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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番外 ...
过了年,悠闲的日子便没了多少。闲不住的皇甫非尘常跑到农田里去查看,时不时还要跟着农户们下田翻看冻了一冬的土壤是否肥沃,检查农具是否齐备,耕牛是否健康……而身为总副管的依晴,就要忙着理账、管理人手、往来应酬,两个人都是很忙的。
定远侯府名下的农庄自然不会是贫瘠田地,年年收成都颇足,皇甫非尘觉得温饱不成问题,于是开始鼓捣着将农庄做得更好。天天跟着老佃户们日出而作日落而谈,很快就把农庄附近没人要的十几亩荒地买下来鼓捣成了一个综合实验农场。
几亩精心培植用来赚零花钱的香料;几亩荒年应付饥馑,平时种来作家禽饲料或养地绿肥的粗粮;靠着水源挖了一个鱼池,养上从山里抓来的野鱼,周围拉了道篱笆喂着一群鸭鹅,水面上移植一片莲花让皇甫非尘很是得意。他合计着过几年就把剩下那些养肥的土地翻一翻种上两亩花几株果树,然后就可以悠哉地过春有桃李夏有荷,秋品菊酿冬赏梅的小地主生活了。
说到底,他还是那个爱漂亮贪美景的小侯爷,对那些诗情画意(依晴说,也就是附庸风雅)割舍不下。
好不容易抓到依晴事少的一天,皇甫非尘拖了她到鱼池边炫耀成果顺带喝茶休假。
“成天锁在账房里,人都要闷坏了。”
你就直说你终于良心发现知道把那些事情都丢给我是值得愧疚的一件事不就行了?依晴默默喝完一杯茶,提壶再给两人倒上:“反正你也不会去帮什么忙。”愧疚归愧疚,让他天天在账房里坐着或是打点上上下下百来号人,先疯的肯定……还是她。
“依晴,”皇甫非尘眯了眼睛,笑意却没减少,“你在埋怨我没替你分担么?”
看看对面那家伙一脸“想要我帮忙就求我啊”的欠扁表情,依晴慢慢睨了眼过去,“谢了,我还不想害得全庄上下活活饿死。”
被噎得差点岔气,皇甫非尘放下茶杯瞪过去,却迟迟没像以前那样出手跟她打,沉默半晌,他闷闷端起茶杯:“你就会跟我吵,对着那些管家娘子倒会说话得紧。”
“那是人家会做事。”依晴不紧不慢接招。
双重标准啊双重标准!他也会做事的啊!皇甫非尘差点捏破手里茶杯。
“哎唷,两位总管可别这么置气呀。”一声喊,负责管鱼池的刘家娘子端着自家做的点心来送,一走近就听到后面几句斗嘴,忙忙过来劝,“小两口床头吵床尾和嘛……”
“刘家娘子,别满嘴胡浸。”依晴叹着气揉揉眉心,是说这一年来她怎么总要为了庄子里那么多人的误会头痛?
“诶诶?”刚嫁过来的刘家娘子掩了唇角,才想起自家相公说过的话,忙忙打个哈哈放下点心,“是小的糊涂了,两位总管大人有大量啊。”
“没事,”皇甫非尘挥挥手,“你也坐下歇会,顺便跟我说说这鱼池最近怎么样?”哼哼,他不会做事?现在他就做正事呢!
刘家娘子福一福身,小心地挨着下首侧坐了,絮絮说着鱼池的事,皇甫非尘听得认真,半刻工夫倒把跟依晴斗气的事忘得差不多了。刘家娘子见总管听得高兴,不由得也说得更多了些,到后来,竟是变成了三个人闲聊似的。
刘家娘子虽是为人妇,可年纪却比依晴还小两岁,一说得兴起不由得八卦起来,话锋一下子便绕回依晴身上:“副总管您人真好,要是以后寻了好人家,可别忘了常回来看看咱们。”
“她这孤拐脾气,寻什么好人家?”皇甫非尘扬着眉。
“诶,大总管别这么说。小的可听说,咱附近好几个庄子的管事可都在打听副总管呢。”刘家娘子笑眯着眼睛,“连京城里那些王公贵族家的管事,都想求大总管帮忙牵牵姻缘呢。”
“京城?”皇甫非尘抿了口茶,“那种‘高贵’门第,我们怎么攀得上?”
