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amb(HP同人）》helenworm

5、第 5 章

　　出乎意料地，门并没有锁，他迟疑了一下，想起庞弗雷夫人交代的“蜥蜴血必须乘热”，他推开了门：“拽哥，你该吃药了。”
　　屋里没有人，哈利又叫了一次：“拽哥，你该吃药了？”，当然没有人回答他，他走到床边，坐在他刚才的位置上，伸出一只手漫无目的地摸了摸凌乱的床单，手下的触觉还是温热的。他就那样无声无息地坐了一会，蜥蜴血在他的口袋里慢慢地变凉并且凝结起来，鲜艳的红色逐渐转化为生硬的兰色，庞弗雷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波特先生，丹不利多校长请你马上去见他，我来带你去他的病房。”
　　哈利第一次见到丹不利朵是在巧克力青蛙卡片上，那张照片也许是20年前拍摄的？照片上的丹不利朵还有几根黑色的胡须夹杂在密实的银白之中，他的眼睛周围也没有现在这种难看的浮肿。哈利站在离校长病床大概半米远的地方，有些难过地注视着床头柜上大大小小的试管，很难想象，这些“由史内普”教授亲手调制的珍贵都得由一个人喝下去，既便是丹不利朵这样的味觉老化患者……
　　他们互相问好，说话的时候小心回避对方的眼睛，庞弗雷夫人问她是不是可以先离开一会？丹不利朵点了点头：“是的，亲爱的，我想和哈利单独谈谈，谢谢你。”
　　哈利听到庞弗雷夫人细心地为他们锁了门，他转过头，这一次，丹不利朵接受了他的目光。
　　“哈利，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哈利想放声大笑，但是丹不利朵声音中的疲惫制止了他，他低下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的平和：“您对我说那种效果只会发生在伏地魔身上？”
　　丹不利朵甚至没有一丝的犹豫：“熔岩虫的能力受它的魔法力量限制，它们很小，当巫师受到一只熔岩虫攻击时，我们能够抵抗它，因为我们比它强上百上千倍，而你，哈利，当你的魔法内核具备了熔岩虫的能力之后，你的魔力是如此强大，想象一下有这样一只熔岩虫，它具有你的魔力，它会有多可怕？”
　　哈利的脸白了：“别告诉我这些，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干出什么事儿？那些巨怪、死尸徒，还有奥罗，天啊我干了什么！”
　　这一次，丹不利朵沉默了几分钟：“我不确定，哈利，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我不让你自己去，我施了个小把戏，我让你穿上隐身衣留在战场的最外侧发挥力量是为了保护你，你是我的王牌，我不能冒这个险。”
　　哈利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胜利比你的命还重要？你可以欺骗我，把我变成一个该死的熔岩虫、你甚至能为了这他妈的胜利豁上老命？”
　　他们俩都没有说话，直到哈利站起来推开他的椅子，丹不利朵闭上了他的眼睛：“对不起，哈利，对不起。”
　　男孩艰难地呼吸着，从新把自己按在椅子上：“你能不能，把那玩意弄出来？”
　　“它已经是你的一部分了，哈利，没人能把它和你分离开，你吃下一颗西红柿，吸收它，3天后，你怎么把它从身体里分离出来呢？”
　　好吧，棒极了，谁说过？我有个超级大胃袋。哈利恼怒地揉了揉脑袋：“我会有什么变化吗？长出8条腿什么的？”
　　丹不利朵不安地在他的病床上扭了扭，哈利怀疑地抬高了他的眉毛：“实话，丹不利朵校长！”
