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63.轻拢慢捻抹复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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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天，楚子航正在家相夫教子，不，正在家教训玩电脑过多暂时性劳累过度失明的路明非，顺便教导一下正在帮忙处理公司下一期投资大致目标方向的路以琉。
路明非摸了把让他眼前一片黑的纱布，很快又被楚子航一声轻喝，便只能老老实实地把手扣在膝盖上，委委屈屈地听楚子航用一成不变的语调来训他。
只能听到楚子航漫不经心的教训而看不到师兄表情，让他有些不安。
“……子、子航……”他小心翼翼地打断了师兄表面上沉着冷静的训话。
“啊？”明显心疼路明非这个三级伤残样子的楚子航停下来，连正在一旁拿着钢笔做标记的路以琉也抬起头来。
“你说……你说我要是瞎了，你能不要我么？”
楚子航胸口一滞。
从路明非默许他自己跟着他走的那一刻开始，这孩子的不安就开始以指数爆炸的状态疯长。什么“我不会做饭你会不会不要我”、“我天天玩电脑你会不要我么”、“我不会帮你管公司你会不会嫌弃我”、“我给你添那么多麻烦你可千万别丢了我”，几乎是每件事上，他都会冒出类似的语句。事实上，听了那么多相似的东西，他仍旧在每次听到的时候都觉得痛苦的不行。
微微泪湿的眼眸，猛地一看那从水雾中透露出来的软弱的目光，就忍不住心软了。
本以为是这样的原因，但是现在被纱布蒙上了双眼，也让他听得心疼不已。
“唉。”
怎么这么会撒娇了？
“子航？”
“算了。以后节制点。”楚子航叹着气，“……这么说你也不会节制。以后每天电脑三小时自动关机，听见了么？”
“三局Dota都打不到！！”
“抗议无效。”
“子航……你会因为我没有办法四十分钟打一局Dota不要我么？”
“……”
把路明非送进房间去休息之后，楚子航反身关上卧室的门，路以琉正在把文件和笔纸收进档案袋里。
“是说的今天PaPa回来么？”
“嗯，说是已经和平地协议离婚了。”
“说回来，爸爸，你和PaPa之后真的喜欢MaMa么？”
路以琉收起文件，面无表情地望着楚子航。
“这话不是已经问过了么。”楚子航有些疑惑，“当然喜欢，不喜欢的话我能放弃已经铺好的路、跳下来陪他走么？”
“可是爸爸你就像是在敷衍他和苏阿姨一样，他不在的时候你就可以跟别的女人结婚，他回来了就可以抛下女人跟他生活在一起。”路以琉道，“在哪边你都没有放过多的感情。这样看起来似乎是在为自己以后及时抽身寻找后路。这不对不是么？爸爸你不是应该在他不在的时候好好守住自己的底线独自生活下去么？”
楚子航屈指弹上路以琉的脑门，“所以说你还太嫩了。”
“……痛痛痛痛……”
“世界上……其实没有抵过一切的爱情。为了爱人放弃一切那是自暴自弃，心中惦念着他、好好地活下去生存下去，才是对爱情祭奠的最痛苦的方式。”
“痛苦？”
“当所有人都忘记了他，只有你一人记住他，并且好好地存放在内心最深的地方不乐意让任何人发现，等到那个时候你就差不多懂了。”
虽然是急速成长起来的少年，但是心里显然还不如表面那么成熟。
“我只是不懂罢了。”少年撇过头去，“不要为自己的狠心找借口！”
“狠心……吗。”楚子航在路以琉身后喃喃着。
“要是这么说，的确是这样呢。”
“你敢不敢敲门进来？”楚子航不爽地瞪过去，“要是这么说的话，你这个比我狠心的人竟然敢指责我。”
“喂喂，经过漫长奔波来到这儿的人，你不看茶就算了，还这么数落我？”
“……没人欢迎你来。”
“爸爸！！！！！”
一米七五的肉团呼啸（？）着扑进楚子航的怀里，左蹭蹭右蹭蹭，不停嘟囔，“小琉去哪儿了怎么没看见小琉？”
“在二楼书房。自己去找他吧。”
“哟哦~~~”
肉团一路高歌着奔向了二楼。
