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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两人吃的速度确实极快,少年无意间的一瞥,视线定格在蓝衣人的剑鞘上,乍看之下,朴实无华,黝黑的一片,几乎没有任何华丽的纹路衬托剑身。从那柄剑中,散发的冷冽的气息,吸引了少年的视线。

      “展兄,可否借剑一观?”少年的话一出口,立刻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绝对收不回来了的。

      “幸的白兄喜爱,请随意。”蓝衣人大方的将剑递给少年,完全没有在意江湖中人不会随便出示武器的潜规则。

      “果然豪情爽快!”少年直白赞赏蓝衣人,接住剑,抚上了剑鞘,上面竟然不是看上去的平滑,似有纹理刻在其上,只是因为剑鞘的颜色过深,才给人那种光滑的感觉。

      抽出长剑,剑身长三尺三,重量十足,于一般的细剑不同,那在手上会觉得过于沉重,一眼望去,普普通通,没任何出众的地方。少年不禁怀疑自己刚刚那种武人的直觉,随手正要放剑回去,突然奇想,持剑的右手翻转,剑尖直指蓝衣人的左肩。

      蓝衣人纹丝不动,一缕青丝缓缓飘落,他的眼中水波平静,仿佛没有看见少年的那一剑。注入内力的剑身忽然光华四溢,原本的普通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仿佛剑灵复活,整把剑充满了灵气。

      “这是……”少年惊讶万分,沿着剑身抚摸,仔细感觉着它的风华,待看到剑柄,不禁脱口而出:“巨阙!”

      “观其华,如芙蓉始出;观其抓 ,烂如列星之行;观其光,浑浑如水之溢于溏;观其断,崖崖如琐石;观其才,焕焕如冰释。果真是当年春秋时欧冶子所铸,与干将,莫邪,辟闾号称四大神剑的巨阙。”

      听闻到少年说出了巨阙之名,江湖人士纷纷投来目光,众所周知,巨阙剑正是南侠展昭独有的武器,如今巨阙在此,蓝衣人南侠的身份便不言而喻了。

      “原来那就是南侠展昭啊!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只不过是个小白脸,长的倒是人模人样,你们说,会不会是叫哪位公主郡主的看上了,才捞了个四品的官当当的啊?”

      “可不是吗?兴许人家的床上功夫顶呱呱,伺候的那些个皇家的娘子们舒服的紧,娘子们自然是欢喜,给皇帝哥哥一说,还怕没官当?”

      ……

      安静了片刻的茶馆转而又是闹哄哄的一片,有些人故意朝着蓝衣人和少年这瞟上几眼,看样子嘴里说的话是在和同桌的人低声私语,声音却是足够让有内力的江湖人听到。

      少年冷哼一声,随手扔回巨阙,大声唤起小二来:“小二!人呢?爷要结账!”再次看向展昭的眼神中,明显的露出了厌恶。

      蓝衣人——也就是展昭却是充耳不闻,他只是默默的低头吃饭,少年的举动却让他顿住了动作。

      明眼看到了少年脸上的鄙夷和不屑,他只觉胸口是揪心般的疼痛,那些话,听着不是不难受,只不过这两个月来,听得多了,也就麻木了,然而少年的未尽的话里的意思,他宁愿自己没有明白。感觉到一道道视线集中的自己的身上,展昭深深呼口气,压下了心底涌起了不甘。

      少年拿出一锭银子,随手甩给掌柜,而后羽扇指向展昭,一手撑在桌面上,冷道:“南侠展昭?还是御猫展昭?”

