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马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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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牧有一事不明……”
颠簸的车内，回头放下窗帘，外头的景色还是那般一成不变，除了山还是山，没什么好看的。
“什么事？”
太史牧坐在对面，稍稍向车外侧了侧头，示意道：“为何……秦姑娘与那个名唤小莲的丫环会随世子同行？”
秦清莲那马车横在路上的时候车夫吓了一跳，原本除了我之外就没有人知道她也会跟来，难怪太史牧会有此一问。至于小莲，她的事皆因我而起，也不好再留在扬州，而她似乎也很喜欢秦清莲，秦清莲就收留了她，与之随行。
我笑着反问：“那你说你怎么也在这里？”
太史牧变得有些尴尬，“是娘娘……命牧随行，何况牧一向敬重周将军，只恨无缘得见，此行亦能了牧心愿。”
我微笑不语，就凭他那聪明脑袋不可能想不到更深一层，不好意思说破罢了。此次行程的目的地是保安城，名字古怪，却是个靠近西夏边塞的大城。据说西北战事时有发生，路上偶有打劫的马贼。怎么说我也算是个皇亲吧，既然给我坐那么花里胡哨的马车却不给我派些卫士保护，偏偏硬塞进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那“母后”究竟在作何想？
也罢也罢，反正一个不算少，三个也不多，就怕连累人。
“世子还未答复在下……”
“哦……”我笑了笑，“小莲不是……不太好么？就想回西北老家。秦清莲说她们姐妹一场，就要陪她一起去西北。我就想……两个单身女子走那么远的路即不方便也不安全，虽说我们人也不多，也就一个车夫外加我们两个，但也聊胜于无。你说呢？”
我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但这一点我就是不提，还笑嘻嘻地看着太史牧，就想看他的反应。太史牧眨眨眼，小心地嘀咕了一句：“可牧听闻，小莲原本便是扬州人士……”
我继续吹牛不打草稿：“祖籍在西北，据说还有些远房亲戚。”
太史牧的表情有些古怪，“哦……原来……如此。是牧多心了，还望世子见谅。”
“不妨事不妨事……”我摆摆手，心里对我的无赖行为竟颇有些得意。
一低头，看见我“父王”留给我的铜面具就在脚边，一时无事可做，便伸手拿起来掩住脸，透过面具上的洞看对面的太史牧。这面具一定很滑稽，太史牧试图忍住笑却没有成功，那古怪表情反引的我笑了。
“呵，王爷想得可真是周全。”
他是这么认为，我倒觉得这东西古怪，随手一扔道：“送什么不好，偏送这个？”
“如今秦姑娘在此，牧还得说王爷少送了一个。”
“哦？此话怎讲？”
太史牧稍稍愣了一下，脸色竟有些微红，“这……牧……不方便对世子评头论足……”
“……那就以秦清莲为例吧。”
太史牧想了想，点点头，“……也好。其实秦姑娘与小莲同行，牧本不该多说。可像秦姑娘这般花容月貌，天下无双，牧唯恐有心怀不轨之人觊觎，惹出事端，才有此冒昧一问。虽错不在红颜，可祸水自在人心，牧……唉。”
我看了眼地上黄黑色的面具，“你是说，王爷的意思是让我避祸？”
“恐怕……是。”
“可是戴着这个劳什子不更引人注目么？”
“世子武功卓绝，即便……呵，自当不在话下。”
“那这东西岂不多此一举？”
“这……”太史牧说不过我，只得动之以情，“王爷一片心意，世子还是莫要推辞吧……”
被他这么一说，觉得也有些道理，可我一个男人竟然要戴面具遮住脸也实在是……至于么？……还是等会儿给秦清莲算了。
随着车子颠簸了一会儿，外边天色逐渐暗了。附近似乎没有村镇，大概又要露宿。
“还有几天行程？”
我有点不耐烦，就等着快点到保安，把手里的诏令塞给那个周美，然后我就快快乐乐地一走了之，去找徐小小。
徐，小，小……唉……平时在耳边叽叽喳喳吵到头疼，这一不见了却又禁不住想她。不知那暗香宫待她可好？
太史牧回答：“快了，三日可到。”
还有三天？！那么慢！
“哦，走得蛮快的么。”我随便嘀咕了一句，没想到太史牧当了真，正色问道：“世子可是觉得车内颠簸旅途劳顿？不妨让车夫赶得慢些？”我慌忙摆手：“啊不不不！不用不用！不必不必！这样的速度正正好好，很好很好……嗯……嗯？！”
“何事？”
“我听到有马蹄声，从后面来的……”
没错，是马蹄声，大概十几匹，而且赶得很急的样子。我掀起窗帘向后看，暂时看不到后面有人。
