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守候》笙字烧香

10、温暖 (曳)

　　睡梦朦胧中能感觉到身体悬空，紧接着就触及了温热的液体，好似是在游泳？

　　“醒了？”睁开眼就看见了卓俊殊，他正拿着温热的毛巾在我腰间擦拭着，见我醒来就越加小心翼翼。我疲累过度，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别洗了，我只想睡觉。”我低声嘟囔着，马上又晕晕熟睡过去。

　　我想我已经睡的很久了，再这么睡下去我非睡傻不可！一个声音告诉我：该醒醒了！你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

　　这么想着“呼”的一下我便睁开睡眼，望着周围渐渐清晰的事物，迷乱的意识被换醒，房间里充斥着熟悉的陈设，熟悉的色调，熟悉的气息……这是我的房间！我怎么回来了？不是应该在他那里么？难不成一切都是一场梦？

　　是梦，身上怎么穿着卓俊殊的睡衣呢？

　　哐叽——门开了，开门进来的是拿着暖水瓶的他，他怎么跑我家来了？！

　　“老兄你可算醒了，”卓俊殊的脸慢慢放大。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我撑着肿痛的头颅，不安的询问。

　　“你可吓坏我啦，想你也是满18岁的成年人了，身体怎么那么差？不过，看了你到这成长的环境之后我已经有答案啦，可谓[饥寒交迫]呀！啧啧啧……”

　　“你也不回答我的问题，怎么就知道数落啊！”算了，料他在我们家是不会胡说八道的……我相信他没有。我起身跑下楼去，观察观察家里人的情况，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背正在挂水。

　　“你要干嘛？”他阻止我起身动作。

　　“这我家，我想干嘛还要跟您汇报？”

　　“嘿！你可真不听话。你应该乖乖的在床上躺着……”卓俊殊啰哩吧嗦起来连唐僧都甘拜下风。“盲肠炎。炎症引发的感冒发热。所以你，老老实实的躺下。不然我会自责一辈子。”

　　“你自责什么，跟你又没关系，我从小体质就弱……”

　　“医生都检查你的那里了……”

　　“检查哪里？……那里？看得出来吗？是不是我是什么样的人，一目了然——呜呜……”那奇怪的部位怎么能瞒得过医生大人……天啊~洪曳你一世英名终于要毁于一旦了，不活了……没脸活下去了……我只想扑他身上哭死算了，其他什么都不想管……

　　“哭什么？医生是用仪器做的检查，你不会以为是，直接脱了裤子……”

　　“那，看不出来，对不对？家里人还都不知，对嘛？”

　　他抢先的贴过唇来，慢慢的送上一吻，温软香甜，突如其来的亲热举动另外地点是自己家自己房间自己的床上，心脏都要吓出来了，卓俊殊想草菅人命！

　　“妈——我屋里怎么会有陌生人啊——”我急忙跑下楼。

　　“他说他是露露的小男朋友呀？陌生人他干嘛要送你回来啊？”老妈忙着干手中的活，“病还没好呢，回屋休息去！谁准你下来乱跑了？”

　　“小感冒而已。老爸和露露呢？”

　　“小感冒？都昏睡两天一夜了还不知道小心点！我看看烧退没。”说着，老妈满是面粉的手向我脑门罩过来。“露露上课。你爸去批面粉。”

　　卓俊殊跟着下来，冲我命令道：“小曳，快上去休息。”

　　妈妈抬头微笑着对卓俊殊说：“我太了解你们学生的心理了，只要不用上课，干什么都愿意，对吧？小曳，他就这点小心思，这两天以照顾你为由，连学都没上。”妈说完又把话锋指向卓俊殊，“看你妈知道了不打你！太淘气了！”

　　卓俊殊冲着我妈嬉皮笑脸的嘟着嘴，跟个傻子似的。

　　老爸上货回来，进了屋，就扯着嗓门喊着：“这车真不错呀！谁把车停咱们家门口了？都两天了！”