      展昭却是低着头,紧紧握住巨阙,似在沉思着什么,并没有回少年的话。整个身子蹦的极紧,仿佛下一刻,那根弦一松,他就会猛地蹦起来,骇人的气势散发在他的四周。

      “怎么?你是不想承认南侠,还是御猫?”少年调笑道,眼神越来越冰冷。

      展昭忽然抬首,站起,抱拳,颔首,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泥带水,气势也浑然天成,唬住了一竿子人。

      “白兄,展某公务在身,请容展某先行告辞!”一句话毕,展昭不容分说的拿起巨阙,疾步走出茶馆,这里的氛围叫他窒息,窒息的难受异常,再呆下去,也许他会忘记如何呼吸。那离去的背影,是那样的孤寂没落。

      “听闻御猫大人武艺超群,不知白某有没有荣幸一较高下?”少年健步上前,拦在了展昭身前,言语是恭敬,可那语气,却是赤裸裸的不屑和厌恶。

      “陷空岛五鼠侠名远播,展某甚是钦佩,御猫乃是圣上钦赐。展某无能去除,并不是看轻陷空五侠。望白五侠见谅。”

      “看来你是知道我是谁了?御猫大人果然是不同凡响啊!”少年不以为的笑了笑,涮的打开纸扇,扇子上“风流天下傲笑江湖我一天,白玉堂”几个大字赫然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原来这就是闻名的锦毛鼠白玉堂!众人恍然大悟,纷纷饶有兴致的观看这场猫鼠大战。险空岛五鼠早在五年前便在江湖上闻名,钻天鼠——卢方,彻地鼠——韩彰,穿山鼠——徐庆,翻江鼠——蒋平,最后的锦毛鼠——白玉堂在五鼠兄弟中,因其狠辣决绝,性情乖张,武艺更是在其余四鼠之上,名声隐隐盖住了他的几位哥哥。

      如今南侠成了御猫,这猫和老鼠,天生的敌手,自古以来都是猫欺鼠,鼠儿怎么都逃不掉猫儿的爪子,如今这里的一猫一鼠,不知是按照天伦定理猫压鼠,还是违背纲常,鼠压猫,的确是个觑头。

      “这江湖上能将一身白穿的如此出色,且是白姓,除了白五侠,不会再有第二人,再加上白兄得知展某身份后的行举,若是再猜不出,展某当会自相惭愧。”展昭不欲和白玉堂多纠缠,语气上恭敬诚恳,尽量少惹到这位江湖上闻名的难缠的祖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周围那些个人看好戏的神情,展昭自然领会到了,他还不想公然为他人演一出闹剧看,定定望着白玉堂的双眸,他看得出,眼前的这位白五侠,也不会希望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

      白玉堂感觉到了众人那好奇心旺盛的眼光,鼻子哼哼,他白爷爷可没有那个闲工夫给这些江湖上的杂碎演戏看,只不过,看展昭的样子,似乎也是不愿杂耍,是南侠的傲骨?还是御猫的对于江湖的不屑?

      “白五侠,展某真的有要事在身,告辞不送!”展昭抱拳相辞,转身踏上窗台,纵身跃下,几个跳纵,跳上马背,很快便不见了身影。

      “燕子飞?果真厉害!”白玉堂收回打开的扇子,打在自己的左手心,嘴角高扬,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呵呵,看来这只御猫却是名副其实,只可惜,偏偏叫上了猫,若是轻饶了,白爷爷可不好做人了。自求多福吧,展小猫。”

      走到窗口,望向那远去背影的双眼中,充满了冰冷,展小猫,白爷爷可是期待着和你的再次相遇。

      。。。。。。。。。。。。。。。。。。。。。。。。。。。。。。。。。。。。。。。。。。。。。。。。。。。。瓦素可爱的分界线。

      常州的金坛县,看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是应有尽有。这里的人们也是热情张扬,不信,你瞧!那位卖鸡蛋的大婶扯着嗓子吆喝着,遇到有行人在她面前驻足,铁定会拉着人家,叽里呱啦的介绍着自家鸡蛋的美味。这里卖花的小娘子,自己的头上戴着野菊,这装饰更添了小娘子的娇嫩,来来往往的把自家的花儿推给过往的官人娘子们欣赏,一张巧嘴,说的天花乱坠,篮子里的花儿是越来越少,娘子们手中头上的花儿是越来越多。

