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十一月卷·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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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11月之后，从深秋过渡到初冬，天气渐渐冷了。
就算到了冬天，绿间真太郎也没有让自己懈怠，坚持6点起床，晨跑，买早餐回去，吃完早餐，看了晨间占卜，然后准备出门，有时候是直接带着当天的幸运物出门，有时候是小心翼翼甚至可以说是战战兢兢地出门去买幸运物……
这一天，跑完步去便利店买早饭，手上拿着咖喱面包和牛奶的少年从便利店里出来，就看到那一大团白色-_-|||。
白色的萨摩耶到了秋冬，毛发特别蓬松，仿佛随时随刻都能炸毛一样，蹲坐在便利店门口，不负它微笑天使的美名，双眼皮下的黑色眼珠，鼻头和眼睛一样是黑色，湿漉漉的，吐着舌头在卖萌。看到熟悉的绿发少年，还汪了一声。
“……”少年面无表情看着这只对他很熟络的白色大狗。
因为菖蒲朔月，绿间真太郎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了这只萨摩耶的熟人，他们偶尔就会在便利店门口吃雪糕，秋冬的到来，倒是开发了在便利店门口吃关东煮或者喝热饮。每次，这只名为馒头的萨摩耶都会来蹭吃，蹭着蹭着，就熟了。
可是，他不是她啊，她现在不在，他才不会分早饭给这只营养过剩的傻狗！
“汪~”萨摩耶又叫了一声，走近少年，抬起一只前爪搭了搭少年的大长腿。
“……”你能再无节操一点吗？
便利店的店员搬了一箱空牛奶瓶出来，刚好看到和萨摩耶僵持的少年。
“哦嗨哟，馒头！”男店员先和萨摩耶打招呼，“看来馒头和你感情不错呢。”
“才没有。”傲娇的少年嘴角抽了抽。
“你女朋友和它很好感情啊，每次她来，馒头都很粘她。”男店员想起了那个经常和少年一起出现的少女。
“她才不是我女朋友，我们只是同学。”绿间真太郎纠正对方的说法。
他们，只是同学，或者可以说是朋友，感情还算不错的朋友。
“呃？可是我看你们经常一起晚上来，我还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男店员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看着绿发少年，少年啊，别害羞不承认啊，这种事情不是男人应该干的。
“……不是。只是凑巧。”少年不自然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似乎，他和菖蒲朔月，真的经常一起出现在这里，每次微生物观察社团晚上的社团活动结束，他都会等她，或者她等他，然后一起走。每次这样一起走，都会在这个便利店一起吃点东西。有时候如果是下午在图书馆碰到，走的时间差不多，也会一起走。难怪那天长野问他，是不是和菖蒲走得很近。
只不过是凑巧，凑巧在同一个社团，晚上回家不安全，他出于好意才会送她回家。
只不过是凑巧，凑巧都从图书馆离开，刚好又顺路，就一起走。
只不过是凑巧，凑巧她有很多书，她愿意借给他，所以他们会有交换书来看的习惯。
只不过是凑巧，凑巧两个人的水平在同一个层次上，和她合作，会比和其他人合作要高效率。
……
只不过是凑巧，凑巧有时候他会不自觉地留意她。
只不过是凑巧，凑巧她是天蝎座，而他是巨蟹座。
薄藤色长发的少女刚进入图书馆，就看到图书管理员阿姨在盯着那个手上拿着大号面碗的绿发少年，似乎阿姨依然对少年各式各样的幸运物无法理解。不过也是，拿着个大号面碗来图书馆，到底带来什么幸运？多数人会认为，此人多数有病吧。
最终，阿姨还是放了绿发少年进图书馆。
菖蒲朔月一边出示图书证，一边快步追上绿发少年。
“哟！”
“别盯着我的幸运物，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嘛，你想太多了，在图书馆，我能对你的面碗做什么？”
“如果不是在图书馆呢？”
“这个，保持一点神秘。”
