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与一只猫一起养孩子》zaq

7、第七章

　　Sam看着门铃，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
　　“伙计，要不是知道你今天早上刚洗过澡，我会以为你长蚤子了。”他的兄弟用那种常见的“Sammy，你在搞什么鬼”的眼神斜睨着他，“你到底怎么了？”
　　Dean斜眼看人的样子……
　　还有附赠的丰润的嘴唇微微撅起的样子……
　　你需要我到你哥哥的梦里看一看吗？
　　狗屎！见鬼！
　　Sam强迫自己把目光集中到门铃上。
　　“你知道，用看的它自己响不了。”
　　“你给我闭嘴！”
　　Sam恶狠狠地按下那个圆形按钮。
　　“小Sammy，被盗梦有这么可怕吗？”闭嘴这种程度的威胁显然对Dean毫无作用，他不依不挠地追问道，或者确切地说，同时嘲笑道。他显然误解了Sam心烦气躁的理由。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又猜得完全没错。
　　Sam不知道自己该编句瞎话糊弄过去还是用什么恶毒的语言攻击来转移Dean的注意力。
　　值得庆幸的是，门在这个时候开了。那个只用了十分钟就把他最见不得人的秘密翻了出来的盗梦者出现在他们面前，仍然穿着昨天那套相当正式的三件套西装，虽然没有外套，但背心和衬衣却很平整。头发被整齐地固定在脑后，神色如常，就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说实话，这绝对是他们见过的最镇静的超自然事件当事人了。
　　Sam敢打赌，就连在他耳边说“你需要我到你哥哥的梦里看一看，他是不是也想和你上床”的时候，这个叫Arthur的男人眉毛也不曾挪动过位置。
　　想到上床这两个字让他觉得尴尬得要死。
　　盗梦者牵动嘴角对他们露出一点轻微的笑意，“请进。”
　　Sam很想研究一下那个笑容里没有蔑视的意味，可惜它一闪而逝。

　　说实话，Arthur给他们的那个微不足道的笑容不算很亲切，但在与屋子里的其他人，不，其他物种的态度相比之后，它却显得无比珍贵起来。
　　被两个孩子和一只猫同时用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这感觉简直称得上毛骨悚然。
　　Sam不自觉地扯了一下衬衣领口，哦，他没有扣最上面那个钮扣，但这对缓解那令人窒息的不安感没什么好处。
　　Arthur正在厨房里给他们准备咖啡。他的缺席使Sam深刻体会到那种匪夷所思的淡定对于维持局面平衡有多重要。至少当他在场的时候，孩子们的眼神是粘在他身上的。
　　为什么他们不盯着Dean呢？
　　Sam愤愤不平地瞥了一眼他的兄弟，Dean正兴致勃勃地观察那些挂在墙上和摆在柜子上的照片。
　　他忘了，Dean的神经直径至少要以英尺为计量单位。所以，这家人难道是以儿童和动物的直觉来决定眼神攻击对象？
　　“你能把爹地变回来的，是吗？”小女孩突然一脸严肃地开口道。
　　“呃……”Sam不自觉地再次偏头看了一眼Dean，这个男人总算把目光收回来了，“我们正在努力。”
　　“那爹地什么时候能变回来？”
　　“说实话，我不知道……”
　　“爹地要怎样才能变回来？”
　　“就像我昨天说的那样，我们得先抓到那个给你爸爸下诅咒的巫师——”
　　“那个巫师在哪里？”
　　“瞧，我们还在——”
　　“你真的能把爹地变回来吗？”
　　“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变成了整间屋子里弱势的一方？
　　Sam有一种自己正在儿童法庭上接受审判的错觉。他已经被逼迫到试图寻求救援的程度了，这对Sam Winchest来说可真不多见。
　　儿童法官们的父亲端坐在两个孩子之间，一点也没有要出手干涉的意思。当然，就算他有，也干不出来什么。而Dean，他那个血脉相连的至亲，正环抱着手，翘着二郎腿，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热闹。
　　啊哈，这就是兄弟？
　　Sam露出非常诚恳地微笑，伸出一只手环住Dean的肩，同时把身体微微靠过去，营造出他们是亲密一体的假象，“我不能，但是Dean可以。”
　　“你可以？”Cobb家的两兄妹同时转向Dean。
　　“喂！”他的兄弟转过脸挑高眉毛警告他。
　　Sam做了个你奈我何的鬼脸。
　　“Phillipa，James，”Arthur端着咖啡从厨房走出来，“礼貌一点。”
　　孩子们看了他一眼，高高地嘟起嘴。
　　“你说过他们会把爹地变回去的，Arthur。”
　　“如果你们听话的话。”Arthur把咖啡递给温家兄弟，“叔叔们有些问题要问你们，跟把爹地变回去有关的问题。把你们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们好吗？”
　　“这样爹地就能变回来？”
　　“是的。”
　　“好吧。”小女孩突然挺直了身体，对Sam认真地点点头，“你要问什么？”
　　James看了看姐姐，然后效仿了这个动作。
　　“伙计，”Dean冲Arthur挑了下眉，“我说，你经常替……”他指了指波斯猫，“替他带孩子吗？”
　　“不。”Arthur摇摇头，困惑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这么问？”
　　Dean感叹道，“哇哦，那你还真是挺有天分的。”

　　这个看起来相当沉稳可靠的年轻男人的表情显示出他一点也不相信这是一句夸奖。
　　但——
　　Sam回忆起Dean当年带孩子的盛况。
　　Dean在真心地夸奖Arthur，他敢以他的血泪经历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