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使》不言羽

16、第三章 拉斐尔的猜测

　　晚些时候，在警察局里发呆的拉斐尔和亚巴顿看起来像是在反省自己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我一直以为只有米凯尔才会这么蠢。”亚巴顿不满地嘀咕。
　　“放心，只要路西法在，他就不会掉到这个地方来。”
　　这是一个多么让双方都觉得郁闷的认知。问题就在于对这个问题的真实理解范围仅限于天堂上的七位天使长和地狱的七魔君，这有的时候真的是让他们充分感觉到就连吐槽都没地方去吐。
　　多么糟心的不舒服。然而，为了双方各自的形象和面子问题，他们坚决地不会把“家丑”哦不对，是秘密给说出去。
　　现在这两位倒是有空了，亚巴顿在拉斐尔身边坐下来，表面上看起来高深莫测，其实在精神世界里向身边的这个提问。
　　——麻烦的事情，我好想不怎么能运用我的能力了。
　　——那是好事。
　　在亚巴顿恶狠狠瞪过来的目光中，拉斐尔异常坦然。
　　——起码这样他们不会把我们送进研究院或者政府机构。
　　以他们的能力能走是没有问题，但对人间的干扰向来是双方都不愿意造成的。至于原因——在天堂和地狱的赌约之中他们对这一项都很认真。
　　——你要知道，那样的话……
　　——麻烦事情比现在还要多，我当然知道。
　　亚巴顿也不是没什么脑子的，维持现状或许让他不爽，但出现任何问题更加不爽，还能不爽到地狱里去。
　　拉斐尔笑了一下。
　　——这并不能成为你打架斗殴的理由。
　　亚巴顿的脸色一僵，“打架斗殴还需要理由？”
　　边上在警察的目光里安分守己的人，不管是脸上涂得乱七八糟的还是穿的乱七八糟的都把目光挪了过来。
　　拉斐尔义正言辞，“就算是路西法，至少也要找个看米凯尔不顺眼的理由。”
　　刷——转过来的头又转回去，眼前的这两个应该送精神病院。
　　亚巴顿看着他，不知道看他不顺眼是不是个理由。
　　——你觉得找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亚巴顿奇怪地看着他。
　　——为什么问我找个问题？
　　看来到双方的立场问题，怎么都不觉得找个问题应该问他。
　　“我以前不怎么认识你。”拉斐尔一直在笑，他的笑容既不是敷衍也不是习惯，能让看到的人觉得非常自然舒适。
　　“确实。”
　　亚巴顿曾经是天使中的一员，地狱的几位君主中真正来自于黑暗的其实并不多，他们很多都是原本属于天堂的居民，跟随着他们的领袖来到了属于黑暗的世界。
　　就如拉斐尔所说的，他们并不熟悉，天堂很大，它就像是一个无边无际的空间，要是有那么些不怎么喜欢跑太远的，他们就会连自己的邻居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按照现在的话来说，亚巴顿那个时候就是个“死宅”，在伙伴中间，他的位阶很高，可天使们的聚会他从来不参加，就连天使长们的长相都属于“听说”的阶段。他和拉斐尔真正认识是在战场上，他们非常意外地发现彼此的力量居然有所牵制，记得那个时候亚巴顿几乎是丧失理智冲过去，让站在大后方的拉斐尔吓了一大跳。就连路西法和米凯尔都吓了一大跳停了下来。
　　“拉斐尔是文职人员。”当时米凯尔就这么傻傻地看着他嘴里的文职人员和对方明显是抓狂的那个打了起来，还打得异常激烈。
　　米凯尔没有再动手，路西法也兴趣缺缺地把力量都收了回去，没有对手配合的架打起来也不舒服。
　　“我也一直以为拉斐尔是文职人员。”他摸着自己精致的下巴，那边都打得比他们轰轰烈烈了，从主角到配角的转变还真是不适应。
　　实际上，拉斐尔用事实证明了他身为四位天使长中的文职人员要比绝大多数以武力为主的天使更加强大，哪怕是对上地狱大君也没有丝毫的弱势。
　　自此之后，所有天使和恶魔都对这两位在战场上打架打得把主角都撇开的家伙侧目——唉，事后抄了几乎整个图书馆和被送去看守地狱牧场的拉斐尔和亚巴顿深刻反省他们以后还是少见面的比较好。
　　要说他们是相互憎恶也不确切，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们的属性正好相反的关系。
　　上次他们见面好像还是在许多年前的会议当中。拉斐尔看了身边的某恶魔一眼，颇觉得对方没什么改变。
　　“你有什么想法吗？”去掉双方的相反属性，亚巴顿个人——个魔对拉斐尔并没有多大的负面印象——“打那么厉害还没有负面印象？”不少同伴都这么质疑，顺便觉得这两个的思维真的是难以理解，顺便说其实不管是天堂的七大天使长还是地狱的路西法陛下和七位大君都还是觉得彼此之间还是有非常难以理解的部分的……
　　“什么什么看法？”拉斐尔看着他，“沙利叶的目的总是难以捉摸的。”
　　他的说法比较含蓄。
　　“哼，他就没好事。”亚巴顿不客气地批评，“别……也真是的，就喜欢绕着他转。有什么问题直接解决不就行了吗，弄得和猜谜一样。”
　　这下拉斐尔透过来的目光都带着诡异了，“什么问题直接解决？”从前的时候拉斐尔就有点隐约的预感，这样被人点出来还是第一次。
　　亚巴顿打了个哈欠，在这里待着真是无聊，身边的人充满了暴戾和负面的气息，让他在觉得舒适的同时还昏昏欲睡，“我还以为你很聪明呢。”
