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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回到龙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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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无泪偕同我入龙门大堂时,堂堂龙门之主,诚惶诚恐的扑了过来,拉着他的手,惊慌的道,“真的是你!”
我呆呆立在边上,白无泪半张灼伤的脸,他竟然还能认的如此清楚。
他的女儿满脸灰尘扑扑,他都没空抬眼瞅我眼。
待他如上宾,视我若荠草。
门主爱恨分明至如此。
“咳咳……”清冷一把抓过我,“小丫头,可知道回来了?”
立即提起精神,呜咽一声,“清冷师叔!”
抱个满怀的我回过头看到白无泪,眼里居然有股隐忍的怒意。
一双青目,轻描眉端,略施薄粉,红胭抹唇。
挽起如瀑布般的青丝,绾起,一支月牙弯的簪子。
些许纱,些许绵,点缀,再而,披上一袭淡紫。
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倒映着流冶满意的点着头。
那么铺张打扮做什么……
“果然女大十八变。”流冶抚着我的发,俊朗的脸透着疲惫,“我和你师父足足寻了你好几日,就是没料到你竟是和白掌门走到了一起。”
我干笑着:“流冶师叔,门主为什么对白无泪态度如此恭敬?”
“呵呵,”流冶微笑,“他乃一代奇人,继承万胜剑庄几代人的修为,武艺超绝,突然失踪了那么多年,这番重现江湖,必能掀起一番风雨。”
“在我眼里,他也至多一个怪人,武痴罢了!”
“恋月,你切莫招惹此人,”流冶欲言又止,“一切看门主安排罢了,他这次登门,恐怕……”
我正要追问,恋采在门外鬼鬼祟祟的探着脑袋:“恋月!恋月!”
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身披这撩人的紫纱,走路都倍感飘飘欲坠。
“小采,想我不?我这次可是玩了个尽兴哦!”
“你惹事了吧,恋月?我看到白掌门在到处追问你的下落,先来提醒下。”
“还找?等下门主就会把我打包,装上最贵重的盒子,连我娘死前留的那份嫁妆一同当见面礼送他脚边啦!”
我不悦,极其不悦,这白家的,竟是个超级大狼窝!
还记得当天白无泪是怎样回答我的问题的。
“经过魔教那一役,白家就剩我们叔侄二人,我还身负重建剑庄重任,若杀他,是能解我一时之气,但到时我拿谁去和龙门联姻?没有龙门的协助,我纵武功盖世,要重振我门,也着实不易。”
联姻?那不是要我和白无心……
轰的声,我的脑袋一片空白。
“恋月?”
“闭嘴!烦着!”
怒火攻心,白无泪倒是也没再找茬,只是环在腰间的大手不知不觉加重了劲道。
我才不要!被活生生当成东西,嫁到白家——联他个大头姻,谁乐意就那么莫名其妙嫁出去……还是嫁个断袖!!!
“等等,”突然想到,“你不是要杀龙心月吗?”
死人还联姻?
白无泪悠闲的扬起马鞭,另一只手居然捏起了我的鼻子,得意洋洋的:“我骗你的,笨女人!”
闻言,我咬到自己舌头:“我情愿你杀了我罢!”
“月儿?”
“吵死啦!”我连忙捂嘴,回头,流冶微微诧异。
“收敛点脾气,月儿,女儿家的火气那么大很难嫁的。”
脸上开始拉黑线,一道道……我还巴不得一辈子嫁不出去,总好过处理给个断袖的好——
“恋采,白掌门在哪里,我带月儿过去跟他好声赔不是。”
“小采……”
“在……在七曲桥那边。”
在我恶狠狠的视线压迫下,恋采还是很不够意思的出卖了我。
而且:“流冶师叔,门主刚才说关于红黎师叔的事要找你详谈……”
无奈,我一个人去。
荷花池,七曲桥。
湖中金鲤,交错欢腾。
看看湖中自己的倒影,紫色的裙摆漂浮摇曳,再望向远处白家掌门丑八怪,他站在桥中的背影难掩寂寥。
我的心跳居然莫名的乱了频率……
感到有人靠近,那张斑斓的脸忽然转过,黑色的瞳孔有放大的趋势。
“丑八怪!”带着三分薄怒七分的不由自主,我蹦蹦跳跳的窜了上前。
“你!”他倏的扬起手,我赶紧闭上眼。
巴掌声却迟迟没有想起。
“恋……月?笨女人?”
张眼,他竟然莫名其妙大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像个女人了,哈——”
“我呸!”踮脚,张手,直朝他撂在空中的那只手拍打过去,“小姐我这叫真人不露相!”
还没拍到几下,手就被他拽了下来:“你好大胆,知道我是谁还敢那么放肆!”
“额……”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我错了我错了!白掌门手下留情……哎呀,你轻点,手断了啦!”
“不和你闹了,”他松手,眼睛扫的我一身热,“恋月,我找你半天了。”
“干嘛?”别开眼,心想他也该和门主谈过联姻的事情了,这会来找我,不会已经达成协议了吧?
“跟我回白府,我做你师父如何?”
啊啊啊——
“也是,我干嘛问你意愿,直接问龙斐天讨人便是!”
“喂!喂喂!”我赶紧追了上去。
“路盲……你认得怎么去找门主吗?!”
果然,白无泪停下脚步,回过身,脸上抽的厉害。
在迷路的那些个日子里,我就自己的疑惑他在紫庄没来得及跟我交代的事问了个清楚。
我说:“为什么你会有双重人格?”
他微拧眉,打量了我半天,道:“我出生时倒是没,后来一个算命先生说我是水火命格,自己既是自己的救星,也是灾星——他说的很玄乎,我当时没懂,直到我接了师父身上那几代师尊的内力,才相信这可能是真的。”
“我自己当时练的是火系的内功,刚猛无比,而师父师祖流传的,却是千年的寒蝉玉体,冰彻骨髓。呵呵,也罢,是我自恃甚高,又在关键时刻乱了心志,自那次魔教来袭以后,我……就你说的那种,不自觉分裂出另外一种性情了。”
果然……怪物,我心里敲着小算盘,心想着他什么时候变温柔了,我好带着无泪剑,逃之夭夭。
话说过来,温柔的白无泪还是蛮好的,至少会脸红,嘿嘿。
“每月十五,我的两重人格就会聚集在脑中拼斗,反反复复,颠来倒去,搅的我只想往那火里钻了烧死算了……我脸上的烧伤便是由此而来。”
“奇怪。”回过头,我伸手去摸他脸上的蜕皮,他轻轻颤动,眼里流光异彩。
“你是靠什么养颜的?”
白无泪挫败的垂眼:“原来你是好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