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十一月卷·十四 ...
-
绿发少年顶着一对黑眼圈出门，手上拿的是今天的幸运物——银色晾衣夹。
已经尝试过冷敷，但还是没法消灭黑眼圈，昨晚几乎没怎么睡，今天要怎么熬过去，这是一个很值得探讨的问题。
走着平日里最熟悉的路，不时可以看到樱花瓣飘过。
绿间真太郎在三岔路口靠边停了下来。他背后的斜坡上有一棵盛开的樱花树，以混凝土和石头加固的斜坡就像棋盘，地上散落着凋谢的樱花瓣，整个背景唯美如画。少年深呼吸一下，空气清新舒服，明明以往会担心花粉问题，这个早上感觉不一样。
等待的人还没到，少年知道自己有些早到。
经过了昨晚，绿间真太郎有些不知道应该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菖蒲朔月。
“Ne，绿间，你喜欢我吗？”
突如其来的直白提问，少年愣了愣，看向发问的少女，她也在看着他，便利店的灯光映照着少女的侧脸，她灰蓝的眼眸里，仿佛有星星一样闪烁。
喜欢吗？怎样才算是喜欢一个人？
见少年不回答，菖蒲朔月抿紧了唇。她搞不清，绿间真太郎不回答，是因为他反应迟钝，还是因为，他并不喜欢她。如果不被喜欢的她，已经如同被驯服的狐狸，她又要如何是好。如果，不被喜欢，而她又已经提出了这样的问题，对话应该如何收场，怎么收场，都很尴尬。她会有点难过，而他大概是尴尬内疚吧。
注意到少女的表情，绿间真太郎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菖蒲朔月把目光移开，落在手中的雪糕杯，白色的香草味雪糕混着巧克力和花生碎，因为她手的温度，已经有些融化。明明是她最喜欢的雪糕，现在也不想吃了。
少女站了起来，打算去把雪糕杯扔了再走，“嘛，不喜欢就算，还有其他人喜欢我呢。”
其他的追求者吗？森勇辉算一个，他还没死心，还在保持联系。药学部的一个男生，姐姐的一个朋友，还有岸谷铃的一个朋友。都有表示过好感，只是她不喜欢他们，所以疏远回避。人真的很奇怪，有别的选择，却选择了一个最难理解的。
眼见少女要走，绿间真太郎反应很快地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少女的手大概是因为刚才捧着雪糕杯，比少年原来拿着调羹的手要凉许多，指尖冰凉冰凉的。
菖蒲朔月想要把手抽出，只是对方把手握得更紧。
“如果不喜欢，就不要像小王子那样驯服了狐狸然后又离开。”
绿间真太郎知道小王子和狐狸之间的故事，小王子驯服了狐狸，成为了狐狸最独一无二的存在，可是，对于小王子来说，他的玫瑰花才是最独特的。
“不，不是那样的。”
不喜欢吗？应该是喜欢的。
如果喜欢一人是，近距离看着她就会忍不住脸红，轻轻触碰也会脸红，目光随时都会不经意地转移到她的身上，因为她而尝试了自己不喜欢的辣，她一句话就让他在这个年纪终于去看了《小王子》，明明不擅长应付女生连妹妹都没有背过却因为她喝醉撒娇似的而背着她走……如果这是喜欢一个人，那应该是很喜欢一个人吧。
“不是怎样？”
“不是，不是不喜欢的。”
“那到底是不是喜欢？”
菖蒲朔月追问，给点压力，答案还是会有的。
“嗯。”这个是事实，只是缺乏勇气去大声承认，只是这样，少年都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耳背发烫，生怕自己手心冒汗会被她知道。
支支吾吾的一声“嗯”，倒是让菖蒲朔月想要扁这个傲娇的少年，感情迟钝就算了，还害羞。
“你嗯什么？喜欢我的大有人在，你不回答就算，大不了我可以去喜欢别人。”这是故意要气他的，她听懂了他的意思，只是，想要更加满意的答案。
“喜欢。”
“喜欢谁？”
“你。”
“谁喜欢我了？”
当听到少女继续问，绿间真太郎知道对方在逗他了。
“我喜欢你！”