      牵着马的展昭感受这金坛县中的热情氛围,心中的痛仿佛也被热情冲散。来到一个玉器的摊位前,展昭停了下来,看了看着满目琳琅的玉器,真真是晶莹剔透,灿若明霞,莹润如酥。堪称上品。

      “这位兄台,请问刘记当铺怎么走?”展昭拱手相问。

      “这位官人某非是刘家的远房亲戚不成?真是可惜,你来晚了,这刘家一家都没了。一把大火,就那么呼呼的烧死了全家人。哎,那可真是惨啊!刘家的刚刚添的不满一个月的小孙子,也那么就没了。”小商贩摇首叹息道。

      刘家当铺被火烧没了?展昭心中无不惊讶,在这个当口上发生了火灾,怎么看都是不正常,难道是有人故意为之?那幅美人赋终究还是带来了灾祸了吗?

      压下心中的疑问,展昭复又道:“我并非刘家的亲戚,只是听闻刘记当铺诚信好,我现下急需钱财,这才想去当铺换几个银子来应急。却不料发生了这等大事。敢问这刘记当铺该如何行往,我到想去瞧个明白。”
      第四章
      刘记当铺坐落在金坛县西街坊巷之南,运来酒楼之西,恰好在繁华的街市尽头,沿着德化街一路朝南。门牌挂的高高的就是刘记当铺。原来这里是门庭若市,现下却只剩下了一推废墟。被烧焦的房梁还斜斜的挂在那里,风一过,嘎吱作响,摇摇晃晃地,似要掉落下来。

      展昭来到了这废墟前,先进入这里四处查看了一番,除了被大火烧的只剩一部分的房梁或是一推的灰烬,几乎什么都没有。

      三天前发生的火灾,尸体已经被衙门抬走了,遗物什么的恐怕也早已经验收回衙门了,这里也查探不出什么多的线索,展昭转了一圈后,决定先去衙门一趟,看看遗物中可否有那幅《美人赋》。

      谁料在经过柴房的时候,感觉到了脚下似是踢到了一个硬物,低头一看,却原来是一枚蓝田玉。

      蓝田玉,俗称“菜玉”,素有“玉种蓝田”之美称。其历史悠久,久负盛名,早在秦代即采石制玉玺,相传秦始皇的传国玉玺即为蓝玉所雕刻,著名的和氏壁也曾产于此。玉本身质地坚硬、色彩斑澜、光泽温润、纹理细密、一玉多色。

      而这块蓝田玉白绿相间,偶尔在玉的中间还可看出点点红斑,玉佩上的纹理走向却是诡异多样,没有准确的图形的样子,真要说像个什么,也许和那远古时候的传闻中的神兽麒麟有几分神似。

      拾起这块蓝田玉,展昭仔细的端详着,除了得出这是一块好玉外,没有任何的结论。将玉佩收进怀中,展昭打算将它当做一个线索,在以后的查探中也许可用。

      展昭首先去的地方并不是县衙,而是金坛县的最闻名的客栈——天下客。站在门前,展昭摸了摸腰间几乎见瘪的钱袋,暗自叹息,无奈的拿出了马背上的包袱,抽出一张银票。

      爱马交给了守在门口的伙计,展昭特意寻了个正中的位子坐了下来。不愧是金坛县最大的客栈,小二在展昭刚进来的时候就招呼着跟在了后面,拿下搭在肩上的抹布,使劲的将桌子擦得一尘不染,哈着腰,说道:“客官是要住店还是打尖?可要些什么酒菜?”

