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十一月卷·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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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挤的人群，看不清他们的脸，只看得见那张仰着头看他的脸。
少女灰蓝的眼眸里，仿佛有星辰大海一样，睁大了眼睛，有些懵的神情，也就这个时候能看到她懵逼。平日里的她可机灵，有时候笑起来就像得逞的小狐狸。
对视的两人，许久没有眨眼。
先眨眼的是灰蓝色眼眸的主人，自然浅粉的唇微微张合：
“绿间，你掉眼睫毛了。”
呃？！
睡梦中的少年，猛地睁开了眼睛，绿色的眼眸，下睫毛特别长。
绿间真太郎抬起手在眼睛周边摸了摸，似乎在检验自己有没有掉眼睫毛。
看了一下床头闹钟的时间，已经差不多6点，于是少年决定不睡了，以右手戴上眼镜，扯掉了头上的睡帽，起床。
竟然梦到菖蒲朔月，而且还是那天和她一起搭地铁时的场景，为什么结尾是那句跟他说他掉眼睫毛的话……因为那句话，搞到他最近都在疑神疑鬼以为自己又掉了眼睫毛而自己不知道……
都怪那个可恶的天蝎座。
起床去跑步，然后回来再看晨间占卜。
绿间真太郎的一天，就这样从被惊醒的梦境开始。
【今天巨蟹座的运势3颗星，今天的你会迎来一些难度系数较大的工作，感觉压力大，很辛苦，但是，坚持一下吧，无论是职场上或感情上，有些事情都是需要尝试的，没有尝试过，就不要轻言放弃哦。事业学业运势3颗星……爱情运势4颗星，感情上今天会有让你开心的事情哦……财富运势2颗星，会有消费冲动，需要适当节制一下哦……健康运势3颗星，容易抵抗力弱，需要多吃水果和滋润的食物哦……】
巨蟹座今天才3颗星，看来不带幸运物他是绝对不能出门的，太危险了。
看到电视机上提醒今天的幸运物是小黄鸭，绿间真太郎突然想起之前买沐浴露送了一只小黄鸭，连忙去柜子里翻。当他找到了那只小黄鸭，准备关电视机的时候，看到正在解说天蝎座今天的运势，原本要关电视机的手停了停。
【天蝎座的今日运势是4颗星。】
4颗星。
绿发少年哼了一声。
【今天单身的天蝎有机会邂逅心仪的异性，两人也许就在一瞬间看对眼了，不要害羞哦。工作上的表现十分专注，会容易忽略周边的人和事，给人很自大的感觉。要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健康运势3颗星，需要注意消化问题哦，小心肠胃不适。】
电视机上还在噼里啪啦地说着。
当提示今天天蝎座的幸运物是红色铅笔，绿间真太郎的笔筒里，就有几支红色铅笔，哼，就勉为其难给某人带一支红色铅笔吧。
薄藤色头发的少女和往常一样，骑着自行车出门，米灰色的上衣外边套了一件学院风的藏青色针织开衫，焦糖色休闲裤裤脚稍稍挽起，与黑色牛津鞋之间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腕。
迎面吹来的风有点凉，带着秋意，但是少女觉得很舒服。
刚进校门，就看到那个走在前面的高大少年，一头绿发一如既往地显眼。
“哦嗨哟。”经过少年身边的时候，菖蒲朔月先打招呼，不过在看到少年手上萌萌哒小黄鸭之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绿发少年转过头瞪着那把自行车停了下来捂着嘴笑的少女。
“今天的小黄鸭，特别可爱哦。”
对于绿间真太郎的幸运物，菖蒲朔月已经见识过更奇葩的，相对来说，小黄鸭，真的挺可爱的了……尤其是呆萌的小黄鸭和绿发少年板着的脸，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萌。
绿间真太郎只觉得额角隐隐抽了抽，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包里掏出了一只红色的铅笔递给薄藤色头发的少女，“天蝎座的幸运物，刚好我有很多红色铅笔，就勉为其难给你一支。”只是凑巧知道天蝎座的幸运物而已，只是凑巧他有很多红色铅笔。
傲娇的少年，把菖蒲朔月逗笑了，不过在他炸毛之前，她还是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红色铅笔。
