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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六和塔内抒情 ...
朱厚照眨巴眨巴眼睛,装作一脸无知:“为什么要我给他磕头,当臣子的,自然应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再说,哪里有阿哥给大臣磕头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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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脸上一黑,心中却更加忐忑了:刚刚我叫的那声姆妈声音也不大,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或许,永琪仍旧是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乾隆心中忐忑,道:“话虽然如此说,但为君者,也应当厚待功臣,不至凉薄。”
朱厚照乖乖的点头,拿眼睛偷偷的去看陈家洛,只看见陈家洛脸上又是茫然,又是心痛,还有几分感激。
乾隆看看朱厚照,又看看陈家洛,他此刻心中得知了陈家洛的真实身份,竟然是自己唯一的亲弟弟,当真是悲喜交加,天人交战,一时也忘记了责问朱厚照来这里做什么。
三人沉默的站在坟前,各怀心事,朱厚照心事最少,首先开口:“皇阿玛,陈舵主,夜色撩人,不如出去转转好了!”
乾隆看着陈家洛,茫然的点点头,朱厚照走在最前头,陈家洛跟在朱厚照身后,乾隆又跟在陈家洛身后,三个人排成一队,走出黄帐,外面负责保安工作的白振等人乍一见陈家洛,吃了一惊,有看见五阿哥和皇上已经把陈家洛围在中央,心中暗赞五阿哥足智多谋未卜先知,知道事先埋伏在此捉拿反贼,对朱厚照的敬仰之情,从滔滔江水变成了泛滥洪水。
白振一挥手,黑衣侍卫齐齐出动,将陈家洛,朱厚照和乾隆三人围在中央,乾隆微微皱眉,训斥白振:“你做什么!?让开!”
白振捧了一鼻子灰,心中有些郁闷,但不敢露出丝毫不快,即刻命侍卫散开,乾隆又拉过一匹马,递到陈家洛手中,道:“走吧,听说海潮壮观,你与朕同去看看!”
陈家洛骑着乾隆的马没有丝毫不自在,乾隆自己又拉过一匹马,白振赶紧给朱厚照也递过一匹马的缰绳,满脸堆笑:“五阿哥请上马!”
朱厚照十分满意白振这种热情体贴的服务态度,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跟着乾隆和陈家洛,一齐往江边观潮。
到了海宁城外的春熙门出,乾隆独自和陈家洛两人站在塘上,把朱厚照甩在一边,此时郁雷之声渐响,轰轰不绝。待出春熙门,耳中尽是浪涛之声,眼望大海,却是平静一片,海水在塘下七八丈,月光淡淡,平铺海上,映出点点银光。
白振瞧见乾隆和陈家洛两人似乎相谈甚欢,十分狐疑,忍不住多嘴问一旁的朱厚照:“五阿哥,皇上怎么和……反贼头领相谈甚欢?这反贼头领究竟是什么来头?五阿哥透点风给小的,小的也好见风使舵啊!”
朱厚照有些郁闷,嘟囔道:“大概是想玩兄弟□□吧……”
此时一个浪头扑过来,潮声犹如雷奔,白振也听不清朱厚照在说什么,但看着朱厚照的脸色,却不敢再问第二遍,只得自己揣摩上意了。
朱厚照看着乾隆拉着陈家洛的手,暗自咬牙:要是这两个兄弟情深去了,万一陈家洛被乾隆说服了要入朝为官,那自己的努力了这么长时间的反清复明大业岂不是更加艰难?
遂一个箭步上前,冲到塘上,打断乾隆和陈家洛的谈话,道:“总舵主,你的红花还要不要了?”
陈家洛一愣,他刚刚和乾隆正在畅谈家国天下,自我感觉牛逼哄哄,被朱厚照这么一说,想到西湖边被朱厚照打压的悲惨过往,刚才自我牛逼的感觉登时全没了踪影,对朱厚照抱拳道:“若是五阿哥肯就此归还,那是再好不过了!”
朱厚照道:“你那多红花我给我皇阿玛了,你可以找他要啊!”