“……”绝壁不是好事。
两人并肩走着，一起上了楼梯，去医疗类书籍的专属楼层。
找了以往习惯坐的位置，放下了东西，然后各自去找书。
绿间真太郎今天要找的是关于病理学的书籍，在公共电脑上查到了索引号，然后去对应的书架找书。刚找到其中2本，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收到了简讯。
【可以来一下XX区这边吗？帮忙拿本书，不够高。——菖蒲】
“……”绿发少年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屏幕，这是把他当人肉爬梯吗？
少年找到了少女所在的位置，少女笑眯眯地对他招了招手，莫名地让他想起了她招呼那只白色萨摩耶的时候，惹得少年傲娇地停住脚步。
【过来啦。】薄藤色长发的少女用口型喊着，但是没有发出声音。
偏不过去。少年别开了脸。
菖蒲朔月翻了个白眼，傲娇鬼！少女几步跑了过去，然后扯着少年的衣袖把他拉过去。
似乎没有料到少女会有这种操作，不过，如果不是自愿，在球场上都难以被撼动的高大少年不是这个比他矮了一大截的少女能够拉得动的。而且，自国中之后，能够与他走得这么近，会有这种亲近举动的，就算是桃井五月也没有过。
“那本。”少女把绿间真太郎拉到了她想要拿的那本书所在的位置，那是最高一排书架，一般这种摆放在高处的书籍，都会有垫脚的工具，例如人字梯，例如凳子。只是刚好这个位置没有找到垫脚的工具，所以，菖蒲朔月想起了高海拔的绿发少年。
菖蒲朔月虽然决定要攻略这个傲娇鬼，但并不激进，只是在日常中有意无意地增加接触。
其实只要留意，就会发现，傲娇的绿间真太郎，感情方面应该是单纯得要命，偶尔被女生告白，会很认真很认真的拒绝，被女生纠缠就跟见鬼一样逃离。嘛，可爱得很。所以，作为和他走得最近的她，有时候若无其事地撩一下他。但依然会保持距离，他们现在只是同学，更深一层，也只是朋友而已。
但是，已经不是朋友那么简单了，她相信他们都感觉到。
“矮子。”绿间真太郎很轻易地一抬手就拿到了少女想要的那本书，斜眼看着她，把那本书搁她头顶。
“不是我矮，是你高得不正常好不好。我怎么说也有1米7，已经比日本女性平均身高高很多了。”少女抬起手把少年放她头顶的书拿下，强调了一下自己的身高。
“我记得，学校体检的那次，你身高才169公分吧。”绿间真太郎毫不留情地揭穿。169公分的她，和197公分的他，身高差了28公分。
“NE，绿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小心会被我扁哦。”少女笑得眼睛眯了起来。
绿发少年额头上滑下三条黑线，能不能不要笑得这么阴森啊，好吓人的……
“你净身高多少？”话题回到了身高问题上，少女抬头看，是不可能能够看到少年头顶的。
“1米97。”对于自己的身高，虽然日常生活中总会有人很惊讶，也会有一些生活上的不方便，例如曾经有一次修学旅行住宿的日式旅馆他连腰都没法挺直，因为房间太矮而他太高。又例如买衣服买鞋子，他的尺寸不是那么容易买到。但是，这个身高，热爱篮球的他还是很自豪，因为在篮球场上，他就是王牌，技能结合天赋与身高，他就是秀德的王牌。
“……你这样，去日式旅馆，不会撞门框吗？”传统日式旅馆，木质的推拉门都不会很高。
“……”绿间真太郎才不会撞到门框，因为他会低头再进去。至于别人，他倒是见过，毕竟打篮球的一般都不矮。1米9以上的，他认识一堆，宫地前辈，大坪前辈，木吉铁平，青峰大辉，火神大我，高中毕业前突破1米9的黄濑凉太，当然少不了早已突破2米的紫原敦。
“有撞过？”
“才没有。”
“不信。”
“……”
“啊，再帮忙拿一本书。”
“……”
绿间真太郎再一次对少女跳跃的思维无语，但是没有拒绝她。或者说，很难拒绝她，笑得像狡猾小狐狸的她，与他站得很近的她，在安静的图书馆里与他小声说着话的她，双手背在身后拿着那本他拿下来的书然后指使他继续拿书的她。没见过她这样对其他的男生，也没有其他的女生能这样对他而他没有反感。
“最上面那排……左边，再过一点点，在那本《XXXXX病理分析》的右边，第3本，对，就是这一本。”
少女压低了音量的嗓音，叨叨絮絮一般，让绿间真太郎产生想要逗她的念头，平日里都是她逗人，她经常逗他。
