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水浒之两生花》烟兰泣露

99、第八十六章（下）

　　完颜宗弼离开后的寅牌左右，曾头市上忽听寨前炮响，东寨边来报道：“一个和尚轮著铁禅杖，一个壮汉轮着戒刀率军三千人攻打前后！”

　　坐镇中寨的史文恭道：“这个必是梁山泊鲁智深和武松。”却恐有失，便分人去帮助曾魁。
　　刚刚坐定，西寨边又来报道：“一个使金枪的将军，一个抡板斧的黑子，率三千人前来攻打甚
　　急！”

　　史文恭听了，又分拨人去帮助曾索。又听得寨前炮响。史文恭此番按兵不动，只要等他入来塌了陷坑，山下伏兵齐起，接应捉人。

　　谁知此番正前仅有炮响并无梁山兵马来攻，只稀稀拉拉列了队在那里并不冲来。宋江却是调了杨志与李应分率一队从两侧山路抄到侧面。

　　曾头市的伏兵皆在寨前，杨志与李应的军马赶来，将那些伏兵尽数逼下他们自己挖下的坑里去。

　　史文恭闻报大惊失色，却待出来，这厢宋江鞭梢一指，梁山军寨中锣响，自后推出百余辆车子来，上面皆是芦苇、干柴、硫磺、焰硝，尽数把火点着，一齐着起，焰火迷天。

　　史文恭的军马出来，正被着火的车子横拦挡住，进军不得，待退军躲避，没料南寨已被杨雄石秀率五千人攻破，杨雄手中提着一颗人头与石秀双双拦住了史文恭的退路。史文恭定睛看时，那正是曾密的项上首级！

　　史文恭心底一寒，又抬眼看时，北寨那边竟也炎焰喧天，浓烟滚滚，想是已被梁山军马攻破了。原本如此周密的计划，怎会落到如此惨败田地！

　　眼下的形势容不得他多加思考，他只得挥戟上前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杨雄石秀上来双战史文恭。史文恭正杀得红眼，忽听身背后有人大吼一声：“师父！你且先走，徒儿为你断后！”正是他的爱徒险道神郁保四。郁保四生的十分魁梧，膀大腰圆，力大无穷，活赛一尊恶神，挥刀上来接下杨雄石秀，让史文恭撤出战圈。

　　史文恭拖戟便走，一路厮杀骑马跑出不多远，一员大将举棍拦住他去路道：“史文恭！哪里走！”史文恭此时已是败军之将强弩之末，只得勉力应对眼前这员大将，这员将竟是端的厉害，棍棍直击要害。史文恭无心恋战拨马便走，没料转过马来正迎上步下一个英俊后生，只一朴刀砍在他马腿上，史文恭被甩下马来。

　　配合主人卢俊义步下砍马的燕青拿出绳索，正要将史文恭捆了，斜刺里却射出一支利箭，正中史文恭面门，穿颅而过，史文恭当场毙命。卢俊义与燕青吃惊地望向箭来的方向，一个带着狰狞面具、身后背着两把硕大铁扇的男人正从容地收起弓箭。

　　“来者何人！”卢俊义不禁举棍大声问道。

　　那人不慌不忙摘下面具，大声道：“吾乃宋江胞弟铁扇子宋清是也。”宋清纵马过来，道，“我这些日子化名木月潜在曾头市中，眼睁睁看着史文恭射杀晁天王心中愤恨不能自已，今日终于一箭还一箭！”

　　卢俊义恍然。昨夜军事会议之上宋江说有内应，又给了大家曾头市地形图，哪里有陷坑，哪里有伏兵一目了然，原来是有宋清这个胞弟深入了敌军内部。

　　卢俊义叫燕青依旧捆了史文恭的尸体，拴在马后，一并带回去。三人回到梁山大营时，分袭东南西北前寨的诸路人马正在陆续回来，负责接应的林冲带着人马正在接受俘虏的投降和战场的扫尾；柳画桥与吴用在清点缴获的财物马匹等。

　　曾家父子、史文恭、苏定皆在乱军中身亡，史文恭的徒弟险道神郁保四被杨雄石秀生擒活捉了来，眼见曾头市化为一片火海，曾家父子及师父史文恭皆已身亡，便降了梁山。

　　跟随花荣攻打北寨的吕方郭盛回来，却未见花荣。宋江正待要问，吕方道：“公明哥哥，花将军攻破北寨杀了曾涂之后嘱咐我等将其首级带回又说去去便回便不知去向了。”宋江不知他又是想到了什么，如今曾头市已破，料想也无甚大险，无奈道：“随他去吧。”

　　宋江抬眼看见与卢俊义一同回来的宋清，大喜上前道：“清弟！”

　　“哥哥！”宋清翻身下马与哥哥拥抱。

　　宋江大力拍在兄弟背上道：“清弟，好清弟！辛苦你了！”

