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鼠猫现代】背道08(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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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展昭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中午，纯白的灯光令他微微瞇起了眼。一时之间似乎还感到一阵恍惚。
「醒了？可还有哪里痛？」白玉堂放大的脸瞬间出现在展昭面前。
还有些呆愣的展昭率先注意到的不是自己的伤势，而是白玉堂那双浓黑的熊猫眼，展昭突然飞快地坐起身，这个动作几乎要吓死白玉堂。
白玉堂还来不及开口，神色异常紧张的展昭就先问了一个让白玉堂很想昏倒的问题。「玉堂，你的脸还好吗？是被谁打成这样的，赶快去上药啊。」
由此可知，展昭真得还没清醒，白玉堂黑着脸，得到这个结论。
「展昭，我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才没睡好！」有些恼怒地吼出声，看着展昭瞪大眼，似乎正努力要让大脑开始运转。这让白玉堂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在危急时刻绝不松懈的展昭，也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表现出这种有些迷糊的一面吧。
「啊……」展昭低叫了声，已经完全清醒的他终于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都串连在一起了。
「玉堂，你没事吧？」展昭最先想到的永远不是自己，脑海中浮现出那刺眼火光炸开的那刻，眼前这人是如何珍惜地将他护在身下。
其实两人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你看我像有事吗？」真正有事的人是你啊！最后的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有时白玉堂真气这样的展昭，可是看到那双关切的黑眸，就怎么也发不了脾气。
因为要是换做自己，也会先想到对方吧。
听得出来白玉堂的语气不太高兴，展昭低着头，一时无语。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一句轻轻的话语打破了白玉堂无奈的叹气。
「傻猫，你真是吓死我了。」白玉堂轻轻捏了捏展昭的鼻头，以做一个小小的惩戒。
「你刚刚叫我什么？」深吸了一口气，比起那微痒的触感，展昭更介意的是刚刚白玉堂脱口而出的称呼。
「啊，我有说什么吗？」睁大了无辜的眼，装傻。心里则在偷偷暗笑，展昭刚睡醒的样子真是十分迷糊，活脱脱像只被打扰了睡眠的猫。
猫儿。偷偷在心底给最爱的情人取了个当事人知道一定会发火的绰号。
展昭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没了跟他计较的力气，这人耍起赖来真是连阎罗王都说不过的。
「你刚醒，应该饿了吧，可不能只靠点滴供给营养啊，你再躺会，我去买点吃的。」白玉堂强硬地帮展昭拉好被子后就风风火火地出门了，真看不出来他其实是个两天未阖眼的伤员。
瞬间恢复寂静的空间让展昭感到一阵不习惯，他愣愣地对着天花板发呆，转过头，看着金黄而耀眼的阳光从微开的窗帘缝隙洒入，忽然想到追着罗焰出地底那刻那差点让他睁不开眼的光线。
光明的背后就是黑暗，黑暗的反面就是光明，两者存在着如此近却也无比遥远的距离。但其实并不难适应，因为两着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不晓得现在状况怎样了？白玉堂又怎么会跟警察一起出现？无数的疑问盘旋在展昭脑中，令他无法乖乖躺着休息。
