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一章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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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塞伯坦2号半球。不破城（Uraya）。
几个东倒西歪骂骂咧咧的士兵砰一声推开油吧的门，门外令人作呕的烟灰和血腥味窜了进来。油吧老板吓得几乎要去见普神。
“各……各位……位军官，要……点什么吗？”他哆哆嗦嗦地说。
“把你们的油都拿出来，不准保留，”一个浅黄色的TF粗着嗓门说。他和别人一样伤痕累累，灰头土脸，看上去筋疲力尽。
“好……好的。”老油保逃得飞快，穿过了一道后门，脚步声渐渐消失了。几个士兵一脚踹开碍事的椅子，围坐在一张桌子边。谁也没有兴趣再说话了。他们面面相觑着对方那张愁容满面的丑脸，不耐烦地听着互相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突然有人说出了大家心中都正在想的事：“那老炉渣不是逃跑了吧？”
“他妈的。”另一个士兵锤了下桌面。
“我们去找他。”一个长着巨大鼻子的士兵站起来，扶了扶自己日渐消瘦的大肚子。“我要是再没油喝，脑子里就要蹦出螺栓了。”
另外两个士兵哈哈大笑起来，显然他们也有同感。
他们懒洋洋地站起来，从老油保走过的那道后门走了出去。
那个浅黄色的TF突然抬首问：“嘿，威震天（Megatron），你怎么不说话？”
“我估计是刚才上女人上累了，哈哈！”那个大鼻子的又说。他像得了咽喉炎症。话音刚落，一旁那两个士兵就又附和着笑起来了。他们几乎觉得大鼻子的每句话都很可笑。
“放屁。”叫威震天的银灰色TF冷冷地抛出一句，语气令人不寒而栗。
大鼻子似乎生怕起争执，迅速转移话题：“我闻到了油味儿，老渣货就在附近。”
“就在那儿。”威震天突然指向几步外的灌木丛。黑色的树叶有个影子颤栗了一下，士兵们迅速扑上去，那里发出一声惨叫。叫斯图的浅黄色TF一手反拧着老油保的双臂，另一手掐着他的脖子。并没有真正使劲，但这架势已经足够让那油保吓得魂飞魄散。
“求求你们……你们要干什么？饶了我吧！我把所有的油都交出来……”
大鼻子打了他一拳。“现在说这个太晚了。让我想想，怎么弄死你。”
“噢，不。”老油保惊呼，“我再也不敢了，我……”
“砰”一声，他的脑袋软绵绵地垂了下来。斯图骂了一句：“烦死了。”
“希望你没把他打死。”威震天漠不关心地看着前方。
“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他说，“我有个好办法，只要大鼻子托德同意，”
“关于什么？”那个大鼻子托德来了兴趣。
“关于你的油，如果你能忍痛割爱掉一点儿的话……”
“噢，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了，”大鼻子托德哈哈笑了两声，“我完全同意。”
五个士兵将昏迷的老油保推推搡搡，绑住了他的手和脚，然后扔到油吧的大厅里。接着他们质问道：“油都在哪儿？”
“在……那个房间的地下室，开关在进门三步远再向左两步的地方……”
“炉渣，哪来这么烦，”斯图一脚踹开门，匆匆走了几步，拉下一个隐藏在暗格里的把手。房间中央打开了一个通道，他说：“把油全部搬上来。”
托德和他那两个跟班倒很起劲。威震天呆滞地走下通道，抬起一桶桶黑油，烈性黑油的刺鼻味道让他犯恶心。他不用想也知道斯图要干什么，——以前在各场讨伐2号半球环轨行省的战役中，他们就经常这么对付城里残存下来的无辜百姓。
托德留着两罐油，剩余的油被他们浇满了整间油吧。威震天抬了抬眉弓，走出油吧。他对这一切持厌恶的态度，尽管他并不觉得这些事让自己的良心受到多大折磨。
半晌，剩下的四个士兵都走了出来，走得远远的。他们身上落满机油的味道。
“现在，威震天，你可以开火，用你的融合炮。”托德饶有兴趣地摸着下巴。
“你们自己解决，我不干了。”他说。
“得了，你今天吃错药了么？”斯图再次不耐烦起来。他一把抽出威震天的融合炮。托德和两个跟班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没人敢那么做。但是今天威震天的确有些异常，他只是皱了皱眉头，什么也没说。
于是斯图随便朝油吧的门口开了一炮。大门炸开了，火焰在绽开的一瞬间又迅速滚进了油吧的里面，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不绝于耳，黑色的烟雾从各个地方冒出来。里面传出一声嘶哑的惨叫，士兵们刚提起兴趣，那叫声却又停止了，接着不再有叫声。
“无聊透顶，”斯图极度失望地说。
