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戏台亮相 ...
-
退朝之后，皇帝的常侍太监即刻请靖王去后殿，说是皇上请靖王有大事相商。一个请字，是何等的殊荣，众大臣立刻收回之前看向穆靖探询的目光，恭敬的退出了大殿。聪明些的，开始揣测，皇帝是决意除去独揽大权的靖王还是与其在某个平衡点达成了共识，毕竟，隐忍多年的帝王和掌权多时的权臣，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关乎自己的仕途报复和身家性命。而愚蠢的，自然是自已为聪明的决定多多拜会靖王，毕竟皇帝还是不能轻易的和靖王翻脸，他们也断然不会傻到无故得罪靖王，而多多拜访，纵然人家不会领情，也没有什么坏处。
后殿的路，即使没有侍从引领，穆靖也绝不会走错。
曾几何时，这条回廊，是他每日的必经之路。
“陛下。”穆靖微一躬身，私下面见皇帝他是不用跪拜的。
“爱卿，赐坐。”晋翎面前桌案上那双龙紫晶杯里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刚奉上的茶水。
“谢陛下”穆靖安然落座。
“朕听闻卿与子涵相交甚好，众臣本应亲如一家，爱卿与子涵乃君子之交，朕深感欣慰。”晋翎面上一副欣然之色，想到帝王方才朝堂之上威势尽现，而此刻哪有一分皇威，那随侍多年的老太监也不禁感慨这皇帝的心思真是一年比一年难以捉摸了。
“陛下体恤臣子，是臣子的福气，臣自当为陛下分忧。”穆靖从来都知道皇帝的命令，即使是用询问的方式，遵从也是臣子的本分。
“有卿替朕分忧，朕心慰矣。”一声赞叹，晋翎立刻下令，“杨喜，带上今年西临进贡的雪莲，随靖王探望李侍郎。”
听到宫里来人探望自己，李子涵改坐为躺缩进被子里，加之本身就白的有资本，使劲泯两下唇，就更添了几分面无血色的病态了。
“李大人”这声音？子涵蹙眉，怎么那么熟悉，熟悉中，还透着几分阴寒，是谁呢？真是酒喝多了，脑子也不好使了。想着，那声音的主人就到了床前。
无力的睁眼，抬眸，病怏怏的一瞥，本是天衣无缝的表演却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惊出了声“靖王？！”毕竟是病体无力，一惊之后，刚有前倾之势的身子居然又倒回榻上，而子涵也不知是因为那一跌痛到了还是因来人的尴尬而微蹙眉头，一瞬，便又舒展开来。再睁眼，已是一脸得体的笑，虽面色苍白，却是不失礼节。
“皇上体恤臣子，特差我等问候李大人，李大人安好？”相较子涵的不镇静，穆靖的沉稳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火大。
“谢皇上关心，子涵定养好身子，全身心的为吾皇效力，为朝廷效力，为天下效力！”再次起身失败，子涵也不再强求，只是一脸感动的表忠心要报效朝廷。
“那么靖就放心了，李大人安心养病，靖就不再打扰。”面对李子涵的慷慨宣誓，穆靖依然似无动于衷般的淡然辞去，让人摸不透其心思。
“下官多有不便，也不留靖王了，子涵卧病，劳烦靖王了”言下之意，竟是，既是皇上派你来的，那么我也就不用特地领你的情了。
穆靖平静的离去，一如他来时的波澜不惊。
“劳烦杨公公代子涵谢吾主隆恩，子涵先谢过公公了。”瞧着穆靖走出了房门，子涵虽不如方才那般冷淡，但与那已与那已有三面之缘的杨公公也不甚亲近。但那样子，细细瞧来，到像是松了口气，却又带着些不希望他人瞧见的掩饰。
“李大人安心养病，皇上赐您西临雪莲一枚，咱家给您带来了，咱家还要伺候皇上，就告辞了。”这位公众老人还是秉着一贯的本分原则，完成任务后也就这么离开了。
待众人退去，子涵不由冷笑一声，不愧是皇帝，连试探都光明正大，有恃无恐！
入夜，子涵披衣扶额靠在椅上，烛光摇曳，那晃动的烛影硬是将书上的字扯动几分，惶惶然，有些绕眼。
“病了就该有病人的样子，哪有半夜看书一说？”终于有人推门而入，而来人的第一句话就引起了子涵极大的不满。
将书扔在一边，子涵怒视来人，“你可以再晚些登门，穆大将军！”
自顾自的坐下，穆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放在他的面前，“祈丸，驱寒的药，你体寒，服用会好些”
而李子涵也不推脱，倒出一枚就含在口中。
看着他将药丸含进嘴里，穆靖也不再多说。
“喂，我说大将军，你深夜到访，不会是想代替这蜡烛让寒舍蓬荜生辉吧？”看他半天不发一语，子涵叹气。
“我要说的，你会不知道？”穆靖拿起茶壶给自己和某病人倒水。
“唉，下官卧病在床怎么会知道朝堂之事呢？”感叹一声，子涵一改调笑之色，“‘罚俸三月，入京述职’，小皇帝脾气真好，与你私通都可以这样处置，那么，若是你取他天下呢？他是不是可以一句，天下乃民之天下，何人称帝均可便结了？”李子涵讥笑道，“好一个人中龙，我偏偏喜那酒中仙。既然皇上体恤下臣，臣又怎能让您失望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戏台亮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