绿发少年故意把拿到手的书翻了翻，就是不给薄藤色长发的少女，在她伸手来拿的时候，还故意抬高手。他抬高手的高度，她就算踮起脚尖也够不着。
菖蒲朔月踮起脚尖，手尽量抬高，依然够不着。
傲娇少年还很欠扁地若无其事脸，但是分明眼神就是在说“求我啊”。
呵呵。少女勾了勾嘴角。
绿间真太郎知道菖蒲朔月这种笑，绝壁没有好事。果然，下一刻，少女转身就走。呃？不应该是这种情况的？她就算不会求他把书给她，也应该是言语上攻击他啊……那么随便就跑了……
然而，事实证明，菖蒲朔月小狐狸才不会那么随便就跑了。
少女回来的时候，手上捧着一个大号的面碗——今天巨蟹座的幸运物，脸上的笑容非常纯良。
“……”绿间囧。
就这样，不用费一言一语，菖蒲朔月拿到了她要的那本书，而绿间真太郎颤颤巍巍地双手抱紧那个刚才交换时少女差点就手抖摔了的幸运物。
少年啊，你斗不过狐狸的……
昼短夜长的冬日，天色早早地暗了。
人来人往的车站，身材高大的绿发少年匆匆地买了车票，薄藤色长发的少女在进站口等着，少年把票递给检票员检票，少女与少年一同进站，跑向站台。
在周五的这个时间点，不乏匆忙赶车的人，因为这是这个时间点最近的一班横滨-东京都的列车。如果错过了，就要等上一阵子才有下一班。
绿发少年腿长，再加上平日保持运动锻炼的缘故，跑起来也很轻松，但是他要顾及和他同行的少女，算是照顾她地在进站就接过了她提着的布包。列车的车门已经在倒数关闭时间，绿发少年先一步跨入了车厢，伸手把还差一点点的少女拉了进来，列车的自动门在少女身后关上。
相对于少年的平稳呼吸，有些气喘吁吁的是菖蒲朔月。
车门旁，少女一手撑着自己的膝盖，少年抓着她的手腕，大口大口地换气，这百米冲刺般的赶车速度，菖蒲朔月不想再尝试。
绿间真太郎在感觉到少女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后，才松了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只是条件反射地，在那一瞬间，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了进来。和男生的手腕不同，女生的手腕纤细得仿佛用力点就可以折断，带着她的温暖，提醒着他要轻点。想到这里，耳根后知后觉地有些发烫。
“以后再也不要赶车了。”少女站直身，身后去接回少年手中自己地布包，“我们座位在哪？”
“往这边走。”绿间真太郎看了看车票上的座位号，然后一起走向他们位置所在的车厢，“还不是你自己坚持要再重新做一次实验，不然也不会这么匆忙。”
今天最后一节课是实验课，临近下课的时候，菖蒲朔月坚持要再做一次实验，搭档绿间真太郎有些无奈但他也觉得有需要重新做一次。老师也就放任这两个学霸最后才走。
“还不是你前一次做实验的时候走神了。”第一次实验，中间有个小插曲，所以菖蒲朔月才会想要再做一次实验。
“……”绿发少年别开脸去，他走神，是他的失误。
可是，他为什么会走神？还不是因为原本加化学材料的时候，很精准地在添加分量，然后一边添加一边观察。突然一抬头，就看到少女也凑近观察变化，脸靠得那么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的脸，细腻白皙的皮肤，纤长的睫毛下是专注地看着烧杯的明亮眼眸，还有稍稍抿紧的唇。绿间真太郎一瞬间就慌乱了手脚，手一抖，添加的分量就多了。实验的结果自然和预计的不一样了。
菖蒲朔月看着少年傲娇的表情，无奈地抿了抿嘴。
终于找到了他们的位置，对面的两个位置没人，于是他们面对面地坐下。
“诗音也开始出发了。”菖蒲朔月看了看手机，“怎么高尾和诗音约上了？”
“我怎么知道？”绿间真太郎双手抱在胸前，背靠在椅背上。
其实之所以他们会一起回东京都，是因为高尾分别找上了他们，还有一青诗音，约上一起去吃文字烧。暖男高尾还提醒傲娇少年绿间真太郎记得等菖蒲朔月一起走，别留人家女孩子一个人前往。
虽然对高尾的想法表示不屑，绿间真太郎还是绅士地一路上照顾同行的少女。
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菖蒲朔月先一步撩开门帘进去，一眼就看到高尾和成与一青诗音所在的位置，前者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后者直笑。