“还有，晨间占卜说天蝎座要注意消化问题，小心肠胃不适。”绿发少年抬起缠着绷带的左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提起晨间占卜，少年总是一本正经的。
“嘛，虽然我不太信这些，不过，还是谢谢了。”薄藤色长发的少女笑了笑。
看着少女灰蓝的眼眸，绿间真太郎想起了梦境里，灰蓝色的眼眸注视着他，莫名地感觉到耳朵有点微微发烫。少年猛地转身，继续往着校舍的方向走。
才走了几步，突然听到身后的少女喊他名字。
“喂，绿间。”
绿间真太郎停了下来，回头。
少女看到他回头，从自行车篮筐的布包里掏出了一个红苹果，抛给了他。
秀德高校的王牌，无论是射篮还是接球，都没有失手，一个红彤彤的苹果抛过来，他准确无误地接住了，这是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上面还贴着“阳光富士”的标志。
“这是我爸爸朋友送的，青森产的苹果。”菖蒲朔月刚刚这个星期从东京都来横滨，是休息的爸爸开车送她来的，车上还带了一篮筐从青森运来的阳光富士苹果，一个个苹果脆甜鲜嫩，可好吃。
绿发少年看着手中的红苹果，想起了晨间占卜说巨蟹应该多吃水果。
还真是凑巧。
晨间占卜很准的，以至于上公共课的时候，看到药学部的男生对菖蒲朔月献殷勤，他想起了：
【今天单身的天蝎有机会邂逅心仪的异性，两人也许就在一瞬间看对眼了，不要害羞哦。】
哼，他不应该送她红色铅笔的。
日本这个国度，春季樱前线从冲绳开始一路北上，而秋季则有红叶前线一路南下。
关东地区的红叶观赏时间要比北海道要晚一些，却又比京都的时间要早一点。生在关东的菖蒲朔月，往日赏枫叶都是在东京都的，和家人一起，小石川后乐园，有东京市肺之称的高尾山，虽然不是每年都去，但如果时间合适，去得比较多的是高尾山。
在神奈川赏枫叶，还是第一次，由同样是在东京都长大的岸谷铃组织，一群人去镰仓的圆觉寺游玩赏红叶。
这是一座典型的中国佛寺院，也是日本现存最古老的中国建筑，镰仓的五大名刹之一。
岸谷铃邀请了尾崎加奈和菖蒲朔月，木吉铁平邀请了宫地清志和另一个同学绫濑政，至于绿间真太郎，算是两者一起邀请的吧，岸谷铃的同班同学，木吉铁平的球友。一群人约好在车站碰面，一起出发去镰仓北。
11月初还不算冷，菖蒲朔月今天穿的是一件米白色连帽卫衣，帽子上绣着狐狸，戴上帽子就像有一只萌萌的小狐狸趴在她头上一样，小脚洗水牛仔裤，脚踝露出的红色短袜仿佛是与帽子上的小狐狸颜色相呼应一样，一双舒适的白色运动鞋，背着小背包。和尾崎加奈以及抛下男朋友的岸谷铃走在一起，尾崎加奈和岸谷铃还特意给菖蒲朔月拉上她的小狐狸帽子，然后垫着脚给她头上萌萌的小狐狸摸头杀。
男生们默默地走在后面。木吉铁平和绫濑政聊着，宫地清志则跟绿间真太郎说起了秀德的后辈。
铁路边的红叶，就像是一本书的前言，越接近圆觉寺，就会发现，秋季这本书以红叶掩映着山门，许多游客停住脚步，以相机或者手机留影，透过红叶隐隐可见的火车影子，一切都如此的惬意美好，完全没有冷清萧条之意。
排队买了门票，登上高高的红叶夹道的阶梯，进入寺院。七人自由活动，岸谷铃和木吉铁平走一块，尾崎加奈和菖蒲朔月一起走，剩下三个男生面面相觑。
周六的游人特别多，有本地人也有其他地区来的游人。
其实绿间真太郎对于赏红叶兴趣并不是那么大，因为不小心弄脏了手，有洁癖的少年四处找寻可以洗手的地方，和宫地清志、绫濑政走散了。倒是遇到了同样落单的菖蒲朔月，她衣服帽子上的小狐狸很容易辨认，一个人蹲在古杉木林道上，不知道在干嘛。
“你在干嘛？”绿发少年走了过去。
认出来人的声音，少女连头都没有抬，“在看蚂蚁搬家。”少女双手抱着膝盖，像个小孩子一样蹲着，做小孩子会做的事情。
“哈？”绿发少年感觉自己的眼镜有些滑落，连忙推了推。
“它们在搬枫叶回家。”菖蒲朔月最初是因为看到移动的枫叶，才会停了下来的，发现原来是蚂蚁在搬运枫叶。一只只小小的蚂蚁，一起合作搬着一片掉落的枫叶，动作有些笨拙，有些缓慢，但是它们很努力。于是就心血来潮，蹲下来看了。“你也蹲下来看吧！”少女说着，在蚂蚁搬运的枫叶上又加了一片枫叶，虽然有些吃力，但是蚂蚁们还是很努力地搬运。
绿间真太郎有些无语，但还是蹲了下来，他手上拿着今天的幸运物，洋葱。