　　“可能是隔壁小李的？车坏了也不知道修，停那就能好么！？”老妈搭腔。

　　听了老爸老妈的对话，我真是太想笑了，那辆雪弗莱不就是卓俊殊的么。

　　为此卓俊殊锲而不舍的说明好几次，这车是他的，却遭到老爸善意的嘲笑：“嘿嘿~你的车，是你的车，你做梦吧你，小小年纪胸怀大志是好事，但说话可不能不靠谱。小曳！谁准你下来了，回去躺着去！”

　　“遵命！”敬了个有力的军礼，我扯着百口难辩的卓俊殊往楼上跑。身后传来老爸的声音：“这小子怎么还在咱们家呆着呢？他爸妈不出来寻么？儿子丢了也不找，这父母忒粗心了也……”

　　关上卧室门，我实在是憋得难受捧腹大笑起来。

　　“你笑个P呀。”卓俊殊表情难看起来。

　　就是很好笑！我倒在床上笑的快断了气：“我的生长环境你所谓的[饥寒交迫]，大少爷不习惯还在这呆着？”

　　卓俊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的好宝贝，你半死不活的让我怎么放心的离开呀？！”边数落边倒了杯热水递到我面前，“药吃了！健健康康的给我回去上班！病假几天我都会将合约期限相应的延期下去！”

　　我没法不乖乖的听他的话。药也服下了，他把我歪躺的身子摆正掖好被角，最后重重的在我脑门上印下浓密的一吻，便若无其事的耸着肩往外走。“谢谢……”本想表示谢意的，话一出口就含糊的哽咽住，声音小到只有我自己能听见。你知道吗卓俊殊，在电话亭与你初遇的那个雨夜，我便在劫难逃了，事到如今这个地步，我只会越来越爱你，别无他法。

　　“你说什么？”他停住脚。

　　“我说，我爱你，谢谢你。”

　　他停顿2秒，并没回复我，之后疯疯癫癫的跑下楼去。

　　一觉醒来天色已暗下去了，一想到卓俊殊不在身边，总觉得空荡荡的，好像全身上下都被孤单侵蚀，所有的力气都被他抽走了。

　　洪露下了晚自习，楼下就喧闹起来，我想是客人多了，得下去帮忙才行！

　　“大哥——”是王拓的声音。下一秒他那张洋娃娃般的大脸贴了上来，“我好想你啊！大哥你怎么生病了？你不在班级那张桌子就我一个人哦！我好寂寞啊！”说着他整个人像树懒似的缠在我身上，掐得我快喘不上气了。

　　“混蛋洋鬼子！吃了豹子胆还不快给我从小曳身上下来————”一个声音从天而降，接下来声音的主人扛着面粉系着碎花围裙冲了上来。是卓俊殊！他没走，那愤怒的俊脸上粘着面粉狼狈的像个小丑。他一把除去缠在我身上的[树懒]将其扔了出去。“没事吧？”卓俊殊动作温柔为我拍着后背，一边冲着委屈的王拓使了个剪刀手。“找死啊！臭洋鬼子！”

　　用卓俊殊的话说，他跟王拓两人八字不合，是命里注定的克星。个顶个的少爷脾气，但凡他俩照面非要跟对方争个你死我活。虽没有卓俊殊那股嚣张跋扈，可王拓也是家中独子，从小是被保护着长大的，自然是一身娇贵。听说卓俊殊在店里住了几日，王拓跳八丈高撒着娇的也要留下来帮忙。

　　“你帮忙？你会做什么啊？”卓俊殊此消彼长，颇有些唯恐天下不乱虎口拔牙的挑衅色彩，“点菜招呼客人你哪样拿手？柜台记账您再收些□□，你帮倒忙吧！摆脱您是受外国教育的，打哪来回哪去！”

　　“你别瞧不起人啊！”王拓气的吹腮瞪眼，眼瞅着快气哭了。

　　说来奇怪，小店自打开张以来，从未有像今天这般客人满席哗然无缺过。功劳就要属卓俊殊这张巧舌如簧的嘴皮子了，每桌客人都被服务的满意周到。打你刚进门，卓俊殊率先跑过去招呼，找到合适的位子坐下后，从卓俊殊口中听到的那菜品甚是齐全，应了那句话：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办不到的。