　　“OK，OK，哈利，你，你会……只是可能，你知道，以前没人尝试过……我猜想……”
　　“直接说会怎么样好吗？”
　　“会有些后遗症，不，不是八条腿，不是。宾利教授在魔法史上对于魔法的分类是如何告诉你们的？”
　　“直！说！好！吗！”
　　这一次，丹不利朵终于满足了他的要求。“你应该知道，自然界存在5种基本魔法元素：水元素、土元素、火元素、木元素、气元素。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包含了某一种或者几种魔法元素，但只有拥有气元素的那些，才能操纵其他几种元素施展魔法，因此我们叫它：□□。你在自己身上看到过绿色的魔法光芒、在我身上看见过金黄色的，说明你所拥有的魔法元素大多是木属性的，而我呢，大多是火属性和土属性的。”
　　哈利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这和我的问题有关系吗？”
　　“耐心点，孩子。昨天晚上，你吸收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魔法元素，属于巨怪的那些木元素和土元素、属于死尸徒和奥罗的、还有属于伏地魔的，他们的魔法元素现在都汇集在你的身体里，我担心，孩子！”
　　哈利响亮地冷笑出声：“抱歉，校长，是您把我推进这个局面的，请直接说下去好吗？”
　　“我担心你无法承受所有这些魔法，哈利，我从来没见过所有的魔法元素汇集在同一个巫师身上的，即使是同属性的魔法元素，它们也是有区别的，比如你的和伏地魔的，你们很相似，但依然是不同的。”
　　哈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确信丹不利朵不是在危言耸听。从醒来的那一刻开始，他一直有一种奇怪的烦躁感，身体似乎一直不大听使唤。丹不利朵的讲话还在继续，他却越来越想冲出去，到树林里去，去呼吸那里的空气，去奔跑，他知道：“我迟早会发疯，对不对？”
　　“不，你不会，我会在那之前杀掉你，哈利。世界也许能在一个发疯的TOM RIDDLE面前苟延残喘，可一个发疯的哈利波特？没人能活下来，除非我先杀了你。”
　　有那么几秒钟，哈利以为自己已经谋杀了丹不利朵，然后他喘着气，艰难地松开老人的脖子：“我不会疯，我会找到办法的，等着瞧！”
　　他站起来，门在他的面前自动打开，走廊里凉爽的空气从他的脸上吹过来，丹不利朵咳嗽着，努力地坐直身体：“我希望你是对的，哈利，非常非常希望。”
　　哈利没有回头，在门关上之前，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他去哪儿了？拽哥马尔夫。”
　　老人眨了眨眼睛：“回家，当然，和他妈妈回家。”
　　哈利再次见到拽哥马尔夫是在5天后的法庭上，那个男孩面无表情地站在他魅力四射的母亲身边观看他父亲的审判，卢修司是被两个奥罗押出来的，哈利有些好笑地发现他们在犯人的防卫工作上是如此的不弃余力，即使人手已经稀少到原定于3天后开庭的审判不得不延期2天执行，因为有两位陪审团成员最早那时才能出院！卢修司依然享受了一个马尔夫应有的排场，有2个奥罗全程跟在他身边。哈利不用特意去感受也知道，老马尔夫很虚弱，虽然他看起来还是那么派头十足，可哈利知道，当他走过的时候，空气的流动的那些魔法元素并没有作出什么反映，哈利把目光转向年轻的那个马尔夫：现在你知道了？我把你父亲变成了一个麻瓜，我不在乎，真的，他是个死尸徒，而当时我们在打仗，嘿，公平点，拽哥，你不能为这点恨我尽管你一贯恨我。
　　卢修司.马尔夫的审判进展的异乎寻常的困难。魔法部面临着巨大的尴尬局面，无论是陪审团的选择还是最终裁决都另他们头疼。

