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短篇集》曜櫻雨

14、【鼠猫现代】背道 微ＥＧ番外《伤痕》

　　这是发生在罗焰事件结束，展昭还在住院中时得一个小插曲。

　　展昭最近感到很郁闷。住院已经有十天了，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但医生就是不准他出院。

　　虽然警局的同事三不无时会来探望他，而白玉堂也不管多忙每天都会来陪他，但他还是觉得超烦超闷超无聊。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手上的绷带终于拆掉了。手腕与手掌上的伤口大致愈合了，只剩下数道清晰的疤痕，对此展昭一点也不介意，他只在乎终于可以严正拒绝白玉堂的喂食了。每次看到白玉堂那灿烂又奸诈的笑容，他就有种想挖地洞躲的冲动。

　　一想到这展昭的心情就好了点，刚刚白玉堂打过电话说会顺路买晚餐过来，看着摆放在桌上的鲜红苹果，想着也没什么事就拿着桌上的水果刀削了起来。

　　只是这苹果皮却不是那么好削的，展昭自认自己的刀工还还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这苹果却是怎么削都削不好。

　　白玉堂进病房时，看到的就是努力和苹果奋斗的展昭。起初愣了愣，但那抹认真的身影似乎就此牢牢地烙印在心底。悄声无息地走向展昭，不看还好，一看就笑出声来。

　　「猫儿不是我在说，你削的苹果……呃……实在不怎么美观。」看着那东凹一块西陷一块的苹果表面上还不时有没弄干净的果皮像米粒般黏在上头，白玉堂不禁爆笑出声。

　　听到笑声的展昭抬起头，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成果，一时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白玉堂。

　　「苹果要这样削啊。」白玉堂放下手里的晚餐，拿起一颗新的苹果，水果刀熟练地划过，另一只手跟着轻转苹果，眨眼间，果皮便去了大半，且白玉堂的刀法一连到底，长长的果皮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

　　除去果皮，白玉堂又快速切好均等的四等分，所花的时间只有一分半钟，展昭想到自己已经弄了快十分钟还弄成这样，不得不承认白玉堂在这件事上是比他技高一筹。

　　「猫儿，以后想吃我切给你就好了。」白玉堂边说边得意地翘起鼻子，对他而言，能为爱人服务是非常甜蜜的一件事，就这样替展昭切一辈子的苹果也是种平凡的幸福，殊不知这却激起了展昭的好胜心。

　　自那次以后，展昭经常练习削苹果。水果刀和削苹果器用起来是完全不一样的，水果刀用不习惯的话会发现很不好控制，但展昭不气馁，反正他都被禁足了也没什么事好做，慰问的苹果又堆得跟山一样高，就干脆照三餐削两个苹果，自己吃一颗，帮白玉堂留一颗，于是白玉堂晚上来时就得一口气吃掉一整天份的三颗苹果，几天下来，他的脸都绿了，见状，展昭会偷偷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这天傍晚，展昭一如往常地练习削苹果，切好一颗，拿到冰箱里和早上切好的放一起，走回来要再切一颗苹果时，发现水果刀刚刚顺势放到冰箱上了，于是又走了回去拿起水果刀。

　　此时敲门声响起，随即一名之前从未见过的实习护士走了进来，展昭同时向门口一望，两人的视线瞬间交会在一起，实习护士的眼眸注视着展昭手中的水果刀，然后借着灯光清晰看清楚了展昭手腕上一道一道的割伤。

　　「不可以自杀！」护士说着就冲过来要夺展昭的刀子，展昭一愣，但还是反射性地闪过，护士那大分贝的声音很快就引来其它人的注意，随后一个熟悉的护士就跑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问出了展昭的心声啊。

　　「前辈，他、他又想自杀了？」『又』？这下连前辈护士都搞不清状况了。前辈护士的目光在两人眼中来回穿梭，最终发现实习护士直盯着展昭手腕上的疤痕看，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此时展昭也弄懂了，想来那人是误会自己手腕上的疤痕是因为自残或自杀未遂留下来的，这结果真让展昭哭笑不得。

　　「展先生真是抱歉，她是今天新来的实习护士，因为人手不够我请她来送您的药，没想到她会有此误会。」瞪了实习护士一眼，前辈护士连忙跟展昭道歉。

　　「不，没关系。」面对两名护士的道歉，展昭连忙摇头表示不介意。

　　「猫儿？发生什么事了？」才刚送走搞出闹剧的护士，白玉堂前脚就踏了进来。他到的时候骚动基本上已经平息，他只看见一堆围在病房外头的人散去的情况。

　　「没什么，玉堂你来啦？这是今天份的苹果。」白玉堂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那个马上把苹果塞到他手里的展昭，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自然，白玉堂马上知道刚刚一定有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这只猫儿要瞒着他？

　　是他的伤哪里恶化了？还是有哪个年轻的护士看上展昭和他告白了？白玉堂开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起来。

　　「猫儿，老实告诉我，刚刚到底怎么了？」把人紧紧框在怀里，一双眼眸直盯着展昭，不让他有逃开的机会。

　　「就说了没什么。」皱了皱眉，那种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他怎么那么在意？

　　「你不说是吗？那我直接去问护士！」被展昭的态度搞得有些火大，白玉堂冷着一张脸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展昭连忙拉住他，开玩笑，这种事让他从护士口中得知还不糗死了。

　　「肯说了？」挑眉看着那低着头似乎非常犹豫的爱人，白玉堂感到一阵心慌。

　　「就是……」展昭豁出去了，咬着牙将事情经过讲给白玉堂听。

　　白玉堂听完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不是我说，那护士有够宝。」

　　「至于笑得这么夸张吗？」就知道这事一定会沦为笑柄，所以展昭的自尊心才不想把这事告诉白玉堂啊，谁知他的爱人一点都不能小事化无。

　　「猫儿……」一会后，笑完的白玉堂拉起展昭的手，拇指轻轻抚过那一道道细小却又明显的疤痕。

　　「玉堂你……」觉得白玉堂似乎有点奇怪，正想把手抽回来，却被那人紧紧地握住，禁锢的力量霸道而温柔，紧接着白玉堂的唇瓣吻上了展昭的手腕，细细而绵密的触感犹如雨水般滴落每个痕迹之处。

　　微痒的触感让全身感到一阵酥软，白玉堂毫不知足地伸出舌头，反复舔拭那结疤的每一个伤口，一处一处，虔诚地舔过，最后来到厚实的手掌处，银丝交织成网，凝结住曾流出的血液，捕捉着欲伤害爱人的所有事物。

　　「猫儿，我的昭。」没有多说什么，白玉堂只是不断重复着爱人的名字，想要将他的伤痛永远抚去，想要记住他的每一个伤痕，是两人互信的生死关头所留下的印记。股动的心跳挑逗着湿润的舌间，是努力生存的烙痕。

　　对两人而言，这些伤痕不仅仅是男人的勋章，而是一起爱过一起奋斗的见证。

　　亲吻着伤痕，愿我陪你一同承担所有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