　　人都有一个有趣的特点——喜欢凑热闹。往日店里门庭冷落，因离学校较近，平日里客人大多是学生，销售水平并不高，各街各巷高级饭店周围满是了，有钱人是不会把车停在我们家门外的。今天越是客满无虚席，越是成帮结伙的往里进，甚至有些人排着队不愿离开。

　　晚上9点多，换平时已是打烊的时候，今天财神爷下凡来点金，客源不断啊~爸妈一头扎进厨房忙活，俊殊什么零头八脑的杂活全包了，我跟洪露负责点菜，王拓…对他劳动能力表示怀疑，便将最重要的工作交给他——给老爸传菜单。一些低位高等的客人，对菜品质量服务要求吹毛求疵，正当大家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得一头热的时候，我这边两位中年妇女点名想要吃鲍鱼龙虾？！太太！您走错了吧？本店招牌上写准了是面食店……

　　“不好意思，小店没有。”我有多郁闷多尴尬多无语……

　　“不是说什么都有吗？怎么又没有了？”两位难伺候的主儿，存心找我难堪……

　　卓俊殊开朗着小跑过来，一副很有担当的摸样：“两位点了些什么呢？”

　　“不是说什么都有吗？排了小半天队才排上，现在又说没有？诚心耍我们姐俩玩呢？鲍鱼龙虾！今儿个没有也得给我们弄来，我们姐妹不差这几个钱，知道吗？！”这俩肥婆娘果真不是善类，吃个饭也要给人不愉快！她们这一个大嗓门，店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往这里射，以为要有什么好戏上演了。

　　“谁说没有的？他是今天新来的小弟，初来新手，有照顾不周的地方二位姐姐千万别见怪。十分钟！十分钟后，保证菜品齐全。您二位稍等。”一翻说笑，那二位太太被他哄得喜笑颜开。

　　他推搡着把我推到角落，冲我挤眉弄眼的：“做生意就是要做出生活的意义！你滴明白？别弄得苦大仇深似的，笑一笑嘛。”

　　“‘二位姐姐’真肉麻！哦~卓俊殊，你是这种人…今天我才看清。”

　　“我怎么啦？你少胡思乱想。”

　　正在楼梯角斗嘴，洪露跑上来：“洪曳？没事吧？怎么办啊？要不我去打发那两个黄脸婆走吧，咱们耗不起这种人的。”

　　“为什么要打发走？”王拓也凑过来。

　　“你傻吖，你以为这是变戏法？鲍鱼龙虾‘挥一挥’就有啦？！白痴。”洪露是受了卓俊殊的感染，对王拓开始失去耐性的大呼小叫。

　　“别吵啦。都忙各自的去。”卓俊殊倒是大包大揽临危不乱，嘻嘻，其实有时候我都特喜欢他这股胜券在握的劲儿，特神气！他接了电话，简短的说了几句，之后狐疑的环视大家，最后把目光落在心急如焚的洪露身上：“现成的一品鲍鱼龙虾已在门外恭候了。”

　　“什么啊？开什么玩笑？真的啊？”洪露欢天喜地的跑出去。

　　那位老管家十叔，恭敬的立在保姆车外，并排站着七八个西装笔挺的青年男子，每个人西装上都挂着“南空酒店”的名牌。他们双手各端着一个金碧辉煌的盘子，那种高级餐厅扣着金罩的那种……卓俊殊接过盘子转身递给我们三人，又对管家交待几句之后，那群人逐个上车驶远了。

　　“走吧孩子们，上菜！”

　　十点，客人逐渐稀少了，那二位阔太太开始喊嚷着埋单，我起身奔去却被俊殊拦住，他使了个“我去”的眼色。

　　“怎么样二位？吃的还可以吧？”钱俊宇又是那副油桶的腻味德行，真折寿，让我去死好了。

　　“恩。味道纯正又经济实惠。回头我俩多跟身边的姐妹们介绍推荐！”

　　“那真是太好啦，回头客我们给您八折优惠。”

　　“那说定了哦。”

　　“二位姐姐慢走。”

