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使》不言羽

14、第一章 月天使的光辉

　　对于那位曾经在历史上——至少是在天使和恶魔的历史上非常出名的堕落天使沙利叶，那位新近接触到这些他曾经以为永远都是书本上世界的警察莱恩先生现在可以说是非常了解了。不过这种了解在他的同伴肖克看来他还是属于纸上谈兵的类型。
　　“不管怎么说。”莱恩对此有自己的理解，“反正他现在是我兄弟。”这点哪怕是肖克或者那位看来来自于地狱级别非常高的贝尔兹都无法改变，因此每一次关于沙利叶的谈话这两位越来越合拍的搭档都被会莱恩用这句话做结束语，直到肖克都不想谈起这件事为止。
　　月之天使在经典上堕落的时间远早于那位著名的佛晓之星路西法，而他堕落的缘由就是因为他教授了迦南教女祭司法术。
　　“女祭司？”在仔细研究这段的时候莱恩不由地想到了什么，抬起头，和正看过来的肖克对了一眼。
　　“好像还是叫伊利斯。”肖克嘀咕了一下，继续埋头看自己的八卦杂志。
　　莱恩不乐意了，“为什么我在详细研究资料的时候你在那边看八卦？”他不满，他郁闷。
　　“因为沙利叶不是我弟弟。”一针见血。
　　鉴于目前贝尔兹一直待在家里不走，最近又没发生什么事，这两位也没有理由一直往那边跑，肖克不高兴碰到贝尔兹，没有心理障碍的莱恩则是觉得自己见到沙利叶没有肖克会冷场？总之等这两位发觉自己手上的案子又朝诡异的方向发展之后，他们已经在朝庄园方向走了。
　　贝尔兹在自己的书房里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
　　“沙利叶暂时不在。”
　　“你在门口的时候没说。”莱恩脱口而出。他们就是来找那位的，要是在门口的时候知道他不在他们压根不会进来。
　　“门口说了我怎么能看见你们？”贝尔兹当然明白，“有什么事对我说一样。”
　　肖克看了他半天，“他去天堂了？”
　　贝尔兹的脸色变了一下，咳嗽了一声，“你可以这么以为。”
　　那就是了，肖克的嘴角居然微微上扬了一下，“那么我们找你也一样。”
　　莱恩莫名地感到了现场的诡异气氛，忍不住往边上躲了一下，沙利叶明明是他弟弟来着，为什么他好像是对沙利叶的事情最不在状态的？眼前的这这两个倒是非常心照不宣的样子？
　　不去说莱恩在这边郁闷，另外一边的沙利叶更加郁闷。
　　“拉斐尔不见了？”好不容易在下面找到点线索，正想要跟进的沙利叶无语地看着天使军统领，“我以为他是我们中间最谨慎的一个。”执掌着智慧的拉斐尔从来不轻易参与到事件之中，这位公认的天使长最为擅长的站在事件之外为他们分析事件的真相，可现在倒好，跑到人间去幽会——咳咳，是私下讨论天堂与地狱问题的米凯尔倒是回来了，据说是因为担心米凯尔去人间看看情况的拉斐尔居然没了消息。加百列和乌列同米凯尔商量了一下之后还是决定把沙利叶找来问问看。
　　“你也不知道？”加百列叹了口气，天使长们各自有各自的司职，况且他们拥有无尽的时间，平日里能够聚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尤其是路西法前往地狱，众多天使堕落之后，能见到以前熟悉的同伴的时间更是少，现在居然连同在天堂的都不见了，让这位奇迹天使倍感麻烦。
　　沙利叶摇了摇头，不得不说拉斐尔在天堂的人缘还是非常好的，至少要是米凯尔失踪的话大概加百列和乌列都不会这么担心。
　　“拉斐尔是担心你所以才下去的。”沙利叶把目光放到米凯尔身上，“你也说你知道。”言下之意就是米凯尔应该是最了解的天使才是。
　　“我知道的我都说了。”米凯尔摊手，“先前路西法说有人会帮我们招呼拉斐尔的……”
　　“招呼？”三个天使异口同声，之后看了看彼此，路西法口中的招呼……总有一种不怎么好的感觉。
　　“咳咳，他有说是谁招呼吗？”加百列平稳了一下心情。
　　“没说。”米凯尔抓抓头发，他那头漂亮的长发现在都被他抓得乱七八糟了，不过在场的天使们都觉得只要拉斐尔能回来，让他们把米凯尔剃成秃头也没问题，“我也没问。怎么，有问题吗？”
　　什么叫做有问题吗？简直就是太有问题了！加百列无语地把目光撇开，平日里担任起提醒——或者说阻止米凯尔那太过于跳跃性思维的任务都是拉斐尔来担任的，现在他不在还真是不习惯呀不习惯。
　　“那个——米凯尔。”沙利叶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拉斐尔的事情是不是会对自己的计划有影响，他是不担心拉斐尔，毕竟四大天使长的生命只要不是神的干预谁都无法收割，不过变故太大就不是他喜欢的了，“你要不要去问问路西法。”