“今天中午吃什么啊小琉？给我做骨头汤吧，要里面骨髓很多的那种！用筷子一戳就流骨髓！要炖清汤放一点盐不要酱油……”
“吵死了！哪有炖骨头汤放酱油的啊？！”
“可以搬到这里来了么。”
“嗯。都已经布置好了，只需要隔个半年回去一趟就可以了。”
“今天下午跟校长约好了血统检测。”
“以念可是怕见血怕到奇葩的高度了。”
“校长还想好好培养这两个小鬼去帮他屠龙呢。”
“让他早点死了这条心吧。”
……
路明非窝在被窝里，隐隐约约地听见外面吵得很。嗯……是以念来了吗。这个家里，除了以念之外就没有这么有活力的人了。
“唔……嘶。”头好痛啊。眼睛太过酸涩，想揉都揉不到。
啊啊，这么一次暂时性失明，浪费了他多少美妙时光啊。
“呆瓜。这么一副惨兮兮的样子，被色狼侵入也不会察觉到吧~”不速之客发出了低沉的笑声，“要么就着这个情形来一发？”
诶？
“来一发么？”冷静的声音带上了些许笑意，“啊也好。”
诶诶？
“你不会也像我一样已经禁欲三年了吧。嗯这么说起来，你难道还是在室男？”
诶诶诶？
“在室男倒是夸张了，但是既然你这个没节操的都可以禁欲这么久，我怎么会破了规矩呢。有别的孩子可就不好办了。”
诶诶诶诶？
“那么你就退出好了，好好抱着你家的软香温玉摸着她的头发，旁边还有可爱的小肉墩喊着‘爸爸爸爸妈妈妈妈’，嗯？~极乐啊。”
诶诶诶诶诶诶？！！！！
“你们两个……”
路明非咬牙切齿。
“蒙住眼睛真不方便呢，装睡都看不出来，”恺撒淡笑，“原来的话，没有睡着但是假装睡觉了的时候，眼皮会一颤一颤的。”
“你是在嘲笑我的演技拙劣么？！”
“不要擅自引申出去~我可没有那么坏。”
恺撒摸了摸他的脑袋。
“不要摸我头发……”路明非闷闷地说。
“就你的头发最好摸了。怎么摸都不算乱发型。”恺撒加重了手劲。
“你就直说我没有发型就好了！”
“学名鸟窝？”
路明非恨恨地咬住下唇，一句“你会因为我是鸟窝头而抛弃我么”差点脱口而出。
“你啊。感觉不真实么？现在。”
“没有。没有的事。”路明非摸索着抓住两人的手，将三只手叠在一起，“能够感觉到是暖呼呼的，不再是冰凉的东西就好了。”
“当然是温暖的。”恺撒抽出手来，让楚子航的手垫在底下，自己则是在上面扣住了路明非的手，轻轻地揉了几下，“忘掉那些吧。好么？”
“……”
“我太急躁了……抱歉。”声音里掺杂着后悔。
一不小心竟然开始逼迫起他来了。
“不要紧……”
我也想快点忘掉。
这痛苦的过去，我也不想再背负了。
“要么……”
“嗯？”楚子航趴在床边，凑到路明非耳侧问道。
“不、没有什么……”
路明非慌慌张张地掩盖过去。要么抱我吧……这种话怎么说的出口？从他听到这两个人埋怨一般互相嘲讽着是不是禁欲三年开始他就差不多了解了。他也知道同为男人，最能够直面触到对方情感的事情就是Sex了……可是……
不行他说不出口啊！！
楚子航和恺撒对视一眼，对路明非脸上飞起的酡红感到十分莫名。
“没事……什么事都没有……”路明非眼前一片黑暗地猛劲摇头，“别多想别多想我什么都没有想真的真的真的……”
都开始结巴了。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吗？
“算了。”恺撒直起身来，扶着路明非起来，“去吃饭吧。今天中午炖了骨头汤，看不见的话就来喂你……”
用勺子还是用嘴我不确定喔……这样说着，一个横抱把路明非从床上拖了起来。
“下次是我的。”
楚子航不爽道。
“那么纠结这件事做什么？”恺撒狡猾一笑，“能者多劳嘛。”
楚子航，正值二十五六岁已经是过了成长期的将近一米八的健康青年，不止一次地萌生了要后青春期长高的想法。
“MiaMia你怎么了？”
路以念咬着筷子，那边路明非正茫茫然地坐在位置上像个被老师冷落的小学生，手规规矩矩地搭在膝盖上，一点都没有平时积极抢饭的样子。
“MaMa的眼睛暂时失明，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路以琉坏脾气地训过去。
“MiaMia……你再也看不见小念了么？呜啊啊啊……”