咬牙切齿地大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说完之后，一切都明了了，紧张过后的放松，让少年呼了一口气。而他目光对上少女，她抿着唇在笑，这样的答案应该让她满意了吧？
以前没有突破这一关，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也不知道他对她的这种特别的情愫，名为喜欢。他喜欢她，他不是小王子，而她也不是被小王子留下的狐狸，而是会被她当做玫瑰花一样珍重的狐狸。
“非一次性完整回答，扣2分。”少女小狐狸似的笑着，眉眼弯弯的。
“哈？……”
这是告白成功了吧？
如果不是，送她回家的时候，也不能一直牵着她手了。
捅破了很好的朋友跟男女朋友之间区别的那一层纸，没谈过恋爱的少年，一个晚上都没睡好，还打破了他以往睡觉不翻身的习惯，一个晚上翻来覆去，总是想到她，与她有关的一切。
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看了看时间，菖蒲朔月应该差不多到了。
才刚抬头，就看到少女已经静悄悄地快要走到他身边了。
两人对视了一下，大概是因为刚成为男女朋友，这么一对视，竟然不约而同地有些害羞。
“走咯。”少年先开口。
两人肩并肩走着，绿间真太郎偷偷用余光看身旁的少女，小矮子。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其实她并不矮，和黑子（躺枪的黑子君：……）差不多的身高，只是对于他来说，她就是霍比特人，小矮子。
“你昨晚，是太兴奋睡不着吗？”
正偷乐的少年听到少女突然的问题，心里稍稍慌乱一下，推了推眼镜来掩饰。
“才没有。”
“可是，你都有黑眼圈了。”菖蒲朔月一本正经地说着，“还说不是太兴奋睡不着？”
“你才太兴奋睡不着！”绿间真太郎傲娇地反驳着。
“嘛，我一开始是睡不着的，可是后来睡得挺好的。”少女耸了耸肩，毫不掩饰自己也睡不着一事。
“……”为什么她后来又睡着了……
“你今天幸运物是什么？”看少年每天的幸运物，已经成为了菖蒲朔月的一个乐趣，尤其是搬到祖父母家之后，一起上学的路上，她总要看看他当天的幸运物，然后调侃一番。
“没有你以为的奇怪。”绿间真太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晾衣夹。
接过了少年的幸运物捧在手心打量了一下，少女叹了叹气然后放回到少年的手中，“真是可惜呢，不够惊艳。”
“……”你想说的是惊恐还是惊吓吗？
绿间真太郎扶了扶险些滑落的眼镜，然后把晾衣夹放回口袋，同时又掏出了一个西瓜太郎橡皮擦，“天蝎座今天的幸运物。”只是凑巧他有，也凑巧有时间看了天蝎座的晨间占卜。
接过了少年放到她手心的橡皮擦，菖蒲朔月自然知道少年这一副“我只是凑巧”的表情所掩饰的真相，呵呵，就不能不要这么傲娇吗？傲娇得像小孩子一样，有些可爱。
新学期上课，依然是菖蒲朔月和岸谷铃、尾崎加奈一排坐，绿间真太郎则和其他男生坐在了她们后面的一排座位。
为了男朋友而考庆大的岸谷铃，也只有大学一年级可以不用异地恋，日吉铁平大学四年都要在横滨度过，而她则要在东京度过医学生剩下的5年课程。为此不开心，还少不了要男朋友哄了好久。
而尾崎加奈从静冈到神奈川再到东京都，她的变化也不过是在岸谷铃的婶婶帮忙在东京都租了一间小小的公寓，搬家收拾的时候，还是岸谷铃和菖蒲朔月一起去帮忙。东京都租房价格高，为了便宜点，自然不会在新宿等地区租，有点距离，但交通还算方便。
关于和绿间真太郎正式开始谈恋爱的事情，是午饭时间向这两位好友交代的。
这两人的反应，一个是“finally”的眼神，一个是“菖蒲辛苦你了”，可想而知，绿间真太郎的迟钝真的是远近闻名……
至于最要好的朋友一青诗音，昨晚已经电话里说了。