陈家洛满怀期望的看着乾隆,乾隆一脸难色,过了半晌,从怀中掏出一朵被扯得乱七八糟的红花,递到陈家洛面前。
陈家洛惊呆了:“红花上的宝石和金丝呢?”
乾隆在陈家洛面前身为皇帝的优越感亦被奔腾的海潮卷走:“被……被犬子扯走了……”
陈家洛愤然的将怀中的一块玉佩掏出,甩在了地上,双手抱拳:“在下就此告辞!”
朱厚照捡起那块玉佩,左右看看,正是乾隆身上常带的那一块暖玉。玉上以金丝嵌着四行细篆铭文:“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朱厚照好奇问道:“阿玛你的东西怎么会在陈家洛身上?”
乾隆叹了一口气,道:“这是朕刚刚送给他的,让他将来有了意中人,可以转送给他心爱的人。却不想,因为毁了他的红花,他连朕的礼物也不要了。”
朱厚照哦了一声,见乾隆并没有把那块玉要回去的意思,便顺手牵到了自己的荷包中。
等他在回头的时候,看见陈家洛已经骑上骏马,准备离去了,朱厚照忽然想起一事,大声叫住陈家洛:“喂,你别走,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陈家洛拉住马缰,回头看向朱厚照,眼中皆是愤怒:“五阿哥还有什么事!?”
朱厚照纠结了半晌,终于问了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那个,知画是你妹妹,还是你的侄女?”
陈家洛不答,一鞭子甩在马臀上,沿着海岸疾奔而去,海水犹如一条白色的直线,在他身侧奔腾若雷,将马蹄声吞没。
直到陈家洛的身影在月下已经完全看不见了的时候,乾隆才回过神来,拉住朱厚照的手道:“天色也不早了,咱们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朱厚照乖乖的跟着乾隆,白振等人护卫乾隆左右,大队人马进了城,直往陈阁老的府上而去。
乾隆今夜要留宿在陈阁老府上,朱厚照早已不觉惊奇。
让他吃惊的是,当他路过陈阁老府邸外的一处拐角的时候,看见小燕子还老老实实的站在远处,眼观鼻鼻观心,口中念念有词。
朱厚照勒住马走上前去,却听见小燕子口中不停念叨的原来只是四个字:面首三千,面首三千,面首三千……
朱厚照拍了一下小燕子的肩膀,笑道:“燕姐,今天挺耐得住寂寞啊!”
小燕子见是朱厚照来了,松了一口大气,跳起来道:“我其实好想好想出去玩,又好想去夜探陈府,问问那个知画,究竟是不是喜欢上你了!但是一想到将来的生活……”
朱厚照点头:“放心吧,只要你老实听话,一定会有面首三千那么一天的!”
三天后,乾隆才从海宁返回杭州,他一进抚衙,便被浙江巡抚李可秀告知了一件大消息:红花会的反贼前来劫狱了,企图救出被关押在西湖底的文泰来。
乾隆倒吸一口冷气,他自己的身世之谜,也是从文泰来身上得来的,要是文泰来跑了出去,将这个大秘密到处一宣扬,那后果……
李可秀喘了口气,继续报告:“不过红花会的反贼劫狱失败,因为文泰来已经死在狱中了!”
乾隆又是一阵惊喜,有点不敢置信上苍对自己的厚爱,问道:“不是一直关的好好的么?那个反贼身体看起来很强壮,怎么忽然会死了?”
李可秀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看了一眼旁边的朱厚照,吞吞吐吐道:“这个……五阿哥……曾经去看过那个反贼……可能,可能是用刑过度……”
乾隆双手抓住朱厚照的肩膀,心中百般滋味陈杂:“永琪……永琪……你真是……朕的好儿子!”
当夜,乾隆就完全毫无负担的再次西湖游玩,饮酒作了,赏月吟诗去了。
而朱厚照,尤不甘心的,在关押文泰来的地方,细细的搜索了一遍,期望当年任我行做了备份,在其它的什么地方留下了吸星大法的秘籍。
当然的,朱厚照忙活了一整夜,徒劳无功。
早上的时候沉沉睡去,晚间的时候被门外的敲门声吵醒,他拉开门一看,只见小燕子,紫薇和尔康又站在外面。
朱厚照打了个哈欠:“燕姐,带着他们各自回房!”
