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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傅挽洛别了若槿出了门去,若槿转头看着女子道:“还不知道小姐芳名?”
      女子面含羞涩,“我叫明儇兮,小时顽皮,爬山涉水的,父母便取了谓我儇兮。”她不知为什么,一时觉得若槿亲切可人,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若槿道:“谓我儇兮?小姐看似文弱却也有巾帼风度。在下若槿,生于木槿树下,才取了这个俗名。”
      明儇兮莞尔道:“公子过谦了,不知公子身上伤势如何,要紧么?”
      若槿挠挠发丝,“伤势到不要紧。”突然想起什么来,接着道:“明小姐是否见到在下随身带的琴?如果见到,还望告知,它比我生命还重要。”
      明儇兮想,到底是什么琴能比生命重要呢?她略带歉意道:“对不起,小女子并未见到公子的琴,想来是公子滑落水中,不慎丢失了吧。”
      若槿一脸焦急。
      明儇兮安慰道:“公子也不用着急,许是哪人捡到了,到时候公子拿回来便是。”若槿想想也只能如此了。
      若槿收起懒然之色,道:“明小姐,在下有事要下船去了,也不知能否再见。”
      明儇兮身子一颤,“公子现在就走么?”
      “当然不是,需到前面码头才下,还要劳烦小姐,明日我便离开,不再叨扰小姐了。”
      明儇兮一听此言,神色稍慰,急切说:“公子伤势还未痊愈,千万不要沾了水,以免伤势严重了。”忽然语气戛然道:“你能不走么?”此言一出,明儇兮一时觉得唐突,马上垂首低下。
      若槿一愣,笑道:“在下能吃到小姐如此好的饭菜,也是幸福了,只是在下却是有事,不能呆在此地太久。”
      明儇兮一阵失落,“那公子就早些休息,我先出去了。”说完出去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独自剩下若槿,犹一汪巨洋上的飘零孤舟,伶仃兀自叹息,感觉心都死了。若槿抬头,窗外地明月和那一晚一样光洁,乌木船舶缓缓的行荡在河面,船舶设计匠心独运,屋内感觉不到摇晃,甚是安稳,若槿想了想,还是躺在床上,百般的思绪齐刷刷的涌了进来,月光儿透过薄薄的银色鲛纱撒了进来,他沉沉的睡去了。
      早上的晨曦格外的明媚,放眼望去,绿幽幽的柳枝在风中摇曳,鸟雀也结伴了出去寻食,淳朴的人民开始早作乡间的阡陌也开始热闹,若槿早就醒来,早已穿着洗漱完毕,穿的还是那件衣衫,雪白的长衣大绸缎袍子,木槿花独自开着,肩胛的破处早就补好,衣服旁边留有一根丝带,乳白色的丝带绣有一朵芍药,芍药花红艳艳的格外惊奇。若槿随手拿来系上了散乱的头发,简单收拾了一下,若槿便告了傅挽洛下了船去,傅挽洛给了他一些细碎银两。
      船上,明儇兮静静的站着,像一朵绒鸢花开在枝头,她口中微语呢喃道:“芍药代表着江蓠,将离之意,不知我们何时才能再见面。”她手里使劲的拽着一方白绢。
      若槿下了船,拣了小路一路疾奔西去,由于伤势还未痊愈,走了个把时辰身体萎顿了,窜上官道,随地雇了一辆马车,嘱咐挥马的老头加快行程。柳原也有村庄小镇,乡村集市。官道上行人将至来来往往纵横不歇,马车疾驰也过了晌午才到尚云,若槿打发了老头,潜入集市,买了身遮身的行头,稍微乔装一下,随手拣了座名叫飘香楼的酒楼,黑色的斗篷遮住了脸,若槿压了压帽檐,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徐徐坐下,殷勤的小儿及时跑了过来,又是斟茶又是推荐自己店内的特色菜肴,若槿扔了锭银子低声道:“我不吃什么了。就选个位置坐坐,你下去吧!”小儿一看了赏银领了连忙告退。