不过一青诗音没有马上跟高尾和成说，以至于绿间真太郎收到来自高尾和成的热烈祝贺已经是下午上课的时候。
【小真！！！！！！！！你终于开窍了！！！！！！！！！】
【我以为你要等到我和诗音酱未来的小孩都会打酱油也不一定开窍的。】
看到第二条简讯，什么鬼，绿间真太郎都想把板车夫友人拉黑名单了。
【可惜，你已经错过了情人节和白色情人节了~】
想要把高尾和成拉黑名单的指数up+
【今晚大家一起吃饭吧~约好了~】
你其实就是想约一青诗音而已吧？
高尾和成是行动派，一句“我家诗音酱想吃寿喜烧”，地点就选好了。
四个人的聚餐，也不是第一次，不过第一次面对坐在对面的两人bling bling的眼神，有些想要跑路。啊，绿间真太郎会带上菖蒲朔月一起跑路的。然而，少年，坐在你旁边的少女可淡定多了。
“所以，是小真告白的？”高尾和成打趣着好友的同时，不忘给一青诗音勺她喜欢的豆腐，“你应该更早一点告白的。”
“……”别说的你一早就看穿一切一样。
事实上，所有人都知道，就你迟迟没发现而已……
“也就小狐狸够耐心，不然你连告白的机会都没。”如果换做一青诗音，大概没这个耐心。认识一年，一年里走得很近，决定要尝试和这个人发展一下关系的时候是秋天，现在已经是春天。
“对啊，差点就把他丢一边去了。”菖蒲朔月夹菜，看到寿喜烧锅里的胡萝卜，“自从之前看过你们秀德篮球部的合照之后，看到胡萝卜就有种喜感，你们的队服……”
“……”绿间真太郎面无表情。
“噗——哈哈哈哈哈！”高尾和成倒是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小真的头发和队服搭配起来，特像胡萝卜。”
两个女生也非常认同地点了点头。
绿间真太郎：受到10000点伤害……
一顿饭下来，绿间真太郎是主要的被攻击对象，其次就是高尾和成。但是相对于绿发少年，黑色中分发少年更善于应对这种情况，笑着闹着，气氛很活跃。
而同时，绿间真太郎不着痕迹地在观察：一青诗音和高尾和成的相处模式，以及菖蒲朔月与他的相处模式。
四人都是不同性格，表面轻浮实则是个大暖男的高尾和成已经把篮球场上的鹰之眼都用上了，时刻在留意着一青诗音的动态，在她碗里的菜还剩不多的时候会主动给她夹菜，当她夹了牛肉的时候，他已经把她喜欢的蛋黄沾酱推到她的面前，当她给大家倒茶的时候，他会把她滑落的头发捋到背后……而一青诗音明显也一副热恋中的模式，和就坐在左手边的高尾和成不时的有眼神交流。
相对于高尾和成和一青诗音，绿间真太郎觉得他和菖蒲朔月的相处模式，完全跟昨天之前没区别……
薄藤色妹妹头的少女和板车夫的女朋友交流比他还多，而且这两个少女一个眼神就能懂对方想什么，总有一些小互动……
没对比没伤害，一对比，绿间真太郎就差来一个out。
回去的路上，菖蒲朔月和绿间真太郎乘坐电车，原本高尾和成和他们住的是同一个片区，但是高尾小哥可是非常尽责地坚持先送女朋友一青诗音回家。
少女一般都是一个包装私人物品，一个包装书，医学生的书包从来都不缺书籍，沉甸甸的以往都是自己拎着。现在，是少女身旁的绿发少年一个人拎着两人的书，反正这点重量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车上的人并不算多，两人肩并肩坐在最后一排座位，少女坐在靠窗的位置，少年坐在靠外边的位置。
绿间真太郎本来就不善言辞，迟钝的少年因为晚餐时的对比，情绪稍稍有些低。
少年情绪的变化，在上电车前菖蒲朔月就察觉了，虽然这人还是一张傲娇的臭脸。
突然一个脑袋靠到自己肩膀上，绿间真太郎愣了愣，一低头看到的是少女的发顶，还有脸的一小部分。整个人先是僵了僵，过了一会才放松下来，让少女靠得舒服些。
“明天终于不用上课了，你这个学期还要打工吗？”
新学期开学的第一个星期，似乎特别漫长。
“嗯，不过大概会5月份左右才开始。”
“那明天，要见面吗？”
“嗯。”少年回应的声音依然有些难为情。
