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翡***子

5、张妈

　　啊呀，你唔知当时那场景多可怕！黄表符纸忽然就自己烧了起来！那后生仔吓得都站不稳啦！
　　那黄表符纸怎么会自己烧起来？啊呀，都说了是阴灵作祟啦！
　　那阴灵也不一般哪！阿绣姑娘你还小，不曾听说过当年那桩惨事。
　　什么？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小孩子家家真不知天高地厚啊，那事说起来可吓人啦！不能说的！
　　好啦好啦！拗不过你，我就告诉你一人！你可不许四处乱传，让夫人知道了可不撕烂我的嘴！
　　你可知我们老爷其实本姓林，他呀，是被太老爷，就是现在夫人的爹给招赘上门的。话说，老爷和太老爷也有些亲戚关系呢，是他娘和太夫人算是表姊妹？我也记不清啦，反正老爷和夫人其实算是个远房的表兄妹啦！
　　据说当时这林公子原本也是大户子弟，还有个秀才功名呢。但是没多久大清朝就没了，他那功名自然也没用啦！林家到了林公子这一代便彻底败了，但据说林公子的母亲和太夫人感情很好，所以林公子老母亡故后就寄住在顾家。
　　什么？你问林公子生什么样？哎呀，那可是俊俏得紧哪，就算我当年已经嫁做人妇，看了他还是心扑通扑通跳哪。少爷和他可是像得紧，再过上几年怕也是那副祸害姑娘家的样子啦！要不是小时发了那场病……唉，造孽哟！哎哎，扯远了。
　　太老爷就一个女儿，而太夫人又着实欢喜林公子这个后生，所以便撺掇着让太老爷招林公子为婿。但是当时其实太老爷还有个女婿考虑人选。
　　你问是谁？这人你也识得的，喏，就是现在的管家阿严啊。
　　什么？你不信？告诉你，阿严年轻时候也是个俊后生呢！和林公子那种斯斯文文的不同，阿严浓眉大眼的，看起来可精神了。要不是后来那事，他也不会……哎呀我又说岔了。
　　你问沈秋？小丫头就是没耐性。沈秋啊是当年顾小姐的贴身丫鬟。虽说是下人，却生了副好皮囊。桃花脸水蛇腰的，我是个女人也得看得呆一呆。你说一个伺候人的下人生那么美也不知是福是祸？反正要是她没有那张面孔，或许后来的事都不会发生啦！
　　你问什么事？喔唷，那可是个了不得的丑事啊！入赘后的林公子，不，应该说是姑爷，和那沈秋私通上啦，还弄大了肚子！你说这口气夫人怎么咽得下？而且当时夫人也是怀着老爷的骨肉哪！
　　太老爷？太老爷虽然被气得不行，但事已至此只能松口让姑爷收了沈秋做姨娘，不过正式过门却要等孩子生下来了再办？为什么？我哪知道？这事一直怪得很，不过太老爷发话，谁也不敢问哪！
　　后来？后来孩子倒是生下来了，不过……却是个死胎！一生下来就没有气啦！
　　然后沈秋就疯啦！整日抱着死孩子的尸骨痴痴笑，好几次还要去抢夫人手里的小少爷哪！收姨娘的事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后来她就抱着死孩子上吊啦，穿了一身红哪！就吊死在天井里那棵榕树上！你说渗人不渗人？
　　姑爷从这件事后就傻了啊，整个人也没了精神，整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也不出来。要不是有阿严一手打理，这家恐怕早不像样了。当时老管家还没回乡，阿严只是姑爷的仆从。大约是太老爷的意思，也让阿严盯着姑爷吧？
　　就这么过了一年，太老爷过世啦。自太老爷走后，这宅子都开始不太平起来。据太夫人说太老爷死前老是说见到鬼魂啦，听说死的时候脖子还有鬼的爪印哩！
　　我可没亲见，我只是个烧火的下人。但是听太夫人房里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没多久太夫人也病逝了。但也有说是被鬼吓死的，那时候仆役逃了一大半呢！是啊，现在顾厝早没鼎盛时候的模样了，怕是也在败落了。
　　太老爷死了，姑爷就成了老爷。大约老爷觉得这个家再没有人撑着就要跨了吧，又出来主事了。虽然还看着憔悴，但精神竟一日日好转起来了，直到十二年前的夏夜……
　　啊呀，那也是个这样的暴雨天哪！晚上用完膳后，就见老爷忽然大叫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冲到雨里去啦！夫人慌了神连忙遣仆役去寻啊，可把宅子翻了底朝天都找不到老爷！结果第二天，就发现老爷被吊在天井中央的那棵榕树上，早没了气啦！脸上还用针刺了负心人三个字。大约是沈秋见不得老爷和夫人幸福吧？
　　当时少爷才五岁吧？奶妈一个没看牢就让他跑进天井了，当场就给吓晕了。醒来后就生了场大病，病好之后就再也不会说话了。造孽哟！
　　自那以后，夫人便请了道士做了场法事，把沈秋的阴灵镇在右火巷她生产的那间屋子里。这都十年没闹腾了，不知那后生仔做了什么触怒了她。
　　说来也奇怪，你说他们怎么同名同姓哪？说不定前世有缘……阿绣姑娘你莫摇头，有时候还真的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