      若槿独坐着,随口喝下了茶汁,又想起了那一晚喝的滚烫的茶水,这茶谈不上上好,可水温适宜,适合饮用。若槿也没什么胃口再吃些什么了,只是淡淡地喝着茶水。若槿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打探一下情况,如果贼人还在山上,去了只是徒丢性命。若槿仔细凝神细听周围的谈话,来吃饭的倒是衣着光鲜,有富家子弟,达官贵人,名门正派,还有一些奇异人士。有的谈些你侬我侬的情话,有的说些名门正派的丑事,有的大谈各地才俊。突然,若槿听到有关花蕊山庄的事。正中间那桌江湖人士正讨论着。若槿走上前去,那一桌四人警惕着,一脸怒气,不容人靠近。若槿抱拳道:“在下并无它意,只是偶然听到兄台在说什么花蕊山庄,小弟一时好奇,还望兄台说说。”那位络腮胡须的大汉怒目滚圆,“什么花蕊山庄的,我们不知道。”若槿早有准备,一个闪电急冲过去,大汉还未明白就被若槿扣了手心,大汉顿时动弹不得,其余三人,见势刚要抽出刀剑帮忙。大汉连忙制止喝住。原来他手中多了一个锦袋,里面装了沉甸甸的银两。大汉连忙把若槿引为上座,桌上有些吃剩的骨头,若槿一脸厌恶。低声道:“我需要花蕊山庄的所有消息。”那大汉一脸谄媚道:“我也不过道听途说了一些,要是有什么出入,还望侠士见谅。”
      “快说!”若槿催促道。
      那大汉才道:“听闻三天前,澜木山的两大势力发生打斗了,花蕊山庄直接灭了太液山庄,不过好像花蕊山庄损失惨痛,庄主下令剿灭所有太液山庄的余孽。不过也真是的,你说太液山庄也颇有威名,他们应该旗鼓相当,怎么会被灭掉呢?”若槿强压住怒火,紧紧的握住拳头,指甲深深的往肉里陷。留下一句莫名的话来:花蕊山庄从明天开始除名。留下了四人一脸疑惑。
      若槿出了飘香楼,也不敢贸然上山,流窜与市集,并未打听到有关叶漓天宗的任何消息。
      若槿决定等到天黑下去才上山,寻了酒店,吃了东西静待天黑。
      今夜没有余晖,也无霞光,墨色的天幕直惴惴的压下来,澜木山好像一头猛兽,随时张在着嘴巴,露出巨大的獠牙,狠狠的将人撕碎。人们忙碌了一天也开始安息,唯有花香沉醉,遍地风月的地方还亮着银晃晃的烛光。
      若槿换上夜行衣衫,遮了面目,选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径飞快的向山上行去,过了九鲤湖,攀了连云栈道,沿途遇上些花蕊山庄的千羽卫,都小心避开,实在避不了的就解决掉。
      当若槿站在了太液山庄门前,偌大的太液山庄早已化为灰烬,门前什么都没有留下,到处是断壁残垣,废石瓦墟,若槿冷吸一口寒气,亲人逝去,房屋被损,我要你们血债血偿。若槿面若寒霜,冷若鬼魅,出了山庄,若槿向山上疾奔,来到小屋,幸好小屋完整,急切的推门而入,屋内的一些细软已经收拾干净,若槿屋前屋后仔细查看,并未发现有半点不妥,妹妹也不见踪影,不知是死是活。若槿出了小屋向山上瀑布行去,式微剑在滑下瀑布的那一刻不知在那里丢掉了,结果找了好久都未发现什么,只得颓然而回,进了小屋,稍微休息了一下,右手还是翻不起力道。不过若无叶桐那种在花蕊山庄的,对付他们还是绰绰有余了。
      若槿冷笑。
      早晨的阳光渗进小屋,若槿平躺在床上,满身的鲜血变得乌黑没入黑色的衣衫冻结成一块一块,若槿实在太累了。
      平凡的人民还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是江湖完全风起云涌。
      花蕊山庄一夜之间被人灭掉了,庄主的头悬挂在大门前,庄内男子都尽数丧命,唯有老人孩子女眷毫发无伤。一时间尚云无势力统治,各地小型势力开始招兵买马,一度崛起,或其余势力竞逐尚云,巨大的利益诱惑着各方人马。
      可是这些若槿全然不知,忙了一夜,倒头呼呼大睡。
      若槿醒来时已经黄昏了,随便打了只野兔烤炙了裹腹,又到山间的温泉洗尽了血渍,换上原先的衣裳,大摇大摆的下了山去。花蕊山庄的中坚势力瓦解,各地附庸势力抱头鼠窜,寻求更好地靠山,哪还有人驻扎在山脉之中。若槿心情尚好,虽说大仇未报,可是总算解了小恨,全庄的人报了仇。可一想今天铸成的大错,早应该不要太过仁慈,除掉花蕊山庄,也不会悔恨。
      若槿看着茫茫青翠的澜木,一时间慌了神,自己该怎么办呢?这世间有更强大的存在,自己在他们眼中不过蝼蚁,即使找到什么叶漓天宗,我能为母亲和妹妹报仇么?难道一生苟且活在这世上,影默与山林么?
      天空的白云涣散,露出了太阳的微笑,山中的雾气卷了去,幻化成一匹一匹幻紫鎏金的七彩缎子,若槿站在山上,遥遥相望,隔天岔地的墨色山水,心中渐渐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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