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水浒之两生花》烟兰泣露

98、第八十六章（上）

　　第八十六章梁山之主

　　柳画桥转醒过来时琼儿正在试着汤药的温度想要给她喂药。她见柳画桥睁了眼睛，欣喜叫道：“小姐！”急忙放下药碗凑到床前。

　　柳画桥忽的想起晕倒之前的画面，一把抱住琼儿，放声大哭。

　　听见她的哭声，一直守在帐外的宋江撩开帐帘进了帐中。柳画桥看见他，哭道：“三郎！小络她死了！小络她死了！”

　　宋江默然无语。

　　“小姐，节哀顺变…莫要伤了身体…”琼儿想不出更好的话，只得一遍遍重复着。

　　“小络她死了，我怎么能节哀啊……”柳画桥哭得太厉害，一下背过气去，又倒在了床上。

　　“小姐！小姐！”琼儿慌张地晃着柳画桥。

　　“琼儿，你出去吧。我陪着她。”宋江道。

　　琼儿小声啜泣着退了出去。宋江坐在柳画桥床前，将她的被子盖好，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对不起。”

　　他抬头望向某个虚无的角落，想起那个元宵花灯明亮的夜晚在人群中她审视的目光；想起她自告奋勇护送他去清风山时严肃英气的神情；想起她扑倒他替他挨下那致命一刀后泪水簌簌的样子；想起她在月朗星稀的花阴下被蹂躏的娇弱姿态……

　　绮罗，绮罗！你是又一次离我而去了吗。若我不能夺下这江山，我又有何颜面在九泉之下与你相见！

　　帐外小校的呼喊打断了宋江的思绪：“宋头领！花将军抱着施姑娘的头在自己帐中枯坐，并不让人进去，自家也不出来。军师请您前去劝解！”

　　宋江走出帐去，在花荣帐门口见着吴用众人，道：“云踪不需旁人劝解。”他看向吴用，“烦劳军师叫所有头领到大帐中议事。”

　　宋江在主位上坐定，众家头领分列两旁。宋江正要开口，却见帐帘掀开，一人走进大帐立在最末的位置，正是花荣。

　　花荣虽立在最后，却引来了全场的目光：他仍着今日战场上的征袍，上面却殷着大块大块的血迹，鲜明触目。

　　宋江收回目光，轻咳一声，唤回了众人的注意力，才道：“今日阵前之事众位兄弟已见。”他停了一下又接着道，“应是施姑娘刺杀了那金国四太子，导致曾家气急败坏阵前斩将……”

　　人群中忽然发出抑制不住的哭声，大家看时却是金毛犬段景住。段景住抚胸跪地痛哭道：“若不是我盗了施姑娘的马！若不是我逞强要去曾头市将马偷回来！天王哥哥怎会……施姑娘她怎会……”

　　宋江走下来，双手扶起段景住，道：“段兄弟，生死有命，你无须自责，逝者已去，生者更要自勉。”

　　“哥哥……你不怪我？”段景住擦了一把眼泪。

　　“此事怎能怪你，”宋江面色肃穆，“要怪也须怪我率兵前来却无所作为，尚不如身陷敌阵却拼死一搏的施姑娘！”他一手抽出腰间所配匕首，一手将头上发髻扯散，一刀割下，扔在地上，厉声道：“今番乃宋江之罪，削发代首！若不为晁天王和施姑娘报此大仇，宋江愿以项上人头相祭！”宋江的目光扫视过整个帐中的头领们，人人肃然起敬，然后他接着道：“天王哥哥乃是被史文恭所害，而今曾头市一战若有兄弟能杀史文恭者，宋江愿尊他为梁山之主。”

　　“哥哥，天王哥哥已经去了，这梁山之主那里还得旁人！哥哥便是这梁山之主！”黑旋风李逵嚷嚷道，“旁的人俺铁牛第一个就不认！”

　　“哥哥，论资历，论才能，论人心，天王之后，除了哥哥再无旁人能胜任这梁山之主，”吴用开口道，“杀史文恭为天王哥哥报仇乃我每位梁山兄弟之责，此奸贼人人得而诛之。还请哥哥莫要推辞，就位这梁山之主！”说着吴用便屈身拜下。

　　“请哥哥就位梁山之主！”众家头领跟着吴用纷纷拜下。

　　一旁卢俊义也开口道：“公明兄，卢某虽是外人，却请恕卢某直言，众兄弟如此信任，公明兄理当义不容辞担此大任！”