　　有一多半的高级官员或多或少地同这个古老的魔法家族具有血缘关系，他们中的很多人还是马尔夫家族的生意伙伴；而媒体也不失时机地对卢修司事件进行了大肆报道，马尔夫庄园的巨大照片以连载的方式刊登在《巫师参考》的第二版上，第一版通常用来报道哈利波特的相关消息和一些魔法部的最新发布；《女巫周刊》和《古德林时报》则不约而同地刊登了马尔夫夫人和其独子的照片，他们谁会成为马尔夫家族巨大财产的实际掌舵者？

　　这一疑问影响着大帆船币的金价，控制矿产的矮人希望马尔夫夫人当选，因为她更可能维持她丈夫长期以来奉行的传统魔法药物的生产和研发的生意领域；小马尔夫的支持者，古德林的妖精们也高兴地听到这位商场新锐声称：他对所有的魔药都很有兴趣，包括那些必须开采于魔法矿的非传统性种植性药物。

　　哈利波特拯救的世界正在以一种快的另人胆寒的速度恢复它的繁荣与混乱，人们不在害怕上街，每一个明天都是安全且充满了新的希望的。无论来自纯血统、混血还是麻瓜，每个巫师都将远离摄魂怪和巨人的袭击，甚至摄魂怪和巨人也过的不错，现在他们不再为谁工作了，感谢丹不利多和魔法部，除去一两个首领，他们不用为自己在战争中的行为接受严厉的惩罚，魔法部准许巨人回到自己的森林里去，严禁巫师在非自卫的情况下捕杀他们的法案获得了通过；摄魂怪的情况糟糕一点，同巨人不同，主要依靠精神力量存在的他们在最后的战役中受创严重，很多摄魂怪永久性地变成了低等梦妖，他们只能在人们的噩梦中出现并且不再具有实体了，至于残留的那几只，魔法部决定将它们作为濒临灭绝的珍惜动物关押饲养在人类的火葬场下面，那里一年到头食物丰富，而且来源正当气派，只要有足够的食物，没有灵魂的摄魂怪并不在乎自由。

　　人人都很快乐，除了那些还活着的死尸徒！

　　他们人不多了，即使在黑魔王最昌盛的时期，他们的人数也是有限的，他们杀死过很多的人，有奥罗、有凤凰令成员，还有路过的倒霉蛋，他们中的很多人被杀死了，有时是被某个不认识的巫师，有时是被黑魔王，有时是被他们的亲人杀死的。现在，他们人不多了。

　　哈利的裤兜里塞着一张羊皮纸，上面用最普通的速记笔整齐地排列着十来个名字，这是他从报纸上抄下来的，那些在最后的战役中被活捉的死尸徒。有些名字是哈利从未没过的，还有一些不是。

　　这里有李.哈根.戈沙克，他的曾祖父米兰尼.戈沙克编写了《标准魔咒1-4》；艾弗里焊米洱.诺顿，古德林最大的20位股东之一，他的堂弟席尔朵.诺顿在霍戈瓦滋与哈利同年纪；名单里还有一个高利，哈利半点也不想知道他和自己认识的那个高利是否存在任何关系；一个布莱克，伊萨贝拉.布莱克，哈利本以为自己会高兴看到她活着接受审判，可当她的名字真的出现在被捕者当中时，她和小天狼星一样的姓氏看在眼里干涩发疼；在这些名字之后，是著名的卢休斯.索洛米尔.马尔夫，马尔夫庄园的现任主人，拽哥.马尔夫的父亲。

　　哈利是作为特别来宾被邀请参加卢修司的判决的，尽管荣恩的小猪在前一天给他带来了一封措辞极其混乱的祝贺信并再三强调希望他能在审判结束后直接跟威斯莱先生一起回陋居度过这个暑假最后的几天时光，哈利还是在那天晚上告诉邓不利朵：“我不想去。”

　　校长对他的决定并不感到意外，他只是冷静的指出：“人们希望见到你，哈利，他们需要看到你出现在那里，你的存在让他们觉着那个时代真的过去了。”

　　黑头发的男孩倔强地转过他的脸：“我不想去。”，他停顿了几秒钟，有些犹豫地问：“卢修司.马尔夫当时是最靠近你们的人，对吗？”

　　邓不利朵叹了口气，有时候，回忆对老人更为残酷。“是的，哈利，他就站在伏地魔的身边，我想那是因为他认为越靠近黑魔王就越是安全，当时的场面非常混乱。”

　　哈利没有等他说完就问出他的下一个问题：“所以，他是受……我的影响最严重的一个，是吗？”

　　“除了伏地魔，他是受创最严重的一个，尽管他本人也是一名非常高明的巫师。”

　　哈利停了下来，他的身体又一次奇怪地躁动起来，他几乎是用喊地说：“可他现在完蛋了，我毁了他，他再也不能使用魔法了对不对？他的魔法内核受到了永久性的重创，那些报纸是这么写的，天，我是个杀人犯。”

　　邓不利朵试图安慰哈利：“他还活着，哈利。”

　　“他现在是个马瓜了！”

　　“是的，他比许多他们伤害过的马瓜幸运不是吗？你不是罪犯，哈利，你在和一个真正的罪犯打仗。”

　　是的，他在打仗，而战争是没有对错的。所以哈利还是来了，他跟在邓不利朵的身后走入法庭时那里已经坐满了人，人群的嘈杂声在他们出现后突然寂静下去，他看见威斯里先生和其他几个认识的魔法部官员坐在听众席里，哈利对他们微笑希望能坐到他们身边而不是前排的5张高背橡木椅上，人群突然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哈利波特，那是哈利波特！”