大概，是第一次恋爱的关系吧，也是刚开始确定恋爱关系的缘故吧。但是，“明天要见面”是毫无疑问想要的，想要见她，不仅仅是在星期一到星期五，星期六日也想要见到她。明明，以前这样的感觉没这么强烈，一切明朗之后，这种念头越发强烈。
“那明天一起去市立图书馆吧，去那里找资料还有温习功课。”
“好。”
然后两人开始商量碰面时间，还有一起吃午饭的事情。
如果岸谷铃和尾崎加奈等人在，一定会满头黑线地吐槽，喂喂喂，学霸谈起恋爱来连约会都是学习吗？你们两个谈恋爱还真的不会影响到成绩……好歹给别人一起活路啊……
一直到下车的时候，已经把明天见面的事情都商量好了，各自温习的课题，带的资料，午饭吃文字烧，还有少女说给少年带自己做的柠檬茶。
电车到站，绿间真太郎拎着两人的书包站了起来。
目光掠过身旁的菖蒲朔月，少女一脸纯良地抿着唇笑，伸着手等他拉她起来。
这是在撒娇吧？模样有些，有些可爱。
可是，傲娇少年才不会说出口。只是一脸无奈地伸出缠着绷带的左手握住少女的右手，把她拉起来，然后一起下车。
明明有更快捷的路从车站回家，菖蒲朔月偏偏拉着绿间真太郎走了一条最远的路。
绿发少年一开始耿直地说了一句“干嘛绕远……”路字没说完，然后被少女鄙视的眼神给盯得把最后一个字吞回去。不过想想，其实路就那么远，一起走总会有到她家的时候，只是远路，两人可以相处的时间就多一点点。想到这里，也跟着放慢了脚步。
不过，菖蒲朔月这只狐狸越走越不正经，还要踩着花坛高出来的边沿跟走平衡木一样。
绿间真太郎只能无奈地一手拎着两人的书包一手扶着她。
以前都没发觉，菖蒲朔月这么能闹，但是，她一个眼神过来，少年只能乖乖接受。
他们确定只是谈恋爱的第二天吗？
“好了，前面没了，下来吧。”眼看着花坛已经到尽头，绿间真太郎要扶薄藤色头发的少女下来。
可是少女非但不下来，还松开了两人牵着的手。
平时都是绿发少年俯视比他矮了28公分的少女，现在少女站在花坛上，比他要高出一些，终于换作他仰视她。
“你要干什么？”
“Ne，绿间，我不知道别的情侣之间相处是怎样的，你比我还懵。”
“……”被批“懵”的人，确实一脸懵逼。
两人都是第一次谈恋爱，这就是别人口中的初恋。
说起来，他们也是有缘的，那一年的四月份上幼儿园第一次见面到现在，算起来也算是认识了15年，虽然中间空白了好多年。可是，能够在大学再遇到，而且走到了一起，也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和一青诗音高尾和成这对对比起来，菖蒲朔月也发现她和绿间真太郎相处起来很自然，只是不太像情侣。所以，在回来的路上就尝试着小小地闹一下他，撒撒娇还是有感觉的。
“我觉得，我们可以有些约定。”定下一些约定，让这个死板的少年能够快点进入恋爱状态。
“约定什么？”少女，你突然笑得有些阴森。
“一人提出一点？暂时每人提出3点？后面再补充。”菖蒲朔月见少年点头，开始提出她的第一点，“当别人问你有没有女朋友或者问我是不是你女朋友的时候，你要毫不犹豫回答，只要迟疑一下，我就不理你一个月。”
“……哪里会？”少年气势明显比少女弱。
“你还说不会，你绝对会难为情或者害羞。”
“……”
“好了，到你提出了。”
轮到绿间真太郎提出约定，少年倒是需要思考一下：“谁也不能在学业上放水，我会光明正大地击败你。”
“呵呵，谁会给你放水，我才不会把第一名让给你。”少女骄傲地昂起头，“轮到我了。嘛，第二个约定……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互相说晚安，简讯也好，电话也好。”这个，应该是情侣之间的基本要求吧。听一青诗音是这样说的。
“如果我陪你去吃了辣的食物，你就要陪我去吃年糕小豆汤。”其实绿间真太郎更加想要吃到菖蒲朔月亲自做的，她的祖母很擅长做年糕小豆汤，而她也不是黑暗料理界新星并且似乎也挺擅长料理，他希望有一天能吃到她亲自做的他最喜爱的食物。
