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星碎{Transformers同人}》BLip

4、第一章 三

　　三

　　1号半球。神思新城（Nova Cornum）。
　　此时神思大学里几乎空无一人，那些早就对自己薪水不满意的导师敷衍了一天就早早地回去了，学生更是忙着谈情说爱、泡油吧以浪掷他们的青春。
　　半人马座星系的巨大恒星转到了塞伯坦的2号半球。普神的子民们沉浸在夜色中。而那些无神论者此时正沐浴在大质量恒星的光辉里。
　　一个TF走进了图书室。他是个好好学生。他身后还跟着另一个一直在抱怨的TF。
　　好学的学生打开了图书室的灯，夜色瞬间稀释成空气。
　　“奥利安，回家吧……”迪恩第十次央求。
　　“你可以回去啊，”奥利安走到书架前，抽出那本未读完的编年史。
　　“我不放心。”
　　“那你就呆着。”他翻到白天做记号的部分，抽出一张椅子坐下。
　　“……在元始天尊与宇宙大帝最终决战中，由于第十三使徒堕落金刚（The Fallen）的背叛，以及其余十二个使徒或是战死，或是被迫逃至异度空间，元始天尊元气大伤。无奈中他只得选择开启黑洞，封印宇宙大帝这唯一的出路，宇宙大帝被黑洞吸入到异次元空间，并陷入漫长的休眠状态。而元始天尊则以星球形态——塞伯坦驻留在半人马座Alpha轨道双子星旁，为开启黑洞消耗了大量能源的元始天尊也同时陷入了漫长的休眠状态，仅仅保留潜意识以防卫恐怖的宇宙大帝的最终回归。神话时代的诸多事迹皆已消散，尽皆化为口头相传的动人史诗。”
　　这是普神信徒所主张的塞伯坦的诞生故事。无神论者认为，塞伯坦和别的星球没有区别，都是由宇宙尘凝结形成的，属于有机体。这个看法显然不正确，但是这也并不代表他们必须被杀戮，他们同样是塞伯坦人。这个道理政府并非不明白，他们做出这些公众反感却又无能为力、甚至从某种方面来说正义而神圣的行为，到底还是在考虑自己的利益。奥利安想。
　　“我从来不知道神思的图书馆有这么多好书，”迪恩有些欣喜地说。
　　奥利安回过神，朝弟弟看去。他双手捧着一本《荆棘》。
　　“……塞伯坦星的出现似乎是无证可考的，比较流行的一种观点是：‘据说在时间开始之前，宇宙大帝以一种不定型的混沌能量形态存在着。在大爆炸创造宇宙之后，这团无尽的混沌得到了具体的形状并产生了知觉。’”
　　“……而另外一种研究观点认为，塞伯坦本来就是一颗普通的行星，甚至是出现过有机生物形态，后来被元始天尊改造成金属无机星球，元始天尊也隐遁在星球核心内部。持这种观点的证据在于在塞伯坦深处发现动物化石。似乎这个说法非常符合现实环境的证据。”
　　奥利安略略吃惊。这本书的立意与他之前所想不同——它是客观的，不带宗教色彩的。这样的史料在黄金年代非常少见，尤其是在神思新城，一个标准的普神信徒聚集区，是不被允许出版这样的书的——政府需要扼杀一切可能使自己的地位动摇的因素。
　　奥利安翻到封面，他第一次注意到那个作者——Alpha Trion。
　　钛师傅。
　　原来如此。他笑了。钛师傅可是他的偶像。他被认为是最早诞生的TF之一。他的兄弟，就是开创了Prime体系的首位Prime兼最高议会阁首席执政官——创天君（Alpha Prime）*。
　　“我们必须走了，奥利安。”
　　“嗯……？”奥利安突然被打断，CPU里有些难受。
　　“得了，赶紧回家吧，都半夜了，”他站起身，把手中的数据板塞回书架。
　　“好吧，”奥利安神情沮丧，“犟不过你。”
　　奥利安提起数据版，走到书架前。他最后看了一眼，便塞了回去。
　　他看到非常震撼的一行字——
　　“1100万年前，独立战争爆发。”
　　外面的夜色异常浓重。奥利安感到远处有些不安分的气味，但说不上为什么。他平视前方的道路，橘黄色的长明灯柱隐匿在黑暗里，只有淡淡的一朵朵光斑。迪恩悄悄跟在自己身旁，几乎听不到脚步声。呼吸声细碎地传入他的耳膜，如同此时偶尔吹拂过来的晚风。
