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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吓得魂飞魄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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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呀!真没想到刚来这里半天就又认识了一个大帅哥!这个叫凌暮清的长的真叫一个帅,而且与老师是完全相反的类型。老师的气质偏阴柔,脸部线条柔和,可那凌暮清剑眉薄唇,鼻梁高挺,眼睛乌黑深邃,外加个子很高,要多MAN就有多MAN!安静的时候酷毙,笑起来的时候又阳光。似乎一向没男人缘的我今天走了桃花运了,怎么尽碰上美型男?
凌暮清这人长得虽然帅气,外表有些难以接近,人却真的不错,好说话的有点对不起他那长相,一来二去我倆就熟了。我问了他很多问题,对这个雨暮派掌门也了解了个大概。现在的老师姓迟名暮鸢,字去仙,年方十八,真正的妙龄啊!据凌暮清说,迟暮鸢他精通玄黄之术,内力深厚,武艺精湛,深得他们师父的欢心,就想传他掌门之位。但两年前师父意外身故,同时迟暮鸢也突然不告而别。凌暮清带着那块木牌整整找了他两年,今天终于找到自然是喜不自胜,立即把掌门的位子丢给了迟暮鸢。凌暮清还颇为得意地说以后他要与迟暮鸢一起仗剑江湖,光大雨暮派。
我眨了眨眼睛,把他的话全盘通了一遍,觉得还是有很多问题。这凌暮清话说得虽多,不过还有些事瞒着我。就冲他刚看见老师的那口气,我敢保证这其中一定有他不想让外人知道的黑幕。
现在凌暮清坐在正对面,眼神热切地望着一直低着头的老师,视我这个美女为无物。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我好像闻到了私情的味道哦。
“你在笑什么?”老师的耳朵意外地好,我憋在肚子里的偷笑他都听见了。
“笑我们运气好呀。”
“说谎!你明明笑得不怀好意。”老师伸手砸了我脑袋一下,我捂着脑袋忙着大声叫疼,等抬起来头的时候却发现凌暮清的眼色变了,变得有些迷茫怅然。
我问他:“怎么了?”
他摇头,“没事。”
话音刚落凌暮清脸色大变,提剑站了起来。
“来者何人?!”
他大喝一声,我大吃一惊。
老师抬起头,看向峭壁上方。
“有什么东西吗?”我睁大眼睛往上瞧,却没瞧出个P来,上面黑糊糊的一团,什么也看不见。
“有人在上面。”老师说。
“哪里?哪里?”我扭头乱看,依然什么也看不见。
凌暮清突然原地跳了起来,那个高度惊得我下巴都快掉了,只见他踩着峭壁飞岩直上露了手绝顶轻功没入茫茫黑暗,转眼就没影了。紧接着头上方传来几声清脆的“叮当”声,声音四处回荡,在这宁静的夜里尤其突兀刺耳。接着空中闪了几下白光,突然掉下一个人,大头朝下结结实实地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可把我吓坏了。凌暮清衣衫翩然地跟着下落,比那个摔得一滩烂泥一样的人优雅得多,虽然接下来他的动作也一样优雅,我却怎么也心动不起来。
凌暮清手里一扬,长剑优雅地落下,准确地刺入了那人的脖子。
就这样他还嫌没杀透,把剑柄转了四十五度,那人的头跟着扭了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手脚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我的脸痉挛了起来,大叫一声:“杀人啦!!!”
“110!快打110!还有119!120!168!1861!”我扯着老师的袖子大叫,脑子里一坨浆糊。
“冷静点……”
“快打电话呀!打电话!”
“冷静点!”
“爸爸妈妈,救我呀!这里杀,杀人了!”
“我说你冷静点~~~!!!”
老师揪起我的耳朵大吼,这招有效,我果然冷静点了。
我立即躲到老师的身后瑟瑟发抖,可是还是抑制不住好奇心偷眼向那个杀人犯瞧。凌暮清已经把剑抽了回来,用块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白布面无表情地擦剑,帅哥现在一点也不帅了,印着火光的侧脸一明一暗,诡异可怖。那块白布很快变得血红,被他随手一扔正巧盖上了那死人的脸,我目光盯着那块布,不幸跟着瞧见了那人死不瞑目的死状,转身就想吐。
“小小,别怕。”
老师的声音沉稳有力,寥寥四字比什么镇定剂都有效。
紧接着老师掷地有声地大叫一声:“快跑啊!”转身就拉着我开跑。
我一阵眩晕,叫我别怕我还以为他有什么奇招呢,原来只是落跑!
这世界变化太快了,刚才还好好地笑着聊天的帅哥摇身一变成了大魔王。谁想的到这凌暮清长得一表人材笑起来阳光灿烂,杀人竟然眼都不眨,把人当成鸡宰!可怕,太可怕了!
跑了没几步眼角白光一闪,我以为我眼睛花了,定睛一瞧杀人犯竟然衣冠楚楚地挡在了老师的身前!