挣扎着坐起身，这次疼痛感几乎全部都回来了，因止痛效果退去而乍起的痛楚让展昭忍不住一颤，身体就在要坐要躺间摇摆。
忽地他瞥到床头柜上整齐摆放的水果和鲜花，旁边有张小卡片，用手紧压着最疼的伤口，展昭小心翼翼地移动身体，凑过去一看，发现是警局里的大家写给他的慰问卡。
「一切均已稳定无事，安心修养，等你归队。」上至包拯下至他组里的部下们都在这简单的慰问卡里签了名。
展昭心里一阵感动，却又有点气自己在现在这种手忙脚乱要进行善后处里的时刻只能躺在医院什么也做不了。
「PS要是你在医生说可以出院前就逃院的话，就等着喝公孙策特调的果菜汁。」一句附注让展昭无力地垂下肩头，也打消了想找机会偷溜出去的念头。
公孙策是局里行政部的部长，与包拯非常交好，兴趣是园艺。说到他特调的果菜汁，那滋味『美妙』的让人宁愿去吃馊水也不愿喝那看似营养满点却不知道混了多少中药蔬菜水果的惩罚饮料啊。
展昭放弃挣扎，让身体自然地躺倒在有些硬的病床上，就在有些睡意的时候，白玉堂回来了。
白玉堂带回了一大碗热鱼粥，淡淡的香味和蒸腾的热气让两天没进食的展昭饥肠辘辘。
小心翼翼的扶起展昭，让他靠好枕头，拿过鱼粥，舀了一大汤匙，就往展昭嘴边送去。
「我自己来就好。」展昭偏过头，不肯让白玉堂喂。多大的人了，怪难为情的。
白玉堂拿着汤匙的手还停在半空中，似笑非笑地开口：「你有办法自己吃吗？」
「当然可以，我又没伤很重。」总是逞强的展昭举起手就要去拿白玉堂手中的汤匙，但他的手也和白玉堂同样停在半空中。
「展大警官，您这样还能拿碗拿汤匙吗？」看着两手手掌全包满绷带的展昭，白玉堂不怀好翼地低笑了声。
展昭手掌手腕那附近的伤口几乎都是用刀片割绳子时所划到的，数量虽然多但并不深，只是白玉堂一想到这是他送的刀片所留下的伤口，就又气又恼，最后干脆『威胁』医生把展昭的两只手都包成粽子，来个眼不见为净外，也可以趁机占点便宜。
皱了皱眉，展昭赌气似地不去看白玉堂，僵持了一会，才叹了口气，乖乖地让白玉堂喂。得逞的白玉堂那笑得多灿烂啊。
「玉堂，你那日怎么会和庞队长带的人马一起出现？还有现在情况怎样？罗焰和毒品要怎么处理？」
「停，先消停一会啊，边吃饭边说话对消化很不好的，在大的事等吃完在跟你说啊。」对于展昭太过在乎公事的性格还真感到无奈。
展昭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白玉堂又赶紧舀了一匙的鱼粥凑到展昭面前，略显凌厉的眼神说明展昭不乖乖吃完粥他是不会说的。
望了望白玉堂那沉下的脸色，心想这次真的是让他担心了，也就很配合地吃着味道鲜美清淡的鱼粥。
等展昭将鱼粥都吃完后，白玉堂才开始说起这次行动的情形。
前天下午，罗焰的电话一挂断，他马上就解出了展昭传给他的简讯的涵义，立刻安排人在东塔附近侦查，但因为展昭在他们手中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此时白玉堂则按捺住焦急的情绪，开始在不让罗焰注意的状态下调动人马。
那天深夜，布置在东塔外面的人抓到了一个罗焰的党羽，同时刻白玉堂接到了包拯的电话。
「局长？」展昭惊呼了声，他非常信任包拯，所以有稍微跟包拯提过自己和白玉堂以前的事（当然没直说他们两人的关系）但他万万没想到包拯会打电话给他。
「嗯，他说你那天都没有定期联络，他们也找不到你，简单来说就是失踪了，所以才打给我。」白玉堂也从没想过警局局长竟为为了一个部下失踪而打电话给他。
本来他对包拯是抱有浓厚敌意且不信任的。但随即包拯不但只身一人来见白玉堂，还带来令白玉堂十分诧异的资料。
那是展昭查询的关于白锦堂被判有罪的爆炸案的资料，包拯对白玉堂说，他会尽全力还给白锦堂一个清白。
白玉堂问包拯，为何相信自己？包拯只说，他相信展昭的判断。
所以是展昭促成了白玉堂和警方的合作。一但警方介入，那么白玉堂救展昭的行动便能合法化，不会变成单纯的□□火并。
决定合作后，白玉堂又从抓到的罗焰党羽中问出了整个东塔底下的构造和罗焰的配置，虽然那人有很多太细微的事情不清楚，但对于合作的双方已经足够，于是众人就定下隔天中午行动。