在把这句话说得那么讽刺之前麻烦你回忆一下你活到现在有小半辈子都是那些“高贵”门第的一员好吗?当着外人面不想吐槽的依晴横过来一眼。
“大总管您不知道。”刘家娘子面带得色,“副总管的本事,可是连京城里那些见过大世面的管家娘子都要竖大拇指的!您为副总管想想,多好的事儿?”
“谢谢,这事儿不用替我想。”依晴半是头疼半是好笑。
“我才不会替你想。”皇甫非尘的口气却是陡然恶劣了几分,“你自己也不准想!”
“我什么时候想过?”发觉他情绪变化的依晴放下杯子,微微皱了眉。
“大总管,”刘家娘子还没察觉到隐隐升腾的火药味,越发滔滔不绝,“您再爱才,也不能耽搁了副总管的姻缘哪,姑娘总是要嫁人的。”
“她敢嫁我也不准!”
刹那沉寂。
片刻,依晴喝完手里茶挥挥手:“刘家娘子,你先回去吧。”
“喔,喔。”虽然副总管神情看上去很平静,也不知自己到底触了什么逆鳞,但还懂得看大总管脸色的刘家娘子忙忙起身告退。
依晴低头收拾起茶具,“有邪火也别冲人撒,外头练枪去。”
“你陪我练?”
“……”扬眉看他一眼,眼底腾腾燃烧的冰冷火气硬是让他松了拉住她袖子的手,依晴拎起收拾完毕的食盒起身,“今天我休息,不奉陪。”
姑娘她修养没那么好!
拎着食盒快步走回庄子里,立刻钻进自己屋子看书去。反正那家伙如今也知道不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了,管他回来以后有没有人知冷知热,会不会饿死!
第二天天没亮皇甫非尘就敲开了依晴的房门。
见他眼睛红红的,显然一夜没睡好,依晴倒是先闷不吭声地心软了几分,可脸上还是冷冷的。皇甫非尘搔搔头,听见起得早些的仆人的动静,迟疑一下,一把拉了她就走。
两个人都没说话,就这么一路闷闷地走到庄子外的田埂上,天色渐渐明朗,路上人也极少,两人间气氛也就越发冷清。
到底是皇甫非尘先沉不住气,停了步子咬咬牙盯着依晴好一会儿,问:“依晴,你是不是觉得被我耽误了?你若真想嫁的话……”
“闭嘴。”依晴一瞬间只觉得生一晚上闲气真是白闹了心,浑身气得颤巍巍地,想也不想挥掌就轰上皇甫非尘胸口,硬生生把他打得倒退一步跌倒在田里,顿时半身泥泞。
皇甫非尘只怔了一怔,依晴却是被他毫不躲闪先吓住了。
一下想起自己年少暗暗发下的誓言,她心头一酸,忙过去拉了他起来,摸出雪白绢帕先擦了他脸颊双手沾上的泥,拉上他就往回走:“是我暴躁了。回去换衣裳。”
“没什么。”皇甫非尘握了她的绢帕,紧紧的,“依晴,我想了一夜,昨儿个是我不好。按理你早该嫁人了,就是因为我才……其实我出去的时候,好几个京城的管家都跟我提,还有几个是大户人家的少爷,都想见你。”
依晴瞪他一眼,半晌才冷声问他:“你要我去见么?”
“不要。”才脱口而出又觉得不对,皇甫非尘深深皱了眉,“你别老顾着我,那是你自己的……终身幸福。”最后几个字僵硬着吐出来,却是心头又添一层堵。
“好好的大总管不做,学什么保媒拉纤?”依晴闷着气,“我若真想嫁人,凭你拦得住?”