　　“谢谢。”尽管听得出亚巴顿的语气不怎么样，不过拉斐尔还是习惯性地先道谢，然后才露出苦笑的表情，“我是知道一些，应该是很早之前的事。”
　　“很早？”亚巴顿觉得他的话语里好像和他的想象不太一样，“我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间是很久之前没错。”诱饵要一点一点抛出去才能获得效果。
　　“哦，不是那个时候，是在更早的时候，我想沙利叶大概也就和我说过一些，可惜我没能帮上忙。”拉斐尔略微有些动摇了，难道就是因为那个时候自己没有帮上忙所以沙利叶自己冲到地狱去了？也不对，米凯尔也冲到地狱去过，就没有成为什么第八个魔君之类的——算了，米凯尔那种……除了路西法谁都不会收留他的。
　　“比那之前？”亚巴顿靠过去，“说来听听。”
　　拉斐尔警觉地转过头去看他，“你不会也喜欢听这个吧。”他是知道魔君们因为太过无聊有些就特别喜欢听一些诡异的东西来着，呃，这点他还真不好说什么，毕竟七大天使长好像也有一样无聊的……
　　“切。”亚巴顿瞥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们失踪这么久还能清白？要是有些消息能披露出去就能适当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懂吗？”减少自己的花边新闻的最好方法绝对是传播比自己的新闻更加有震撼力的新闻，亚巴顿很懂得其中的道理。
　　拉斐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们才刚诞生不久，好像那个时候因为和创造属于同步时间的道理，地狱中的生命也是诞生不久。”那个时候不要说双方的大战了，就算是最强大的米凯尔也还只能在天堂上努力摇摇晃晃地被路西菲尔嘲笑飞得有多难看。那个时候神停留在虚无的空间之中，正在用全副精神思索着该如何创造世界，有的天使长们很喜欢经常去造访他们的神，毕竟那个时候的他们还没有多大的能力同时又对自己和世界充满了好奇。
　　“沙利叶其实是我们之中最经常去的那个。”
　　正因为如此，沙利叶也透过神的眼睛好奇地张望着，并看到了正在成长中某位黑暗魔君。那和他们截然相反的力量和存在让沙利叶越来越好奇。
　　“他那个时候就和我说想去那个地方看看了。”
　　那个后来被称为地狱的地方。
　　亚巴顿摸着下巴，很有用的消息，绝对能把某黑暗魔君震惊掉。
　　拉斐尔有点担心，他是不是刚才说错了什么？
　　就在亚巴顿摸着下巴笑得一脸险恶，拉斐尔侧着头看着他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咳嗽声。
　　“两位，你们能出来了吗？”
　　门都开了半天了……
　　准确来说，肖克他们并不知道这里的两位有多惊人的身份，他们能感受到了的就是他们肯定带有不属于人类的气息，可惜这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双方的能力被抵消了很大一部分，再加上不能再人间太乱来，最后打架斗殴事件实在是和这个区平时里发生的太过于相似，肖克他们就误解了可能就是连个带有一些特殊能力的人出了点问题。而且鉴于这两个的特殊情况，在把他们调出去之后肖克并没有分开他们。
　　“麻烦，这里现在情况很特殊，请不要再来惹麻烦了行不行。”最近肖克和他的同事们兼职就是脚不沾地地在忙碌。
　　拉斐尔和亚巴顿都不说话，一致瞪着眼睛看着他。
　　肖克在那边忙着做这两个的登记，只要没惹出什么大问题他们按照正常办就成了，反正事情也不是他们主动惹出来的，最多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防卫过当。
　　正在这么做的时候，找不到肖克的莱恩打开了房门，“你在这里……”
　　话还没说完，那边的亚巴顿就跳了起来，“就是你！”
　　拉斐尔非常娴熟地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你冷静点！”
　　骤然爆发的黑暗气息让肖克一脚踹开椅子挡在了莱恩面前。
　　几个人之中只有完全感觉不到压力的莱恩傻眼一样看着眼前的场景。
　　“怎么了？”
　　肖克狠狠瞪了一眼不知道问题严重还一脸傻笑的搭档，“没你什么事。”
　　亚巴顿也总算在拉斐尔的悄悄话里平静了下来，他就是一下子有点激动，他的使者在找沙利叶麻烦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过这个人类的气息，现在还混上了某些他讨厌的味道——他个魔君找普通人的麻烦干嘛。恩？等等，该不是因为他找沙利叶的麻烦所以被路西法给丢出来了吧？亚巴顿的眼神变得怪异起来。
　　在他边上的拉斐尔现在算是有点明白前因后果了，狠狠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敢保证被丢出来的不止亚巴顿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