两个蹲着的身影，穿着米白卫衣的她，穿着墨绿毛衣的他，一大一小，她的背影相对于肩膀宽阔身形修长的他来说瘦小单薄，他的背影相对于她，更加适合当一个保护者。
“小时候挺讨厌蚂蚁的，因为被咬过，肿了，又肿又痒。”那已经是菖蒲朔月还没上幼儿园的事情，一直到国小，她都还是很讨厌蚂蚁，觉得蚂蚁会咬人。
绿发少年侧目看少女一眼，“后来呢？”如果是讨厌蚂蚁的人，这个时候不会有这个闲情蹲在这里看蚂蚁搬家。
“后来啊，知道蚂蚁族群的分工，蚁后、雄蚁、工蚁、兵蚁，咬了我的是工蚁，大概是因为我一时好奇去捣乱它们搬家，所以才咬了我。工蚁负责觅食、伺候蚁后、饲养幼蚁、搬家清扫打杂，反正各种杂事都是工蚁在负责，它们也不容易，而我还给它们捣乱，被咬了也是活该……”年幼的不懂事，长大一些就会发现当时的自己好蠢。
“还给蚂蚁捣乱，你小时候就是恶霸。”绿间真太郎记得这人在幼儿园可没少欺负人，他就是其中一个受害者。
“我妈妈说我那时候还是幼儿园的小霸王。”
“果然是恶霸。”
“但是，我记得，你小时候还说过恶霸的我好看呢，还有，没记错的话，在另一个小男生试图亲我的时候，你还拉开了我。”
“呃？？？”
绿发少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能”“绝对是骗人”的表情出卖了他的心理活动。
“嘛，你竟然不记得了，还真是可惜呢。”菖蒲朔月才不会告诉他，她的话，信一半就好……前面一半是真的，后面一半，瞎掰的。他的反应，果然很有趣。
又是容易让人产生歧义的话，绿间真太郎依然还是没想起来有那么一回事，但是印象中，幼儿园里，这家伙很受欢迎。因为长得可爱，在同班，不对，是幼儿园里的小朋友，她大概可以说是最好看的女孩子吧，男孩子总喜欢围着她转，就算被她扁到哭鼻子，第二天也还是围着她转。不会吧，他也有那样吗？？？不可能！！！
薄藤色头发的少女眯了眯眼，大概能猜到少年的心理独白省略1万字……
“哦啦，要起来了。”蹲太久了，菖蒲朔月感觉双脚麻麻的，就像有上千上万的蚂蚁在她脚上，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绿间真太郎脸上表情非常多彩，但依然没有影响他轻易地站了起来。
还在纠结到底有没有对方口中说的那事情，突然没有握着洋葱的那只手被另一只有些温暖柔软的手抓住。
“脚麻，扶我一把。”菖蒲朔月把绿发少年当成扶手一样，抓着他的手慢慢地站了起来。
脚还是好麻……她不应该贪玩蹲着看蚂蚁看了那么久……
手被异性抓住的少年浑身僵硬地愣在原地，那是和自己的手完全不同的触感，以至于他有些反应无能。一直到少女脚麻缓过来站稳自己松手，他才故作镇定地去扶鼻梁上的眼镜。他才不会承认，在刚接触的瞬间，有种像触电般的感觉。可恶，绝对是她脚麻传给他麻麻的感觉。可是，同时还感觉到脸和耳朵都有些发烫。
少女像是没有发觉一样，一边自顾自地弄了弄搭在背后的卫衣帽子，一边问：“话说，你怎么落单的？”
“手弄脏了，找地方洗手。”恢复镇定的少年解释自己落单的原因，这里附近就有一个洗手间。“你呢，不是和尾崎一起走的吗？”
“在买特产的时候分散了。”菖蒲朔月这才想起了自己还放在地上的特产袋子，弯腰拎了起来，从里面掏出一个镰仓特产——鸽子饼递给绿间真太郎，“镰仓幸运物！”
“-_-|||……”
沿路抬头可见的一片红一片黄，深浅不一的红叶，相互交错的斑斓色彩。春天的樱花，是温柔浪漫的，而秋季的红叶，是娇艳瑰丽的，前者是伴随着春天唤醒万物的脚步而来，后者则是告别夏秋，在冬天到来前的艳霞。
菖蒲朔月特别喜欢抬起头，逆光凝望漫天的红叶，她觉得这个时刻，阳光透过红叶，红叶就像是半透明的一样，特别漂亮。
落单的两人结伴而行，一起漫步，欣赏这深秋的景色。
漫无边际地有一句每一句聊着，言语间发现两人过去的轨迹，他有经历过的，她可能也有经历过，她有的东西，他可能也会有。
例如，身为东京人的他们，都有去过多次高尾山赏枫，都有坐过红叶缆车，他身为高大的长子，负责去排队买吃的，她身为孙女，负责陪奶奶在一片适合野餐的地方铺开餐布摆出野餐的阵势；
例如，他们都有用枫叶做过书签，她说她国小的时候，用好多不同的叶子做了书签，他表示他的枫叶书签是别人给的，一个名为桃井五月的朋友；
例如，他们都有吃冰棍遇到“再来一根”的幸运事；
例如，他们都曾经参加过学校组织的马拉松；
例如，他们都喜欢羊羹，她最喜欢的口味是牛乳草莓羊羹，而他则偏向栗子羊羹；