因为少女突然停了下来，绿间真太郎紧跟其后顿了顿脚步，险些要撞上。
“干嘛？”
“我觉得，”菖蒲朔月转过脸抬起头对身后的绿发少年说，“高尾对诗音有企图。”这是直觉。
“哈？”感情迟钝的绿间真太郎有些懵逼，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
还没等绿间真太郎追问，高尾已经发现了他们，对他们招手，菖蒲朔月先一步走了过去，绿间真太郎只好把疑问憋了回去。但一顿晚饭下来，他都在观察，高尾这货绝对有想法。
相对于有些高傲傲娇冷淡的绿间真太郎，高尾和成更懂人情世故，也更加会照顾人和调和气氛。有健谈的高尾和成在，幽默诙谐的的言谈，总能把在座的两个女生逗笑，也能把绿间真太郎带到他们的话题之中，没有冷场。文字烧是服务员送来各种材料之后，由顾客自己动手烤制的，黑发少年把自己知道的技巧传授给同桌的三人，还会适时提醒他们应该到哪一步了，要注意别被油溅到或者小心烫之类的。
重点是，高尾这货，全程对一青诗音特别殷勤，当他们都是瞎的吗？还有，偷偷发简讯叫他“小真你要绅士点为女孩子服务啊”，看到简讯的绿间真太郎额角的十字路口若隐若现，高尾和成，你够了！
之后一直到新年前，高尾和成又组织了两三次的聚餐，有时候是周五晚上，有时候是周末。
反正，暂时，谁也没有捅破那层纸，四人就像普通的好朋友那样相处。
菖蒲朔月有问过一青诗音，本来就心思敏锐的文科高材生，抬头看天，“学长好像并不喜欢我，他应该另外有喜欢的人。既然这样，我还是在陷太深之前抽身了。现在放弃，还不会觉得很难过。至于高尾，我又不是感情迟钝，只是想着，顺其自然发展。和他相处，挺舒服的。”
“这样啊，其实他人还不错的。幽默感暖男一个。”菖蒲朔月总结了一下黑发少年的优势。
“那你呢？”
“还好吧，反正我不着急。”
菖蒲朔月知道好友指的是什么，绿间真太郎，嘛，这人真的有点迟钝。不过，她准备放大招了，如果他还不急，那就再看看，反正，她不着急。
冬假伴随着渐低的气温到来，从平安夜当天开始放假，绿间真太郎安排了兼职，一直到新年前一天才回家准备和家人一起度过新年。
绿间梓趴在暖桌前，广告时间拿着遥控器一个频道一个频道地换着。父亲翻着早上没看完的报纸，母亲在织围巾，一片和乐融融。
这家的长子换了衣服，一边给自己围上围巾，一边走向玄关。
“欧尼酱要出去？”绿间家的小少女依然不肯离开暖桌一步。
“啊，出去一下。”少年在玄关换鞋。
“早点回来。”
“注意安全哦。”
父母叮嘱着。
“嗯，知道了。我出去了。”
说着，绿间真太郎出门了。
这个时间点，大多数人都在家里守岁。绿间真太郎往常也是，妹妹会拉着他看红白歌唱大赛，他没什么兴趣，多数是拿本书在旁边看，会被妹妹抱怨说他没新年气氛。
这个时候出门，是因为收到了简讯。
【绿间，现在方便出来一下吗？我奶奶做了年糕小豆汤，我带给你试试，非常非常好吃的！——菖蒲】
好像，从放假开始就没见过面，就见一见吧，就去和她见面吧。
于是，少年和发来简讯的少女约好了在她祖父母家附近的小公园见。
已经进入到最冷的时节，手上抱着便当盒的少女穿了件连帽长羽绒，有一圈人造毛装饰的帽子拉上，只露出一张小脸，里面穿的也是高领的衣服，在公园的入口碰到了故意在这里等着的少年。
“哟！”菖蒲朔月抬起一手打招呼。
这里是他们小时候都会来的小公园，这附近的小孩子都很喜欢这里，有秋千，滑梯，跷跷板，还有沙池，不过这个时候才不会有家长把孩子放出来这里玩耍。
两人一人坐一个秋千，在坐下前，少女就把便当盒塞给少年。
“之前说过的，有机会让你试试我奶奶做的年糕小豆汤，绝对不比新宿那家店的差！”
绿间真太郎这才想起，曾经菖蒲朔月确实有说过这样的话。他没太在意，但是她记住到现在实现承诺。她就是这样，执着，做实验要准确不然就重新再做，看书或者作业遇到不懂的就找更多的资料或者问老师问家里的医生们，说过的话自己记住并且坚持做到。有时候从她身上会看到从前打篮球的他们，他们都是执着的。无论是他，还是他的那些友人，赤司，黑子，黄濑，火神，高尾，秀德的学长们，他们也是这样的执着。
打开便当盒外的布包，再打开盖子，香甜浓郁的味道飘散开来，还是热的。这是少年认为最适合的寒冬甜品，香甜温暖，驱散冬日的寒冷。