白玉堂让自己最信任的小弟白福去四处放火，包拯则派庞统率一小队去查找罗焰的犯罪证据，攻坚后，状况虽然很混乱，但总算在通力合作下救出了展昭和逮捕了罗焰。
「那现在呢，罗焰和那些毒品怎么样了？」咬了一口白玉堂亲手切的苹果，展昭接着问。「还有在毒品附近的那个保险箱，有查到什么东西吗？」
「罗焰没事，不过还在警察医院的特别病房里，还没醒。至于后续警方现在正努力处理中。」瞥了一眼神色有些复杂的展昭，白玉堂双手抱胸，由高而下盛气凌人的俯视展昭。
「你可别想偷溜出去或想提早归队，你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忙。」查觉到展昭的目光突然暗淡了下来，白玉堂的心被狠狠抽了一下，可是他仍是必须说。「你这次真是吓死我们大家了。」
「我……」缠满绷带的双手缓缓收紧，这次的确是自己大意又太急着给白玉堂洗刷冤屈所致，面对白玉堂的话，他无从反驳。只是心底不知道怎么回事，却像卡了一块障碍物，磨痛了那不曾改变过的决心，很难受。
「昭，对不起，但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才刚说完重话，又将展昭紧拥入怀，他怎能不知道展昭的心意？他也知道刚刚的话一定会伤到展昭，可是他得让他了解，自己真正的想法。感动于展昭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却又责怪他如此不爱惜自己。
「玉堂，对不起，我会好好在这里休养，不会乱跑的。」闭起眼，感受白玉堂那有些颤抖的怀抱，似乎深怕自己会消失似的。比起全身的伤痛，亲眼目睹罗焰凌虐自己的白玉堂一定更痛苦吧。他知道的，因为要是今天立场互调，展昭也宁愿去替白玉堂承担所有攻击，眼睁睁什么都不能做是种比死亡更黑暗更恐怖的绝望。
「嗯，你好好休息吧，晚点我要去Ｄ港一趟，结束后再回来陪你。」
「玉堂，Ｄ港……」展昭张大了眼，忽地想起了先前警方的计划，虽然现在不知道怎样了，但……
「你放心，已经开始在改变了，一切都没事的。」白玉堂温柔地笑了笑，面对展昭那焦急而欲多说些什么的神情，他拉过展昭手上的点滴，旋开了一个紧闭的开关。
展昭突然感到一阵无力，身上不断叫嚣着的疼痛似乎渐渐开始停息了，但阵阵困意却跟着袭来，他看见白玉堂将手轻轻覆在他的眼睛上，然后他就陷入一片昏暗。
「再多睡点吧，我走了。相信我，一切都没事的。」重复再说了一次，白玉堂静静注视着展昭那安详的睡脸，等到止痛安神的点滴滴完后，他才披上外套，离开医院。
＊＊
因为率先找到了毒品和罗焰，使得负责指挥这次行动的警政署署长态度收敛了许多，加上当晚进入Ｄ港的金帮贸易船一切正常，金帮和警方都免于一场激烈的冲突。
而从第三仓库毒品旁的保险柜里则查出一张惊人的文件，是军院（统率国家军队的单位）院长赵珏发给海关的公文，因为这份公文，让那些毒品免受查验就混了进来。
整个事件牵扯非常大，包拯并没有立刻起诉，三天后，罗焰醒来的那刻也同时抓到一个欲刺杀他的内鬼。
涂善，一直以来在暗中窥伺展昭的人就是他，也是他趁着展昭不注意对展昭的枪动手脚。
赵珏、罗焰、涂善，是这次事件最主要的元凶，以他们为中心，牵扯进来的人数非常多。
赵珏是个野心蓬勃的军人，面对日益缩小的军费让他感觉到Ａ国越来越不重视军方，视战争为荣耀的赵珏无法忍受这样的事，于是便开始暗中策划谋反。
若能得到做为Ａ国政府武器供货商的金帮的协助，那离成功便近了一大步。但没想到金帮在白锦堂和白玉堂两兄弟的领导下，开始逐渐转型，原先嗜血好战的因子也正逐渐消失。
于是赵珏便和金帮里反对白家兄弟做法的一群人合作，而那些人的领导者正是罗焰。
一起合作打垮白家兄弟，然后罗焰以金帮帮主的身分协助赵珏的叛乱计划。
涂善则是赵珏的心腹，在警政单位从事内应，也负责金帮和警察间消息的传递。
注意到帮内小动作不断的白玉堂开始策画新月猎杀，要一口气引出帮内的毒牙并将之肃清。