例如，他们都喜欢加衣物柔软剂洗涤衣服，不过他的偏执更强，认为没有用柔软剂洗过的衣服就不算有洗过的；
……
古杉木林，石阶步道，楼亭花园，在漫步的过程，因为先后经过的关系，还没遇上一起来的同伴。也许，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遇到了，又无意中错过了。
经过一棵缀满红叶的槭树，一阵风吹过，飘落的红叶就像电影里的镜头一样唯美。
高大的绿发少年在纷飞的红叶之间，如同矗立的常青树一样，聪慧博学是他繁茂的枝叶，一丝不苟、勤奋刻苦是他挺拔稳实的枝干，傲娇且外冷内热，是他内在的青春与活力。
看着面前的少年，菖蒲朔月想起了前不久与一青诗音的瞎聊。
发现少女看着自己，而且已经看了一小会，绿间真太郎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一会，又把视线转移回来，少年的薄唇动了动，没说话，一会，才开口：
“看什么？”
她，是在看他吗？就像，他有的时候，也会不经意地看她那样。
薄藤色头发的少女唇角微微扬起，走近绿发少年。
在因为少女的举动而有些僵硬的少年开口问“你要干什么”以前，少女抬起手，伸向少年。
然后，从少年肩上捡起了一片他不知何时落在他肩上的红叶，艳红中还带着些微橘黄，浅三裂从中央向外眼神的三角卵型，叶尖边缘带着少数的锯齿，叶柄在少女纤细的指尖之间，他们都曾经有过这个形状的红叶书签。
“真是漂亮。”少女的话语声音很轻，就像只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样。
“那就带回去当书签吧。”说完这话之后，绿间真太郎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脱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
“正有此意。”菖蒲朔月说着，开始翻背包，找出了一个小记事本，然后在绿间真太郎的注视下，找了一页空白，将这片红叶夹在了记事本里，合上，放回背包。
看着少女有些郑重的动作，绿发少年在犹豫，他是否也要带一片红叶回去当书签。
“嘛，去找他们吧，估计他们也在找我们了。”菖蒲朔月拿出手机，果然收件箱里有尾崎加奈和岸谷铃发来问她在哪里以及报他们会合的地方的简讯，“果然在找了，走吧。”
说着，薄藤色头发的少女拎着她的特产，先迈开步子。
绿间真太郎紧随其后，在经过路边的一个石灯，上面有一片艳丽的红叶，少年捡了起来，也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本带着路上看的书，把红叶夹在了里面。
他们的共同点，又多了一个。
都有圆觉寺的红叶书签。
“Ne，小狐狸，我觉得我好像恋爱了。”
“呃？！是谁跟我抢人了，说，我去把他干掉！”
“嘛，同学校二年级的一个前辈，之前有跟你说过他的。”
“是那个啊，诗音，你要抛弃我了……”
“哪有？”
“那我们去吃喷火拉面吧。”
“你滚。”
“说好的不会抛弃我呢？”
“你也去谈恋爱吧。”
“为什么姐姐大人也这样说，还有岸谷也总是这样对我和尾崎说。”
“要不，考虑一下森？”
“不要，他收买你了？”
“没有啊，只是，小狐狸，要找一个很喜欢很喜欢你的人，而你也喜欢他的人。森只是符合了前面一个条件，如果你不喜欢他，就不要勉强自己。”
“姐姐大人的男朋友，也说要介绍他弟弟给我认识，据说，那人也是单身狗。”
“……单身狗，是一个数量日益庞大的物种。”
“汪！”
“请要点脸，狐狸不是这样叫的。”
两人无厘头的对话，菖蒲朔月有思考过，当全世界都去恋爱的时候，她应该不会和她的小骷髅一辈子的。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还是会对朦胧的爱恋，有所向往。
但是，对象呢？
回到家把背包和特产的纸袋放下，菖蒲朔月翻出了那个夹着红叶的记事本，打开夹着红叶的那一页。
想起了矗立在纷飞的红叶之中的绿发少年。
如果，对象是他的话，好像会挺有意思的。
好吧，那就攻略他。
但是，她绝对不会先告白的。
作者有话说
第242章 十一月卷·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