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堇色年华》zero殿下

25、25.求婚

　　隔日，斜阳西下。
　　橙茉堇醒来时，房间外放着一个包装得十分精致的黑色锦盒，盒子里是朵蔷薇标本，用玻璃瓶装着，里面盛满了防止腐化的液体。
　　她记得这个瓶子，是许久以前，她送给闲的。
　　晚餐准备得很周到，诺大的饭厅，高雅的米白色帘布，红玛瑙、绿翡翠所打造的各种装饰品安静的落在架上，墙上挂着各个时期的名画，巨大的白色熊皮所制的地毯上，地毯上是一张黑色的长形桌子，致使饭厅看起来不那么空旷。
　　虽不是玫瑰所开的季节，长桌中间的蓝水晶花瓶中却放着两只鲜红色的玫瑰。
　　几米的长桌摆满了各种人类的食物，玻璃杯中盛着红色的液体。
　　蓝堂永路、蓝堂英、一条拓麻等人早已入席，玖兰枢坐在最前端。
　　“抱歉，我晚了些。”橙茉堇说着走过去。
　　“哪里。”其余的人皆将右手放在胸前以示礼。
　　在场的除了昨夜参加宴会的一些与蓝堂府上有深交的贵族，还有一个从四年前就从未出席过夜之社交界的纯血种——缥木银。
　　自从绯樱闲袭击了锥生一家，带着锥生一缕消失后，这个与绯樱闲有婚约的男子在这四年间亦没有再出现过。
　　橙茉堇这才知道，那个瓶子出现在自己门口的原因。
　　在餐桌上要保持安静是贵族的用餐礼仪，橙茉堇不喜欢人类的食物，也不喜欢杯中那血液沉淀剂浸出来的液体，在其他人用餐之时，她只是托腮望着窗外。
　　对面的玖兰枢摇晃着酒杯，液体在杯壁上晕开一圈圈血红，目光不时扫视过缥木银。
　　缥木银与其他人一样用着餐，余光却不曾离开过橙茉堇，眼中有着几不可见的暗色。
　　众人心思各异。
　　直到用餐完毕，下人端上了餐后甜点与水果，缥木银敛起眼中的暗色，说道。
　　“今日突然到访，希望没有打扰到大家。”
　　“没有的事，银大人能来，是府上的荣幸。”蓝堂永路说道，他是蓝堂英的父亲，如今蓝堂府上当家做主之人。
　　缥木银自是知道对于自己的行为在场的人都有疑问，蓝眸注视着前方的橙茉堇。
　　“此次我来，是特地向堇求婚的。”
　　大厅之内一片寂静无声，空气似乎凝滞了般，
　　青白的指尖一颤，杯中的红色液体溅了出来，落在了苍白如雪的衬衫袖口。
　　坐在玖兰枢旁边的早园琉佳几乎张口，她怎会不知道，枢大人是决不会有半点失态，这样的反应证明了什么她又怎会不清楚，看到那双红眸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时，她哽在喉咙的话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蓝堂永路，他忙笑道，“噢，纯血种的血脉得以延续，如此甚好。”
　　缥木银的目光一直落在橙茉堇的身上，未曾离开过，“只是不知道堇是否愿意接受。”
　　橙茉堇似未闻，从始至终都只是托腮淡淡的望着窗外，目光悠远，似乎眼前发生的所有事都与她无关。
　　“银……”蓝堂英正要说话，脚下却被人猛地一踩，他侧头，却见蓝堂永路正用极为严肃的目光瞪着自己，他狠狠咬了咬下唇，不再吭声。
　　窗外一大朵一大朵的猩红云霞以优美的姿势飘过，微风卷起几片枯叶，从窗外飞了进来。
　　风一刀一刀的刮过，卷起了窗帘，她长如蝶翼的睫毛轻颤。
　　纯血种的婚事在血族是天大的事，两个纯血种若能结合，就代表纯血种的血脉得以延续，如今在整个世上，纯血种也仅仅只有八个家族，再加上绯樱闲一死，绯樱家族已经没有能力再诞子女，纯血种的血脉便更珍稀。
　　气氛僵硬得紧，所有血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静待橙茉堇的回答，唯有身在其中的她反而没有太大动作，似乎他们所担心的跟她没有半分关系。
　　好一会，她薄唇轻启，转过头来看着缥木银淡淡道，“订婚礼物我都已经拿到手了，岂有拒绝的道理？”
　　订婚礼物？众人虽不明白，但她的回答已经很显然了。
　　这样的结果本应是欣喜的，但奇怪的是所有人都没敢再出声，气氛倏然降到冰点。
　　连空气中飞舞的细小尘埃都仿佛停顿了，森冷之感瞬间充斥在整个大厅，散发着诡异的气息，直至心底深处，让人不寒而栗。
　　厅内人人都成惊弓之鸟，唯有缥木银凝了脸色，橙茉堇却泰然自若，只是托腮望着窗外。
　　紧接着是细碎吱吱声，再下一秒，桌上所有的瓷器全副碎裂，杯中的红色液体浸湿了桌布，窗户砰的一声裂开，玻璃摔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天花板的水晶吊饰灯重重的落在长桌上。
　　玖兰枢缓缓举起酒杯，透过那深红的液体望着高大落地窗外的天空，那颜色将他的面容凝成阴暗，他的声音是一如往常的疏离有礼，“银，方才的话可以请你收回吗？”唯有那双瞳眸阴冷异常，迸射出一股杀气。
　　蓝堂英也好，早园琉佳或是其他人也好，相处了这么久，枢大人这么明显的杀意，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都不由得暗自心惊。
　　缥木银不自觉身体半僵，蓝眸邪佞而阴寒。
　　不待他开口，橙茉堇便转过头来，清冷的眸定定的望进玖兰枢的眼底，语气淡漠，“这件事，与你无关吧。”
　　缥木银蓝眸掠过一丝浅薄的笑。
　　窗外的斜阳整个隐入山间，光线顿时暗了下来，原本投在玖兰枢身上的明亮光线突然阴暗下来，衬入他森冷的眸中，散发出透人心骨的寒。
　　毫无疑问，这是有史以来，不管是纯血种也好，还是其余等级的血族也好，她是第一个敢于挑战玖兰王族的人。
　　厅内的气氛冷得冻结血液，所有人都不由得暗自捏了一把汗，不知是替橙茉堇，还是替自己，他们只希望自己不要卷进这场纷争，这会早已没有空去深究一向沉稳的枢大人到底是为何事发怒。
　　蓝堂英的余光偷偷望向橙茉堇，见她的神色没变过分毫，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生死安危，又或者她有把握枢大人不会拿她如何，他暗自看了玖兰枢一眼，发现那双无比森冷的双眼之中有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涌动，最终那怒意却渐渐消散，收敛，直至最后，他再也无法从那双眸中找寻到任何情绪。
　　玖兰枢徐徐站起，走出大厅，萦绕在橙茉堇耳边只有他离开时的那句。
　　“你是我的。”
　　橙茉堇依旧托腮看着窗外，深邃的眼眸淡然到惊不起一丝波澜。