“都这时候了说什么气话……”好吧弄不好不是气话。皇甫非尘多少有点挫败,“你是我最看重的人,我不想你被人说闲话。”
可是,却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她嫁出去……这心态连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对头,想来想去只好归咎于那些人配不上他家依晴。
依晴抬头注视着他,到底是姑娘,她想得比迟钝的主子明白几分。慢慢叹了口气:“要是怕被人说闲话,我一早就离了你,还等现在?你是我自个认的主子,这么多年患难生死,你怎么看重我,我也就怎么看重你……如此而已。”
他们两个之间,很早就不是单纯的主仆之情,却也不是什么世俗的既定关系。勉强来说,像是朋友,也像是亲人,却分明比那些更深一些。
太过默契,太过明白彼此,总是互相依靠,并肩上下。青梅竹马也好,斗嘴吐槽的损友也好,某些时候竟然深刻得像是成了映衬的镜影,再没有人可以代替彼此。牵绊太深,以至于在发现彼此都到了某个年龄,该去做某些人生大事的时候,手足无措,不想接受。
不想接受那种像是要“失去”的事情。
皇甫非尘定定看着她,初升的朝阳染亮了依晴的发,他才发现自己动手太快,她还未及梳起发髻。细细的发丝垂散落在依晴肩头,竟把她衬得纤细荏弱起来。
心下一热,他冲动地俯身拥住她,感觉到她略略挣扎了下,却是很快安静下来任他抱着,慢慢也抬了手反抱住他,冷冷吐槽:“多大了,还这么幼稚。”
“依晴。”皇甫非尘埋在她肩头,沉沉开口,“幼稚也罢,我还是不能放了你。以后不管怎样,你永远是我的副总管。”
不是第一次听着这话,只是这一次依晴发现,只是一句话,就能让她原本怒气满怀的心温暖起来。
夏末秋初,皇甫非尘突然久违地任性起来,把庄子里的事务交代一番,带着依晴直奔沧浪门而去。
“就因为有个优质公子上门提亲,你就沉不住气了?”聆夏团扇半掩了面,娇慵一笑。
“那家伙算哪根葱,我特意把这季的瓜果带来给大家尝尝的。”皇甫非尘一扬脖子,志得意满。他的综合小农场今年总算结出一季瓜果,怎么可以不来炫耀一番?
不算哪根葱你还急上眼地把你家小总管拖出来?聆夏摇着扇子哼哼两声不言语,只朝旁边的众人飞个眼风,结果迟钝的照样迟钝,机敏些的促狭着过来打趣几句,都让依晴轻描淡写挡了。
“弦凝呢?”绕了一圈竟没见着人,皇甫非尘疑惑地皱了眉。
“寒江客受伤了,她去云林派照顾几日。”千疏接了三娘递过来的水果,一边分到林十二手里一边回答。
“那小子该不会是想使苦肉计吧?”
“苦肉计要有用,他用得着等这么多年?”依晴塞了削好的果子过来,“弦凝跟他的事儿,咱们可插不上手。”
西南的云林派,躺着养伤的寒江客狠狠打了个喷嚏。
瞧着两只小的又开始习惯性斗嘴,解连环扶额一叹,望向另一边的千疏亦是如此。终是忍不住开口:“你俩怎不去烧黄纸结拜算了。”
“形式而已,有什么用处。”依晴摇头。
“……算了。”解连环几分泄气。
“一根木头一块石头,半斤八两。”千疏扶着额无比痛苦,“迟钝死了。”
“真真要把人活活闷杀。”聆夏扇扇扇,半咬着唇喃喃自语,“真想敲开你俩的脑子,然后塞团龙涎香进去,说不得还能熏出些风情。”
“依晴,你为什么会选非尘做主子?”
药的问题让她愣怔片刻。药敏锐如斯,可能早就明白以她的性子不会接受什么所谓的家传责任。依晴笑了下,“说不清呢。”
依晴永远不会告诉皇甫非尘,身为影卫的父亲早就丢弃了名字,于是当年的她也只有一个影卫编号而已。
直到被派到皇甫非尘身边,跟他斗嘴,打架,然后在第一次分别的那一年,他闹着记不住她的编号,硬是写下两个字送给她。
“你是本侯护卫,只有个排行叫着太丢本侯脸了!”
那两个字,让她不再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影子,而是一个被他唤着,吵着的人。
那年他们初出江湖,四处得罪人,终于有一回失了手,她被抓到某个帮派里吊在大堂房梁上准备第二天剖心示众。
他明明被她推上木筏让急流冲远了,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拼死折回来,一人一枪发疯般地杀进那个帮派,一身浴血地抢了她逃跑。若不是路上碰到接千疏去给三娘治病的东方老大,两个人都得交代在那场厮杀里。
那时她就定了誓言,只要她在,就绝不会让任何人动到皇甫非尘——包括她自己在内。
对于皇甫非尘,等她能想到“恩义”二字时,早已站在他身后生根一般,连这两个字都无从思考。而被众人误会的世俗情缠,彼此太过熟悉,反倒觉得没法生出所谓的情生意动来。
又不是没见过他动情的样子——疯癫过剩,头脑发热。敢在黄昏时分跑到人家小姐绣楼底下飞箭传情书,也敢大清早的爬到人家窗户旁送花;要不是她死拦着,他还想当着全大街的人挡闻小姐的轿子诉情话——若真放任他这么干,闻小姐闺誉没了,只怕他也就死定了。
一动起情来这么乱七八糟的人……依晴想想都只能扶额。帮着他去追求窈窕淑女是一回事,让她去做那个被他这么对待的姑娘……她会想一刀先砍了他,然后再砍了自己赎罪。
她还是很珍惜自己来之不易的性命的。
林十二拉了还想问的药一把,懒懒翻进床里:“睡吧睡吧,两个脑袋有洞的天残地缺自会凑合的,你操哪门子心呢?”
