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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四章 ...

  •   第二十四章兵分两路

      “你的柳家姐姐回来了?”花荣吻到她耳边时忽然轻声问道。

      施维络躲了一下,道:“你怎么知道的。”傍晚柳画桥回来的时候花荣正好不在山上。

      其实是听见了院里的脚步声,他轻轻笑了一声,并不作答,只是将她抱起放在桌上。他皱了皱眉,她又瘦了。“跟我在一起不好吗?”他问,“你的脑袋里成天在想什么?”

      “你有妻子的,我怎么跟你在一起。”施维络望向他俊美不可方物的脸,却不敢看他的眼睛。从上次在树林里那次一夜之欢以后,他就常常来找她,她说不清对他是什么感觉,她不像从前那么讨厌他了,甚至有点喜欢他,跟他在一起有种满足的安稳,但是他不来的时候她也不会想他,平日里见了他也不会有见了二哥时那种悲伤到心痛的感觉。想到二哥,施维络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不是我有妻子的原因。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花荣看见施维络的眼神忽然又迷蒙起来,心中不禁怒火升腾,“你不拒绝我只是为了逃避。因为你爱武松他却不要你。”
      施维络无言以对。

      他说的一点没错。她一直在逃避,不愿想这件事情,却怎么也摆脱不了二哥的影子。那个人仿佛在她的心里已经生根发芽,融入骨血。她一次次的想放弃,却又无法忘记。

      “我会让你不再想其他男人的。”花荣有些粗暴地把她推倒在桌上,“你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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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日王英和郑天寿带了戴宗、萧让和金大坚上得山来。细问来龙去脉都与柳画桥所说不差。圣手书生萧让仿着蔡京的笔体给蔡九写了回信道:“把犯人宋江切不可施行;便须密切差的当人员,解赴东京问了详细,定行处决示众,断绝重谣。”金大坚仿了玉筋篆文“翰林蔡京”的图章,印在结尾处。吴用将那书信拿来仔细端详,赞道:“果真与太师的手笔不差,此印也是精细至极,无纤毫差错。”

      “画桥以为有一处不妥,”柳画桥道,“此番若送了这封书信去,必然会要了宋大哥性命。”
      众将好奇的看着柳画桥,吴用也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柳画桥不慌不忙道:“你众位不知。如今江州蔡九知府是蔡太师儿子,如何父写书与儿子却使个讳字图书?因此差了。”

      众人恍然。

      施维络坐在人群里看柳画桥在众人面前侃侃而谈的样子,心想往日自己身处舞台聚光灯下的时候从未想过她的这位低调的好友也有一日如此散发出炫目的光彩来,或许她本身就是这副模样,这才是她内心里渴望的样子吧。而自己呢?自己内心里的样子究竟是什么?她低下头,看自己手心里纠结的掌纹,心里前所未有的迷乱。

      忽然她觉出哪里有些不对,她抬头看向离自己不远的二哥。他表情平淡,但施维络了解他,他的眼里有暗暗涌动的杀气,而他正看着的人是柳画桥!她心里一惊。

      再看柳画桥那边。众人这一会儿已叫萧让金大坚重新更改了书信,由戴宗绑起甲马,带着伪造的书信下山去了。

      送走了戴宗,吴用道:“柳姑娘此计安排的甚妙,如此我等可在公明押往东京之路上下手将其救出。先进只等江州城中的阮氏三雄,刘唐白胜传来消息便可。”

      一番布置完毕,众头领散去,施维络想也不想就要去追武松,却不防被人拉住,回头一看,竟是花荣。

      “去自讨没趣吗?”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不要你管。”施维络白了他一眼。

      “也好,你碰了钉子自然回来找我。”他厚脸皮地依旧笑着,松开了手。

      施维络又白了他一眼,转头却发现柳画桥在不远处正怔怔望着她和花荣,忽的想起自己的正事,也不及多想忙追着武松出去了。

      追到武松的住处门口方才追上,叫道:“二哥!”