老师立刻停了下来,我一个刹车不及撞上了老师,老师跟着一头撞进了杀人犯的怀里。杀人犯乘机抓住老师的肩膀,非常用力地说道:“我不会让你再跑了的,你知道这两年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即使你不想见我,但师尊的遗愿你不能不顾吧?”
老师抬着头勇敢地瞪着杀人犯,突然“呜哇”一声,吐了他一身。吐傻了凌暮清,吓傻了我。
于是,凌暮清杀人事件就这么乌龙地结束了。
事后凌暮清很费力地才解释清楚,那死人是追杀迟暮鸢的杀手,如果不杀他,死的怕就是迟暮鸢,所以刚才是正当防卫最少也能算个防卫过当。近一年来像这样追杀迟暮鸢的人层出不穷,凌暮清追在迟暮鸢身后已经不知道解决掉多少个。这么说来凌暮清他还是个护花使者喽?哦呵呵呵呵……我在心里偷笑。
果然有私情!
第二天,老师为了负责,把凌暮清那件被弄脏的外套拿到溪水那边去洗——真没看出来他还是个能单手洗衣的牛人!凌暮清坐在一旁的一块大石上,眼睛只盯着溪水旁的老师。嗯,流水美人,的确好看,可也不用看得这么目不转睛吧!
“凌暮清,老师好看么?”我试探性地悄悄问他。
凌暮清点头微笑,双目片刻不离迟暮鸢,“那是自然,从小到大,没见过有人比暮鸢更……呃?你说什么?”
刚说了两句他发觉不对立刻住嘴,看着我的眼神有些警惕。
我拍了拍他肩膀,笑着道:“嘿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凌暮清你也不用那么害羞。”
凌暮清不作声,突然表情一变,严肃地问我道:“在下敢问一声,徐姑娘可是从中原以外来的?”
“呃?”我不明白凌暮清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我可是正宗黄种人,哪里有一点外国人的样子?
“看徐姑娘衣着谈吐不似中原女子,而且昨夜细细想来中土并没有一个叫A大的门派,请恕在下不得不这么想。”
“哦,嗯,我的确不是这里的人。”
我不可能如同古代女子那样三从四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窝在闺房里绣花女红。想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豪放女兼同人女兼新新人类,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那种性别歧视。既然已经被识破,与其否认倒不如顺水推舟冒充外国人,给我这些不符时代不合纲常的举动找个借口也好。
凌暮清舒了口气,“难怪,我想徐姑娘怎么如此不重……果非中土人士。”
“哼!”我不满地哼了一声,凌暮清想说却没说的话我心里清楚得很,不就是介意我与老师肢体接触过多么,还男人呢,小心眼!
“徐姑娘可是生气了?”凌暮清笑道。
看着他那阳光笑脸,我已经一点不生气了,唉,只要是美人做的事我都能原谅……
“凌暮清。”
“徐姑娘何事?”
“我问你啊,老师他当时为什么要跑?还有,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
“这个……”凌暮清的眼神黯淡下来,“这……恕我不能直言,毕竟是我雨暮派派内之事。”
“我也算半个雨暮派的人吧,迟暮鸢他是我老师啊,你有什么不好说的?与其自己烦恼不如说来我听听,也好帮你出出主意。”
凌暮清很讶异,“徐姑娘怎知我在烦恼?”
他当旁人都是傻瓜啊,看他瞧着迟暮鸢那副幸福又忧郁的模样就知道啦!不会演戏的单纯笨蛋!
“我自有本事知道。”卖个关子,顺便让他了解我的厉害之处。
凌暮清长叹一声,却不言语,还是不肯说出他们之间的秘密。
老师一会儿洗好了衣服,招呼我过去帮忙。我把衣服抖了抖,铺在灌木丛上面。晾完衣服我一转头,就看见凌暮清在老师背后急得抓耳挠腮的糗模样,似乎是闹了别扭。
“暮鸢,你还是想不起来?还是你不愿认我?”凌暮清着急万分,帅哥一脸伤心神色,我见犹怜。而老师本就一副硬心肠,背对着凌暮清根本甩都不甩。
凌暮清黯然垂头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其实我只想问你两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师尊暴毙,你也不知所踪……没想到再见你时却连我都忘了。这……这……这让我如何是好……”
老师依旧不说话,不过我估计他也说不出什么,因为他原本就不是那个迟暮鸢。
“那你说些以前的事听听呀,说不定他会想起来呢。要治失心症啊,一些记忆的刺激是不可少的。”我很适时地“提议”道,不过就算凌暮清说得在怎么声情并茂感人肺腑也唤不起迟暮鸢的任何记忆。
因为真正的迟暮鸢已经死了。
凌暮清低头考虑了一会儿,转瞬间便转忧为喜,“对啊,暮鸢,与我一起前去祭拜师尊吧,说不定你的失心症就会好了!”
“好啊好啊!一起去啊!我也想拜祭我老师的师父!”我连忙答应,有免费旅游这种机会可不能错过,立刻就把老师给卖了。
迟暮鸢皱起眉朝我瞪过来,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都是你的错!”。
我朝他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嘿嘿,现在由不得你喽!