小燕子刚准备张口,朱厚照又抛出来一句:“面首三千!”
小燕子犹豫了片刻,乖乖的带着紫薇和尔康走开了。
朱厚照返回床上继续睡觉,一觉睡到大天亮。
他神清气爽的站在门外,只见巡抚李可秀垂手站在门旁。
朱厚照瞟了一眼李可秀,问道:“大清早的,站这里干什么?”
李可秀硬着头皮上:“五阿哥!大事不好了!皇上……皇上不见了!!”
原来当日乾隆西湖饮酒,遇上了前几天遇见的名妓玉如意。
玉如意深谙勾引之道,乾隆深谙出宫采花之道。两人一拍即合,乾隆当夜就住在了玉如意的别院。
谁料想呢?玉如意竟然是红花会的会众,乾隆脱得光溜溜的在被窝中等待美人投怀,却不想等来了个彪形大汉将自己一巴掌打昏,捆得严严实实,从地道中把乾隆掳走了。
知道乾隆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落入了红花会的匪众之手,这才悔不当初:应该找夏雨荷那样的良家妇女才是啊!再也不招妓了嘤嘤嘤……
可怜乾隆被红花会众关在杭州城外的一座六和塔内,饿了整整一天一夜,皇帝不见了的消息才传出去,乾隆不见的消息传回巡抚衙门,没人敢去打扰朱厚照睡觉,唯有小燕子天不怕地不怕,自动请缨,拉上紫薇尔康助阵,准备告诉朱厚照乾隆不见了的消息。
岂料被朱厚照一句“面首三千”迎面压来,犹如咒语一般,小燕子思前想后再次自私了一把,决定还是自己的未来比较重要,遂遁。
直到第二天早晨,皇帝还没有找到,李可秀已经封锁了杭州全城,却不敢大肆公开寻找,只有等候朱厚照起床。
朱厚照听见乾隆不见了这个好消息,第一反应就是:太好了!直接回京,自己当皇帝,这反清复明少了多少麻烦啊!
李可秀见朱厚照面有志在必得的王霸之色,心中暗想五阿哥就是不一样,我等找寻了两三天,都没有任何下落,五阿哥足不出户,就已经想出对策了!
他上前一步,为了巴结未来的储君积极的提供情报:“皇上当晚,是跟一个玉如意的妓-女走的,那个妓-女果然不是好人,臣刚刚收到消息,已经发现那妓-女房中的密道,可是顺着密道出去,却没有皇上的一丁点影子……”
朱厚照实在是对于李可秀的推理能力听不下去了,他已经逻辑严密的顺着乾隆失踪推演到自己强-奸沙俄女皇,此刻见身边的人都是智商只有八十的队伍,忍不住稍稍分心,开口训斥:“你们是笨蛋吗?”
李可秀忙道:“是,是……”
朱厚照一面YY从未见过面的沙俄女皇胸大屁股翘,一面说:“那个玉如意,那天和陈家洛走的那么近,一看就是有奸-情,当然是红花会的人了!”
李可秀心想,这个大家都知道了呀!五阿哥就这推理水平?但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点头道:“是,是,五阿哥高见……”
朱厚照道:“顺着地道追有什么用啊?直接捣毁红花会的杭州分舵就是了!”
李可秀脑袋上的白头发都愁出了两根,他也不敢说自己没找到红花会的分舵,只能连声答“是……是……”。
朱厚照继续道:“红花会劫持了皇上,肯定还是会害怕被发现了官兵围剿,城中城门一关,来个杭州十日,红花会的铁定跑不了!所以他们肯定不会吧皇上关在城中,你去看看,杭州周围有没有什么铁塔啊,什么寺庙啊,什么类似的可攻可守,关押囚犯的地方,铁定就在那里了!”
