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守候》笙字烧香

9、溺爱 (曳)

　　仿佛错过了很久，真的很久，久到我变成了白发老人，镜子前的老伯是我？突然间好想笑，庆幸自己能活这么健康长寿……身后突然多了一个人。同是老人的他，竟然如此矍铄健康！似是满头大汗刚赶完工回来。他冲着我笑，麦色皮肤显得两排牙齿雪白整齐……从身后环住我，他邪笑抱紧我的腰：终于跟我度过了一生，现在你可以如愿死去了。环腰的双臂上移，紧抓住我的脖颈双手死命向里挤掐，镜前，他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恶魔一样的笑恍如隔世，如此熟悉如此热烈的气息……是你！可是你为什么要让我死？你为什么要让我死？……

　　“不……！”拼命挣扎起身，竟是梦！却真实的像亲身经历的过往，喉咙紧涩，干咳不止。

　　“你醒了。”卓俊殊躺在床榻上，像是被我的挣扎声惊。

　　“你，好些了吗？”

　　他点了头。我口干舌燥的起身。原本是守在昏睡不醒的卓俊殊床边的，自己却睡着了……不舒服的睡姿使关节筋骨硬生生的疼。“不用，去……戒毒中心么？！”我严肃的问他。

　　“昨天的不是，不用替我担心。……你回去吧，不是有考试么。”他轻描淡写。

　　如此这般，我不好再继续说什么，只好起身便离开了，看他那状态，我怎么能不担心？！

　　“真的没事么？”到门口的时候我又最后补问了句，只要他留我，学可以不上，试可以不考，什么都可以不做，我只想守在他身边。

　　“恩。”他肯定的点头。

　　若真有突发情况，我又不是医生，又能为他做什么。

　　这是王拓来中国的首次考试，他因此可以不用参加。数学考试一结束，我急出考场要去便利店买些吃的，刚一出来就把我吓坏了，无数人拥在走廊里堵得水泄不通，又在看热闹。不喜欢凑热闹的性格所以我并不去注意那些，挤出人群奔向食堂。

　　“洪——曳！”王拓的声音，不用考试还来学校做什么？“大哥！快看看我的中文写的怎么样！”

　　在人群里寻了好久总算是找到了声源：“你怎么来了？”

　　“看！都是我写的！我描的很辛苦的。”他手指着走廊墙壁给我看，我才后知后觉，全教学楼的走廊墙上贴满了五颜六色的条幅，上面涂鸦着各种颜色的标语：亲爱的洪曳，加油考试哦，王拓永远支持你；王拓会用全部去爱护你，小曳……

　　哦买噶！这是神马啊！Orz/王拓同学！你这么做，真是添乱。看他笑得阳光灿烂，满身油彩的狼狈样，如果是别人绝对是抱着恶作剧的心态，但是他是王拓啊，受西方教育长大的洋小子，好吧，我忍了。

　　“嗯嗯！真是感动！谢谢，谢谢布威尔为我做得这么好。”眼角的点点泪光，我绝对是演技派的实力。

　　“哈哈哈……洪曳喜欢？我真没白费心思。洪曳喜欢对吧？”

　　“恩额，我肚子好饿，吃了饭再说，一起去食堂吧。”

　　天知道那天晚上保洁阿姨一边奋力擦拭墙面一边把这个贴纸幅的神经病超度上千遍。

　　王拓不是德国混血么？又不是法国。怎么做事总是怎么“浪漫”怎么来？

　　一天的考试结束了，为了放松一下紧张的情绪，如王拓的愿，带他逛夜市。一路上各式各样的小吃吃了不少，各种本地特色好玩的小游戏玩了遍，又跟他买了些小物件互赠礼物。一晚上下来真是精彩纷呈，累坏我两条腿了。

　　一摊位围聚了层层叠叠的人，王拓拉着我去看究竟，原来是射击游戏，一个大汉竟通关全局夺得大奖笔记本电脑，这把王拓乐坏了：“大哥你别不信，我从小就跟父亲涉猎，在德国郊区有我们家私人农场，我经常在那里玩标枪，骑马射击都不在话下！”这厢他来了兴致，不紧不慢的凑上前寻老板切磋去了，嘱咐我一定要看准他是怎么表演的。

