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2.小恶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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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门外车子发动的声音，心里总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楚以琉摇了摇头，用手指轻轻地夹起昏昏欲睡的以念的金色发丝，晶莹的金发在指尖上绕了三四圈。
“你头发有点长了。”
“……嗯？”
以念打了个哈欠，小脑袋在楚以琉怀里蹭来蹭去，直到蹭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才换下那副不满的模样，小嘴喃喃地开合，“遮住眼睛了好难受。”
“你想要像PaPa那样蓄长发么？”
“……”
睡着了。
金黄色的小脑袋软趴趴地陷在他的胸口，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四下里显得清晰而可爱。他没有像爸爸那样有着坚实的肌肉……相较来说他只能算是隐藏在皮肤下的薄弱肌理，不过就这样略显单薄的胸膛，以念也能够舒舒服服地靠在上面睡大觉。
……你啊。
这睡着的模样，真是像极了……
谁？
“真想不明白，我那可怜又可爱的哥哥，怎么会有你这样薄情的儿子啊~”
楚以琉敏锐地眯起眼。四周还是空无一人，但是随着那掷地有声的一席话，猛然迅疾起来的空气流动让他嗅到了不详的气味。
他现在已经不处于现世了。
楚以琉淡然地接受了这骇人的事实。
每月定期的催眠其实在他身上没有生效，他眼见着自己的躯体在三年之内迅速地成熟，心里曾经一度害怕着恐慌着。他想……以念必定也是这样的。但是一看到父亲眉眼间未曾消失的伤痛，他就无从开口。
在这异常的事情之前，他心里早就隐隐的有些预感了。
恐怕他不是人类……不，他一定不是人类。以念、爸爸还有PaPa也不是，甚至是苏阿姨和瞳阿姨，恐怕他们也都不是人类。
楚以琉把以念从身上挪开，看着他蜷在沙发上继续酣甜地睡着，这才回过头来，冷声喝道，“不要光站在暗处……快给我出来。”
“你要是这么凶的话，我就不出来了喔。”
“收回你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我没心情跟你耗。”
“不过哥哥真是太懦弱了，明明你的血里有一半是他的……看样子，你的性子是楚子航完完全全的翻版呢。”
那人自顾自地说着，一直说着烂话试图惹恼楚以琉，似乎是饶有兴趣地想要看后者恼羞成怒的样子。
可惜他早就该联想一下三年前了。虽说眼前的这位不是楚子航，只能称得上是少年版的他，但脾气秉性还不是和原版一模一样？
不过那件事大概也是一种心灵上的创伤。向来眼界甚高的少年被人吃着面无视掉还若无其事地把灵视人物没法消化的东西拿过来问他要不要吃……
楚以琉淡淡地开口，“你怎么知道我爸爸？”
“他的破请帖都下到哥哥身边来了，我要是还不知道的话，那岂不是太薄情寡义了。”
“啊，是吗。”楚以琉面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继续面瘫，“那么您就是爸爸的宾客了，后天才是爸爸的婚宴，您来早了。”
“喂……喂喂！”
“如果您是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庆贺我爸爸新婚的话，那么还请等到后天。如果没有地方住的话，从我家出去右拐走上个两百米就有四星级的旅馆，若是不满意的话可以打个的，司机会拉你过去的。如果没钱的话，可以先先请您出来么？您给我打个欠条，一切好商量，上限一千元人民币整。”
这是面瘫的终极变化形态么？一张脸毫无表情，只有嘴在噼里啪啦的动！
“咳咳……其实我无意来参加什么婚宴的。还有，嗯，你，你跟你爸爸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的……”
“谢谢。”
“这不是夸奖，是嘲讽。”
“您随意。”
楚以琉话刚说完，就发现铺满柔软毛毯的窗台上若隐若现的有个人影。渐渐地影子开始变浅、完整的轮廓开始显现出来。是个不算高大但是已有着成人气息的少年，坐在宽大的窗台上晃荡着两条细细的腿。随着他的动作，脚上闪着金属光泽的镣铐碰撞着，发出了叮叮当当的脆响。
黑发的少年赤着脚，身上是破破烂烂的白色绸缎衬衣。他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楚以琉，同样带着镣铐的手摁在窗台上，一使力跳了下来。
脚镣碰在木地板上，沉重地响了一声。
楚以琉回头看看以念，后者只是砸吧砸吧嘴翻了个身，小声说着梦话。
“你不必担心。你现在正在我的尼伯龙根里，你的一举一动不会被除我之外任何人感觉到，也不会对外界产生任何的影响。”
“……”楚以琉看着少年的脸，没有来地陷入了一阵恍惚。
少年咧嘴一笑，“看呆了？唔……是因为我长得很像哥哥？”
楚以琉被他这恶魔般的笑回过了神儿，“你说了好多遍你哥哥了。你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的哥哥也是。”