路以琉十分不合他形象地炸毛了，“你莫名其妙地哭干什么？！暂时啊暂时！在意大利呆三年你就变成外国佬了么你还听得懂中文么？！”
“好好好好……安静安静。”恺撒叹气，“谁去把电视开开？”
路以琉站起身来，把电视的开关摁开调到新闻频道，“这里全是英文。难道我们要改变语种来配合这个破电视台么？”
“我什么都听不懂……”路明非闷声道。
电视履职五秒钟后再次被关上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担心以后的日子……”恺撒连连叹气。
楚子航点头，“要么你还是带着你儿子回意大利吧。”
“那不也是你儿子么？”恺撒反唇相讥。
“名义上血统上性格上都和我没什么关系。”楚子航瞥了一眼路以念，“但是以琉很像我，偶尔也很像路明非。路以念呢？你难道也有那么一阵子这么闹腾么？”
“别说了！”恺撒捂脸。
然后恺撒看着楚子航一脸“我似乎发现了什么”，默默地垂下头扒拉米饭。
路明非隔在两个人之间，看不见，感觉反而灵敏了起来。
“张嘴。”
右边楚子航冷冷地吩咐，路明非仿佛闻到了嘴边传来的骨头汤的香味，里面并没有掺进去太多的油腻，肉香轻轻地飘散了出来。
“真的……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即使这样也陪在我身边。
他轻声说，把嘴凑了上去，嘴角展开满足的微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是练特异功能用鼻子喝汤么？”
“先别说这个好烫啊好烫啊好烫啊你就不会吹一吹再来喂给我吗——”
“我就说这人太不体贴吧。”恺撒嘲弄地看着这两个人啼笑皆非的动作，自己拿起汤匙，舀了一勺骨头汤，抬起路明非的下巴轻声诱哄，“啊~~张嘴。”
看见路明非心满意足地喝下恺撒送进去的汤，楚子航有些别扭地扭开脸。
路以念放声大笑，“小琉！小琉你看爸爸！！！那个表情真神奇啊哈哈哈哈！”
路以琉认真地端详着楚子航。恩恩，的确是从来没看到过的表情。然后他冷静地下了定义。
“那叫傲娇。”
“傲娇？”
“平常态度强硬高傲，但在一定的条件下……比方说在喜欢的人面前，会害羞地不知所以……大概就是这么一个定义。”
“啊！那的确很像爸爸！原来爸爸的学名叫傲娇啊！”
“以念，别……”
“爸爸也很可爱呢！”
“都说了别再……”
“诶你难道不觉得么？适时害羞什么的哈……啊痛！”
路以念结结巴巴地回过头去，楚子航阴沉的面孔占满了他的视线。
“嘿嘿，爸爸，中午好。”路以念抬起双手，做出无害的表情，傻笑着问好。
看不见，睁不开眼。
眼前是无边的黑暗，耳边却是他们说话的声音。没有水声，没有气泡破裂的声音。不用期待着一年一次听到他们到来脚步，每一天每一天都被爱着。
“哥哥笑的真开心呢。”
“诶你你你你你你——”路明非结巴中。
“我什么？不过哥哥看不见，倒是有点像盲眼Play啊要不要来一发？”
“来一发你妹啊！今天怎么都想来一发！”
“不好意思了，以后我也要拜托你们了。”小恶魔扬唇笑了起来，身上穿着的是休闲的纯色衬衫，领子微微敞开着。
“我被哥哥抛弃了，所以哥哥要负责收留我哦。”
“咦？喂你觉得这句话通么？！”
“我不管。我可以跟哥哥你分享我们旧家里的各类Play工具哦。”
“诶诶诶诶诶？！！！！”
“放开他，你这混蛋！！”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吼了出来。路明非听见小恶魔装出来的害怕声音，不停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想我碰哥哥的话就不准收我房租”什么的。
路明非坐在餐椅上，尽可能地多听进去些话语。
我爱你们。果然我最爱你们了——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63.轻拢慢捻抹复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