但这消息还是走漏了，让罗焰等人正好反过来利用。他们原本打算将毒品偷偷安置在要进入Ｄ港的那艘贸易船内，然后赵珏又动用压力指使警政署长埋伏警察于Ｄ港，只要一发现毒品，两方就一定会陷入严重冲突，他们可以藉警方之手将白玉堂的人马铲除大半，趁此得渔翁之利。
此刻展昭开始行动了，三人便决定用展昭当诱饵来确保白玉堂当天一定会在现场，且出事后不会将责任推给别人。
只是他们低估了展昭和白玉堂的默契，以及万万没想到包拯居然会找上白玉堂合作。
此次事件惊动了政府高层，由于是包拯起出毒品和证据，所以这件事高层全权委托包拯处理，包拯逮捕了超过千名牵扯入这事件的人，涉案人的范围从金帮、军方、警方到民间都有，牵连十分广，各地方也重新汰换新血。而包拯也藉此机会重新对三年前白锦堂的那件案子提出上诉。
展昭一获准出院，就开始忙着整理白锦堂案子的所有相关数据，而白玉堂也忙着稳定金帮和周旋在政府间。这段期间两人忙得都无法好好说上一句话。
再说他们的身分本来就尴尬，在这事件尚未完解决时还是不要随意见面比较好。
整理完手边的资料，展昭舒了口气。白锦堂的案件已经开始重新审理了，他相信靠着自己提出的证据一定可以翻案。
只是这次的案件依旧给金帮和政府高层带来很大的冲击，虽说是金帮内出了叛徒，但金帮也不能就此撇清关系。但因白玉堂的合作态度良好，也让高层决定有条件不计较。
经过好多次的谈判和商议后，双方也达成了一个新协议。政府积极支持金帮转型，也允许金帮的军火可向国外发展，但与政府的交易金帮必须以几乎等于成本的低价格出售，且必须积极研发适用于警察的装备。
双方各退一步，用没有流血的手段制造了一个新的和平。
三个月后，白锦堂一案终于翻案，白锦堂被判无罪，策画一切的罗焰、赵珏和涂善也都被判了刑，一切就此告一段落。
白锦堂出狱时，展昭带着微微的笑容看着白玉堂来接人。
两人的眼神相交，没有言语。
『谢谢。』只一个表情，一个微微上举的手势，便能无声地传达彼此的心意。
晚间，展昭便接到了白玉堂的电话，这三个月双方都非常忙碌，偶尔几次见面也都只匆匆吃一顿饭就离开，太多的事情让他们连好好温存的时间都没有。只是打个电话留个简讯提醒着对方要记得休息吃饭似乎成了每日的例行公事。
但是对经历过一场生死交关的两人而已，只要能听见那熟悉的话语，就比什么都强，两人非常珍惜现有的一切，即使不常见面，心意也永远不曾变过。
「猫儿，我哥回来了。」自那次事件后，白玉堂便都开始这样叫展昭，后者一开始还会抗议，但那人总是不理他的抗议，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这样的称呼。
「嗯。」展昭对于白玉堂的废话轻轻应了声，早上两人都在场，自然没必要再多为白锦堂的事解释什么。
「可是我不能把帮主的位置还给他。」展昭静静听着，神情是一贯的温柔。「因为要是我哥回来当帮主，那就是代表他从不同意我当帮主。」面对展昭，白玉堂将一切都毫无保留的解释清楚。现在的情形，只能由白锦堂承认白玉堂的帮主之位，否则白玉堂这三年的帮主之位会变成私自篡位夺来的，那么白玉堂便会被冠上叛帮的罪名处死。
所以白玉堂得一直当帮主，直到他寻到合适的继承人前。
与金帮生死与共，即使金帮正努力走上白道，他的底仍是□□。
而展昭是警察。
「可是猫儿，我哥今天跟我说，要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他会帮忙处理帮内的事情。」白锦堂能以大元老的身分帮助白玉堂，减轻白玉堂的负担。「等情况稳定下来后，我想复学。」没能大学毕业，这是他的遗憾。最快明年，他就能重回Ｔ大。
「玉堂。」一直安静听着的展昭轻轻唤了声。「我买了学士服。所以不管多久，我都等你。」那没能实现，最初的约定，展昭一直记在心里。
不管两人的身分存在着怎样的落差，他们都是一同克服困难，携手走过。深信只要一直努力，横亘在彼此间的鸿沟就能慢慢被填满。
带着同样的坚定笑容，两人想起了青涩时光的悸动。