少年一边吃着热腾腾的年糕小豆汤，一边与旁边的少女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聊到了少年最近还在做兼职；
聊到了少年做兼职的店会发生的奇葩事；
聊到了高尾和成这厮又在约一青诗音的事；
聊到了往年除夕守岁他们都对红白歌唱大赛没什么兴趣；
聊到了他们各自去新宿的那家甜品店吃年糕小豆汤的经历……
除夕夜大多数人都会留在家里守岁，夜里的室外显得特别空荡安静，与室内的热闹温馨形成对比。菖蒲朔月家的惯例是除夕夜一家人要回到祖父母家一起守岁，然后翻翻小账本算算今年的账。她今年倒是在翻小账本之前就跑了出来。
看了看手机，已经9点出头，该回家了，不然又会被家里的狐狸们在小账本里加一笔。
“嘛，我要回家了。”菖蒲朔月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长羽绒服的后摆，又理了理戴在头上的连衣帽。
绿间真太郎手上的年糕小豆汤已经吃完，便当盒的盖子盖好，包上。
在少年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之前，少女突然倾身。
在球场上反应迅速、灵活应变的绿间真太郎这一刻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感觉到那不属于自己但已经有些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她帽子上的毛碰到他的脸颊，痒痒的，而她环抱住他宽厚的肩膀，动作很轻，几乎感觉不到什么重量。
来自耳畔一句轻轻的“新年快乐”，足以让少年的耳朵和脸瞬间红了起来。
也不等少年作出反应之前，少女已经松开了手，然后离开，站直了身。
绿间真太郎祈求这一刻夜色中昏暗的灯光能够让这个让他脸红的人看不到他发烫发红的脸，视线对上的那一刹那，少年就别扭地移开了视线，只感觉到大脑cpu运行过高有些死机，整个人都在发热。
看着少年傲娇的模样，菖蒲朔月没有说什么，只是从少年手中拿回了她带来地便当盒，“我要回去了，明年见。”然后转身就往着回家的方向走。
少女的背影远去，消失在公园出口的转角处。
夜风吹过，反应迟钝的少年才回过神来，猛地站起来，差点就撞到秋千的铁杆。
有些不知所措，有些纠结。
他是不是应该送她回家的？
她这个举动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应该给出什么反应？
原地转了几圈，绿间真太郎又想起了被抱住的那个瞬间。
然后脸立马又红了起来。
“一定是因为我忘记带幸运物出门！”
所以，刚才会反应不过来。
一定是这样。
不过除夕夜的见面之后，冬假剩余的半个月，绿间真太郎直到开学，一次都没见过菖蒲朔月。
互相发过简讯，她的回复似乎都有些迟，半天都不回。
有在简讯里提到他有书看完了问她看不看，她都说开学后借。
有借高尾和成约一青诗音的时候约上菖蒲朔月，不过她说没空。
越是这样，少年就越是纠结，好几次在房间里转圈，被妹妹推门进来看到，还要装作在拉筋。
绿间真太郎想要知道，菖蒲朔月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要怎么问出口？而且，连见面都没见到。
一直到开学的第一天，终于在教室里见到了。
少女坐下来后就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一头长发不见了，薄藤色的长发变成了齐刘海的及耳妹妹头，和她的好友热络地打招呼，她们都在讨论她的新发型。
虽然新年已过，但这是新年后开学第一天，还是有很多人在互相打招呼的时候带上一句“新年快乐”。
绿间真太郎看着剪了头发的少女转过头来，对他和他身旁的长野一道说了一句“新年快乐”，然后就回过头去继续和岸谷铃、尾崎加奈抓紧课前最后的一点时间聊冬假的事情。
绿发少年板着脸，盯着少女的头发短短的后脑勺。
她是在无视我吗？？？
作者有话说
第243章 十一月卷·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