　　看他玩的开心，我不禁笑的开怀。在与人接触当中，我实属慢热型，王拓是唯一一个这么投缘的，跟他认识不到48小时，竟疯玩的像故交一般。那样没有猜忌彼此透明的友情，诚可贵。

　　突然有人重重的撞了我一个踉跄，在闹市人挤人是在常见不过的现象，但如此这般敌意的冲撞必是有原因的。

　　定睛一看，是——‘小题大作’！

　　看得出他们是故意这么做的。邹佐双臂抱拳，凌小题则是方才撞我的那位。他表情无比挑衅：“tmb真是个下贱胚子！打娘胎下来别的没学会就会勾引男人了，真搞不懂俊殊是怎想的，被你这等货色迷得死去活来。念什么书啊？你不当牛郎都可惜了……”凌小题嚼着口香糖，双肩书包单挎在左肩上，出口便伤人，样子看起来跟市井混混一样。

　　“请你讲话文明点！亏你还是鹏程高中的。”我打断他的出言不逊。

　　“啥？靠！我……哪不文明了？大佐！我有吗？！”

　　“你的话确实说的很损。”相比之下，邹佐的态度算是友好了，面对凌小题的质问，邹佐公道的点点头。

　　“靠！胳膊肘往外拐是吧，跟你没完我……”

　　“快走吧咱们！”邹佐拽着他两个人又打又闹的走远了。

　　我忙追上前去叫住他们，他们显然是觉得我在找茬，站在那里不耐烦的审视我的举动。

　　“那个，有件事我一定要问清楚，请你们如实告诉我。”

　　“什么？”

　　“卓俊殊他……吸毒，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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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寞深秋，单调的空气里压抑着枯竭的夕阳，伴着让人抓狂的静默，可以清晰的听到这所豪华公寓艳丽四壁里水管的淌水声。

　　少年在余辉逆光下的暗色身形煞是好看，消瘦修长，近乎贪婪的吸取毒液带来吞噬般的蛊惑，映着月光脸色苍白的仿佛透明即将稍纵即逝……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永远体会不到他到底是用怎样的心情来回应我，就像我不确定那瞬间为什么自己会强烈的失望感，似乎打破了心底一切美好。

　　被我的开门声吸引，他身子微动：“你来了。”

　　“哦。”打开客厅的灯，挂好大衣，我默默走向厨房，“还没吃晚饭吧？”又是一片尴尬至极的寂静，我似是花费了全部力气让语气听起来轻松愉快。“我从家带了两大碗蔬菜拉面，还热着呢…快吃吧，我也没吃饭呢，一起吃。”

　　摆好双份碗筷我坐在餐桌上吃起来。他转头看我，投来费解的眼神起身蹭过来。我吃的正香，挑眼看他。

　　他那苍白的双唇慢悠悠的蠕动：“有什么想知道的问吧。”

　　他那摸样，好似个待审的囚犯，我突然产生了恶趣味，随即调侃的问：“我想知道什么？”

　　“别装傻了！”他气急的握紧双拳。“你想这么含糊的结束，我可是很坦诚的要讲给你听……”

　　“不是很痛苦的记忆吗？那就别重温了，我都知道了。我很生气你知道不知道？！明明都戒掉了，现在又去碰那东西算什么？！”

　　“你都知道了？怎么知道的？”

　　“我问的凌小题他们。”我还真是八卦……==“亏你智商低，针管里是邹佐事先调换的维C都不知道！否则又得去戒毒所了！你就那么留恋戒毒所里的非正常生活？”

　　“你——既然都知道了！以后给我按时上班！再挂我电话就死定了！还有，跟那洋鬼子保持距离！否则告诉我你身高，我亲手做棺材送你入土！他奶奶的。”

　　“又说脏话！既然是紧张我的话为什么非要说的那么难听？真服了你了，哪怕是王拓一半的风度也好，像你这种…”