早餐是凌大帅哥提供的冷馒头。
恶!真是难吃!馒头硬得像石头,嚼得我下巴都麻了,可是那两个人竟然吃得津津有味。
迟暮鸢那么漂亮,凌暮清武功那么高,我什么都不佩服,只有他们的超强味蕾我佩服得五体投地,长得非人类倒还在理解范围之内,连味觉都那么非人类,那可不是一般的牛啊!
凌暮清的衣服一干我们就上路了。这一路走过去全是蜿蜒的小路,不太好走。我穿着旅游鞋根本没感觉,凌暮清早习惯了,只有老师穿着底薄的鞋直叫脚疼,凌暮清很贱地想背他,结果被无情拒绝,只能一脸落寞地跟在老师后面,我心里偷笑不绝,乐得瞧这两人的热闹。
突然两人都停下脚步,就我一个不知所措,转头见凌暮清神色凝重,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
“有两人在前拦路。”凌暮清说得轻巧。
我心头一紧:“打劫的?”
“不是,听他们吐息的方式,应是清云观的道士,自然又是来找暮鸢麻烦的。”凌暮清说得轻描淡写,刷地拔出剑站到老师身边。
哇,厉害!人还没见呢,对方的来路与人数就已经了如指掌,这个凌暮清武功要比我想像中高多了!
站我前面的老师双肩一颤,转身就吐,又一顿早餐被浪费了。幸好我机敏反应快,早就跳到一旁,不然我这一身也要被他弄脏。
奇怪了,凌暮清又没招惹到老师,他怎么又吐了呢?
我把老师扶到一边照顾,伸头好奇地看前方那拦路的两人。
那两人年纪不大,都穿着大格子青黑色相间的道袍,腰里还吊着流苏状的装饰物,脑袋上顶了个挺大的道士帽子。两人各举着一剑摆了个对称的POSE,临风而立巍然不动。加上两人长得干净清秀,衣抉飘飘颇有仙家风采,十分养眼。
凌暮清一声怪叫,“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我立刻黑线满头,这切口实在是俗,比我还俗,简直俗不可耐。
(左面那个)“清云观排云双剑,云鸠。”
(右面那个)“云雉。”
(二人合)“奉师尊之命前来取大恶人迟暮鸢的狗头!”
我又黑线。他们一定事先彩排过好几遍了,不然怎么说得那么整齐!
恶!老师成大恶人了,难道那个迟暮鸢生前不是什么好鸟?
凌暮清长剑一甩,“铮”的一声震得嗡嗡直响,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惊起周围林子里的栖鸟,扑啦啦地慌张地蹿上天,避凌暮清如避洪水猛兽。
真可怕!
想起昨天的事,一想到这两眉清目秀的小子也可能像昨天那个倒楣蛋一样惨死,我怜香惜玉之心大起,连忙直起嗓子叫起来:“凌暮清!迟暮鸢他不喜欢杀人!你手下记得留情!”
也不知他听没听见,反正我叫起来的时候三个人已经打成了一团。我只见满目的白光闪闪,“叮叮当当”长剑撞击之声不绝于耳。虽然我看不出什么道道来,不过那两个小道士渐渐后退,脸色也越来越苍白,看样子是凌暮清占了上风。
凌暮清忽然长剑挥出跟着一绞,两把剑飞上天空。两个小道士见状一齐向后飞跃,大袖飘飘的好像仙鹤。
其中一个很爽快地拱手道:“好剑法!不知今日排云双剑败于哪位英雄手下?”
凌暮清慢慢吐出三个字来,“凌暮清。”
另一个立刻接口:“凌英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说完,两人一跃而上,跳入树冠之中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我松了口大气,总算保住两个小帅哥的命了。不过帅哥们打架还真是养眼,以后这种架多打几场就好了。
凌暮清收起剑走了过来,关心地问道:“暮鸢还好么?”
“好得很呢。”我回答,“幸好你没杀人,不然他一定恨死你。”
凌暮清显得极为郁闷,“叫我不杀谈何容易,我练的都是杀人的剑法,一出剑必取人性命。刚才连一成的威力都使不出来,出剑即收,气都岔了,差点没出乱子。”
我诧异道:“雨暮派那么狠?招招要人命?”
“也不是,只是……习惯罢了。”
凌暮清轻轻摇头,无奈得很。我也相信他,他下手虽狠本性却不嗜杀,我看人的眼光不会错。
老师早就不吐了,不过依旧不敢看凌暮清。过了一会儿我们又上路,据凌暮清说,这小山附近有个小镇,到时候可以到镇上买辆马车代步。啊啊,马车!我长那么大只坐过公园里的小羊车,马车啊,幸福……
走了没多久忽然那两人又站住了,我后知后觉再次超车。这一回的质量没上次的好,整整一群大胡子肌肉男,凌暮清再次抽剑挺上把对方打了个人仰马翻满地哼哼。不过我就纳闷,这些人一拨拨的前赴后继来送死,迟暮鸢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了?
庆幸的是这次老师奇迹般的没吐,我还以为他一见男人就犯毛病呢,感情他是挑着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