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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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阿有些恋恋不舍的从阴九幽的住处出来，不时回味下那位绝美女子的容貌，心下除了暗叹可惜之外，却是不敢在想些什么其他的混事。
薛子阿叹了口气，摇头道：“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
薛子阿想也不想的回道：“可惜不能尝尝那姑娘的味道。”话刚说完，薛子阿便觉不对，转头便看到一人跟在身后，待看清模样时，连忙暗叫糟糕，面上则是立刻堆出笑容，搓手谄媚道：“鱼儿哥~”
来人正是小鱼儿，他挑眉哼哼了两声，双手抱臂于胸前，道：“薛子阿。小鱼儿我呢，可当不起你的鱼儿哥。”
薛子阿心下一惊，不知是哪儿惹得这小祖宗不开心，连忙道：“哎呦！这是哪儿的话呀~您就是小弟的鱼儿哥！”
小鱼儿嘻嘻笑道：“我可没本事认你这样的小弟。”
薛子阿心下叫苦，连声道：“鱼儿哥~鱼儿哥~小弟有何处得罪的地方，鱼儿哥您就直说了吧！”
小鱼儿斜睨他一眼，道：“你真想知道？”
薛子阿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您说……”
小鱼儿道：“你方才说，想尝尝谁的味道啊？”
薛子阿立刻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眼珠子一转，立刻道：“小弟前阵子在青楼见着一位姑娘，那当真是天香国色啊……”
小鱼儿哪里看不出他在说假话，也不急着逼问，慢悠悠的道：“天香国色、天香国色……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了，究竟是哪个姑娘比我媳妇还要漂亮。”
薛子阿一呆，半晌才回过神，道：“鱼儿哥娶媳妇了？”
小鱼儿摇头笑道：“尚未尚未。”
薛子阿愣愣道：“那……”
小鱼儿得意道：“是尚未过门的媳妇。”
薛子阿恍然应道：“是是是……”
小鱼儿转头看他，道：“你怎么不问问是哪家的姑娘？”
薛子阿连叫了三声对，后道：“敢问是哪家的姑娘？”
小鱼儿笑嘻嘻的伸手拍拍他的背脊，道：“不就是你看上的那个。”
薛子阿膀子一缩，战战兢兢道：“哪敢哪敢。小弟哪敢对嫂子有非分之想。”
小鱼儿笑道：“你怎么不敢了？你方才不就是在想么？”
薛子阿谄笑道：“小弟方才是在想青楼的姑娘。”
小鱼儿道：“哪座青楼，哪个姑娘？小鱼儿我倒要看看，除了我家媳妇，还有谁当得上天香国色、国色天香。”
薛子阿当即苦道：“不不不，那姑娘怎么比得上嫂子的美貌。”
小鱼儿道：“不行不行，我得看看，究竟谁敢比我家媳妇还要漂亮。但她若是没有你所说的天香国色，那就是你在对小鱼儿我说谎了。”
薛子阿听他这番刁钻的言语，只差流出泪来，道：“鱼儿哥，您就饶了小弟吧。”
小鱼儿再度重重的拍了他的背几下，道：“看你这么乖，鱼儿哥就告诉你你嫂子的名字。”小鱼儿又拍了拍他的前胸，道：“你嫂子叫作空空。可得记好了，记牢了。”
薛子阿哪敢不听，忙低头称是。
小鱼儿绕着他走了一圈，遂又哈哈大笑着离开。
留下茫然的薛子阿呆在原地，徒然看着他远去。
“万大夫、万大夫……”
门敲过三巡后，万春流这才慢吞吞的来开门，不咸不淡的说道：“你很吵啊。”
薛子阿哪敢作大，道：“对不住对不住……是小的扰了万大夫。”
万春流也没兴趣听他说完，当即关了门。
薛子阿肩膀一垮，正准备再敲门，却听得里屋传来万春流不紧不慢的声音。
“再敲便药死你。”
薛子阿哪敢再动，只好可怜兮兮的小声道：“小的浑身难受，还请万大夫帮忙看看。”
却听万春流又道：“再吵便让你永远说不了话。”
薛子阿缩了缩脖子，也不敢再说话。只是身上难受的紧，浑身又痒又痛，尤其是被小鱼儿拍过的地方，更是疼痛难忍。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万春流在屋里说道：“这薛子阿倒还真是忍下来了。”
紧接着万春流又道：“你输了。”
“我让他进来就是。”
薛子阿听着万春流一人自言自语，右眼眼皮不住的跳动，心中陡生不祥。
“薛子阿。你可以进来了。”
“再用我的声音，我当真是要药哑你了。”