　　“小曳！”他打断了我。“你说的，我们之前，只是游戏……那么，……陪我一起玩到最后一关，不行吗？”

　　“玩到……岁月终结，你说呢？或许还有升级的可能。”

　　从厨房到卧室，一地零乱的衣物。那两个少年精疲力尽的窝在被子里。

　　“哈哈……”他某名奇妙的大笑。

　　“笑什么！”他收紧攀在我肩上的狼爪，抓的我好疼。

　　“若你妹妹知道你侍候我侍候到床上来，会是什么反应？哈哈哈……”

　　“==，你怎么这么卑鄙？再跟你上床我就跟你姓！随便哪个男的女的，你爱找谁找谁去！”我恨他恨的牙痒痒。

　　“那我就找你妹妹，你俩八分相似呢。”

　　“你！你敢打我妹妹歪主意！”

　　“当初可是你自己把妹妹往我这送的。再说她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准女友，我跟自己女友干点什么还用的着你管？”

　　呼——气死我了……这个禽兽！魔鬼。得了便宜还卖乖！蹬鼻子上脸！给杆就爬！赏点阳光就灿烂……

　　他这个没眼力价的一个劲的发号施令：“合约期间，你乖乖的侍候着本少爷，听好了！？”

　　我干脆自杀好了，哪有像我活的这么杯具的？

　　卓俊殊是个自恋到无药可救的变态，征服欲占有旺盛到连男生都不放过。

　　继续这样没营养的斗嘴满足不了他，一向行为比脑子快的他猛的翻身强行压住我，高举旗帜擒拿归案，展开新一轮的肉搏…哎…同性…出格…各给所需…爱情…我爱上了，他。

　　怦然心动、义无反顾、爱上了他，在看见他吸毒那一瞬间，自打心里的恐惧，唯恐他堕落，唯恐失去他。哪怕世俗排挤，上天嘲弄，穷途末路，我认！从现在开始，我洪曳愿意燃尽生命来诠释对卓俊殊的爱意！

　　起夜去了好几次卫生间，因为怕吵醒他小心翼翼的放轻动作，即使他鼾声如雷十头牛都不可能把他叫醒。

　　我一向睡眠浅，又闹肚子，搅的肠胃难受，更是睡不着。

　　索性翻过身对着他的睡颜胡思乱想。啧啧，真是俊呀，浓眉漂亮，睫毛还挺长呢，鼻子也好看，嘴唇也好看，微张着吐息着。

　　“看什么看啊？不睡觉，是不是还想要~小东西。”他豁的睁开惺忪睡眼，哑着嗓子呢喃着不像话的内容。

　　小东西？叫的我汗毛竖立肉麻的想吐。

　　“那一刻，一定对我失望透顶吧。对不起。呵呵，让你看见我那个样子。”唯我独尊的卓少爷，在说对不起。是我的错觉？还是，他在说梦话呢。

　　人这一辈子有三件事忍不住：咳嗽，闹肚子，爱。这是谁说的话暂且不去琢磨，我现在就属第二种，看来又要拖着疲惫的身体去解决一下个人的生理问题了。

　　“你干嘛去？”卓俊殊在身后鬼哭鬼嚎。

　　“厕所！”

　　“拉肚子了？”

　　“恩，”关上卫生间的门，向马桶奔去，“你怎么知道的？”

　　传来他拖着鞋下床寻什么东西的声音：“真对不起，很难受吧，以后不射到里面了。”又是在承认错误。他说“对不起”这三个字说上瘾了。一发不可收拾。

　　“管肠胃的药放在桌子上了，记得吃。要不，下次你在上我在下，你卖命，我享受，怎么样？我还一次都没尝试过被上的滋味呢，我甘愿为了你献身。”

　　“你…脑袋进水了？！”变态，没个正经。

　　“说定咯，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做好被我笑话一辈子的打算吧。”

　　“你有毛病吧？那么喜欢被上？！那样很疼的。”

　　“……这样额？……我弄疼过你么。对不起。”

　　卓俊殊？吃错药了？要一次性把一辈子的对不起都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