李可秀连声称是,由衷的佩服朱厚照奇怪的大脑回沟,当即转身出去,命军士出城盘查,到了傍晚时分,果然有军士回报,在杭州城郊的六和塔附近,发现了红花会的影子。
李可秀当即清点人马,准备前去救驾,被朱厚照一伸手拦住,朱厚照此刻已经在大脑中完成了一遍统一银河系的推理,在这个推理过程中他发现了一个致命的漏洞。
就是清朝的皇位继承问题。
在清之前,都是先立太子作为储君,而清代由于康熙朝的太子事故,又加上九龙夺嫡的精彩上演,让继位的雍正帝时分的警惕,为了避免兄弟相残的故事再一次上演,雍正帝做了一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建立了秘密立储制度。
在皇帝生前不立太子,而是将传位诏书放在乾清宫的“正大光明”匾额之后,待到皇帝驾崩,皇帝身旁的遗诏和“正大光明”匾之后的诏书一对照,便能够得知,谁是下一位皇帝了。
这种立储之法,大臣们觉得极为坑爹,因为这会害他们站错队伍,所以曾经极力反对,但雍正帝显然搞定了这些大臣,硬是将传位诏书放在了“正大光明”匾额之后。
乾隆一朝也不曾立太子,第一是因为他儿子太多,又自己觉得自己年轻,努力一把还是能够生出一个更加牛叉的不世明君。第二个是他的儿子中,也的确是到目前为止,出了一年前崛起的朱厚照外没有其它好的人选。
朝中大臣曾经多次反对过这种秘密建储制度,上书的上书,上折子的上折子,始终不能改变乾隆的想法。
由于文字狱太牛叉,大臣们上书了一阵子后就安静了,遂只专心站到皇帝这一边,不能不说,这种结果是乾隆乐于见到的。
但是这种结果,却不是朱厚照乐于见到的!!!!
万一乾隆挂了,“正大光明”匾额后面,写的人是什么永璂,永珹怎么办?又或者乾隆太懒,忘记换诏书了,传位的指定人是死了没多久的三阿哥永璋那又怎么办?又或者乾隆觉得自己革命尚未成功,仍然要努力的生儿子,“正大光明”匾后面,根本没有诏书,那不是太坑爹了?
朱厚照的道路就要从回京直接登基变成了——兄弟相残,搞死皇后太后大臣后再登基。
朱厚照不怕难度高,只是怕麻烦。
相比之下,从红花会的陈家洛手中救出乾隆还是比搞定后宫的那些什么皇后、阿哥们要简单多了。
遂,朱厚照大手一挥,即刻制止了清点人马准备围剿红花会的李可秀,道:“皇上在红花会的匪众手中,你这样去,难道不怕把他们逼急了,做出狗急跳墙的事情么?”
李可秀楞了一下,朱厚照追加一句:“你居心何在!?”
李可秀赶紧跪下:“臣……臣无知……还请五阿哥明示!”
朱厚照大跨步的朝外走去,翻身上了一匹马:“我带着几个高手前去就行了,保证陈家洛乖乖的把皇上还回来!”
李可秀大惊,随即想起朱厚照当日西湖面对红花会群豪的牛叉表现,看着朱厚照的马蹄卷起的烟尘,在心中对这位敢于单刀赴会的五阿哥竟然升起了一丝佩服之意。
朱厚照只带了两个人,一个是乾隆身边的保镖白振,另一个是武功据说十分厉害,在金庸的反面角色排行榜上榜上有名的火手判官张召重。
当然,这个张召重并不能让朱厚照十分满意,在朱厚照的心中,像他这么牛叉的穿越人士,身后应该跟着东方不败、欧阳锋、天山童姥之类的高手才对。
只可惜他清点了半晌,只清点出来一个排行比较末位的张召重,但也无可奈何,聊胜于无。
朱厚照一行三人,直奔杭州城南的六和塔。
尚未奔到塔底下,便遇到红花会众,火手判官张召重一心想要功名,听说身旁的人是荣亲王,十分卖力,遇到红花会的人,什么话都不说,先动兵器,杀了十多个小喽啰之后,才转头去看朱厚照的脸色,双手抱拳做忠犬状:“五阿哥,这些人已经被属下打发走了,五阿哥请!”