　　宋江见面前拜下的众头领，沉声道：“兄弟们快快请起！蒙兄弟们抬爱，宋江必继承天王哥哥遗志，为梁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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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画桥轻轻放下她偷偷掀起的帐帘一角，无力地靠在帐外，未干的泪水又一次滚滚而下。帐中那个她所钦慕的浑身上下洋溢着王者风范的男人坐上梁山之主宝座的这一天，却居然是她最好的朋友离她而去的日子。

　　她刚到这个陌生的年代里来的时候兴奋地向往纵马驰疆、拓土天下的动荡乱世，以为终于可以一展才华、直抒胸臆，可是若那时知道今日施维络的离去，她还会这样选择吗？

　　她忍不住放声，又怕帐中的人们听见，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奔向营地里无人的林中，又一次嚎啕大哭起来。

　　“我可以借你一个肩膀，或者一个怀抱。”说话的人脸上带着明朗的表情，连带着他说话的仿佛无风月夜般晴朗的口气让正在伤心巅峰上柳画桥抑制不住揍他的冲动。

　　于是她就这样做了。

　　却被他牢牢抱住，不得半分挣扎。

　　“燕青！”柳画桥哭得嘶哑的嗓子尽着最大声喊他的名字，然后跟出了她的时代流行的国骂。

　　他依旧紧紧抱着她，她挣扎不动，嗓子火烧火燎也再咒骂不动了，只有默默地眼泪和抑制不住的抽噎。

　　“记得你上次哭得这样伤心还是在江州，不想如今你得到了他；这次你哭的这样伤心，岂料你却未必失去她。”燕青说道。

　　“你说什么？”柳画桥哑着嗓子，勉强从他胸前抬起头看他，泪水已将双眼浸的模糊，如此靠近却竟看不清他的样子。

　　燕青放开她，后退了两步：“他们散了。”然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太远处主帐的帐帘被掀开，稍显喧哗的人声与略微晃眼的灯光从帐中流淌泻出。众头领三五成群地离开，嘴里还在高低声地讨论着明日的战事。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柳画桥怔怔地望着散去的众头领，想着燕青话，却哀痛地无法再凝神思考。

　　“你怎的在这里。”一双温暖的大手抚上她的双肩。

　　“三郎。”柳画桥无力地靠进他的怀抱。

　　“明日全军出击攻打曾头市。”宋江的声音平稳却威严，“为天王和小络报仇雪恨。”

　　“万无一失吗？”柳画桥轻声问道。

　　“不错，”宋江安慰地轻抚她的肩头，“清弟已经送来了曾头市的防御图，我军即可大获全胜。”

　　柳画桥扭头去看他，带着一丝期盼急切道：“他有没有说些别的？有没有说死得那个不是小络？
　　有没有说那只是他们的激将之计？”

　　宋江抬手将她垂下的碎发轻轻掠到她耳后，低低地叹息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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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曾头市里木月献计阵前斩将，只是要引宋江军马打寨，便赶入陷坑。到时寨前路狭，走他不得。

　　白日里果真激得梁山军马大乱，三公子曾索哈哈大笑道：“木先生果真好计策！虽苏教头受了伤，却也看出确是激怒了他们。”

　　曾老爷却向完颜宗弼问道：“四太子今日收到大王来信，可是就要回去了？”

　　“正是。”完颜宗弼点了点头，“父王要交代我去办一件大事，已经派了‘五鬼’前来接我回去，想必很快便到，今晚他们一到我便启程。这里文有木先生，武有史教头，必能助你大破梁山军马，如此我便安心回国了。”

　　“四太子，下次您来，我曾头市必备下无数美女，补偿您此次失美之憾。”大公子曾涂道。

　　“呵呵，不过一女子尔，四太子大丈夫志在天下，何憾之有！”木先生开口道。

　　完颜宗弼若有所思地看向他，微微点了点头。

　　完颜阿骨打派来接他的四皇子的侍卫“五鬼”并没有出现的那么早，完颜宗弼丑时方才悄悄动身离去。他骑着照夜玉狮子，“五鬼”中的“春瘟”赶着装着他应用之物的马车，剩下的四瘟与完颜宗弼的随身扈从们都骑着马跟随左右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