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如人生》千默

8、八

　　隔天，剧组租用的公寓内。
　　“我们今天只拍一组戏就收工，OK？”导演说。
　　“没问题。”

　　铃木推着藤井来到阳台，握着他的手。午后的天空呈现出灰蓝色，有些阴沉。
　　“怎么样？”他问。
　　由于天气原因，藤井从早晨起床开始就觉得不太舒服，所以他很担心。
　　“好多了。”虽然晕沉沉的，但藤井仍旧笑着说。
　　机器已经就位，拍这组戏的演员也已经准备好，只等他们就绪。
　　“真没事，开始吧。”
　　“别勉强。”
　　铃木再次交待了一句，才朝导演点点头。

　　人员各就各位，机器滋滋运转起来。

　　“健一。”正在观望远处风景的藤井，听见脚步声，很自然地叫。
　　“是我。”女人的声音。
　　藤井讶异地侧过头，才发现来人竟是健一的妹妹。
　　“哥哥让我来向你道歉。”少女这次异常温顺。
　　“对不起。”她鞠躬。
　　藤井笑道：“没关系。”
　　“我不该那样说你，更不该将你拉下沙发。”少女继续悔过。
　　“真的没关系，其实你说的没错。”
　　她抬起头，看见藤井的脸上真的漾着不在意的笑容，才轻轻一笑。
　　“以后，和平相处？”
　　“嗯。”她点头。

　　少女在轮椅边坐下，告诉藤井她的名字——杏子
　　“你的身体，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似乎她还是不能相信。
　　“对。”
　　“从哪里开始？”
　　杏子的手开始试着在藤井身上比划。
　　“再上一点……”
　　“再往上。”
　　一直看到细白的手指点到肩头，藤井才说：“差不多就这里。”
　　杏子不再说话。过了一下，又问：“你和哥哥是怎样认识的？”
　　藤井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是他开车撞伤我的。”
　　“啊！”吃惊地捂住嘴巴，杏子的眼睛睁得很大。
　　“然后我们就认识了。”这是剧本的内容。可藤井边说台词边在回忆他与铃木真正相识的过程。
　　“哥哥是因为内疚和同情才和你在一起的吗？”杏子不假思索地问。潜意识里仍旧不相信优秀的哥哥竟会找他当爱人。
　　笑意僵住，“……应该不是吧。”
　　“哦。”意识到说错话，杏子不再继续。
　　藤井的头觉得更晕了。虽然这是台词，但听见女演员这么问，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平时，都是哥哥照顾你吗？”
　　“嗯。”
　　“现在这样，你会不会觉得辛苦？”
　　“……不会。真正辛苦的人是健一。”念着台词，藤井的脸色更白了些。
　　真秀会不会真的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