朱厚照勒马前行,直抵六和塔底下。
守在塔底的是红花会的徐天宏,周绮,陈家洛的书童心砚等人,见有人前来,都积极防备,等到了跟前,见来的之后三个人,遂放下心来。
然定睛一看,三个人中居然有一个是五阿哥,红花会的群豪登时紧张起来,齐齐拔出武器,准备火拼。
张召重大吼一声,亦拔出自己的武器,准备积极加入火拼。
朱厚照眉头一皱,训斥张召重道:“把兵器收起来!他们这么多人,我们怎么能够以少欺多!?”
红花会群豪见又是这个五阿哥前来砸场子,不由的群情耸动,徐天宏使了个眼色,即刻便有人四处查看,以防备朝廷派大部分官兵前来追缴。
朱厚照跳下马,问也不问,就朝塔内走去,徐天宏当即拦住,喝问:“狗鞑子来这里做什么?找死么?”
朱厚照笑嘻嘻的说:“当日陈家洛的红花被我夺了,他不好意思找我去要,就请我前来这里喝酒!”
徐天宏呸了一声,怒斥:“胡说八道!”
朱厚照翻了翻眼皮,道:“不信你上去问问他,看是不是这样?我是你们总舵主请来的贵客,可千万要好好的款待我哟!”
徐天宏一脸狐疑,道:“总舵主怎么会在这里?快走快走!今天放你一条狗命!”
朱厚照站在塔下就敞开喉咙大喊:“陈家洛!你妹妹知画说,让你回家吃饭!”
陈家洛正在塔内与乾隆谈事情,听见下面有人喊叫,便从塔顶朝下看,看见朱厚照竟然在塔底,便皱眉道:“胡说八道!舍妹在海宁……”说到一半陈家洛忽然惊醒:“五阿哥,你快放了知画!”
朱厚照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大声道:“知画好好的在陈阁老家里呆着,是我有事要找你,我一个人上来,你敢不敢见我?”
乾隆听见朱厚照在塔下如此说话,心中感激无比,心想永琪真是好孩子,为了救我舍身入狼窝,等我回去了一定要好好的赏赐他,一定要赏赐!
这个时候,换成了陈家洛左右为难了,如果不让朱厚照上来吧,那摆明了就是自己没种胆小,人家一个人都敢闯上来,你一大群人还不敢接待?这要是传出去,红花会以后不要在江湖上混了!
但是放他上来?朱厚照的可怕陈家洛是深深的领会过的,他还真有点不敢放他上来。
陈家洛在这里犹豫纠结,朱厚照可不给他这个机会,在塔下高叫:“陈家洛,我数三声,你要是不敢让我一个人上来,我可就转身回去了,把今天这事编成评书,大江南北传唱你陈家洛胆小如鼠,搞谋反的事业却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阿哥都不敢见!”
陈家洛背后冷汗淋漓,再次意识到朱厚照的可怕,连声道:“让他上来!”
再一转眼,看见比自己功夫高很多的张召重也在,便忙加了一句:“只放他一个人上来!”
朱厚照大摇大摆的朝六和塔内走去,徐天宏伸手一拦:“且慢!要进去先要搜身!”
朱厚照点点头,指着才只有十三四岁长得清秀漂亮的心砚道:“让他搜!”