薛子阿心下猜出几分，心下实在不想进去，奈何身上实在难受，只好推门而入。
“叨扰万大夫了。”
光线进入屋内，照出万春流坐在屋里喝着茶，对座是但笑不语的屠娇娇。
果然是这个不男不女的……
“果然是这个不男不女的……”屠娇娇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同时轻描淡写的说道，“你现在是这么想的吧。”
薛子阿哪里敢说实话，只是一味的陪着笑，道：“唉……小的哪儿敢啊……”
屠娇娇道：“敢不敢，你心里清楚得很。”
薛子阿在心里痛骂，面上仍是笑道：“小的怎敢辱骂屠师，屠师可是口技这一行的魁首。”
屠娇娇缓了口茶，道：“你倒是会拣些好话来讲……得了，我可不跟你碎嘴皮子。”
薛子阿知屠娇娇是放过自己了，当下松了口气，先歉了声谢，这才对万春流道：“万大夫，您可得帮小的看看，那小魔星不知给小的下了什么药，浑身都痛痒难忍。”
万春流“哦”了一声，又喝了口茶，这才道：“你坐过来。”
薛子阿知道是要把脉，忙堆着笑过去了。
见薛子阿看看要将手置于台上，万春流冷不丁的出声道：“等等。”
薛子阿那只手就将在半空中，尴尬的不知道是收是放。
却看万春流伸手从袖里掏出一方孔雀蓝釉的脉枕，轻轻置于台面，这才道：“放上去。”
屠娇娇瞧得有趣，笑道：“你这人真有意思，袖子里居然藏着这么沉的一个脉枕。”
万春流伸手搭上薛子阿听话的放上去的手腕，一边听脉，一边回道：“吃饭的家伙，得随身带着。就像你们随身带着那些兵器，一样的道理。”
屠娇娇点头道：“有理，有理。”
万春流撤回把脉的手，盯着薛子阿看了一会儿，这才慢慢道：“不能人道。”
薛子阿如遭雷劈。屠娇娇却是笑得花枝乱颤。
万春流接着道：“至少持续一个多月。”
薛子阿道：“万大夫，您可一定得帮帮小的！”
屠娇娇收敛了笑意，道：“可惜。”
万春流摇头道：“我要是帮了你，你就一辈子都不能人道。”
待薛子阿跌跌撞撞的出了门，屠娇娇这才问道：“你方才是故意的？”
万春流掏出帕子仔细的擦起了脉枕，道：“的确是故意的。”
屠娇娇道：“一个月，这日子会不会短了点？”
万春流道：“不短。一个月之后，他还得来找我。”
屠娇娇道：“你做了什么？”
万春流慢吞吞的将脉枕重新放回袖里，同时说道：“不是我做了什么，是小鱼儿做了什么。他除了下些痒药和不举药，另外还在薛子阿的腰椎间隙插了七针，前胸插了五针，左右肩、臂各插了四针。”
屠娇娇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你是说，那些药失效得一个月，你拔了针，他就永不能人道？”
万春流摇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不拔针，他还可以行房，只是每回射物时，那地方都得痛上一会儿，说不定还会流点血。”
屠娇娇连声娇笑，道：“这小鱼儿，倒还真是做了件绝妙的事儿。我遇着他，定得夸夸他。”
万春流想了想，道：“小鱼儿向来只捉弄人，这回却是毁了薛子阿，定有他的因由。”
屠娇娇也跟着想了想，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道：“这薛子阿，死性不改，居然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去了。”
万春流喝茶的手势一顿，道：“那我还是得帮他一把。”
屠娇娇自然知道他所说的“帮”是何含义，笑道：“到时也让我帮一手。”
万春流放下茶盏，道：“好。”
屠娇娇道：“一言为定。那我就先回去了。”
万春流看着屠娇娇反手关上门，叹道：“猜到她的出身却不说，发现她被人惦记就找人出气，屠娇娇你不只是对她好，你还很爱护她。”
屠娇娇怎么会听不到他所说的，可她懒的反身去驳他的话，自顾自的前行，离去的脚步没有丝毫迟滞。
走了一会儿，前方来了一个摇晃的身影，音中带笑，道：“这不是小屠么？”
屠娇娇也笑道：“哈哈儿。你怎的有闲工夫出来晃荡，不去管你的酒楼了？”
哈哈儿哈哈大笑，道：“有酒有菜，人却只得我一个。自然是出来找人了。”
屠娇娇道：“那可算得我一个？”
哈哈儿道：“哈哈。我只怕小屠不赏脸，却怎敢不请小屠。”
屠娇娇嗔道：“得得得。我先回去装扮一番，届时可得给我留个位子，”
哈哈儿道：“哈哈。一定一定。”
望着屠娇娇袅袅婷婷的身影远去，哈哈儿这才调转方向，往屠娇娇来时的方向前去。