　　“奥利安，你知道最近有小道消息说政府要铲除贵族么？”迪恩轻声问。
　　“怎么可能！”他讥讽般地笑了，“这是底线，政府怎么敢碰？”
　　“为什么不敢碰？”迪恩反驳，“共和党一直在找机会搞独裁，贵族是他们最大的潜在危险，”他顿了顿，注视对方。
　　“嗯哼，”奥利安点点头，示意他往下说。
　　“还有，怎么会搞不定呢？这几十年政府的势力越来越强大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位镇天威是怎样的角色，他不知道怎么的就控制了所有军工，那可是一支恐怖战队——2号半球几乎都要被他们征服完了；而贵族，因为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议会的支持——这也是那位Prime的杰作——同时日子过得骄奢淫逸，就渐渐衰落了。”
　　“嗯。”奥利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双方实力相差悬殊，”迪恩续道，“如果我是政府，我的下一步就一定是铲除贵族，好吧我知道这么干挺缺德但是……镇天威向来视道德为无物，我们不能以一个正常的普通TF的角度去分析他，他是最高执政官，他当然想做独裁者。”
　　“迪恩，”奥利安笑了，“说真的，你有当指挥官的天分。”
　　“……噢，是么？”
　　“是的。”
　　“我应该谢谢你么？”迪恩咧着嘴又打了个哈欠。
　　“当然。”他说。
　　“啊，对了，”迪恩转移话题道，“那个艾丽尔——就是我们的班长，她是什么来头？”
　　“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我不知道。”
　　他们走到了家门口，奥利安敲了一下门禁，咔一声，门开了。奥利安下达指令，房间里的几盏灯亮起来，灯光昏暗。
　　奥利安将弟弟拖进房间。迪恩慢慢爬到床上，不停地打哈欠。
　　“据说，艾丽尔也是……贵族。”迪恩模模糊糊地说。
　　奥利安的眼神凝固了一秒。一秒，对方已经倒头充电了。
　　贵族么？……
　　他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桌前，打开灯。他拿起一块数据板，是他还未看完的《自由与权力》*。这本书很难理解，因此他每晚最多读完一章——而这本书有四十章，他已经看完了二十八章。即使那样，他仍旧觉得读完这本书的希望很渺茫。
　　“民主的实质：像尊重自己的权利一样尊重他人的权利。”
　　“权力使人腐败，绝对的权力绝对使人腐败。”
　　奥利安看到每一句话的时候都会把塞伯坦政府对号入座，好像那样能帮助他理解似的。
　　“历史不是一位主人而是一位老师，它充满了邪恶，它只对那些在历史中选择实例的自由人诉说它的真相。真相缺席的历史往往存在偏见和狭隘的切入口，导致良知的缺失。”
　　看到这里奥利安不禁想起钛师傅。他觉得自己在有生之年要是能见他一面，死而无憾。
　　看着看着他头有点昏，他打开了内置天线，接收来自世界各地的最新消息。
　　一堆电子噪音中，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安静的频道。电台主持人充满磁性的声音让他感到很舒服。
　　“……据塞联社最新消息，塞伯坦最高议会阁已经通过关于撤销贵族制度的草案，并且将于今日凌晨起实行撤销计划……各环轨行省执政部门调动全部力量响应中央政府的号召……据悉此次撤销活动将最大程度做到和平、公正……”
　　果然如此。奥利安愣了愣，关掉了接收器。他该睡觉了。
　　他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说不上来，却自那一刻开始，不断闷锤他的火种。
　　他还没准备好迎接那样遥远的、宏大的、充满政治与利益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