太史牧在我背后问道：“大概有多少马匹？远不远？”
“约莫……十几匹吧。不近，不过赶得很急。”
太史牧听了，什么也没说，掀起车帘就钻了出去，之后马车立刻转向，直往路边的小树林里钻，淅淅沙沙压倒了不少草木之后，停下了。
太史牧又钻回车，神色颇为凝重，“许是牧多心。如今已入西北之境，还须谨防马贼。那些小贼专劫富贵马队，人数众多马跑得又快，官府始终奈他们不得。我们现在势单力薄，还是避一避为妙。”
看，麻烦果然来了。这事要是被母后知道了，应该会笑得合不拢嘴吧？
我笑着开玩笑道：“这么说来，他们还是劫富济贫的义贼喽？”
没想到向来好脾气的太史牧眉毛一竖，居然生气了：“哪是什么济贫！若长此以往，哪还有人敢去西北？来往贸易一断，西北数十万兵将又该如何？”
“可我听说西北有不少屯、营田，应当可以自给自足……”
此时太史牧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声调比方才低了不少，却依然掩不住他的怒意：“世子你莫要怪牧出言不逊，牧向来最恶那些仗着有三分力气便目无王法之人。身强力壮自当去保家卫国，此乃大义！圣上待兵将向来不薄，何必偏要去做那抢掠之事？！西夏、契丹、吐蕃，时时侵我大宋边境，掠我大宋之财、杀我大宋子民、侵我大宋疆土！一样是杀人，那些贼人只会欺辱文弱的大宋子民，却不敢与蛮夷相抗！尽是些欺软怕硬之徒！贼人便是贼人，哪来的义贼之说？！”
这些话太史牧说得是铿锵豪迈，掷地有声，尽显冲天正气。我点头赞道：“嗯，说得好！不过人各有志，人家偏偏喜欢落草，你也管不了对不对？”
太史牧还想说什么，我连忙拦住他，“好了好了，其实我也同意你的看法。马贼杀人无数，我哪会蠢到站在他们那一边？不过是开你玩笑罢了。嗯……秦清莲也跟过来了吧？”
“是，稍待牧自当前去说明。”
我点头，抄起那女人给的短刀，准备动身下车。
“世子？”
我回头道：“我去看看是不是马贼，如果不是当然最好；如果是，也好防范一下。”
“这……”太史牧有些为难，我笑道：“你想帮忙也不成啊！这种时候当然是我出马了。你不是说我武功不错么？怎么，事到临头没信心了？”
“不是……只是……唉，若是张大人也能同行便好了。”
看他这幅模样，我又笑。不过区区几个毛贼，只要不是那两个牛皮糖一切都万事大吉。待我正要走时，突然想到一件事，回头便问：“那个，马贼长什么样子？”
太史牧听了，紧绷的脸顿时像散了架似地耷拉下来，旁边有人嗤笑了一声。我回头，戴着面纱的秦清莲站在车边侧着头用手腕掩着嘴儿笑，一旁小莲更是笑得眼睛也看不见了。
秦清莲眼带笑意，上前几步道：“世子说要去看马贼，却连马贼什么样都不知道，呵呵……”
我跳下车，觉得颇有些委屈：“我是没见过……”
秦清莲止住笑，“若世子不嫌弃，清莲一同随行便是。”
“不，你留在这里。我走了之后这里万一有事，能帮上忙的就只有你了。”
秦清莲听了，点点头：“还是世子想得周全。如此……请多保重。”
“等等！世子，请将此物带上！”
我一转头，鼻子底下横着那副黄黑重硬的铜面具，拿着它的太史牧一脸诚恳，不知为何，我眼前瞬间浮现出苏格兰牧羊犬那忠实憨厚的脸。
夕阳西下之时，落日余晖之中，我躺在路边的草丛里打了个呵欠。大概是我听力太好，那些人本来离这里很远，过了预期的时间也没赶到这里，不过我耳朵里的马蹄声的确越来越近，而且，比之前显得更加着急。
来了……
我来了劲，翻身站起来，纵身跃上路边最高的一棵树，将身形藏在茂密的枝叶之后。料想现在光线不好，应该不会有人发现。
纷乱的马蹄声逐渐越来越近，忽然就有一对人马从我眼前横穿而过，速度极快，我还没怎么看清来人，只一会儿就只剩马屁股可看了。不过眼瞧着他们越走越远，这一直吊着的心也逐渐放了下来，看来大概是一般赶路的。
渐渐连烟尘都看不到了，我松了口气，刚想跳下树，不料，远处的马蹄声忽然停了，一片混乱之后，突然又回转而来？！难道我被他们发现了？不会吧？！
那群人回转而来，不过速度没之前那样快。我眼看着他们慢慢朝这边靠近，心里不停地祈祷：别停，别停，别停……
可天不随人愿，他们在我眼前正正好好地停了下来。
妈的！
我在心里骂了句粗话，此时已能清楚地看见他们的行装，顿时恍然，却也更迷惑了。那群马匹匹身形骠悍，似乎比那些所有我见过的马都要高过一个头，真正的高头大马。那群人也不同寻常，体型魁梧，腰中皆佩着刀，有的马背上还绑着箭弩。这马又重人又重的，难怪蹄声格外的响。而这马驼着这些人还如此神速，应该不是凡品。