　　晚餐结束之后，橙茉堇正要出门，却被蓝堂英拦住，她大约能猜想到他想说什么，也了解他直率的个性。
　　“有什么事吗？”
　　她的笑灼痛了蓝堂英的眼，“别与他订婚。”
　　“为什么？”
　　“他不喜欢你。”
　　“噗……”橙茉堇忍不住笑，“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蓝堂英坚定地说。
　　“可我已经答应了。”
　　“在还没成之前都是可以反悔的。”
　　“你又知道了？”
　　“你本来就不喜欢他，我看得出来。”
　　蓝堂英认真的模样让橙茉堇心底划过一丝愧疚，“你这是在怂恿我悔婚呢，纯血种能结合，对血族来说是件好事，你为什么要反对。”
　　蓝堂英皱眉想了会，就是觉得心里闷闷的，“反正你也不喜欢他，你们没必要为了纯血种的血脉成婚。”
　　橙茉堇轻轻叹气，“不，不是为了纯血种的血脉成婚，喜欢这种感情对他来说，对我来说更是不需要的。”
　　“那是为什么？”
　　橙茉堇缓缓侧过脸来，眸光深邃悠远，却闪着让人难以抗拒的温柔，“你不懂。”她不想与他进行这个话题，便道，“你有空吗？”
　　“有啊，正好没事做呢。”
　　橙茉堇不由分说地拉起蓝堂英的手便往外走，“这样的话陪我走一趟吧。”
　　“去哪？”
　　“跟我走就知道了。”
　　两人走到外面的花店买了束菊花，然后开车驶到了郊外墓地。
　　四周静悄悄地，夜晚的墓地格外森冷，耳边只剩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橙茉堇带着蓝堂英走到一个墓碑前，碑上刻着‘青木泽月之墓’六字。
　　“这是？”蓝堂英蹲在她身边。
　　橙茉堇爱怜的抚摸着墓碑，“我的母亲……”她顿了顿，又道，“确切地说，是这个身体的母亲。”
　　她的神情十分哀伤，蓝堂英不再说话。
　　“人类的生命怎么这么脆弱呢……”她苍白如雪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几个字，“她是因我而死的。”
　　蓝堂英一怔。
　　她忽然转过头来，轻笑着，“愿不愿意听听我的故事？”
　　对于橙茉堇，不止蓝堂英，夜之一族不少人都存在着疑问，特别是学院亲身体会到她变化的几人。
　　蓝堂英自是想知晓的。
　　“嗯。”

作者有话说

　　嘛，大概会开始好看点了，自己觉得吧，因为之前一直挺平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