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如人生》千默

9、九

　　拍摄结束，铃木先送藤井回家，钟点工正在厨房煮饭。
　　“等我回来洗澡，嗯？”将藤井送上床，铃木换上礼服。
　　“好。”藤井张着眼睛看着。
　　镜前的男人，身材修长，相貌英俊，是正当红的艺人。
　　“拜拜。”铃木交待了工人一番后，挥挥手匆忙出门。

　　藤井靠在床上，由钟点工喂着吃完饭餐。
　　“请帮个忙。”他说。
　　“……请你，帮助我沐浴，谢谢。”

　　自出院之后，藤井就再没在外人面前脱光衣服了。过去，无论等到多晚，都是由收工回家的铃木帮他洗澡。可今天，他不想再让他受累。
　　请来的男工人虽然很尽职、也有足够的力气抱他进浴缸，但显然并没有帮人洗澡的经验。藤井也满怀心事，无心理会，只是任由他折腾一番。
　　只要干净了就好。他想。
　　他从来不能忍受不洗澡就上床，即使身体全部没感觉了也不行。

　　等将他抱上床躺好后，钟点工也走了。藤井就这样一直睁着眼睛，直到铃木回来。

　　带着酒气进屋，铃木显然已经醉了。
　　“你回来了。”藤井看着他。
　　“……嗯。”铃木七手八脚地脱掉衣服，只留一条内裤。
　　脚步不稳地走到床边，他伸手扶藤井的肩，说：“去浴室。”
　　即使头脑不太清醒，铃木仍记得这么做。五年来，这几乎已经成了习惯。
　　“真秀，你自己去吧。我已经洗过了。”
　　“……洗过了？”揉着太阳穴，铃木反应了好半天才点点头，独自去沐浴。

　　随便冲了一遍，铃木穿着睡衣出来。他在床上躺下，一沾枕头就开始昏昏欲睡。
　　藤井很清醒地听着身边传来的粗重的呼吸声，毫无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