      “说说你们有些什么酒菜?”展昭随口问道。

      “我们这可是金坛县最大的客栈,只要是叫的上名儿的都有,像是常州有名的小吃:加蟹小笼包,蟹壳黄,虾饼,马蹄酥 ,酒酿元宵金钱菜大麻糕,茅尖花红,南式麻糖,御膳果品 等等。”

      “主食有大盘鸡,香菇板栗炖鸡,荐笋、鸭卵、脯、酱、炙白肉,肉脍、菹羹,凤天鹅、烧鹅、白炸鹅、锦缠鹅、清蒸鹅、暴腌鹅、锦缠鸡、清蒸鸡、暴腌鸡、川炒鸡……只要是客官你想吃的都有。”

      “茶酒我们这里有杭州龙井,苏州碧螺春,黄山毛峰,卢洲云雾,六安瓜片,白玉腴酒,临邛酒,女儿红等等,客官尽管放心的点,保管会有客官您想吃的一种!”

      不动声色的听完小二没有换气的介绍,展昭从头到尾都保持了微笑,未了,只是点点头道:“那就来个西湖醋鱼,一份茅尖花红,再来一杯碧螺春,然后再烧几个牙白小菜便可。”

      小二欢喜的记下了菜单,走之前不由的对着感慨道:“客官,您是第一个听小的介绍完酒菜的人,而且还可以一直笑的那么好看,小的真是佩服万分啊!”

      展昭的右手不留痕迹的抖了一下,扯扯嘴角,马上恢复了寻常,仿佛刚才那些动作不是出自他身。

      酒菜很快便端了上来,正当小二退下的时候,展昭突然出声唤住:“且等一下,我有件事想打听一下,不知小兄弟现下可有时间?”

      “客官,您说吧。小的在这干了好几年了,金坛县大大小小的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再说了,客官刚刚这么给小的面子,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小二表现的异常热情,再向前一步,就直接贴上了展昭的身子。

      展昭不动声色的微微退后几丝,稍稍离开了小二,拿出了腰间的蓝田玉,问道:“你可曾看到过这块玉佩?这是展某拾得的,想要寻一下失主,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这个?”小二凑近端详了半响,半蹲着身子,然后前倾,这个动作也亏的小二能够保持这么久不动分毫。

      “不如,小兄弟拿过去看看吧。”

      闻言,小二终于直起了身子,将玉佩对着阳光,歪着脑袋,嘴里嘟囔着:“这是在哪里见过呢?好眼熟啊,究竟是在哪里呢?”

      “这不是李家的那块祖传的玉佩吗?”邻桌突然有人叫了起来,“前一段时间我还看见李家嫂子拿着它要去刘记当铺,不过走到门口又退了回去。来来回回了好几次呢。”

      “是啊,是啊!客官,我可想起来了!”小二忽然大叫,“有次李老哥照样来我们这卖鸡,我那时候好像有看到这玉佩,不过当时李老哥收的很隐蔽,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啊,刚刚听那位客官一提起,我就想起来了。”

      说到这,小二不禁顿住了,眼底升起了一股同情,似是回忆起了什么来,缓缓道:“李老哥平时是个老实人,心地又是善良,做事很是利索。可惜就是好人命不长啊,就为了这个劳什子的玉佩,连带着李家嫂子也都没了,家中就只剩下个十来岁的随风丫头,这往后的日子,随风丫头可怎么过啊!”

      小二的这番感叹,立即引来了一大片人的唏嘘不已。

      “其实依我看啊,那刘记当铺是天果循环,终有所报。他们家仗着有钱有势,坏事做绝,硬是活生生的把李家的两口子给逼死了,所以才在李家人头七那天,被天火烧的个干干净净!”

      “是啊是啊,那刘家是恶有恶报,只不过他的妻子倒是受其牵连,枉送了性命啊!”

      ……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展昭一面在听着他们的谈话,记在心底,一面和小二向小二打探道:“小兄弟可以和我详细说说当时李家和刘记当铺的情况吗?这玉佩又是怎样给李家带来这灭顶之祸呢?。”

      “哎。”一声叹息,牵出了那个凄惨的故事,李家的伤和刘家的恨。常言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块小小的蓝田玉,便牵涉到了一个家庭的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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