行至万春流门前，哈哈儿也不敲门，只是笑道：“哈哈。老万，今儿个恶人聚宴，你还是不来？”
万春流看了看屋内，遂又将视线移到门板，似乎是能透着门板看穿门前那矮胖圆润之人。
只听那哈哈儿自言自语道：“难道老万不在？”
万春流这才道：“不去。”
哈哈儿在门外摇摇头，道：“你一天到晚不是守着那些枯枝烂叶，就是伺候那个活死人，总也得出来寻寻开心不是？”
万春流不为所动，道：“不去。”
哈哈儿夸张的叹了口气，发现没有反应，只好摇摇头转身走了。
万春流提了提手里捧着的药材，走进屋内，一面将这些哈哈儿口中的“枯枝烂叶”丢进烧着火的浴盆里，一面对着端坐于床上的人影说道：“这哈哈儿笑里藏刀也不是一日两日，无缘无故提到聚宴，必是又有所图了。燕大侠，你说是不是？”
哈哈儿一路踩着青石板，摇摇晃晃的来到了阴九幽的住处，耳尖地听到里面传来的欢笑声。
“九哥哥好厉害！”
哈哈儿一听这称呼，眉眼一歪，脚步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堪堪稳住身形，哈哈儿捏着嗓子，细声细气的在门外叫道：“九哥哥，来给小哈开下门啊～”
原本在展示轻功妙处的阴九幽被哈哈儿那一叫吓得差点从檐上滑落，阴九幽冷哼一声，掠影跃至身处门外的哈哈儿身后，道：“哈哈儿，你倒是好兴致。”
哈哈儿心头一跳，哈哈大笑着转过身来，“九哥哥的兴致可是比哈哈儿我更好。”
晓他是在拿“九哥哥”这个称呼打趣自己，阴九幽身形一飘，又转至哈哈儿的身后，道：“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这儿是做什么？”
哈哈儿转了个身，没有看见人，知道阴九幽笃定自己的后背不放，只好道：“哈哈。哈哈儿来找九哥哥，当然是有好事了。”
陡然肩背一沉，莫名的丝丝凉意从肩颈处传来，只听得阴九幽用那惯有的鬼声冷冷道：“我可不敢认‘笑里藏刀’作弟弟。你有何事，尽管说来便是。”
哈哈儿知他是在要挟自己，但无论如何也不肯改掉称呼，直接道：“哈哈。小楼已备好酒菜，只差恶人聚宴了。我可是专程来请九哥哥的，只是不知九哥哥可否赏个脸，当然，院中的那位姑娘也是可以带着的。”
阴九幽冷笑道：“你若是不再叫我九哥哥，我便考虑考虑。”
哈哈儿道：“哈哈。你若是带着那姑娘去，我便不叫你九哥哥。”
阴九幽伸手搭上哈哈儿的琵琶骨，道：“看来你是专程来请她的。”
哈哈儿道：“自然自然。难得有位漂亮姑娘入谷，怎能不宴请各方恶友，共同认识认识呢。”
阴九幽手下用力，口中道：“也好也好。认认人，以后也不怕她被些表里不一的人拐走。”
哈哈儿道：“那老九是会来了？”
阴九幽道：“你既然改了称呼，我自是要去的。”
哈哈儿大笑道：“好、好。那哈哈儿暂先告辞，我还要去请其他恶友。”
阴九幽放开手，道：“你去吧。我晚些时候便带她过去。”
哈哈儿转身离去，途中又道：“哈哈。最好不要晚，李大嘴已经赶过去了，再晚点，可就什么都没了！”
虽说没有回头，却是听到门开之声，随后是今晚主角之声。
“九哥哥，今晚是有好吃的么？”
阴九幽道：“确实是有，但你需得当心点。那厨子可是‘天吃星’，没事便喜欢在菜里放毒……”
哈哈儿没有细听下去，他只要知道阴老九一定会带着那姑娘过去便行了。
哈哈儿最后的目标是住在恶人谷边缘的杜老大，慢悠悠的走着，途中又遇到了小鱼儿。
小鱼儿道：“笑伯伯，何事笑得如此开心？”
哈哈儿没有停下脚步，径自往前，口中答道：“哈哈。你笑伯伯我不是一直在笑么？怎么直到今日你才问这个。”
小鱼儿摇头跟上，道：“笑伯伯的笑一向都是三分真，七分假。如今则是半真半假，必定是有什么好事让笑伯伯如此开心。”
哈哈儿眯起眼，道：“你这条小鱼倒是越来越机灵了。不错。今晚恶人聚宴，当是一场喜事。”
小鱼儿道：“恶人聚宴……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小鱼儿我也是个大恶人，自然是能去的吧！”
哈哈儿大笑道：“能去能去。你可是我们恶人谷最大的恶人，怎么不能去。”
小鱼儿抚掌道：“那就好、那就好。唉……笑伯伯你这是准备去哪儿？”
哈哈儿道：“恶人聚宴，怎么能少的了杜老大呢！”
小鱼儿一听是要去请杜老大，连忙缩了缩脖子，连退了几米远，这才道：“小鱼儿肚中空空，还是先一步去笑伯伯的楼内喝酒吃肉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