遗憾让爱情更美，但若能实现失而复得的承诺，却可以带给爱情永恒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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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火红的凤凰花展翅高飞，绵绵细雨带着离别的不舍情愫，朦胧地笼罩着Ｔ大。因为下雨，毕业典礼改到大礼堂内举行，礼堂外则聚集着一群拿着鲜花礼物的人，等着典礼一结束就送给毕业的学长姐。
伫立在其间的展昭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因为他拿在手中的是学士服。
「老师。」散会的人群逐渐涌出，展昭眼睛一亮，并不是找到白玉堂，而是看到了跨领域交流课的主教授。
「是你啊，我记得你是61届毕业生吧。」教授推了推眼睛，咧开了笑容。
「是的。」展昭刚回答完，同时白玉堂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猫儿？啊，老头。」习惯性的称呼一下就出来了，展昭抚着额头叹气，怎么这人当了四年的帮主，脾气还是一点没变呢，说话也不知道要稍微修饰一下。
「哈哈，白小子你也太晚毕业了，你延毕四年啊，这可是创Ｔ大记录啊。」已经六十岁的教授的确是个老头，所以他倒不是很在意白玉堂的称呼，反而爽朗地笑了起来，不着痕迹地损着白玉堂。
「我之前三年是休学！」面色不善地吼了回去，这老头真是一点都没变。不过白玉堂同时又感到一阵怀念，果然还是学校最单纯。
「老师，谢谢您之前的教导。」暗暗捏了白玉堂一把，展昭瞪了他一眼要他少说一句。
「我常想，你们两人个性差这么多，怎就会走到一起。」收起笑容，教授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
不晓得教授是否知道两人的事？展昭和白玉堂对看一眼，眼神带着同样的疑惑。
「说起来，我明年就要退休了，以后就别来找我了吧。」潇洒地一环手，大有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架式。「不过以后要发我喜帖啊。」白玉堂暗暗翻了翻白眼，跟这人讲话真是有够累。
「老师。」展昭笑了笑，对于教授的厚脸皮不以为意。「谢谢您，托您的福，我们都已经找到属于自己的纯爱。」说完，郑重地一鞠躬。
白玉堂见他郑重的样子，也跟着严肃起来。思起过往种种，在人生中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有意义的，看似无要紧的小火苗，不知道会在哪天遇到适合的薪材，轰的一声，爆出热烈的火花。
所以不管是痛苦的事情也罢，快乐的事情也好，重大的事件也罢，渺小的事情也好，珍惜所有的一切，总有一天来回味，那份带着微酸的心意就能洒上令人感动的糖粉。
「老师，谢谢。」白玉堂一鞠躬，不再是戏谑的口吻，带着最真诚的感怀之心。
又闲聊了几句，两人才跟教授告辞。
穿越过人群，两人回到了最初的定情之地。此时，那幢废弃校舍已被拆除，新的工程正在进行着。
圣诞夜的定情，一年半前的打架复合。这里藏有太多太多的回忆，纵然不希望旧的校舍消失，但他们也不能一直停留在原地品尝回忆。
两人共撑一把伞，展昭以很快的速度穿好学士服，为了怕被雨淋湿，两人挨得很近。
雨的清香围绕着两人，凉意驱走了六月的燥热。
学士服的下摆迎风飞扬，领口露出的纯白衬衫是全黑衣袍中唯一的白。替白玉堂整理好有些凌乱的领带，展昭将学士帽带好。
「玉堂，恭喜你毕业。」一手扶在白玉堂肩上，一手将学士帽的帽穗拨到另一边去。
「猫儿，我毕业了。」拥住展昭，两人带着的帽子都歪了，白玉堂将展昭的帽子扶正，把玩了帽穗一会，也接着替早已毕业四年的展昭拨穗。
互相拨穗，相互扶持。原以为不可能达成的愿望，在雨中的凤凰木下，实现了。
青涩却饱含彼此心意的誓言，连接着过去与现在，两人还会在未来继续迈步。
携手，一起。
＊完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鼠猫现代】背道08(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