“可以啊。”菖蒲朔月其实还想说，我还可以在你生日之前学会做年糕小豆汤。不过，想了想，还是到时候留个惊喜给他好了。
“你的第三点呢？”绿间真太郎看到少女在花坛边沿上踱步，就有点担心她会摔下来，时刻准备着扶她。
“第三点的话——”少女故意拖长来说，“在我伸手要抱抱的时候，不管什么场合你在做什么，都要第一时间回应我。”
说着，少女对着少年张开双手。
绿间真太郎愣了愣，对方看到他还没行动，挑了挑眉。
不管在什么场合，不管在做什么，当她需要他的拥抱时，都要第一时间回应，拥抱她。
少年在脑海中模拟拥抱一个人的动作，放在腿侧的左手手指动了动。在少女表示不满之前，上前抱住她。得到回应的她终于笑了，抱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把她从花坛边沿上抱了下来。两人的身高差，被抱住的她，脚尖根本就碰不到地面。即使是这样，也不会缺乏安全感，因为，她知道他那双能够在中场投篮百发百中的手臂，也能够稳稳地抱住她。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抱她。
少女的短发贴着少年的耳畔，让少年想起了除夕夜的那个拥抱。
“以后要反应快点哦。”
“知道了。”
又过了一会，菖蒲朔月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该放我下来了。”
这时候，绿间真太郎才把人放下，菖蒲朔月的脚着陆。
“你的第三点呢？”话题，又回到他们的约定上。
绿间真太郎想了想，觉得自己想到了最佳的答案：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不可以直接无视我，要让我知道你生气的原因。”
不能再像新年过后的那段时间那样无视他，把他当做普通同学那样对待，他实在接受不了。
沿路的路灯映照下，夜色中飘零的樱花瓣，少年认真的眼神，仿佛要望进少女的眼底。
两人对视了片刻，少女才笑了，伸开双手。
绿间真太郎还是慢了一拍，才倾身去拥抱这个正在要求抱抱的少女。
身高差让绿间真太郎只能俯身才可以拥抱菖蒲朔月，自己长得太高了。突然想到紫原敦，估计他要拥抱别人会更困难。
“我可以答应你。可是，你自己也要知道，你有多迟钝。”菖蒲朔月踮着脚凑到俯身拥抱她的少年耳边说着，“你大概还是不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不理你。”
“……”还真的不知道……
“因为，你，实在是，太迟钝了！太迟钝了！太迟钝了！”重要的事情，要说三次。
被吐槽迟钝的少年：……
从车站到菖蒲朔月祖父母家的路，明明不到20分钟步行的路走了40多分钟，不管他们走得多慢，还是看到她家了。
只是上一个小斜坡，一段楼梯，就到她家门口，昨晚绿间真太郎也是送到这里。
“好了，我要回去了。”从少年手中接回自己的书包，菖蒲朔月双手背在身后，“那明天见了。”
“嗯，明天见。”绿间真太郎没有马上就走。
送女朋友回家，一定要看着她进家门了，没有再回头看你，你才可以转身走。——BY高尾和成
菖蒲朔月踏上两级楼梯，突然回头，“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的。”
“什么事？”少年有些疑惑。
“你可能今晚又会睡不着。”
“哈？”
没等少年猜到少女所指，少年的脸颊被人吧唧了一下。
借着2级阶梯的高度，菖蒲朔月倾身在绿发少年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留给他慢慢回味，拎着沉甸甸的书包就往家里跑。
迟迟才反应过来的绿间真太郎：……
今晚还让不让人睡啊…………
作者有话说
第246章 十一月卷·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