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无差）剑南歌接秋风吟》夏维

15、第十五章

　　无功而返的林跃气冲冲的在房里踱来踱去，一想到那展昭借着官职高他几等，在他的面前肆无忌惮，心中的那股怨气就没去发，想当年他还在京城中时，哪里用得着对着一个小小的侍卫如此低声下气，怪来怪去都是因为自己当初的不识抬举，才落得了这个地步，哼！等到主上的大计一成，看那展昭还怎么嚣张！

　　爱妾如霜扭着那小蛮腰，柔若无骨的向着他的身上靠去，柔声劝慰道：“老爷，莫生气了，瞧！您的眉头都皱成了一条深沟了。看的如霜心真疼啊，况且生气对身子也不好，要不，如霜给老爷唱个曲，叫老爷听曲静静心？”

　　“去去，别烦我！你一个女人懂什么啊，成天就知道争风吃醋，花大把的银子给自己打扮，不给我添麻烦就是好事了，哪里知道我的烦恼！给我滚回房间去，少来这里烦人！”林跃不悦的推开如霜，打开了那双在他胸前抚摸的玉手。

　　“老爷，您……”如霜在府中，仗着有老爷的宠爱，一直是横行无忌，这才敢在这种时候独自到书房找老爷欢好，如今竟然被毫不留情的赶出门，心中顿时升起了委屈之情，使着小性子，嘟着嘴道，“老爷，您这样子可真真伤了如霜的心。如霜只不过想让老爷高兴一下而已，又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事。您，您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如霜呢，呜呜！”

　　毕竟是自己疼到心里的爱妾，林跃对这如霜还是有几分情谊，看到这一副泪雨涟漪的楚楚可怜的美人，也不由得心软，立时是软了语气，轻轻拥着如霜，软语道：“好了好了，老爷不对，不该这么凶我的如霜美人儿。乖，听话，先回房去。老爷我还有要事商议，明天就带我的如霜美人去游船，好好地补偿一下我的如霜美人儿。”话毕，还不忘在那双带着泪珠的水晶般的眼睛上印上一吻。

　　如霜将脑袋埋进老爷的怀中，不禁破涕而笑，娇声道：“知道了，我的好老爷。如霜这就告退，老爷千万不要忘了明天的游船罗！”微微欠身，如霜猫步施施然离去。

　　等到如霜一退去，林跃脸色顿时凝重起来，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又是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突然停在书桌边，右手搭在桌面的边缘，不由自主的紧紧握拳，“哎！”深深地叹口气，一摔衣袖，无奈的摇摇头，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大声吩咐道：“来人，备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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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时分，金坛县的道路上已是不见人影，除了偶尔几声鸟鸣在这寂静的夜空中显上一显。然而，在这样的夜里，竟然还有一顶官轿在疾驰着，看那轿夫一个个都是急匆匆的低头小跑着，轿中的人不时的掀开帘布，借着微弱的灯笼的光亮，看着四周的景色。终于，在官轿到达了一个看上去有些破旧的农舍时停了下来。

　　“你们就在这里等着，任何人都不得跟进来！”匆匆吩咐了一番，林跃独自迈了进去。

　　大门一开，却是叫人大吃一惊，从外面看，的的确确是一个破旧的农舍，谁知这里面的设施，竟然是说不出的豪华，堪比林跃府衙中的主房。那房中的主位上，端坐着一玄衣黑袍的男子，剑眉横起，一双鹰眼凌厉的盯着门口的林跃，吓得林跃迈出的脚步一顿，险些是当场摔倒。

　　“大……大人，小人……林……林跃，特来拜访。”林跃哆哆嗦嗦的跪倒在地，伏首颤抖的说道。

　　男子不屑的一扫林跃，视线回到了手边的茶杯上，端起茶杯，轻呷一口茶水，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么晚了，你来我这里有什么要事？可是有了那画的下落？”

　　“不……小人该死，竟然有负大人所托，并没有查出那画所在何地。请大人恕罪！”本着破罐子摔碎，林跃一梗脖子，大气不换的说了出来。

　　男子只是轻蔑一笑，不屑道：“果然只是个会拍马屁的无用鬼，真想不通主上怎么会用你这种人来为他办事，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件事也用不着你了，主上另派了高手去查，你只要把那个东西给我好好守住就行了。”

　　“是，小的遵命！谢谢大人不罪之恩！”林跃一听这话，知道了自己算是逃过了一回，高兴的回道。

　　“还不快给我滚回你那县衙去！”男子似是看不惯林跃那唯唯诺诺的摸样，不悦的下了逐客令。
　　林跃像是身后有鬼追赶一般，立即一溜烟的跑了出去，也难为他一个书生竟然可以达到这种惊人的速度。

　　“林儿！”男子突然柔情唤了一声。

　　一个娇小的黑色身影陡然飘到男子的面前，无声的跪拜在地。

　　男子却是皱了眉，突然一把拉起黑衣人，拽进自己的怀中，对着那张清秀的小脸，爱怜的吻上那红唇，一只手缓缓的从衣摆伸进，在纤细的腰间流连忘返。

　　“我的好林儿，那林跃浪费了你的一番好意，真是该死，要不要去教训他一顿？”

　　黑衣人只是轻轻摇摇头，嘴唇一张一开，却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不用。我也只是因为懂得唇语，才得知了白玉堂和展昭相约的地点和时间而已。况且那两人都是人中龙凤，武艺非凡，单凭林跃不可能拿下他们的。如果那两人就这么轻易被捉住，那就不值得主人将其看做劲敌了。】