      武松将她带进屋里,道:“怎么了?”

      施维络拉住他的手,哀求道:“二哥,求你不要管这件事好不好。”见武松不说话,她又道:“小桥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为了寻我才会到这里来的。”

      武松看着握住自己那双小手,又看看施维络可怜巴巴的小脸,叹了口气,道:“你这个朋友,野心太重,功利心太强,为了上位不惜泄露本不该说的东西。若被有心人察觉利用了,连你也保不住要受牵连。”

      “不会的不会的,”施维络举起一只手做发誓状道:“我保证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小桥看着是个强势的人,其实她很善良的。况且,她现在爱上了宋大哥,她只不过是想帮他。”

      武松望着她良久,才道:“但愿如你所说。”施维络低下头,偷偷叹了口气。武松见她如此,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去,半晌却只落下摸摸她的头道:“有什么事不要自己憋着,跟二哥说,二哥帮你想办法。”

      施维络点点头,犹豫了一会儿道:“在我们那个世界,我是个很爱出风头的人,小桥却很沉稳低调。我有时候会表现得偏激,她却淡定。但实际上我知道她内心比我还渴望轰轰烈烈的生活,我只是嘴上说说,而她是真的渴望。她来了这里,估计是……不会愿意再回去了。”施维络又叹了口气,“她知我还很想念那个世界,因此不愿这样跟我说,但我心里明白。我也希望她高兴,希望她找到自己所追求的东西。”

      “那你为什么要哭?”

      施维络不知道自己竟已落了泪,有些怔忪地看着武松道:“我为什么要哭?”

      武松伸手擦去她的泪水,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施维络泪如雨下,终于喃喃道:“也许日后她与我会越走越远…那日我曾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骑马追我,将我砍翻于马下。我回头去看那人,那人竟是…小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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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日,军师吴用接到白日鼠白胜带回消息,说不日将宋江押解至京城,押解路线是江州到东京的官道。

      众家头领坐于聚义厅内商量劫刑车之事。

      小温侯吕方道:“我早年做生意时走过这条官道。虽然官道穿镇过市,但出了江州城五十里,道周围却有一处山岭,唤作‘白蛇岭’,此处地势险峻,若将人埋伏在道边岭上,定轻而易举劫得囚车。”

      晁盖闻言,点点头。

      柳画桥展开手中的地图,向众人道:“我这几日仔细看了地图,发现除了官道之外,江州往东京还有一条路,虽不似官道那般热闹好行,却是押送囚犯的好路。”

      “此话怎讲?”晁天王问道。

      “此路由江州去东京,路上会路过两座关卡,一是涟水关,一是凤鸣关,此二座关卡皆是大宋之重关,有重兵把守,若囚车从此路走,无形中可以借了此二关的庇护,更加安全。”柳画桥侃侃道。

      “吴某倒觉得囚车走此路的可能性不大。”吴用捋了捋须髯道,“公明兄的罪过只是提了反诗,并未有何实质性的动作,况为一介囚徒,虽为谋反之罪,但却并不至使朝廷如此防范,所以吴某认为白贤弟带回的消息比较可靠。”

      众头领听了纷纷点头称是。

      晁盖听了二人的话,低头沉吟了一会儿,道:“晁某也赞同学究的说法。”

      施维络见柳画桥脸色苍白,忙打圆场道:“晁盖哥哥,小络觉得柳家姐姐的话也不无道理,既然有这个可能性,不如也分派一部分人埋伏在这条路上,从官道走是最好,万一真的没走官道,咱们也有个准备了,这样两边都有了保证岂不更好?”

      一旁林冲开口道:“我看晁大哥也未尝不想两面都顾了周全,但山寨之上必要留人把守,再多派出一路人马实在是人手不足啊。”

      “既然是第二手准备,发生的可能性也不高,那么不用派太多的人,晁盖哥哥给我二十个人,只要二哥与我同去就好。”施维络起身朗声道。

      “好!”晁盖本就不觉得柳画桥的理论正确,但施维络开口帮她了,施维络平素与山寨众头领关系极好,自己又实在喜欢这个闺女,不愿搏了她的面子,见她要求不高,只是要二十个人和一个武二爷,便爽快的答应下来,“若真的走了那条路,我还会派人增援!”