　　夜色渐深，车水马龙灯火通明的闹市街巷也开始入睡了。

　　今晚，灯燃彻夜的拉面馆在安静的街区格外显眼。十一点，送走全部客人，老妈是越累越是红光满面，边点着计算器边掐算着抽屉里大把的票子，“本店迎来有史以来的收入新高！哈哈。”妈不知疲倦的笑着，“这都是你们几个的功劳，来来来，每人一百元，拿着。”妈点起四张百元钞票挨个发给我们。

　　洪露向钱看齐，二话不说的把money塞进荷包里。

　　“谢谢阿姨，您收着吧，我不要。”卓俊殊婉言拒绝。

　　“那我也不要。谢谢阿姨。”王拓那架势像故意跟俊殊PK似的。

　　“干嘛啊！死一边去！”俊殊火了。

　　老妈拉下脸来，宁静的夏威夷海岸变成西伯利亚冷空气：“不要？！嫌少？”

　　“不是这意思的，阿姨……”俊殊有口难言，不知如何回答。

　　“瞧我这记性，那盘龙虾不少钱吧？哪个饭店订的？花了多少钱？阿姨不会少给你的，这孩子真有意思…直说嘛…哈哈哈……”

　　“阿姨，我不要这钱，南空酒店是我公司旗下的，哪有换自己讨钱的？”

　　老妈是不会相信卓俊殊的，他生来富贵流油，做了一天义工，图个新鲜。

　　呵呵，卓俊殊啊，可真行，似乎这世上，除了学习之外，其他什么都不在话下呢。

　　借着这股高兴劲儿，想必妈妈会笑的三天合不拢嘴哒。老爸犯了职业病，一身黑白相间的运动装上阵，这一身行头配上举手投足的动作，不禁怀念起他年轻时当两个半月代班体育老师的神采来，老爸挽袖子提起肱二头肌，翘首喝道：“生命在于运动！老冯同志在家留守，其他人马跟我杀前线，冲啊——”

　　“叔叔这是要做甚？”卓俊殊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家庭运动会~！本来身体就不舒服，晚上还要继续燃烧卡路里，惨啊~”我真想栽到他怀里不出来。只可惜在这么多人面前，不得不收敛。

　　“你请病假不就完了，也带上我。”俊殊也嘀咕着不愿意去。

　　我可是很了解老爸的脾气。不陪他疯够了，是会挨打的。

　　下一秒卓俊殊就换了模样，跟着老爸打头阵，撒着欢的跑出百米远，转过身挥手，极具挑衅的吆喝：“你们这些残兵败将！拿出实力来呀！”像极了自娱自乐的阿Q先生。

　　夜色正浓，公园长椅上，很庆幸的，能跟他一起靠着，呼吸晚风。那一刻，想必自己是醉着的。

　　跑步比赛一比一淘汰制，地点是公园的1500米塑胶跑道。老爸一声哨响，第一回合卓俊殊PK老爸。老将出马加上不减年轻的英姿，我是断言这局老爸赢，结果卓俊殊像个潜力无穷的巴西，又让我瞠目结舌一把，一双长腿前后变换，以闪电般的速度漂亮的赢了。

　　老爸“永不言败”的性格让他不肯接受失败的事实，紧接着后几轮比赛里，百般的折磨卓俊殊，在没有休场的情况下让他连跑三回合，可这家伙，我就说他是潜力无穷的宝藏，虽说我有些小感冒，但是他接二连三的战胜了王拓洪露我们三个。在他的衬托下，我和王拓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竟真像没用的虾兵蟹将。

　　最后一轮决胜赛，全员上阵，到了半圈的时候，洪露不小心摔倒了。

　　“没事吧？露露？”老爸抱起洪露一脸担心的抱起洪露，“这回我惨了，老妈非打死我不可。”

　　卓俊殊，不管怎么说，露露是你女朋友，你不该对她的闪失漠不关心。我狠瞪着他。

　　“怎么这么不小心！”卓俊殊俯身抱着洪露肩臂，不失温柔的扶她起来。她那副脸红心跳的样子，我只能为自己的无耻行为，忏悔……

　　老爸冷不防从卓俊殊身后站起，使出海底捞月的姿势固定住卓俊殊的身体。

　　“叔叔？干嘛啊？怎么了？”卓俊殊恍然大悟。

　　“洪曳——你是洪家的男子汉！快跑啊~胜败在此一举。”