“嗯……”药闭了会眼睛,突然翻身坐起来,“十二,你为什么不回房?”按房间分配来说她跟依晴睡,十二应该在千疏那儿的呀!
被子里的某位毒师哼哼两声:“那你怎不去解女侠那房?”
“连环那里床小了,她说挤着睡不舒服。”
是怕小别胜新婚把持不住才是真的吧!知道解连环刚替师门跑了趟远门,今天才算得了假,林十二低笑几声:“哦,那我也一样。”
“姑娘。”门口轻轻几声敲,依晴正要起身林十二就坐了起来:“别开!不用理她!”
“姑娘,”门外的千疏含着笑叹一声,“别置气了行么?人家依晴还要休息呢。”
“你们闹归闹,别扯上我。”依晴隔着门扔出来一句。
“别理她就是了。”林十二重新埋进被子里。
“姑娘……”门外的千疏叹息着又扣了门,听着没动静,清清嗓子吟道:“夜长衾枕寒,只盼对芳颜。”
药还在眨着眼睛想意思,林十二已经跳下床开门扑过去捂了那人的唇:“你你你……还能更不要脸么?这,这什么淫词艳曲也拿来卖弄!”
“我觉着挺含蓄啊。”得逞的某人揽了自动扑来的毒狐狸细腰,另一只手细细描画着她的眉目,“转盼如波眼,娉婷似柳腰。”指尖点上她的唇,“丁香浅露暗相招。”
“谢千疏!”林十二头顶都快冒出烟来。
“还想听?”
“你你……我明天就回千劫庄!”
“我跟了姑娘去。”
“我不会跟你去诀谷了!”
“那我只好嫁毒随毒了。”
最后胡一根神经烧断,出手如电,林十二毫不犹豫地把手里暗藏的毒针刺进千疏穴道。
“啊拉?”千疏脚下一软,抱着人就坐到了门廊上,细细喘了一会儿,“更漏残?”好嘛,居然下这么狠的手,得亏她还没真正动欲念,否则这一针下去不烧死才怪!
“你之前吃了悬壶丹,装什么中毒?”林十二揪了她衣襟,“再满嘴胡柴,我就直接给你下鹤顶红!”
“唉唉,”千疏回头朝门里担心的两只小的安心笑笑,“我所言句句发自肺腑,姑娘何必动怒?”
“……我就该给你下鹤顶红。”气得脸上发烧,背上被人轻轻拍抚着顺气,林十二嘴上还逞强,心里倒软了几分。
“是是是,姑娘赐毒,我吃便是了。”
“……这世上这么多毒,你有几条命去吃?”
“那就看姑娘心不心疼,救我不救了。”
“咳!两位,”依晴搭着门框指指外头,“麻烦你们,大晚上的想秀恩爱可以回房关门吗?我这儿眼睛可都快睁不开了。”
“依晴,”千疏深深呼吸一下,抱了林十二起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要想学,我也不介意。”
谁想学了啊?!瞪着那对吵架当情趣的小俩口一路叽叽咕咕朝自己房走,依晴头疼地回转身坐到床上。
“依晴,”药睁着大眼睛摸过来,“你跟非尘以后也会这样么?真好玩。”
半晌,解连环的房门被急急敲开。
“解女侠……”依晴手里拎着被裹成棉被包子的药往闹不清状况的解连环怀里一塞,额角青筋暴跳,“你是怎么教孩子的!!”
ToT对着电脑太久果然不行了么……居然真的吐了……这种写一半改一半再改再写的赶脚好崩溃!!为什么构思的时候最轻松的这篇写起来会这么要命!!脑和手配合无能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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