“哟，这可真是薄情。”
“我从生下来就是这样的性子。……再说，我不会对自己不认识的人多情的。”
话刚说完，他眼见着少年手臂上突兀地青筋暴起。
“你也是这样……你那个爸爸也是这样。我估计那个小子和他爸也是这样！”少年咬牙切齿着攥起拳来，“哥哥他到底惹到你们什么了！惹了楚子航和恺撒还不算完，又来了你们两个小祖宗！”
楚以琉撇过头去，心上有点心虚。但他搞不清楚这怪异的想法从何而来……他并没有对不起那个所谓的哥哥，又谈何而来难过的情绪？
不过少年的表情有些骇人。
“听好了。我不想跟你吵架……”
少年扶着胸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叹息着埋怨，“真是的，哪有这样不让人省心的哥哥……”自言自语了几句，他看向楚以琉，“你不叫楚以琉的，你诞生的时候并没有姓氏。是哥哥给了你们名字里的第一个字……路。”
“你叫路以琉，路以念……也就是那个呆不拉几的伙计，是你同母异父的哥哥。”
“等等。”楚以琉打断他，“我没听懂，你突然说我和以……”
“谁管你听没听懂！老子没时间了！”少年粗鲁地把楚以琉的疑问堵回去，突然爆出了粗口，“你以为我出来点醒你是闲的无聊么？温格纳兹那个家伙，三年才会离开一次。要不是这样，我至于让哥哥一个人呆在那里那么久么？”
“你可以坐下说……我听着。”楚以琉罕见地没有顶回去，反而微微颔首指向靠在墙边的单人沙发，“我也等你很久了。我的想法是对的。我想会有什么人来告诉我的身世，而不是像爸爸那样单纯地催眠我，想要我忘记过去。”
少年露出惊讶的表情。
“不过我想先问你几个问题。好么？”
小恶魔一屁股窝进沙发里，朝着对面的沙发努了努下巴。楚以琉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在沙发上笔直地坐下来。
“你是谁？”
“切，果然是这种问题……”少年发出了细微的牢骚，但看见楚以琉惊悚的微笑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五千年前叫笙连格，目前叫路鸣泽，按照辈分来说应该是你舅舅……叔叔？”
怎么会是这种局面……路鸣泽抱着膝盖，有些无奈地发现自己已经从法官堕落成了被告，但是碍于对面的少年气场太过强大，他只是在心里长吁短叹，硬着头皮保持恶魔一般的笑容。
楚以琉摸着下巴，轻启双唇问道，“我是什么？”
“哈？”小恶魔吃了一惊，“你……”
“我的意思是，我不是人类吧？”
路鸣泽悻悻地把伸长的脖子缩回去，“嗯……是混血种的龙类。”
楚以琉处变不惊地接受了在平常人看来如同晴天霹雳的消息，长长出了一口气，“是什么都好……好在终于知道自己是什么了。好吧，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哥哥……又是谁？”
路鸣泽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竟有些紧张了。
“我哥哥啊……”
路鸣泽手指发白地捏紧衬衫的下摆，“怎么说呢……三年前，哥哥他为了把楚子航和恺撒从他的梦境中解救出来，生下了你们两个。你和路以念，你们两个人是通过古代的禁术诞生的混血种。”
楚以琉默默地垂下头。
“你的意思是，你哥哥是我和以念的妈妈？”
他轻轻地问。
路鸣泽则是有些忐忑地点了点头。
楚以琉目光游移着，从天花板看到以念，从以念看回路鸣泽。
“我大概明白了。”
楚以琉闭上眼睛。
总觉得他与以念有着某种的联系，除了他们父亲是故交之外的联系。每次看着以念睡着的面庞总会觉得这人似曾相识，但却从来不知道那人是谁。
“他们三个……这是一段孽缘，从五千年前就开始缠绵不休。”路鸣泽略带痛苦地抱着头，“我不明白，他们两个有什么好的，让哥哥这样为他们痴狂……”
“这是他们的事情。”楚以琉仍旧十分的冷静，“你今天来找我，必定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我去代替你做。你不是没时间了么？快说吧。”
路鸣泽这才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两只手从脑袋上放开，随着胳膊的动作软绵绵地垂了下去。
“哥哥被他们困在卡塞尔学院了。我这个鬼样子，没办法去救哥哥出来。”路鸣泽把头歪到一边，“我没有力气建造能够困住楚子航或是恺撒任何一人的尼伯龙根，只能从现在没有任何言灵的你这里下手。”
“哥哥被他们严密保护在卡塞尔的地下，你若是去的话一定不好找到他。但是你有他们三个人私自签下的龙血契约，去了的话，顺着直觉走，就能够看到哥哥了。到那时，打破盛着他的玻璃柜，再将带回来……好好照顾着。一两天就能够活蹦乱跳的了……”
去救所谓的妈妈么……
楚以琉抱着手臂，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正在路鸣泽忐忑的时候，他淡然地应允下来。
“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52.小恶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