　　男子宠溺的看着黑衣人那张和的嘴唇，读懂了那小人儿的意思，果真是个善良的孩子，竟然为一个从不相识的人开脱，杀手当到这个份上，真是个奇迹啊。

　　爱怜的摸摸黑衣人的头，男子邪笑着道：“哦，既然林儿这么说了，那我就暂且放过那林跃。不过，林儿应该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吧。要我放过一人，你便得用身子来取悦我一次。”
　　黑衣人低下了头，微不可寻的轻轻点点头。

　　男子大笑着一把抱起那唯一一个牵动了他的内心的人，快步向内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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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分两头，且看看猫鼠二人这边。展昭询问不得画的下落，只有退却一步，和李随风达成了协议，一旦包大人将那林跃伏法下狱，李随风便马上交待出画的下落。也是李随风一再的夸口说藏画的地方除了她再没有第二人得知，而且那地方绝不是个好找之地，展昭想着自己无法得到画，那掩藏在暗处的敌人也是和他一样，此时只要假装得到美人赋，用上障眼法也能骗的敌人一回，画暂时藏在那里，倒也安全，待得知画的所在之地后，禀报八王爷，由王爷加派人手前去取回，比他如今带回去也许会更有保障。

　　暗处的敌人终归是一颗心中的刺，叫展昭无法不去焦心，障眼法还是必需的，他大方地带着画卷来到镇威镖局。镇威镖局不愧是北宋第一镖局，对于一幅画作为托镖的货物，他们没有任何多余的话，马上保证会将画托运到开封。

　　将画托给镇威镖局，也就意味着将镖局的人牵涉到了这次的事件之中，展昭的性子，无法忍受连累无辜的人，只是他已经选择了这条路，身份的不由已，让他考虑的更多更深。临走时，他还是不忍，嘱咐镖局的人，若无法保的画卷，可以选择舍弃，保命为重。

　　之后，一猫一鼠，再加上一只鼠小妹，三人相伴朝着开封前行。

　　白玉堂一路上心一直在痒痒，看那展昭对一幅画这么上心，急于的想知道那画的背后究竟是有什么秘密，叫这只猫看的如此之重。从随风丫头那里得知了那画很有可能是出自皇家，但是如果仅仅只是某位王爷或者是当朝的那位大宋第一人的真迹，也不用让那猫对画的下落这么执着。

　　打定主意定要从那猫口中得知那不为人知的秘密，白玉堂总是从旁敲测，想着法子从展昭口中探出秘密，可是展昭嘴咬的死紧，不管他是如何做，展昭偏偏就是有办法转移话题，或者是干脆闭口什么都不应，气的白玉堂常常是濒临抓狂的边缘。

　　这不，白玉堂越走越慢，渐渐地和紧紧跟在李随风约摸三四步远的展昭并行，哥俩好的搭在展昭的肩上，凑近他的耳边，嬉笑着道：“我说，展兄，你是信不过我白玉堂的信誉吗？既然五爷我说了不会将那个秘密告知第二人，就绝不会开那个口。你就说说看，随风丫头手中的那副叫美人赋的画究竟是有何重要性？况且，我得知了以后，兴许还会大发善心，帮助你这只小猫……厄，不，是展兄你早日将画完整的到手。”毕竟现在勉强算是有求于人，白玉堂硬是非常的正经说着，那什么和猫有关的词都压在了喉咙中。

　　展昭无视那人嬉笑的面容，心里清楚那人只不过是好奇心颇重而已，依然是一本正经的拒绝道：“白兄，请恕展某无从相告。此事有关大宋的江山社稷，我不能随便告诉任何人。”

　　“我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可以和那些无关紧要之众相提并论！”白玉堂脸色立即阴了下来，心里头死猫蠢猫烂猫的是骂个不停，搭在展昭肩上的手暗暗用劲，锢住了那人的脖子，言道。

　　“厄。”展昭一时无语，翻眼往望上天，他们之间的关系？这可真是个无法言清的问题。朋友？他们二人一路上不知吵翻了多少次。敌人？他们无冤无仇，说穿了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称号上的压与被压。陌生人？他们偏偏在这一路上的相处上，都对彼此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这还真是个现阶段非常深奥的问题。

　　“白兄，这个和我们的关系没有关系的。展某却是无法将之告诉任何人，这个任何人包括白兄你。”展昭只有明确的说道。随后，等待着那人的怒火，反正这一路上，他算是领教了“传言中”锦毛鼠白玉堂的“狠辣手段”。

　　一听这话，白玉堂先是黑了脸色，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忽而展颜一笑，好心的整理了一番被他揉乱了的衣衫，笑道：“没关系，小猫儿。五爷我自有手段叫你说出来，我不急的。”转而，望了一眼四周，在抬头看看天色，继而转移话题道，“看这天色，也快要暗了。可惜我们现在在的地方前前后后都是大片的树林，看来今晚必须得露宿了。我们两个大男人倒没什么，随风丫头可是五爷我的妹妹，难道要叫她跟着我们露宿野林？”

　　“这……”展昭也是突然有点微赧，歉意道，“是展某疏忽了，只顾着赶路回京。还望白兄见谅。”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白爷爷我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露宿不成？倒是苦了我的随风妹子。”白玉堂说着还不忘朝着前面的李随风挤挤眼。

　　“白兄，我们现在加紧脚程，也许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村子。所以，还是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吧。”说完，一个纵身飞跃向前，顺便留下一句，“白兄，李姑娘既然是你的义妹，那就麻烦白兄了。”

　　“喂！展昭！”白玉堂被那人这么一丢下，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偏偏这时又无法发作，只得几个纵跃，对着李随风道：“丫头，我们现在要赶路了，你抱紧五哥千万别松手！”话毕，便是搂住了李随风的腰身，急急的去赶前面的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