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one again》zaq

20、第 20 章

　　发梢传来轻微的震动，亚瑟出于维护一个国王尊严的本能迅速地偏头躲开。他回头发现格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身边，用一种亲昵的姿势俯身看着他，被躲开的手停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下，才慢慢放回身边。
　　“对不起，我有点高兴到忘形了。”格温的眼睛因为愉悦而闪烁着。
　　高兴？国王愣了一下，他们刚才明明在争吵不是吗？但他很快明白过，格温高兴是因为……她误会了……
　　“你不用道歉，其实是我不对，我不该任性地对你发脾气，也不该不考虑你的感受去向兰斯洛特抱怨。你知道，我只是对成为一个王后这件事情感到有点慌乱。我想我还不能胜任这个职位，但我会努力的。”格温弯下身体在他的唇边轻轻地印下一个吻，然后微微一笑。
　　这个亲吻和微笑如此温暖而柔软，它们是属于爱人的，亚瑟张了张嘴，关于那句神使鬼差的“对不起”的解释在唇齿间打着转，却一直没有寻找到突破桎梏的途径。
　　他有时候确实是个混蛋，但也并不是那么混蛋。更混蛋的是，究竟是解释了是混蛋还是不解释才是混蛋呢？国王苦恼地矛盾着，所以他讨厌考虑感情方面的事情，因为它们根本毫无道理可言。
　　然而格温并没有给他太多时间去解决这个难题，她在直起身体的瞬间非常自然地看了一眼窗外，然后说道，“哦，那是梅林！”
　　那语调听起来就象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梅林，特别是眼下这种情况里的梅林确实挺有趣的，亚瑟不太高兴地意识到，但他并不希望别人也把这当作一种乐趣。
　　“怎么了？”他知道自己的语气有一点粗鲁。
　　“我猜你未必发现了这件事，自从那场宴会上你宣布梅林的妻子将由他自己决定之后，他已经成了这个城堡里最受欢迎的未婚男性了。”格温很高兴地笑着，象谈论其他他们都认识的人的八卦一样轻松自然，“你那一桌骑士们可都不是他的对手——当然，你是例外的。”
　　他当然发现了，梅林每天带着不同的贵族小姐在他眼皮下晃荡，他还没有瞎到发现不了的地步。
　　“都是些听话的小姐们。”亚瑟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不要太过恶毒，这有点困难，至少比现在对着梅林的时候不嘲讽他应对小姐们的技巧不比服侍国王的那些好多少要来得困难。
　　格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亚瑟的意思。
　　她强忍着笑出声的冲动问道，“你在嫉妒吗，我的国王陛下？”
　　“嫉妒？”国王的声调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谁？梅林？”
　　“嫉妒他受到女士们的欢迎。”
　　“不是真心的欢迎没什么好嫉妒的！”
　　“那些表达热情的小姐们可未必都是受到父兄的指使，我曾经在私底下听到不止一位小姐赞扬过我们的法师大人很可爱。”
　　“可爱？”亚瑟怪异地反问了一句，再度把视线投向窗外。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瘦到连肋骨都摸得出来的身材，苍白得好象随时都能晕倒的脸色，微微凹陷的双颊，看起来傻瓜一样的笑容，明亮的……好吧，只有眼睛还算是可取的——这种男人到底哪里可爱？
　　格温这次是真的忍不住笑出声了，“别用男人的角度猜测女人的想法，亚瑟。但就算你不明白，我们的法师还是很受欢迎的。最近两年以来，他至少已经拒绝过三位淑女的热情了。”
　　“三位？”亚瑟的单调再度拔高一个音阶。
　　这么重要的事，居然格温知道而他从来不知道？
　　未来的王后因为失言而懊恼地嘟了一下嘴，“他不想让你知道的，因为他觉得留在你手里嘲笑他的话柄已经够多了。”
　　这可不是嘲笑两句就能了结的事情。
　　亚瑟怒气冲冲地想，见鬼去吧，什么我是你的半身，我是你最忠实的仆人，现在看来他的排位甚至还在格温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