他们勒马在附近晃了一圈，突然有个人叫起来，说的话我却听不懂，想来大概是当地的方言之类。接着他们中间让开了一条道，一个穿着褐色长衫的人从马上灵活地跳下，走到路中央蹲下，对地面察看了会儿，不久那人便点头，也说了点我听不懂的话，然后又摇头，不知是什么意思。跟着所有人都下了马，一起簇拥在那个褐色长衫的周围，还有些人拨开路边草丛仔细地寻找，不知在找什么。中间的褐色长衫站了起来，这时路的另一边有人低声招呼，手指着路旁的一些树枝，褐色长衫听了，立刻大踏步走了过去，查看了会儿，又摇头，说的话还是不懂。不过他的动作我是看明白了，此时他指的方向正是太史牧他们的所在。之前我特意毁了路上的车印，把压断的树枝整理好，甚至还把另一边林子里的树枝压断了些造成假象以防万一，没想到竟瞒不过这些人？
那些人叽里咕噜地讨论了几句，褐色长衫明显是他们的头领，说的话最响最有力。最后不知他说了什么，其他人忽然都向他抱拳垂首，接着那人就大踏步地向我这边走来，身后跟着有三人，剩下的十几个人分成了两队，分别向左右快速移动。原来是想包抄！看来定是马贼无疑。我布下的疑阵虽然简单，但一般人绝对无法觉察。看来这个褐色长衫不简单，但不知武功如何，听他们呼吸沉重，好像不是练过内功的江湖人士，是软是硬只有碰过才知，看来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主意打定，我把面具戴好，故意脚下一重，树枝立刻哗啦啦地响起来。那群人立刻敏锐地抬头，分开的几人也围追过来，齐声大叫：“什么人？！”
嗯？会说汉语？但现在不容我多想，我随即一声不吭地往另一棵树上跃去，飞速在树枝间穿梭。后面的人果然紧紧跟来，而我身旁的树干枝叶不停地发出“噗噗”的响声，刚落过脚的树枝也会立刻被什么东西砸断。百忙之中我低头回望，果然有人张弩，还有人手里挥着投石索。
真有点想哭啊……
那个褐色长衫突然一声断喝，我一听便觉得大事不好立刻跳下树来，还未来得及回身便觉得背后有疾风刮到，我没多想，立刻向后跃避。百忙之中匆匆一瞥，原来那个头领派了三个挥着长刀的人来对付我，。我稳稳在那三人的身后落地，那三人还未反应过来仍是背对着我，我用短刀带着鞘迅速地往最后一个人的腰里捅了一下。没用多大力气，本来我是打算等那人回身再踢他一脚，结果那人哼也没哼一声，直挺挺地轰然倒在地上，如此不堪一击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剩下的两人微微愣神，突然发力大吼，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地朝我攻来。气势虽猛，可惜门户大开破绽百出甚至连回击的价值都没有，我摇了摇头，脚下轻轻使力，瞬间便跃至五米开外，那两人高举着刀不知往何处砍，愣了几秒钟之后又大吼一声再次向我冲来，只是气势远不如之前，似乎已有怯意。我见脚边有些碎石，不想和他们再拖磨下去，便弯腰捡了两颗向那两人掷过去。这回用了七分力气，一个砸中了脚立刻前扑来了个大拜年，再也爬不起来；还有一个被我扔中了肩膀，长刀拿捏不住，倒在地上捂着肩膀直哼哼。
“啪啪啪啪……”
身后忽然传来鼓掌声，我回身，见是褐色长衫。那人一边鼓掌，一边干巴巴地赞道：“好身手！”
……我该答什么话呢？看他们这么弱，干脆一股脑儿把他们都做掉？
正在我打算放弃对话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脑中一闪而过，我立刻有了个馊主意，低头咳嗽几声清清喉咙，然后双手叉腰，做出一副某人的嚣张样来。
“废话，用不着你说！……老子早知道我身手好了！”
我故意学徐小小说粗话，可一开口连我自己也吓一跳，隔着面具的说话声粗嘎得像是锯木头。不过配合我这语气倒是还好，效果不错，挺有震撼力。
那人表面上继续客套，语气却明显不善：“不知这位英雄是哪里的高人？又是为何躲在树上偷听？”
“高人？……嗯，我武功高自然是高人了，那你们又是哪里的矮人？”
“你！”
努力搜刮来的古怪台词果然激怒了对方，有个跟班看不过，眉毛倒竖想冲过来，却被那人拦下。那人又示意其他人稍安，转而颇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我都跟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去，去劫里面的人，你们又是哪里冒出来的……马贼？知不知道行里的规矩？！”
不行，我有点紧张，都结巴了。
“规矩？”
现在我只觉得头皮麻得快炸了，真不知道徐小小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一看就知道你们是群刚，刚出道的菜鸟。连规矩都不懂！谁先看上了谁就先动手！何况这里还是我的地盘！”