众人只以为朱厚照欺负心砚年纪小,却不想朱厚照纯粹只是——清秀小厮什么的,萌死了……
心砚将朱厚照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搜了个遍,确认他身上并没有带火枪,暗器,袖箭,也没有穿什么铁甲,铁护腕,脚上也没有穿暗藏尖刀的鞋子以后,便顺利放行了。
朱厚照上得六和塔,走到顶楼,只看见陈家洛和乾隆都在,乾隆一见到朱厚照,两个眼圈也红了,他被关押这两天,红花会的豪杰不给他吃喝,又将他痛骂威胁,好不容易脱困又被陈家洛数落,此刻见到朱厚照只身一人上来,心中真是感动的无以复加,顷刻间激动感动触动萌动一齐涌上心头,差点滴下泪来。他上前一步,抱住朱厚照,哽咽道:“好孩子……还是你惦记我……只可惜咱们爷俩都要落入贼窝,是我连累了你……”
朱厚照今天的次要目的才是救乾隆,第一目的是来搞定陈家洛的。
此刻被乾隆抱的差点喘不过起来,咳了两下,乾隆自知失态,放开朱厚照,握住朱厚照的手,昂然对陈家洛道:“陈总舵主,你要杀要剐朕都随你,求你把永琪放出去!”
陈家洛看着乾隆,缓缓的摇头,道:“我怎会杀你?我们是……是……”
朱厚照赶紧打断陈家洛的话,道:“陈总舵主,我有几句话要跟你私下里说,你敢不敢跟我单独谈话?”
陈家洛点了点头,道:“好!”
说毕,便朝下招呼,让红花会的豪杰将乾隆领到六和塔的中层严加看守,自己站在塔的顶层,问朱厚照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朱厚照凭栏而立,只见远处帆影点点,大江便在足底,眼下树木委地,田亩小如棋局,果然很适合装B摆造型,便很酷的摆了一个王霸之气十足的指点江山万户侯的造型,对陈家洛道:“你刚刚和皇上,谈到什么地方了?”
陈家洛一愣,朱厚照道:“文泰来死之前,什么都告诉我了,你其实和皇上是同胞兄弟,也就是说,你其实是我的叔叔,是不是?”
陈家洛登时哑口无言,他当日从海宁观潮回杭州,便趁着乾隆不在,带着红花会的豪杰去杭州劫狱,岂料等他见到文泰来的时候,文泰来已经被朱厚照泄愤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气,文泰来硬撑着,就是为了告诉陈家洛这个天大的秘密。
等到将这个秘密亲口告诉了陈家洛,文泰来终于支持不住断气了。
陈家洛按照文泰来所说,四处寻找,终于揭开了自己的身世之谜,他这次请乾隆到六和塔内,就是为了劝说本来是汉人的乾隆推翻大清,将满人赶出关外去。
岂料他跟乾隆还没说上两句,正要入港,就被朱厚照打断。此刻听朱厚照猛然说出,吓了一跳,道:“你都知道了?”
朱厚照依旧是很牛叉的做俯瞰江上远帆状,道:“那是当然,否则我为什么要一直帮你?”
陈家洛听到前半句,心中也是坦然,但听到后半句,觉得朱厚照这个人实在是非常的无耻,便道:“五阿哥说笑了,你有帮过我么?”
朱厚照道:“当然了,你还记得在西湖边上么?你当时想要暴露杭州城内的红花会众,是谁迎头棒喝?你被清军围困,又是谁放你一跳生路的?我若不是知道你是我的亲叔叔,我怎么会放你走?又怎么会帮你保护那些红花会的会众?”
陈家洛被朱厚照这一番话说的登时如醍醐灌顶,他愣了片刻之后,朝朱厚照抱拳,诚心诚意的道:“多谢五阿哥!”
朱厚照回眸一笑,再次摆出自己的王霸气场:“都是一家人,你怎么还叫我五阿哥?”
陈家洛一愣,朱厚照笑道:“叫我永琪便是!”
陈家洛隔了半晌没反应过来,朱厚照无耻道:“或者你觉得叫我名字不能表达你心中的敬仰之情,可以认我做大哥。要不当我干儿子也行。”
陈家洛赶紧说:“永琪……”
朱厚照道:“你刚刚跟皇上谈到哪里了?这次把皇上叫来,是准备把他杀了自己登基当皇帝的么?”
陈家洛被朱厚照诡异的思维震慑住了,一时不能回答。
朱厚照满脸凶残:“你要是想自己当皇帝,我现在就把你从这六和塔顶丢到江里去喂鱼!”