      “多谢哥哥!”施维络开心道。

      晁盖见她笑容满面,竟也开心起来,心道,这就当是哄小孩子开心,随她去罢,反正也不至危险。敛了心神,正色道:“余下将领,林教头、公孙先生、朱贵、曹正、杜迁、宋万、张青、孙二娘依平日山寨布防各自归位;花荣带吕方郭盛守住山寨前路;秦明、黄信二人守住山后上山的道路,以免我等不在山中受到袭击。余下的鲁大师,杨制使,王英,郑天寿,燕顺,石勇众兄弟随我与军师前去劫囚车。”

      留守山寨的各头领领命走了,余下两拨劫囚车的人商量具体对策。

      柳画桥还是脸色惨白,这会儿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她对施维络淡淡道:“谢谢小络你为我开口。我高估了自己了。”

      “小桥别难过。我这不是要过来些人了么,晁盖哥哥让我自己挑二十个人,我让二哥都去挑最棒的最能打的了。”施维络安慰道。

      “可若是囚车真的走我所说的那条路,只有这些人是远远不够的。”柳画桥焦急万分,眼里忽然含了泪道,“若真走了这条路,说明朝廷已起了戒心,护送的队伍人马必不会弱,你与武二爷只有两个人,如何劫得了囚车?如此一来,我这次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改写历史,害了宋江!”

      “不要小瞧二哥和我啊,”施维络笑道,“不要紧的,二哥有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上了山来也每日跟着他学武来着的,真的来了囚车,我们一定把那些卫兵杀的片甲不留!”她见柳画桥双手哆嗦的厉害,嘴唇发白,眼见就要哭出来,咬了咬牙,道:“小桥你看那是谁?”

      柳画桥闻言扭头去看,施维络一掌劈下,柳画桥软软地倒了下去,她急忙扶住她。

      “这是做什么。”武松回来见她如此,问道。

      “二哥你有麻药么,能麻个两三个时辰的。”

      “这你得问王英要。”

      施维络问王英要了麻药下在水里,给柳画桥喂了下去,叫人把她抬到房间,给她盖好被子,锁了门,才放心的出来,准备去聚义厅找武松出发。

      出了侧帽居的院门,忽听一个声音道:“你这是演的哪一出?”

      月亮门侧靠着个白色的身影,闲闲靠着墙壁,抱着臂,眼里带些戏谑的看着她。他的马在一旁草地上悠闲的吃着草。

      “我怕她着急,伤了自己。”施维络解释道。

      “那你就替她扛着?”花荣道,“若囚车真走了那条路,又岂是你与武二爷二人能劫得下来的?”

      施维络不语,却又忽然抓住他的衣角道:“那你帮我好吗?”

      “成天你呀我呀的,连我的名字都不叫一声,我就帮你?”他看着她。

      “花荣,你帮帮我。”施维络小声说。她真的没有叫过他的名字。在人前,实在是要称呼了,也只是一声“花知寨”或者“花将军”。私下里她从不叫他的名字。不知为什么,她觉得叫不出口,觉得不知道应该怎样去称呼他。

      “你叫我什么?”他侧头,语气里带着不满。

      “云踪。”她更小声的,好不容易挤出这两个字,“你帮帮我吧。”她知道云踪是他的小名,只有家里人,他的妻子才这样称呼他。

      笑容跃上他俊美的面容:“好,以后就这样叫我,才帮你办事。你与武二爷先走,我带人随后就到。”他转身,牵马,一跃而上。

      “你有多少人?”施维络不放心地问,“你不是还要守山寨的前门么。”

      “放心,不会教你失望,也不会违反了晁天王的命令就是。”他不再多说,一拨马,一阵风一样离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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