曾经有一次他们点燃了云雾山城中心最大的一家油吧，当时他们有一伙儿人，抓到了方圆几十里所能抓到的所有居民，捆起来闲置在油吧里。他们大喝了一通以后，便走到了门外。依旧是威震天开火，当时威震天对此还抱有些许兴趣。油吧里有各种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夫妻、情侣、家庭，他们聚在一起，像在开什么居民会议。照斯图的话来说，“他们的叫声才叫动听，那种感觉……怎么说，就像到了高潮，哈哈！……”所有士兵都大笑起来。他们拍了拍自己喝得昏昏沉沉的脑袋，在叫声渐渐停止后走开了。
老油保叫了一声就晕过去了，接着被烧死了。这是他们最讨厌碰到的事，以前在各个环轨行省里也碰到不少。“这简直是浪费油，”托德嚷道，“早知如此，还不如多留几罐。”
这时士兵们听到一旁有脚步声，以及倒吸凉气的声音。他们纷纷回过头，是一个女人，灰头土脸，双眼浑浊呈暗褐色，机甲上有被烟尘熏黑的痕迹。长得不算漂亮，身材也不够好，但是——她是女TF。
女TF是塞伯坦上除能源以外最珍贵的东西。这一切都要感谢哲拉萨斯的心血来潮，正是他创造了女TF。
“小伙子，又有你的活儿干啦。”大鼻子哈哈笑着说。两个跟班又随之笑了，好像这个世界无比可笑似的。
那女人知道碰上灾星了。她的光学镜闪动了两下，毫不迟疑地转身逃跑。斯图追了上去，他跑得很快。那女人踉踉跄跄的，看上去很疲劳，跑出没多远就被斯图追上了。他一手抵着她的脖子，她拼命挣扎，绝望地叫着。
“喂，你不累吗？”威震天厌烦地挑挑眉。
“我懂享受生活，不像你，”斯图把那个女人扯翻在地，随即跪在她身上。
“伙计，把她让给我，”威震天突然走上前。
斯图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女人也停止挣扎。“什么？”他惊讶。
“战胜之后我一直都没好好玩玩女人，”威震天笑了，“让给我，如何？”
“我们向来洁身自好的童子军威震天，”斯图站起身，难以置信地笑道，“终于要寻找自我了？”
大鼻子托德和他的两个跟班都笑起来。“这是这场战役中最有意义的事情。”
“可以这么说。”
“好啊，那你上吧。”斯图绅士般地对威震天做了个请的手势。
威震天把女人拉起来，将她的双手制在身后，抵了抵她的脖颈。押送犯人的标准动作。
“我们回军营，”他说，“回去再说。”
“伙计，第一次可别太害羞。”托德拍拍他的肩，油腔滑调地说。
“嘿，用不着你教，你这头猪。”他骂道。
他们东倒西歪地走回了军营。军营里一片漆黑，浓烟的味道此起彼伏，乱七八糟的声音从各个营帐里钻出来——咳嗽声、骂娘声、醉汉的胡言乱语、零件摔碎的巨响、鼾声、走动声、呻吟声、笑声、碰杯声……
“Have a good night！”斯图表情下流。
威震天把那女人带进了自己临时搭建的营帐。大部分士兵都是很多人挤在一起的，但是他坚持要单独睡一间。所有士兵都觉得他是个怪人。
他一把扯下融合炮扔在一边，瘫倒在地铺上，打了个哈欠，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女人一动不动地站在一张桌子旁。那张桌子是木头做的，上面全是金属留下的划痕，但可以看出桌面很平整，四只脚粗细均匀，钉子的钉法很高超。那是威震天自己做的。还有一个同样比例协调的靠背椅。
女人战战兢兢地看向威震天。他和别的士兵不一样，他非常亮眼。机体线条流畅，装甲堆砌得很有美感，同时很实用。他的脸很端正，光学镜头内流动着令人信任的红色。
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揣摩着对方的用意。
威震天突然起身了。女人被那零件碰撞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的气息越逼越近。他走到女人面前，注视着她。她被看得浑身不舒服。
威震天有些惊讶——他此时才发现对方的瞳孔是深金色的，非常美。那是不同于民品和军品的第三类TF，他们可以说是次品，总的来说，智力不及民品，体力不及军品，但是塞伯坦上总是存在这样的人的。
“赶紧走。”威震天说。
女人再次吓了一跳。她的眼睫毛颤抖了一阵，神色难以置信。接着她试探地挪动步子，走到了门口。回过头，那个身材魁梧的士兵看着她。
她便静下心了。她在那一瞬间曾经怀疑对方是否在玩弄自己，但是看到那眼神时，她不信任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那双猩红色的眼睛有着消除一切谎言与欺骗的魅力。
走出门的须臾女人回首感激地微笑，接着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帐布后。
威震天愣了愣。
他也不由自主地笑了。然后摇了摇头，转身走向地铺，躺下。
半晌他拉了灯，空气瞬间凝结成夜色。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一章 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