陈家洛赶紧道:“我根本无心于功名利禄,我这次请皇上来,是为了劝说他做汉人的皇帝,将满清鞑子赶出我中华大地的!”
朱厚照抬头望天,天空蔚蓝,他低头看地,大地无语。最后,他只能满脸同情的看着陈家洛:“我一直以为,我自己很天真,今天才知道,你竟然比我更天真……”
陈家洛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说他,且戳中了痛处,有些恼羞成怒,但多年的涵养又将这恼羞成怒生生的压住,变成了微笑:“这话怎么说?”
朱厚照道:“看你傻得,文泰来被囚禁了那么多天,皇上肯定亲自拷问过,说不定文泰来被追杀,就是因为知道了皇上的真实身世。所以,难道我皇阿玛不知道他自己是汉人吗?”
陈家洛道:“他是知道的,不然不会去海宁拜祭爹娘的坟墓了……”
朱厚照一拍手,道:“那不就得了,他早知道自己是汉人,但是那天他对待红花会是什么态度?他也知道你和他是亲兄弟,他对待你又是什么态度?”
陈家洛道:“皇上……哥哥他待我很好……”
朱厚照道:“……”
陈家洛道:“他还是做他的皇帝,只不过不是满人的皇帝,是汉人的皇帝。他现在这皇帝,不过是继承祖业,你看到下面那个耕田的农夫没有,若是这个农夫和皇上当初换娘,那这个农夫就是皇上,而皇上则变成了农夫。大丈夫在世,靠祖上荫蔽又有什么意思?我劝皇上干的,是青史留名的好事,将来皇上定然和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并称,是开国的千古一帝,他岂会不答应?”
朱厚照上下打量了陈家洛一眼,陈家洛显然被自己的这套理论说服了,脸上闪着必胜的光芒。
朱厚照嗤之以鼻:“你当过皇帝吗?”
陈家洛一愣:“没有!”
朱厚照道:“那你怎么知道当皇帝的人是怎么想的?”
陈家洛道:“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只要是个男人,都会这样想吧……”
朱厚照撅嘴:“只要是个男人就会按照你的想法想?你喜欢女人不?”
陈家洛表示朱厚照的思维跳跃太快,无法领悟其奥义。
朱厚照道:“看你就是喜欢女人了!同样是男人,但有的男人他还就喜欢男人,有的男人还喜欢人兽,我说,大叔,咱们两个看起来年纪差不多啊,怎么你的脑袋里面,装的东西比我还浆糊?男人喜欢的东西还都不一样呢,更何况是皇上。你又没当过皇帝,你怎么知道皇帝脑袋里想的是什么?”
陈家洛哑口无言,等待朱厚照继续说话。
朱厚照有感而发:“比如有的皇帝吧,他就喜欢写字画画,不喜欢折磨大臣。那有的皇帝呢,他就喜欢廷杖大臣,不喜欢吃饭睡觉。有的皇帝就喜欢吃饭睡觉,不爱文治武功;有的皇帝还就喜欢文治武功,为了这个什么都愿意付出;有的皇帝爱当木匠,有的皇帝爱当科学家,有的皇帝爱钱,有的皇帝爱色……这么多类型,你怎么就肯定,我皇阿玛,就一定喜欢文治武功?他现在已经是皇帝了,想要什么没有?他疯了吗?要干反清这么高难度,高风险的事情?或许他就喜欢到处吟诗作对,泡泡美女,提提诗什么的……”
陈家洛道:“你也没当过皇帝,你一样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
朱厚照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拍着陈家洛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相信我吧,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有追求,有抱负,放着舒舒服服的日子不过,喜欢瞎折腾的!”
陈家洛有些犹豫,他隐隐的觉得,朱厚照的话似乎有点道理,但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这样的大好机会。
朱厚照见陈家洛这个样子,叹了口气:“你去劝我皇阿玛反清,让他自己反自己?还不如来色-诱我劝我反清复明!至少我比他喜欢折腾……”
本文9月1日开V,开v当天更新三章,谢谢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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