那人上前一步，微微愣神，忽又笑道：“菜鸟？……呵呵，如此，那就请恕我等不懂规矩……但不知阁下是那座山上的大王？日后我等也好去孝敬您老人家。”
“……放，放屁！”咳……模仿徐小小说话还真不习惯，“我哪有那么笨？万一哪天我不在被你偷烧了我的窝怎么办？！”
“窝？”那人又笑起来，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可我看你穿的一身苏州罗锻，上面还有汴京的刺绣；脚上踏的亦是汴京的云纹鞋；腰间佩的可也是汴京祥云阁出的龙鳞双宝玉佩，至于脑后那根逍遥巾……呵，绣着“应天”二字，莫非是应天书院之物？阁下除了面具、头巾，其余均是一身汴京的行头，把这身都卖掉一辈子都吃穿不愁。穿着如此讲究，阁下却还在这等穷乡僻壤打劫？”
啊？！白装半天傻了！原来对方早就把我给看穿，早知如此何必这般装疯卖傻，还不如直截了当地把他们都给打发了。我心里懊悔，自然生起一股气来，想起太史牧的一番言论，更觉得眼前的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鸟，
“哦？真那么值钱吗？！那你看看这个值多少？”
忽然间我快速向那人靠近，那人反应不慢，连退几步却赶不上我的速度，我刀都架他脖子上了周围的人才刚刚围上来。
我大喝一声：“都别动！”
“……”那人不吭声。
“……公子！”
一群跟班吓坏了，围在四周对我举着刀，却又都不敢靠近。见状，我大声笑起来：“公子？哈哈！原来你不是同行，却是个念书的啊？哈……那你给我看看，这刀可值钱么？”
我故意在他眼皮底下慢慢把短刀抽出，那人胆子大得很，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锋利的刀刃，眼睛里忽然亮了一下，诧异道：“这把刀……你，你从何处得来？”
我狠瞪他一眼：“我后妈给的！”
“……”
看样子他一定以为我在骗他，嘴唇紧抿分明在抑制怒气，而那双精明的眼睛一直紧盯着我的眼睛，好像要把我看穿似的。可惜他的眼光不是X光，穿不透这层金属，不过这也让我感觉不舒服。
“看什么看？！还不快叫你的走狗退下？！”
我的一声喝，那群人纷纷退了一步，个个脸色惶恐。
“嘿嘿……不错不错，很乖很乖。”见他们如此听话，忽然间玩性大起，试想如果徐小小在这里，她会怎么作弄这些人呢？叫我女王么？……嗯，我想想……
“乖乖地……都给我学狗叫！”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是不是没听懂，一个人也不动。
我不耐烦了，“快叫！”
褐色长衫突然大吼一声：“不许叫！”
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敢反对？不错不错，挺有骨气的么……我手腕一提，感觉刀锋已经触及了他的皮肤，一丝鲜红从他的喉头慢慢滑落。褐色长衫愣没吭声，那群人反倒凄惨地叫了一声，“呜呜”声立刻四起，个个脸上形色悲苦，像刚死了爹妈。
这幅凄惨形状……我会不会太过分了？
“够了！都别叫了！”
没多久我就叫停，说实在的他们叫的一点不像狗，倒像狼嚎，可别真的把狼给招来了。
“所有人，带上诈尸的那三个，都给我滚！滚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有个人忧心地问：“那我们公子……”
我随口应道：“到时候会放的。”
“……”几个人都不动，呆愣在原地。
我狠狠跺了下脚，骂道：“看什么看！盗亦有道！说到做到！快滚！不滚老子开杀戒了！”
褐色长衫叹息一声：“走吧，总好过全军覆没。”
“公子！……”
还恋恋不舍呢，他们感情倒不错。
褐色长衫无奈地甩了甩手，“走吧，料想这位英雄应该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那群人见主子点头便动作起来，有几个人把地上的三人抬上马背，随后纷纷上马，围着我们转了一圈仍死赖着不走。我看着那马实在是高大健壮，心里痒痒，便又叫起来：“等等！留下一，不，两匹马！给我拴在树上！”听我这话，他们一齐朝我的人质看，褐色长衫倒很干脆地点了头，他们只得照办，随之纷纷向我的人质抱拳行礼，马鞭一扬，绝尘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马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