　　众将皆好奇此中来龙去脉，便要宋清讲来。

　　原来宋老太公虽然厌恶宋江在梁山上做了“贼”，却始终血浓于水放心他不下，便叫宋清前去相助。宋江收到宋清的信时，正是晁盖率军要打曾头市之际。宋江便想出这个计策，让从未在梁山露面过的胞弟宋清想法骗取曾家的信任混入曾头市卧底。

　　宋清乔装偶遇，骗取了史文恭的信任与好感，将他带入曾头市。当宋清送来消息他成功混入曾头市要梁山人马稍安勿躁以便徐徐图之之时，没想晁天王却已经沉不住气夜袭曾头市中箭了。

　　“我当时亲眼见到史文恭一箭射上天王面门，心中痛惜不已。”宋清沉痛地说道，“虽清未与天王共事过，但兄长日常提起天王此人此事，清每每钦慕不已。今日终于得机会射杀史文恭得报此仇！”

　　众人听到宋清这样说，尽皆唏嘘不已，尤其是一直跟随晁盖的旧部阮氏三雄、刘唐、白胜等人更是痛哭出声来。当下将史文恭的首级斩下以祭晁盖在天之灵。

　　此时柳画桥与吴用已经清点完财物，柳画桥又瞧了一遍，忽然道：“为何未曾见到照夜玉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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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颜宗弼此时已经走出很远了。突然“秋瘟”道：“四太子，曾头市方向起火了。”

　　完颜宗弼停马回头看去，果见曾头市的方向有烟升起。却不知烧的是谁家的军马。完颜宗弼吩咐道：“稍停一会吧。”说罢下了马，打开马车的车门钻了进去。扈从们也都下马休息，五鬼却立即成型一个阵势护住这辆马车。

　　马车看着不大，内里却其实很宽敞，在马车的一角，躺着一位姑娘。她被人细心地用被子裹好，小巧美丽的面孔露在外面，一头乌黑发亮如瀑布般的青丝披散在肩头。

　　“施姑娘，施姑娘……”完颜宗弼轻声叫道。

　　“嗯……”那姑娘吃力地睁开一双美目，眼里都是不知所以的空洞眼神。

　　完颜宗弼爱怜地抚上她的脸庞道：“对不住了，给你用了让你神智混乱的药。等回到会宁就好了。”

　　原来早先完颜宗弼给施维络吃下的所谓十五天发作的毒药不过是令人神智渐渐模糊不清浑身无力的药，并不会毒发身亡什么的，但若不吃解药服药的人便会逐渐神志模糊，分不清哪些是自己想象的情形，哪些是真正发生的事情。

　　那日木月留下单独向完颜宗弼献计，乃是要完颜宗弼装死，阵前杀掉梁山那个姑娘以激怒梁山来攻打曾头市落入陷坑。完颜宗弼置酒山坡邀请施维络最后一叙，虽已断定她并不是自己心中所念的那个“小困”，却最终还是不忍下手。

　　完颜宗弼早年思念小困，招侍女的标准都是按着苏杏儿的样子招的，没想这次却派上了用场。他挑了一个长相与施维络相仿的侍女，将面貌有差异的地方做了伤口，近看竟也十足的以假乱真。阵前斩杀的便是此女。

　　至于真的施维络，完颜宗弼将她在屋中藏好，木月以及曾家的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此番完颜宗弼回国便将施维络一同带了出来。此时施维络早先服下的药已经开始发作，完颜宗弼怕她路上闹出什么事端，所以打算回到首府会宁再给她服下解药。此刻便将她藏在车上。

　　施维络双目无神地望了他一眼，又疲倦的闭上。完颜宗弼亲手给她喂了些水，便准备下车继续前行。他正要打开车门之际，忽然觉得车身像是遭到了什么重击，猛地抖动了一下。

　　完颜宗弼心生警觉，握住腰间佩剑，一下子推开车门。只见一个人影向他扑面而来，他挥手使力一挡，将那人影撞飞，定睛看时竟是自己的一个随身的扈从，胸前一个碗大的伤口，正在汩汩流着鲜血，已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完颜宗弼心头一惊，跳下车来回手关好车门，只见自己的扈从们和父王派来的“五鬼”正在与不知哪里来的十来个黑衣人交战：那些黑衣人十分勇猛，手执一种诡异的十分锋利两面开刃的弯刀，他手下的扈从们几乎都被干掉了。而武艺高强的“五鬼”也都多多少少负了伤。

　　“四太子，上车，撤！”“五鬼”中的“中瘟”大喊一声，跃上马车的前部，拉起驾车的缰绳。

　　此时他们已经将除了马车上套着的照夜玉狮子与另一匹马之外的马匹全部杀死。这就意味着，如果他们驾车逃走，黑衣人们一时半会儿是无法追上的。

　　完颜宗弼明白形势紧急，迅速地也跳上马车，剩下的四瘟拼死拦住那十几个黑衣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