　　哈利很感激邓不利朵高大的身形及时遮住了他，校长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悄悄地指导哈利尽快坐到他们被指定的座位上去，哈利几乎是用跑的向右数第3张椅子冲了过去，那张椅子在挨着他的同时发出一声刻板的声明：“这个座位是为哈利.詹姆斯.波特先生准备的，验证完成，很荣幸为您服务，请入坐。”

　　邓不利朵坐在他左手边的椅子上，右手边的椅子属于一个叫玫利耶.戈沙克的老女巫，她戴着深紫色的发网套，穿着一件同色的瘦长袍子，一串夺目的钻石项链从她的脖子垂到胸口，哈利注意到上面的钻石个个有樱桃大小！

　　最右边的椅子属于马克西姆妇人，她走进来的时候对邓不利朵和哈利优雅地挥着一块大的象桌布的手帕，邓不利朵从自己的座位上蹿起来，接过她的手响亮地亲吻她巨大的指甲盖，哈利本以为自己也得那么做，谢天谢地她没有对男孩伸出她的手，她只是很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头发，让他从站立的姿势直接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而已，老戈沙克不满地低声咳嗽着，哈利的脸迅速地红了，马克西姆太太挑了挑眉毛，选择她的座位坐了下去，那张可怜的凳子低低地呻吟了一声。

　　最左边的凳子一直空着，时不时地在有人碰到它的时候大声地宣布自己属于“耶戈尔.特路哈切尔夫”。当它第三次这么做的时候，老戈沙克夫人终于不耐烦了：“看在梅林的份上，谁是这个耶戈尔.特路哈切尔夫？”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完全直视前方，马克西姆夫人理所当然地装作没听见，哈利感到有些恐慌，他清清自己的嗓子：“我也不知道，戈沙克夫人。”

　　邓不利朵似乎终于注意到了他们的对话，老头子殷情地转过身以便老夫人能听清他胡子下面的话：“是马瓜的一个法官，国际法官，我想。”

　　戈沙克夫人的眼睛终于眨了眨：“马瓜？！魔法部在想什么？我也许能忍受为了公众的希望同一个半巨人坐在同一张桌子前，可和一个马瓜？”，她发出一声愤怒的叱声，哈利有些担心地转过头去观察马克西姆夫人，很幸运，她正忙于观察他而根本没有听老戈沙克的话，他们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了，哈利有些不快地感到马克西姆夫人很刻意地转开了她的视线，好吧，我知道我是个怪物，难道你不是吗？

　　然后拽哥来了。他穿着一件同他母亲同一风格的纯黑色长袍，领口和袖口绣着白金色的复杂花纹，哈利认识这种草药般柔软的花纹，它曾经出现在许多马尔夫的所有物上，他的帐子、床单甚至睡衣上都绣着它们，它们总是最单纯的白金色，枝枝蔓蔓地缠绕出复杂华丽的花样，就象他的头发，柔软的，一丝不苟地炫耀着只属于马尔夫的傲慢。

　　整个法庭又一次静了下来，人们可以清楚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也许是故意的，也许不是，纳西塞丝马尔夫并没有特意压制她的媚娃魅力，她站在家属席上，象月亮一样吸引了全场男性的目光，老戈沙克夫人又一次不满地抱怨：“动物永远是动物，别指望她们能象个真正的巫师那样规矩！”，她猛地转过头，速度之快差点让她的项链打在哈利的下巴上。“把嘴巴合起来孩子，她不过是一只魔法动物而已，你应该表现的象个真正的英雄。”

　　哈利没时间对她解释自己根本没兴趣做个“真正的英雄”，他正忙于盯着那个媚娃的儿子，拽哥的脸色总是这么苍白吗？他的嘴唇也是很淡的粉色的。哈利愁眉苦脸地在心里抱怨，他根本没法从外表判断雪貂是否已经又可以活蹦乱跳地对他呲牙了。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没注意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在邓不利朵发现之前，他已经幻影移形到了家属席边上，纳西塞丝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而拽哥则狠狠地转开了他的脸。哈利有点恐惧地发现现在全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自己身上了，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生疏一点：“你……还好吗，拽……马尔夫？”