让我呕吐不止。”看见他喝茶，我先问了第一个问题。“这很简单，这不过是一种精神暗示，有了这种精神暗示，就不会有你这种状况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这个先不说，我最想知道的是你说我没有被你咬，也没有被初拥，为什么我会变成吸血鬼？或是……别的吸血鬼咬了我？”“你不是没有牙印吗？你没有被任何一个吸血鬼咬过……之所以会被变成吸血鬼是因为……”说道这里，莱恩顿了顿，说出了一个我完全没法接受的说法，“是因为，你，本来就是个吸血鬼。”

　　我瞪大了眼睛，完全无法适应这个说法：“胡说！二十多年了，如果我是吸血鬼，我自己会不知道，而且还可以不用吸人血？”“就像刚才我说的暗示一样，你不知道自己是吸血鬼也不过是因为精神暗示罢了，你从小就是在人类家庭生活，是在人类环境中长大的。”

　　“什么？”我还是觉得这个说法很可笑，“那么你是说我的父母都不是我亲生父母？”“是的。”他没有任何迟疑，回答道，“因为，你是吸血鬼氏族里难得的纯种吸血鬼。”

　　“纯种吸血鬼？”“对……你的父亲和母亲都是吸血鬼。”“那种应该很多呀。”“不多……基本上，吸血鬼都是人被咬后初拥才变成吸血鬼的，吸血鬼与吸血鬼之间就算有了感情，进行了性关系，也不会有孩子，而你，就是那十万分之一的纯种孩子。”“十万分之一？”我不相信机率这么微小。“是十万分之一有孩子的机会，而成活的纯种，到现在，整个世界上的吸血氏族中只有四个。”

　　面对他笃定的答案，我不得不暂时接受这个说法，问出下一个问题：“那么，为什么我活了这么二十多年都浑然不觉呢？也完全没有对血的渴望。”“因为那个……”他举起右手，指向不远处一个搁在木架子上的玻璃缸。

　　我好奇的走上去，玻璃缸里盛满了水，里面搁着一个像是温度计一样玻璃棒：“这是什么？”我疑惑的指着这个东西问道。“血罂棒，当把它拿离水时就会变成红色的，你的身体就是因为搁了这个东西，它可以源源不断为你提供血液，让你不察觉到。”

　　“那为什么要把它取出来，让我一直保持为个普通人多好。”“不行，它最多可以支撑三十年，不过，你们纯种对血的要求又特别高，它已经支撑不下去了……当它无法供血的时候，会反吸血，虽然不会对我们身体产生伤害，不过，会让人变得更为嗜血。”

　　“那么，那场车祸？”我突然产生一种想法。“没错，那场车祸是我们故意造成以便在你不发觉的情况下取出血罂棒……发了照片给你，让你意识中产生害怕，再加上血罂棒无法正常供血了，让你不舒服，不得不坐车……”“所以，你们就害死了一个完全无关的人？如果我坐的是公共汽车，那你是不是会让一车的人就这样因为我死去呢？”

　　“如果真是那样，那我的答案是——是的！”他一点都不以为意……我走上前，狠狠的给了他一个巴掌：“那你算什么？为什么要由你来取出我身体的血罂棒？”“那么我现在就重新介绍！”他摸了摸被打的脸颊，居然毫不介意的笑了笑，“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教导监督你，让你成为个完全的、纯正的吸血鬼的‘导师’。”“教导？监督？我不需要你这种视人命无睹的人。”我说完，转身走了出去，还大力的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