　　米凯尔傻眼，“他都回地狱了。”然后看向沙利叶，“你去问不是更合适？”
　　沙利叶也撇开目光，“我现在有些事，不能马上回地狱。”
　　米凯尔指着自己，“那我就合适去地狱？”
　　“无所谓。”沙利叶打断他想要说的话，“反正你去地狱参观的事情下面都知道了。”自从多少年前眼前这位天使军统领不依不饶地追着路西法进入地狱，一不小心被路西法甩掉迷路反而没有立刻回天堂而是在地狱里闲逛之后，地狱里长眼睛的都普及了一遍那个脾气暴躁？性格恶劣？就长相还能看的天使军统领长什么样，以免在他再度可能发生的迷路之后遭殃——话说那次地狱好像是彻底被大修了一遍？反正一百年之内路西法陛下的脸色就没好看过。
　　这么明确地在天使长们面前指出这点还是第一次，加百列别过头的肩膀在抖动，乌列连忙咳嗽了几声，之后赶在米凯尔出声之前，三位天使再度异口同声。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米凯尔的话都被憋死在了肚子里，想想拉斐尔确实是因为担心他所以跑到人间进而不见了踪影，他也只好收拢起翅膀往人间飞了。
　　这样应该不会有问题了。沙利叶一路从天堂回到人间，刚刚在自家的庭院里落下，就差点被扑过来的人影撞倒——
　　奈何翅膀是收起来，身上的衣服却还是天堂中可以被称为制服的存在，以至于那个不经意间扑过来并且狠狠抱住他的身影就差没两眼冒星地在那里嚷嚷了。
　　仔细一看，带着一脸花痴笑容的居然是莱恩，很好，他不用担心身份被戳穿以及善后的问题了。
　　“怎么了？”这是在闹腾什么，怎么这里的黑暗气息比地狱还要浓？还是低级恶魔的味道？
　　“呃……这个说来话长。”完全不是自主扑过来，而是低级恶魔厌恶他身上的天使味道被弹飞过来的莱恩颇感苦恼。
　　一把把就差黏在他身上的莱恩扯下来，后者还来不及感慨沙利叶看着瘦弱？可是居然力气这么大的莱恩就发觉地面正在裂开一道道的口子，就如同被什么尖利的爪子撕裂开一般，而这些力量居然就停留在他的面前，丝毫不能伤害到他。
　　“长话短说。”沙利叶微微眯起了眼睛，没有感觉到贝尔兹的气息，倒是能感觉到肖克在同低等恶魔对抗，还是在庄园里？
　　“发生了一件案子我和肖克来找你帮忙你不在贝尔兹说他也一样帮忙就把那个恶魔召唤出来了。”
　　果然是长话短说，都不带标点停顿了。
　　沙利叶几乎是拎着莱恩在前进，“那么贝尔兹呢？”
　　“他掉下去了，恶魔爬上来了。”莱恩也觉得非常神奇，“贝尔兹说他暂时不想暴露身份，就用了人类会用的召唤术？”
　　所以，他该去给那个完全不知道某身份，还以为那就是个普通人类通灵者的低等恶魔做个坟墓？算了，先解决问题再说。
　　既然是在庄园的范围之内，周边都有结界的情况下，沙利叶也不用再隐瞒什么，直接展开翅膀就飞了过去。在他手上的莱恩都被震惊地语无伦次了。
　　“白白、白色的翅膀？你不是堕天使吗？”他被书骗了？
　　沙利叶斜眼看他，“你真的这么以为？”
　　莱恩闭嘴，那神情和语气让他直接想起了贝尔兹，这两个真不愧是父子，他不该怀疑这点的，真的。
　　肖克感到了压力，身为人类，力量比不上恶魔是很正常的事，低等恶魔虽然并不怎么强大，但问题是现在被贝尔兹打开的那个通往地狱的门居然没有关上，源源不断的力量一直涌入到那个低级恶魔体内，这样下去他的力量很快就会被耗光，而对方则依旧活蹦乱跳力量不断。莱恩被丢出去倒还是件好事，他是不用束手束脚了，那个家伙有着天使拉结尔的力量也不会这么容易挂掉才对。
　　属于光的力量骤然间变得强大起来，肖克的压力顿时一松，然后——
　　“肖克，我们来帮你了。”
　　你最好别回来！肖克还来不及说出自己的郁闷，一道光就在他眼前展开了。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美丽，洁白而闪着柔和光泽的翅膀在空中伸展开来，就连四周的光也变得暗淡起来，在这样的光之中能隐约辨认出一些浅蓝、象牙白和紫色调来，肖克一直以为月光是冰冷的，但这一刻他却觉得无端地温暖起来。
　　那在人类看来或许是温暖的，不过在恶魔看来那简直就是最痛恨的东西，光的力量将一切围绕起来的黑暗撕裂开来，暴露出低等恶魔的真实身影，它就如一团黏稠的浆糊状的东西，在无数的光当中恐惧地缩成一团。它发出不甘的吼叫声。
　　然而撕裂它的并不只有光而已。比它还要更加浓重恐怖的黑暗从那个通往地狱的开口处化作几根尖利的细线，瞬间就把它包围起来，猛的一下收缩，那原本可怕的低级恶魔发出一声非人的惨叫消散在了空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