　　原来是洪露事先跟老爸串通好了的，如此大费周折只是为了擒住卓俊殊~服了服了，难怪老妈总说老爸是长不大的老小孩。玩得开心就好，谁那么认真在乎输赢呢，对着胜券在握的获取方式，我心生嘲讽。站在原处不动。

　　“还愣着干什么啊？就快坚持不住了，别管我。快跑吧。”老爸悲壮的吼叫声把我从沉思中唤醒。

　　现实总是残酷的，不管是否光彩，结果是我赢了，哈哈~回家的路上，王拓让家人接走了，上车之前，还恋恋不舍的唤着我明天一定去上课。洪露跟老爸在远远的前面打闹着，卓俊殊自然的将手臂环在我的肩上，那一刻，似乎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片明亮的世界里肆无忌惮的搭肩行走，路过店铺、广场、迈过草地……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心跳……

　　“想什么呢？这么安静？”他打破沉寂。我摇头不语。“你们家不会每天都这么热闹吧？叔叔那么开明有趣，老妈温柔贤惠，真羡慕你。”

　　“羡慕我？我有什么好羡慕的，父母下岗，又要供我们兄妹上学，全家都为生计发愁呢。”

　　“是啊~那样才叫[家]呢。”

　　“你们家呢？比王拓家还够派？父母都是有头脑有智慧的大财阀？从小衣食无忧，有管家保姆，一排西装笔挺的黑衣保镖保护……”

　　“那样的家里，缺失的东西太多了。”我不解的盯着他的眸子看，是黯淡了。“爱，有爱的家才是家。”

　　你爱我吗？我突然很想问这个无聊的问题。话到嘴边还是吞回去了。

　　当从他嘴里听到家的涵义时，竟觉得他那么卑微脆弱。我怕我不争气的眼泪出卖我，所以，我三步并作两步，快速逃回家躲进房间。

　　“小子，还没回家？”老妈看着跟在我后面的卓俊殊，一个疼爱的巴掌落在他屁股上。

　　“再让我住一晚嘛！别急着赶我走哦。”卓俊殊趿拉着拖鞋跟进来。

　　这两天，他都睡在哪里？洪露房间？我的房间？

　　嘎吱~门开了，卓俊殊帅气的立在门口。

　　“你要……在哪里睡？”我面对面的问他。

　　“你旁边啊。”他说着默默脱下衣物。

　　“啊——”我张大嘴巴，瞪大眼睛，脑袋嗡嗡作响。

　　“怎么了？”他吃惊的停下脱衣动作。

　　“那个……今天，我都好了，就别这么睡了！”

　　“那我睡哪里？”

　　“诺，沙发……”

　　“哼！忘恩负义！小气鬼……”

　　“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我跟你睡在一起……我怕我会不自然！”我语无伦次了。

　　“不自然？都睡在一起两年了，有什么不自然的？”他邪恶的盯着我看。

　　“嘘——”我的天啊，他说这么大声想害死我啊！这房间的隔音效果怎么能比得过他的豪华公寓！“你……快去洗澡……”洗完澡再说。

　　好歹我也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就怕在清醒的意识下，你在我旁边我会控制不好我自己~好吧！待会儿我睡沙发好了……好的。

　　二十分钟后……洗完澡回来的卓俊殊无奈的推搡着沙发上的被团：“小曳！你出来吧，我睡沙发就好。你快回床上去。”

　　“哪有让客人睡沙发的道理！”被团说。

　　“那就都睡床啊！都是老夫老妻了，你怕什么！我搂着你睡，保证不动手动脚！恩？！”

　　“可是……”实在是快憋死了，我探出脑袋，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可是，我会胡思乱想的啊，我怕我克制不住动手动脚的……”

　　说出实话了，丢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此处省略200个字），“没办法啊，我太有魅力了！宝贝儿~我不怕你动手动脚！你尽管尽情的动手动脚吧！上床！”

　　淡忘了后来的过程，总之是在他怀里舒舒服服的睡到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